第15章 生命記憶體

印度孟買

今天是印度傳統節日灑紅節，在這裡每個節日都會有一段英雄或美女的故事，相傳一個邪惡的國王強迫國民尊他為神，可是小王子卻是毗濕奴虔誠的信徒，為了除掉小王子，國王命令自己自己的妹妹---不怕火燒的霍利嘉抱著小王子一起進入烈火中，當火焰熄滅時，霍利嘉被燒成灰燼而小王子因為毗濕奴的庇護毫髮無傷，人們為了慶祝就向小王子身上潑灑紅色的水或顏料。只是這個無腦的故事裡為什麼不是那個成神的國王和小王子比拼，那樣贏了小王子不才能證明自己已經脫離凡身肉體嗎？

骯髒的街道中一名花白頭髮的老人用帽檐遮住自己的臉低頭快步的向前走著，街旁不時有人們將紅色的顏料潑灑而出將他本來就有些破爛的衣服弄得更加斑駁。他的手裡有一隻皮箱，箱子不大是那種文件包的形狀，這也是他身上唯一一件看起來比較值錢的東西。

老人走進一家通訊器材商店，說是商店其實不過兩間平房而已，裡面僅有三個玻璃櫃展示著一些手機和傳呼機。

老人用熟練的英語告訴店員他想購買一部電話和電話卡，店員從柜子中取出一個直板手機交給他，在遞到老人手裡的時候他看到對方手腕有一道紫色的勒痕。店員不由得抬頭看了看老人的臉，雖然老人有意避開但他還是看到對方脖頸和臉上的淤青。

老人並沒有刻意挑選而是飛快的付了賬然後裝上電話卡一邊撥打電話一邊走出店門。店員望著他的背影走進後面隔離出來的小倉庫掏出手機撥了個電話。

秋暉撥通情報掮客史蒂文的手機：「嘿，你的任務我接了。」

「哪個任務？」史蒂文當時給了秋暉兩個任務資料，不知道此刻他說的是哪個。

「意籍華人教授的任務。」

「我的朋友你太晚了！」史蒂文誇張的聲音從聽筒中傳出來。

「這麼快就結束了？」秋暉有些難以置信，從史蒂文給自己U盤到現在也不過四天時間，接手綁架這種任務從調查到確定營救方案並實施一般至少需要十天，四天能完成任務的可能是一個強大的團隊。

「no、no、no！」史蒂文連聲否認，「我是說這個任務有了新的變化。」

「什麼變化？不會是營救任務改成追殺報仇了吧？」秋暉調侃道

「沒到那一步，不過還是非常緊急。」史蒂文在電話那邊和身邊的人低聲說了句什麼就繼續說道「在你打電話來的前一小時，於教授的家人接到於教授本人的電話，他說他在印度被人追殺，希望我們儘快趕過去，我已經在聯繫其他人了，不過既然你願意接這個任務我就取消對其他人的委託。」原來他剛剛是在吩咐助理取消給其他人的委託。

「他從綁匪手裡逃脫了？為什麼不去最近的警察局請求庇護？還有這次電話聯繫的是家人不是委託人？」秋暉有些疑惑的問。

「具體的事情咱們路上交流，我建議你馬上趕過去！」

「好吧。我處理一下手裡的事情馬上趕去。」

9小時后，印度孟買機場，秋暉走出機場。此時的他一身藍色的休閑西裝看上去穩重而不失瀟洒。他不再是中年大叔的模樣，離開馬賽時他就放棄了人造皮膚，而是選擇了化妝，此時的他乍一看去和本來面目相似度極高，可是細看卻發現很多地方都有出入，而這種效果正是秋暉想要的。

在飛機上，他收到史蒂文給他傳送的資料，那名意籍華人教授於章宏是在剛出實驗室時被一輛黑色麵包車上的一群人所劫持，因為他們都戴面罩所以於教授並沒看到對方的長相，這些人要求他交出其最新的研究成果。

此後於教授被連續多次轉移最終囚禁在一棟房子的地下室中，這些人對於教授還算客氣除了第一天進行一些折磨在逼問出研究成果在印度孟買后就沒再毆打過他，並且在地下室中也沒有束縛他。前兩天房子中突然發生激戰，一名試圖從地下室中將他轉移的匪徒被擊斃，於教授趁機逃出。

逃出生天的於教授緊急聯繫了家人，他說他雖然在學術刊物發表了論文但那只是一個觀點，而知道這個記憶體複製研究已經成功的沒有幾人，這些綁匪直接索要研究成果很明顯是掌握了他研究進度。他逃出來后發現自己已經在印度孟買，就在第一時間向警方報案。在警察局他無意中聽見接待人員用手機給綁匪報信，於是他再次逃脫並不再聯繫警方。

秋暉先去機場旁的一個冷飲店，從一位看上去有些邋遢的老頭手裡接過一個破舊的提袋，秋暉打開看了一眼就轉身離去。坐在破舊的計程車中秋暉接通史蒂文的電話：「東西拿到了，但是非常糟，它們被裝在一個髒的快要發霉的提袋裡，我希望你下次能善待我的寶貝們！」

「我的朋友不要太在意，想想恆河的水，你還會覺得提袋臟嗎？也許這已經是他家中最乾淨的袋子。」史蒂文的回答讓秋暉無語。「有沒有新的消息？我現在就在去接他的路上」

「我把電話號碼發給你，他又換了地方，我有時都會有錯覺這個於教授不會也是干我們這一行的吧，警惕性很高的。」史蒂文調侃道。

秋暉掛斷電話隨即接到史蒂文的信息，按照這個電話號碼他撥了過去。

「教授你好！」秋暉開門見山「我是護送你回家的人。」

電話那端沉默了幾秒鐘然後一個蒼老的聲音傳了過來：「你好，請來古藺曼大街的雜物店」

秋暉看了看已經掛斷的電話聳了聳肩，這個教授果然警惕性很高。

「去古藺曼大街」秋暉將地名告訴出租司機。

「那裡沒辦法開進去！」司機的態度有些不悅，原本以為自己載了一個有錢人沒想到卻是去古藺曼街這種貧民區。

「那就就近停車！」

很快計程車停在一片骯髒擁擠的的棚戶區外，「那邊就是古藺曼街，你穿這身衣服走進去要當心財物」司機接過秋暉給的車費聽到他說不用找零，就看在小費的面子上善意的提醒了一句。

「謝謝！」秋暉道了謝下車走進棚戶區。

古藺曼街地面是泥土夯制，因為家家戶戶都將生活廢水潑在地面所以有些泥濘。看到秋暉這一身裝束，當地人的眼裡流露出警惕、敵視的目光。秋暉兩次問路都無功而返，那些人像是聽不懂他講話一樣只是冷眼盯著他，最後秋暉不得不使用殺手鐧，在掏出幾張美元后，終於有人給他指路，在他離開後幾個不良青年模樣的人跟了上去。

身後的跟蹤並沒有逃脫秋暉的察覺，不過這些地面上的小混混他還不放在眼裡。沿著泥濘的路深入棚戶區，終於他見到門口懸挂褐色布旗的雜貨鋪。

推門而入，屋子並不大燈光昏暗，屋裡凌亂的擺放著幾個鐵質貨架上面無序的放置一些雜貨，貨架前有四個人此時全都抬頭看向他，秋暉目光掃過眾人，這裡面沒有一個人與史蒂文給他的於教授的照片相符，甚至可以說是天差地別。屋裡的四人都是棕色皮膚凹目隆鼻的當地人，並且每個人都在手臂上紋了一朵藍色的蓮花。

「你找誰？」四人其中一個矮胖的男人問道。這個問題很奇怪，難道他不應該問「你需要些什麼？」

「我約個人在這裡見面，看來他還沒到。」說著秋暉轉身準備退出商店。然而他已經出不去了，一直尾隨他的三個不良青年堵在門口。

「你約的是那個白頭髮老頭？」矮胖男子繼續問，他的目光不經意間掃向旁邊一個雜物間的門。

「你見到他了？」秋暉轉過身盯著矮胖男子不答反問

「是我在問你！」矮胖子冷聲的說。

「的確是個老人，和我一樣的黃種人，但頭髮的顏色不能確定。」

「你找他有什麼事？」

「私事，不方便說。」秋暉淡淡的回答

「也許我們應該換種方式交談。」矮胖子說著比劃了一個手勢示意捉住秋暉。屋裡一直沒說話的另外三人紛紛站起身圍了上來。

秋暉輕蔑的一笑，一個右手沖拳打在猝不及防的迎面漢子的胃部，強大的力量讓那人立刻彎成一隻蝦米。秋暉另一隻手格擋住旁邊一人的拳頭，已經收回來的右手屈指成鑿閃電般在對方腋窩連鑿幾下，那個男子立刻發出殺豬般的嚎叫。

此時門口的三人也沖入屋中，其中一人拔出腰間的匕首。

秋暉身形不停，他連續躲開矮胖子和第三名男子的拳頭，突然一個側踢踹在矮胖子肚子上，那隆起的大肚子竟然卸掉了力量只不過他臉上扭曲的表情暴露了他其實並不好受。秋暉剛想上前再補一拳，眼角餘光看到一道寒光扎向他的脖子。他急急退了兩步身體撞在身後的鐵貨架上，一些雜物落在地上。手拿匕首的不良青年眼見沒有扎到對方再次搶上前手臂揮動划向秋暉咽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