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好你個奸商
回到晨王府,夏語柔將小雪送到房間里安撫著她的情緒,直到她安穩的睡去。
夜色漸深,遠處傳來更夫的梆子聲。
夏語柔站在床邊,望著熟睡的小雪,心中五味雜陳的很不是滋味,沒想到自己當初的決定差點害了她。
在古代,丟命是小,失貞是大。
這時,林管家焦急的跑來稟報:「王妃,不好了,又有客人吃了火鍋腹痛難忍,白天也有客人吃了火鍋進了醫館。」
夏語柔立刻向他做了個噓的手勢,示意林管家壓低聲音,生怕驚擾到小雪。
隨後他們二人匆匆趕往柔悅火鍋店,夜色朦朧中火鍋店的燭火顯得尤為明亮。
夏語柔剛踏進店內,見三個客人痛苦的捂著肚子趴在桌上發出微弱的呻吟聲。
她迅速上前查看食客的異樣,發現他們是食物中毒導致的身體不適,便立即採取了緊急措施,給他們催吐。
經過夏語柔的引導,幾人艱難地嘔吐,伴隨著惡臭,店內的氣氛愈發緊張。
隨著大量的嘔吐物排出體外,他們臉色漸漸好轉了些,呻吟聲也慢慢減少。
夏語柔這才鬆了一口氣,充滿歉意的說道:「幾位小哥,今日之事實在是對不住,我願以微薄之力賠償各位的損失。此外,我會安排馬車送大家到醫館診治,所有費用均由我柔悅火鍋店承擔。」
原本很是生氣的食客看到王妃態度如此誠懇的道歉,都露出了些許寬慰之色。
他們拿了銀兩就走了,表示不會追究火鍋店的責任,只是希望王妃以後要好好經營,不要再出現類似的事件。
食客們走後,夏語柔穿梭在廚房與倉庫之間,逐一檢查每一份食材,因為她斷定肯定是食材出現了問題。
果然,正如她猜想的一樣,蔬菜本身沒有問題,就連肉類都是第二天採購的新鮮肉,反倒是桂皮散發著淡淡的霉味。
因為桂皮的數量較多,如果不細看,還真難發現那些為數不多的殘次品。
第二天一早,天邊剛泛起魚肚白,晨露還掛在樹葉上晶瑩閃爍,夏語柔已經來到了那家食材店。
然後食材鋪的老闆是個矮胖子男人,他正悠閑的喝著茶,當看到夏語柔進來時,眼皮雖跳,但還是冷靜的換了副笑臉:「王妃,您今日怎麼有空來小店啊?」
「陳老闆,上次進的桂皮有問題。」
陳老闆一聽,故作鎮定的表示:「王妃說笑了,我的桂皮是方圓百里最好的,怎麼可能會出現問題呢?」
夏語柔冷冷地盯著他,聲音如冰:「陳老闆,你當真要睜眼說瞎話嗎?」
說著,她猛的將一把桂皮拍在桌案上,桂皮散發出陣陣霉味充斥在店鋪內。
陳老闆瞥了一眼那堆霉變的桂皮,眼神閃爍,但隨即又讓自己強裝鎮定下來,試圖掩飾內心的心虛。
「王妃,您這話說得可就不對了。我店裡的桂皮都是上等的好貨,怎麼可能會出現這種霉變的情況呢?」
他聲音有些顫抖,顯然是在強撐。
夏語柔冷然一笑,拿出進貨當天的賬本,翻開那一頁展示給他看:「你可看清楚了,這上面白紙黑字清清楚楚地寫著是從你陳老闆店裡進的貨,時間、數量、金額都一應俱全,你還想抵賴嗎?」
如今是鐵證如山,可陳老闆只是輕微的乾咳了兩聲,臉上露出幾分狡黠之色:「王妃,賬本上的記錄不假,但貨物離開小店后誰又能保證它們沒有受潮發霉呢?您得拿出確鑿的證據來,才能證明這霉變的桂皮是從我這裡出去的。」
夏語柔見他還在詭辯,猛地一拍桌子,桌上的茶杯跳了起來弄的茶水四濺。
「好你個奸商,犯了錯不知悔改還在狡辯,本王妃今日得好好教你做人。」
陳老闆見狀,驚恐的連連後退,口中喊道:「王妃,您別過來,我……我真不知道怎麼回事,您不能冤枉我啊!」
「哼,你這奸商真是無藥可救。」
夏語柔一把揪住他的衣領,別看她是個女人,竟能單手將陳老闆給提了起來。
他這時才知道這女人的可怕,渾身顫抖的如何掙扎都擺脫不了夏語柔的鉗制。
都是被這奸商給氣的,夏語柔一拳打的陳老闆鼻樑塌陷,鼻血橫流,疼的他捂著鼻子蹲在地上慘叫。
即便這樣,夏語柔並沒有就此罷手,揪住陳老闆的衣領,一拳又一拳地砸在他的臉上,每一拳都卯足了力氣,打的他毫無招架之力,癱軟的像只小雞。
夏語柔的拳頭正欲再次落下,門外傳來腳步聲,任晨南偏偏在這時走了進來。
「三嫂,你這是……」
陳老闆彷彿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掙扎著跪爬到任晨南腳邊,涕淚橫流地哭訴道:「南王,晨王妃不僅冤枉草民,還動手打人,請南王為草民做主啊。」
任晨南心知陳老闆是過錯方,但他卻走到夏語柔面前,語氣中帶著幾分責備:「三嫂,你可有確鑿的證據證明這霉變的桂皮是從他這裡進的?」
夏語柔瞪了任晨南一眼,不解為何他會偏向於陳老闆,手中舉起賬本和指著桂皮,輕斥道:「這賬本上的記錄,還有這些霉變的桂皮,不都是證據嗎?」
他微微頷首,目光在賬本和桂皮上掃過,隨後轉向陳老闆,聲音冷厲:「這些確實能證明你提供的桂皮有問題。」
說罷,又看向夏語柔:「三嫂你動手打人確實不妥,身為王妃應當以身作則。」
夏語柔看出任晨南是刻意在偏袒陳老闆從而打壓自己,心中的怒火越燒越撩。
她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猛地甩開了揪住陳老闆衣領的手轉身走向門外。
可任晨南的聲音卻如同冰冷的鐵鏈牢牢鎖住了她的腳步:「三嫂,你如今貴為王妃,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
門外的幾名侍衛立刻將夏語柔給圍了起來,他淡淡的吩咐道:「帶王妃去衙門,以故意傷害罪論處。」
其中一名侍衛走上前,恭敬的卻不容置疑地對夏語柔說道:「王妃,請。」
夏語柔的心像被重鎚擊中,她未曾想過任晨南會如此決絕地將她推向衙門,絲毫不顧與晨王的兄弟情。
就算被帶去衙門,夏語柔也沒有表現出慌亂或害怕的表情,有的只是對任晨南的失望,沒想到他們竟是一丘之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