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退納成功
蘇華很是不甘，一臉懊惱的看著林哲，似乎是林哲欠他的。
林哲正眼看著蘇華，說：「承王府來人究竟跟你說了什麼？你必須如實講出來，你不要耽誤時間了。」
林哲似乎有點不耐煩了。
蘇華心裡在琢磨，而後說：「大人，也沒談什麼，他們只是問小的，大人你怎麼三番五次來小的府上？」
「這點事用得著抓你一大家子嗎？你怎麼還不講實話？你再不講就別怪林某手狠了。」林哲的態度不由嚴厲起來。
蘇華愣了愣，旋即說道：「大人，真沒啥大事，就是承王要小的一半以上的家產，承王這胃口太大了，小的難以滿足便被抓了。」
居然是要蘇華一半的家產，這承王真夠狠的，林哲覺得這事有點蹊蹺。
「蘇首富，既然講到錢了，有件事還真的提一下，昨晚講好的，今天中午交收五百萬貫錢給太子殿下，不知你辦了沒？另外今日下午要去中書門下找陸中書退納，這兩件事今日必須辦好，太子殿下正等著呢。」
林哲擔心那五百萬貫，他忙把太子殿下搬出來壓蘇華，他才不關心承王要強拿蘇華一半家產之事。
蘇華對這個有點不滿，眼一橫說：「大人，現在是承王要抓小的一家子，不知太子殿下能保小的一家子不？」
林哲說：「太子殿下當然能保你一家子，那個承王只敢暗地裡抓你，我們卻敢端了承王的一品軒，以後就是我們給你撐腰了，開封府會有大把捕快駐紮在這，承王亂來不電了，你現在先把五百萬貫錢交收了，中午你再擺一桌讓大家樂呵樂呵。」
林哲的話雖然輕，卻由不得蘇華有半點不同意。
蘇華沉思了一會，隨即召來管家蘇兵，吩咐蘇兵準備五百萬貫銀票以及一桌豐盛一點的酒席。
搞定這些，蘇華扭頭對林哲說：「大人，這樣總可以了吧。」
林哲微微一笑道：「你都這麼配合，太子殿下絕對滿意，為防意外下午林某跟你去中書門下退納，你把退納的理由想好，避免出岔子。」
蘇華一臉的高興，問：「大人，怎麼是去中書門下退納采而不是去陸府退納采？剛小的就想問了，畢竟這只是私事，小的覺得去陸府退納採好一點。」
你還有脾氣了？這不是為了你好嗎？林哲雖有不耐煩但還得解釋清楚：「蘇首富，你去陸府退納采就會有顧慮，會懼怕陸中書，去中書門下退納采就方便多了，一刀兩斷了卻此事，還有退納採的理由要絕，否則會被陸中書看出端倪來，你先講你退納採的理由。」
林哲想聽蘇華以什麼理由退納采。
蘇華對此很有把握，說：「大人，小的退納採的理由其實很簡單嘛，就講小兒從小定了親，先前沒講，主要是怕這怕那，現在想明白了，再不講會出大亂子，為中書大人著想還是退了為妙。」
蘇華這理由不能說好。
林哲不認可也沒否定。
「蘇首富，你這理由勉強還行，你先說著，到時再見招拆招吧。」
「大人，小的這理由不好么？你是不是有更好的退納理由了?」蘇華察覺到林哲不滿意便來反問了。
「有一個更好的，你就說你兒子有隱疾，估計陸中書會巴不得你來退。」
林哲說完這個都有點想笑了。
蘇華聽完臉都綠了，當即拒絕。
「大人，那怎麼成？小兒還要在朝堂上大展抱負的，怎麼能有隱疾？」
林哲見蘇華有點激動，忙安慰道：「蘇首富，你別激動，這只是給你一個建議，不會強迫你接受，不過，太子殿下一定要你退納，你別看太子殿下現在勢弱，但太子殿下絕對有能力扭轉乾坤，所以你現在選擇太子殿下不失為明智選擇。」
蘇華沒這麼好騙，他鼻子輕哼了一下，說：「小的只是一個商人，沒有什麼奢求，小的只是希望小兒能在官場混出點名堂來。」
「那就更應該跟著太子殿下了，你跟著那幫老臣，他們只會利用你，利用完你就不管你的死活了。」
林哲挑明了說。
王倫這時走了進來，問林哲：「大人，接下來該怎麼弄？」
林哲想都沒想就說道：「把一品軒查封了，繳獲的錢物清點一下暫時不動，留一百捕快駐守一品軒，都機靈點，別又被人悄無聲息的端了。首富府也留一百捕快駐守，兩波捕快互相照應一點，其餘捕快撤回開封府，中午你和江捕頭還有李展陪蘇首富喝一杯，先這樣吧。」
「好咧，屬下這去安排。」王倫一聽中午要陪蘇首富喝酒，頓時來了精神，他響亮答應著轉身走了。
不一會，首富府管家蘇兵來了，他手捧一疊銀票，恭敬的遞給了蘇華。
「老爺，這是五百萬貫等值銀票，請老爺查收，另外酒菜已準備妥當，可以開飯了。」
蘇華眼都沒眨一下，一副首富的派頭，說：「知道了，你先下去準備開飯，把該準備的都準備好。」
「好的，老爺，小的告退了。」蘇兵恭敬如初，默默的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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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兵一走，蘇華順手就把銀票塞給了林哲：「大人，你看看數目對不對？」
林哲接過銀票掃了一眼，便揣進了衣袖之中：「不用點，你這麼有錢，哪會在這點錢上動手腳。」
蘇華手一攤，說：「大人，走，去飯廳用膳。」說著便起身在前頭引路。
「蘇首富客氣了。」林哲應道，然後慢慢起身跟在蘇華身後。
兩人慢踱慢踱，來到了首富府飯廳。
首富府飯廳真大，飯廳內間是首富的家人在用膳，外間則是待客用的。
外間的飯桌上早已擺滿了菜肴，王倫、江德、李展正坐在了飯桌旁，而首富府管家蘇兵和兩名小廝則站一旁隨時伺候。
王倫、江德、李展見林哲和蘇華來了，他們趕忙都站了起來。
蘇華有些得意，忙示意大家先坐下，然後吩咐蘇兵和小廝們斟酒。
等斟完酒後，林哲順勢說道：「來，咱們先敬蘇首富一杯，感謝蘇首富的熱情款待。」
眾人紛紛舉起酒杯敬向蘇華：「感謝蘇首富的款待。」
蘇華樂開了懷，一面感謝，一面舉杯一飲而盡。
席間王倫頻頻向蘇華敬酒，似乎想把蘇華灌醉，江德和李展則不善飲酒，他倆對菜肴比較感興趣，他倆是一陣海吃。
這頓午膳費時蠻久才結束。
飯後林哲從繳獲的錢物中拿走一百萬貫，然後私下吩咐王倫，繳獲的錢物分成三份，一份送開封府，另一份送太子府，還有一份捕快們分了，李展暫時留首富府協防，負責這兩百捕快的指揮。
林哲的吩咐一向很合理，王倫有點小高興，立馬去安排了。
林哲也沒閑著，膳后不久他便和蘇華去了中書門下。
中書門下乃大宋朝頭號官衙，在這辦公的那可都是大宋朝的人尖。
林哲沾蘇華的光，第一次坐四人大轎進中書門下。
要說蘇華的面子，在中書門下那是沒的說，一路暢通無阻。
林哲只在中書門下掛了個六品的閑職，也沒蘇華這麼隨便，有錢真他媽好使。
然更讓林哲錯愕的是，蘇首富牛逼的直接進了陸中書辦公的廳堂，那可不是啥人都能進的，至少得通傳。
一臉嚴肅的陸知心正在書桌旁看書，見蘇首富進來了，他立馬就起身了，臉上還堆滿了笑容。
「哎呀，首富來了，真是難得喔。」
蘇華回笑道：「陸中書，草民打攪了，草民本不想來的，可實在是不來不行。」
陸知心臉上的笑容消失了大半，大概是陸知心瞧見了蘇首富身後的林哲。
「都坐吧。」
陸知心態度有稍稍轉變，不時拿眼瞅林哲。
林哲被瞅的很不好意思，偏蘇華還不開口說事，這哪成？
林哲只好開口說道：「蘇首富，有事說事，陸中書忙著呢。」
蘇華有些彆扭，說：「小的都不知怎麼開口，陸中書如此抬愛犬子，犬子卻自小與人納了采，小的因膽怯一直拖著沒說，以致現在已是兩難處境，真不知該怎麼辦才好。」
「這有什麼，反正納采之事也是隨口一說，當不得真。」陸知心聽明白蘇華所要表達的，很大度就介面了。
陸知心的反應很平淡，這讓林哲很是意外。
林哲覺得這裡頭好像有點不對勁，完全不像以前的陸知心。
怎麼說陸知心也是大宋朝頭號官衙的從一品大員，被人退納沒點脾氣嗎？
反觀那個陸子瀟嘴上把退納之事說的輕飄飄的，實則是她搞不定這事。
她跟她爹提也沒用，陸子瀟不提退納之事，對納采比較滿意的陸知心自然也不會提，現在蘇華來退納，這不是打臉是什麼？
林哲隱約感覺陸知心有后招，不會輕易罷手。
果然，陸知心接著講的就沒那麼順耳了。
「蘇首富，是我家小娘子達不到蘇首富的要求了嗎？還是蘇公子中狀元之後有點飄了？」
陸知心這麼一講，蘇華就急了。
他蘇華之所以能在中書門下這麼隨便，完全仰仗這門親事在這撐著。
沒了這門親事，中書門下隨便一個小吏都能秒殺蘇華。剛蘇華進中書門下之所以如此豪橫，主要是做給林哲看。
吶，中書門下的人都這麼給我面子，你下次再敢欺負我的話，得看著點悠著點省著點。
蘇華有個特點，一急就不知道說啥了，在這緊要關頭，蘇華開不了口，就更會引起陸知心的懷疑和憤怒，說不定會引發陸知心的暴怒。
林哲雖然不知蘇華有這個特點，但蘇華這會答不上話了，就說明蘇華情緒上出了問題，林哲必須幫著說幾句才行。
本來林哲是不打算陪蘇華來退納的，但考慮到蘇華對付不了老奸巨猾的陸知心，林哲才斗膽決定陪蘇華來的。
雖然林哲陪著來壞處多多，容易讓人聯想林哲跟蘇華現在的關係，可現在真是沒有其他辦法了。
林哲這會沒想到其他理由，只能按先前想的說了。
「陸中書，這事只能怪蘇首富自己，他兒子身體方面出了問題，有點小隱疾，可能算不得一個真正的男人，這個退納也是逼不得已。」
林哲此話一出口，不光蘇華的臉變了，就連老奸巨猾的陸知心的臉也變了。
蘇華立馬想替兒子辯解，可又急又氣的他哪裡有陸知心嘴快。
陸知心問道：「蘇首富，這是真的么？」
蘇華很想大聲說這不是真的，退納也非他本意，可急上心頭的蘇華腦子一片空白，想說卻不知道說啥。
林哲趁勢抓了蘇華一把，答道：「陸中書，這當然是真的，蘇首富一直私下給他兒子找名醫治療，花費頗豐卻無實際療效，要不然就是借個膽給蘇首富，他也不敢退納。」
林哲這話有幾分道理，陸知心滑了滑眼珠，說：「這可是大事，這納采還是退了的好。
語罷，他轉向林哲說：「林大人，本中書有幾句話要跟蘇首富講，不知道林大人方不方便？」
林哲聽到這個就不得不起身了：「陸中書，那林某就告退了，」
說著，林哲很不幹脆很不情願的退出了陸中書辦公的廳堂。
林哲原本想陪著蘇華把事辦了，沒料陸知心最後來這麼一招，把他趕了出來。
剩下蘇華一個人面對狡詐的陸知心，穿幫露餡的可能性在大增。
如果蘇華和盤托出，說林哲以誅九族相要挾，逼他蘇華退納以及敲詐他的金錢，那就糟了。
陸知心說到底不會坐視蘇華被人威脅，肯定會出手救蘇華，更重要的是這關乎臉面。
如果一個六品小吏動蘇華，陸知心卻置之不理，這多少有點說不過去，如果陸知心選擇出手，那無疑是最糟糕的，林哲就會迎來一場災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