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章 冤種師姐擺爛了3
宋承在洞穴門口等了一天一夜也沒等到倚卿出現,這會兒他才想起先前倚卿一身是血的模樣,後知後覺反應過來對方可能是真受傷了,現在只怕是打不過裡面的紅背節蛛。
連二師姐都對付不了的妖獸,他肯定也不行。
故而宋承連進去探一探倚卿生死的想法都沒有,扭頭就回千仞峰。
二師姐死沒死倒不重要,重要的是現在得重新想辦法給小師妹採得蛛月草療傷。
剛回千仞峰,宋承還沒找幾個師兄弟想辦法,就撞上了倚卿。
他一臉見鬼的樣子,「二師姐你沒死?」
很快,他就反應過來了,臉上的表情瞬間變得憤怒,「不對,你沒進山洞?你為什麼要騙我!」
「我騙你什麼了?」倚卿淡淡瞥了他一眼,「做人不要自說自話行嗎,我有答應過你什麼嗎?」
宋承囁喏了一下,想起倚卿先前確實沒有同意再次進山洞。
他扭頭就見她不見了,便下意識以為她是進去了。
誰曾想她竟……
宋承眼裡劃過一絲陰鬱,「關愛師弟師妹妹,本就是你這個做師姐應盡的職責。現在小師妹受了重傷,你就應當為她尋得治傷的靈草!」
這理直氣壯的口吻,真是無理也要佔三分。
倚卿被他的無恥氣笑了,直接甩了兩巴掌過去,「誰教你不敬師姐,目無尊卑的?來對我說教前,還是先管好你自己吧!」
對於修鍊之人來說,這沒用靈力的兩巴掌造不成任何實質的傷害,卻羞辱意味十足。
宋承當即就被氣紅了眼,「你竟敢如此對我,你不是我師姐,你是被妖魔奪了舍!」
他舉起劍就朝倚卿刺去。
【嘶!這小子挺敏銳啊。】九九大驚。
倚卿倒沒有身份被拆穿的危機感。
在她看來宋承並非是發現了什麼,只是原主以前對這些白眼狼太過於和善,如今自己端了師姐的架子,他一時接受不了,又不想擔這以下犯上的污名,故意找了個由頭動手罷了。
他那一劍,在倚卿看來動作極慢,且儘是破綻。
倚卿甚至都懶得躲避,只是隨意一挑,就讓他的劍偏了指向。
速度慢,招式普通,力道也小。
若換做是上輩子的原主,絕對會順勢提點兩句。
但倚卿沒那麼好心。
她只是以更凌冽的劍招讓宋承明白,若他不懂什麼叫尊重師姐,那也該學會跟比自己更強的人低頭。
宋承身上瞬間多了不少血痕。
明明主動出手的是他,現在被壓著打的也是他。
宋承自覺恥辱至極,咬牙切齒地辱罵道:「你果真就是在裝傷騙我。你就是不想為小師妹取得靈藥罷了,你這個自私又惡毒的女人!」
他見倚卿劍招連貫,便以為她實際並未受傷。
可若他知道,倚卿如今只用了不到三成的力量就能把他打成這樣,不知會作何感想。
「嘴賤,當訓!」
長劍繞指尖飛旋一圈,倚卿再是以食指與中指夾住劍尖,劍柄因慣性繼續往前甩去,恰好打在了宋承嘴上。
宋承的嘴一下就腫了。
——這可和先前警示用的兩巴掌不同,倚卿這次是用了些靈力的。
宋承打不過,又不想跟倚卿求饒低頭,乾脆轉身就逃。
倚卿沒追,只是淡漠地掏出自己的帕子,將手中的本命劍仔細擦了一遍。
「你不是戚讓,你是誰?」突然,一道低沉的聲音響起。
【不是,你又被看透了?這個世界的人個個都這麼敏銳?】
這次,別說九九驚了,連著倚卿擦劍的手都是猛然一頓。
但她沒有表露異常,而是不慌不忙的回頭,「我不是戚讓還能是誰?」
身後空無一人。
她疑惑垂眸,就見地上蹲了一隻看著就很好rua的小白狗。
「剛剛是你在說話?」倚卿差點維持不住自己臉上的平靜。
「是。」小白狗毫不避諱地展示了自己會說人話的異常,再是繞著倚卿走了一圈,鼻頭微微動著,「奇怪,你身上沒有奪舍邪術的氣息,靈魂和軀體也並未出現排異。難不成……」
「這身體是戚讓自願讓給你的?」
聽到這話,倚卿的眸光陡然變得犀利。
可那小白狗絲毫不慌,就算與她對視,也是一副無辜又無害的模樣。
倚卿攥緊手裡的劍,「你憑什麼說我不是戚讓?」
小白狗像是沒有看到倚卿的戒備一般,悠哉悠哉地就丟下一記重磅,「因為上輩子的戚讓從不會對她的師弟動手。」
倚卿瞳孔猛然收縮了一下。
她有注意到,對方說的不是「以前」,而是「上輩子」。
「你是重生的?」倚卿問。
小白狗毫不避諱地點了下頭。
倚卿又問:「你到底是什麼人?來這裡有什麼目的?」
「我是什麼人不重要。」小白狗這樣說,「你也不必太緊張,我對你沒有惡意。」
這樣輕飄飄的一句話當然不能打消倚卿的戒備。
她乾脆摸出一張定身符甩在小白狗身上,再用劍指著它,「不要迴避我的問題,老實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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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狗臉上長滿了毛,看不出神情,但它的聲音依舊氣定神閑,「上輩子的戚讓要是能像你這麼警惕,想來就不會落得那般凄慘的結局了。」
它這樣淡定,是不怕自己會傷他,還是篤定自己傷不了他?
原主的記憶里從未有過能口吐人言的狗,倚卿猜測這並非是它的真實樣貌,只是它用了障眼法罷了。
它既有如此實力,只怕原主這點修為在它面前也是不夠看的。
若是不敵,再以劍相指,就有些可笑了。
倚卿鎮定自若地收回了劍。
果真,下一刻就見小白狗往前走了兩步。
而原本貼在他身上的定身符,就像是一張廢紙一般,輕飄飄地墜落在地。
「我知道你心裡有很多疑問,只是我的身份不方便暴露,這點還請見諒。但你心中的其他疑惑,我可以一一為你解答。」
倚卿皺了皺眉,卻沒有多說什麼,只是直接問:「你是沖著戚讓來的?」
戚讓的記憶里可沒有這隻小白狗,那就證明上輩子它根本沒有出現在玄靈宗。
它既然是重生來的,那突然改變上輩子的軌跡,選擇出現在這,就一定有目的。
倚卿往四周看了看,確定離著最近的就是戚讓的住所。
再聽它的言語,顯然對上輩子戚讓的遭遇也是清楚的。
倚卿認為它對戚讓的事有超乎尋常的關心。
就是不知這樣的關心到底是帶著善意還是惡意。
正常來說,這世上沒有誰會莫名其妙對另一個人好,反倒是惡念生出有時候就不需要理由。
倚卿想到了這具身體里的那根劍骨。
它也想要這東西?
倚卿的眸色沉了下來。
上輩子戚讓寧死也不肯讓出她的劍骨,這輩子自己當然不可能叫人把這東西奪了去。
她慢慢抿緊唇瓣。
小白狗察覺到了,卻不點破,只是糾正她的措辭,「我不是沖著戚讓來的,而是為她而來。」
這倆詞代表的含義可不一樣。
「戚讓救過我,我需要還她一命,否則因果難清,我將永遠無法突破鏡界。
上輩子我閉關多年,當想償還這份恩情之時,只得到了她的死訊。
我用前塵鏡看到了過往,原本想著幫她把仇人殺了,也算是報了恩。
可不知是發生了什麼,時間突然倒回了她被害死之前,比起等她死後為她報仇,我當然更想救她一命。
卻不想她自己重新找了條路……」
它目光複雜地看著倚卿。
但倚卿沒看他,她只是在整理對方剛剛透露出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