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精神碾壓
瞳榆愣了愣,覺得這位有種說不上來的熟悉。
「我找楚冰,但剛剛得到的消息是她已經死了。」
那仄而勒恪是想讓她幹嗎?找到死亡的真相,還是找到遺體?
沈夜瞭然點頭,對她介紹,「這位是沈思思,沈念念的姐姐。」
瞳榆腦袋炸起火花,對沈思思的記憶快速浮現。
是個很好的人,至少對她掏心窩子好。
想著,瞳榆仰頭,彎彎笑眼對著沈思思,「思思姐姐好。」
她牙齒潔白,咬字清晰,當年那個小屁孩已經長大。
沈思思眼底發酸,走過去輕拍了拍瞳榆的腦袋,低聲輕應。
沈夜:「?」
他不解蹙眉,陷入沉思。
為什麼她見沈思思第一面就能叫姐姐,見他這麼多面不叫哥哥。
在回去的時候,瞳榆有點遲疑,「我這樣,能回去嗎,劉老三好像有點勢力。」
沈夜道:「弱肉強食,跟我們在一起就沒事。」
沈思思將自己的面具和瞳榆的面具調換了下。
兩人都是黑衣,身高雖然差了點,但不仔細根本發現不了。
三人出去的時候,打量的視線明顯多了些。
房間內
白婆見多了個人,有些不悅,「二位,老婆子願意接待你們,並不代表願意接待陌生人。」
她雖然身材矮小,板起臉來卻有些不怒自威。
沈夜神色自若,拉起瞳榆的手將銀鐲套了上去,「現在呢?」
白婆瞬間消了氣,對瞳榆徹底改變看法,呵呵笑著道:「坐,坐,想吃什麼去內室拿。」
當事人瞳榆小嘴抿著,擼著手腕就嚷嚷,「這不行,這不行,我不能收。」
沈夜嘴角抽抽,壓下她的動作,嗓音低沉,「收下吧。」
瞳榆滿臉拒絕,銀鐲都被擼到了手背,「不行,不行,我沒說要啊。」
她這一路都在盯著自己腕骨,黏糊的緊,沈夜都感覺手腕在發燙。
又給她重新戴了回去,嗓音染了些笑,「嗯,我主動給的,收下。」
瞳榆桃花眼眨巴了下,「好,好嘛,那我收。」
一邊壓嘴角,一邊念叨著不要,手上還喜滋滋摸著銀鐲。
這副嘴臉愣是逗笑了沈思思。
白婆道:「哎呦思丫頭好久沒聽你笑了,多笑笑好。」
沈思思聞言,又趕忙收了笑,冷冰冰端了杯茶喝。
瞳榆也雙手捧著茶小口小口喝,問了句:「白婆婆,你知道楚冰嗎?」
白婆婆鼓弄著藥劑,聽言藥劑都被她打翻了下去。
化學腐蝕那股味道沖的幾人蹙眉。
白婆趕忙收拾,口中道:「這個楚冰,老婆子知道點,那是三年前的事了。」
「聽說她是個殺手組織頭頭,因屬下被算計來到黑市尋葯,極其囂張狂傲,武力極高,差點把半個黑市砸了。」
「她太招搖,被應龐那邊看上。」
「據說,是實驗失敗,成為廢棄品死了。」
「劉老三就是三年前來的黑市,他多少也是見過的。」
瞳榆握緊手,「真的,死了嗎?」
「不然呢,老婆子還能騙你們啊?」白婆絮絮叨叨,「應龐這個實驗室是要切開大腦的,她那一身蠻力著實怪異,這孩子太招搖了……」
「作為廢棄品,他們可是連救都不會救,直接從手術室扔下去火化啊。」
瞳榆犯了難,仄而勒恪到底要幹嘛啊。
楚冰的死亡原因稍微查查就知道,屍體又火化了,那就只能是……
她沒死!
瞳榆坐姿乖巧,濕漉漉的眸望著沈夜,「要幫我嗎?」
沈夜躲開她的視線,點頭,「好。」
瞳榆緊繃的弦終於放鬆下來,其實自己一個人來這種地方,也是害怕的。
時刻要打起十二分精神,生怕出一點差錯。
但不可否認,殺人會上癮。
凡事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這句話真不假。
瞳榆淡淡盯著自己的手,很是滿意。
馬上來個人打一架,她現在強的可怕!
等待了許久,白婆終於將試劑調好了,依次將玻璃瓶放入箱子里。
「家主,還是老規矩,半月一次,一次兩小時,記住,要滲透了,血奴的筋骨可以再強一強。」
她整個後背都彎了下來,稀疏白髮里夾雜著幾根黑髮,聲音暗弱,卻狠到了骨子裡。
瞳榆莫名抖了抖,拿起茶盞又抿了起來。
她不是個愛喝茶的,但這裡的茶卻格外清甜,很舒服。
拿起茶壺還想再倒一杯時,卻突然感覺一陣眩暈感襲來,腦中被針扎般的刺痛瘋狂攻擊。
「砰!」
茶壺倒地,瞳榆顫抖地趴在桌面蜷縮,嘴裡發出痛苦的嗚咽聲,驟然蔓延至全部神經的痛讓她恨不得大叫出聲。
可到嘴邊卻是唇舌被咬破,猩紅血跡一點點從她嘴邊滑落。
眾人頓時站起身。
沈夜驚慌,掰著瞳榆的嘴巴不讓她咬舌,「白婆,快來!」
白婆神情大變,踉蹌著被沈思思提了過來。
看完后卻對此手足無措,「不知道啊,老太婆從未見過這個。」
「嗚……」
瞳榆眼淚流了出來,指甲因用力扣著桌面淤血蔓延,扎眼的很。
在即將失去意識時,瞳榆拼著最後的意志,硬生生扛住了。
沈夜的手都被她咬出了血,感覺再大力點能直接咬出血肉。
瞳榆眼眸血紅,喉嚨發出嘶聲。
精神碾壓!
有人在用精神力侵蝕她的腦域,妄圖摧毀,他要她死!宣告腦死亡。
沈夜的聲音在耳邊響起,「祁鉞,瞳也,沈瀾,沈弋……」
強大的意志力不停侵襲,瞳榆努力抗衡,在尖銳的刺痛聲中腦中浮現了祁鉞的臉,還有瞳也,沈瀾……
她不能死!
仄而勒恪說過的……
咬住沈夜的動作停下,瞳榆神經突然一松,那股駭人的侵襲壓力如潮水一般散去。
瞳榆趴在桌面上緩了好久,眼神獃滯了大概三分鐘。
沈夜是見過這種的,但具體也說不上來,只知道瞳榆撐過來了。
男人眼裡滿是擔憂,撫著她的後背啞聲,「囡囡……」
瞳榆心口一顫,猛然推開他就往外跑。
三人忙跟了上去。
場地角落處,一個女人蜷縮著抱住腦袋,嘴裡凄厲痛苦的慘叫聲響徹震耳。
瞳榆蒼白的唇微勾。
仄而勒恪,我贏了呢。
她軟軟拉了拉沈夜的手指,「將那個女人拖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