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滿月之夜

西里斯開口說道。看來他的魔杖一直由鄧布利多校長保管，大概是在去阿茲卡班接他時取回的吧。

「哦，是的，等和彼得的談話結束后，我會還給你。」

鄧布利多校長喝了一口桌上的馬克杯里的飲料說道。西里斯小聲嘟囔了一句。這時，校長室的門開了。

「彼得！」

西里斯猛地站起來，彷彿隨時要撲向他。走進校長室的彼得看到西里斯，縮了縮脖子。

「……你拿到魔杖了嗎？」

彼得問道。西里斯咬了咬嘴唇。

「還沒有。如果你有魔杖，現在我恐怕已經被你擊飛了。」

彼得說著，站在了西里斯面前。彼得鎮定自若的態度讓西里斯越來越困惑。

「我想向你道歉。你不需要原諒我，如果你不想聽，我可以停止。如果你再也不想見到我，我可以永遠不出現；如果你想打我一拳，那就動手吧。如果你真的想殺了我，那也沒關係。但我的身份現在已經不再是食死徒，所以你可能會被送回阿茲卡班。這樣做對你並不划算。我不想你再進一次阿茲卡班。」

彼得說完，將自己的魔杖遞給了西里斯。西里斯猶豫著，彼得便將魔杖對準自己的喉嚨，同時拉過西里斯的手，幾乎強行將魔杖放進了他的手中。西里斯的臉色扭曲了。

「……我做不到。」

西里斯聲音沙啞且有些顫抖，他搖了搖頭。彼得驚訝地看著西里斯。

「……那麼。」

一直旁觀的斯內普教授突然開口了。

「就讓我來為你動手吧。」

斯內普話音未落，便舉起了魔杖對準彼得。西里斯立刻轉身應戰。兩人的咒語在校長室中央相撞，發出「砰」的一聲，然後消散。鄧布利多校長帶著一臉不悅的表情，繼續啜飲著杯中的飲品。

「你到底想幹什麼？」

小天狼星狠狠地瞪著斯內普。

「那個男人曾經說過，我的復仇將在你之後。也就是說，如果你不動手，下一個就是我，對吧？」

「……沒錯，就是這樣。」

斯內普的話讓彼得點了點頭。小天狼星短暫地瞥了一眼彼得，然後再次瞪向斯內普。

「這是為了莉莉嗎？」

小天狼星問道。斯內普的魔杖微微顫抖。小天狼星似乎把這當成了肯定的回答，咬緊了嘴唇。看來小天狼星早已知道斯內普對莉莉有多麼深厚的感情。

在原作中，當斯內普投靠食死徒時，小天狼星已經去世。如果他還活著，斯內普孤獨的戰鬥是否會有所不同呢？

「……什麼理由都無所謂，給我讓開。」

斯內普低聲咆哮，繼續瞪著小天狼星。小天狼星搖了搖頭。

「不行，我不會允許這種事發生。」

「你到底有什麼資格不允許我？不允許什麼？」

斯內普嘲弄地說道，但隨後臉色一沉。他似乎回想起了莉莉曾經對他說過類似的話。帶著一絲憤懣，斯內普再次揮動了魔杖。魔杖尖端迸發出的光芒被小天狼星擊落。小天狼星似乎因為使用彼得的魔杖而有些不適應。

「小天狼星！我還沒有從他嘴裡得到任何信息！停手吧，求你了！」

小天狼星大聲喊道，斯內普露出一絲意外的神情。彼得也瞪大了眼睛。鄧布利多校長用一種帶著些許憐憫的目光望向小天狼星，不知他為何有這樣的反應。校長室陷入了沉默。小天狼星有些困惑地看著沉默不語的斯內普。

「……那麼，等你們談完后，輪到我了，可以嗎？」

斯內普嘆了口氣，放下了魔杖，臉上帶著幾分委屈。他似乎本就沒有打算在鄧布利多面前對彼得怎麼樣。小天狼星的臉上浮現出了一絲如釋重負的表情。

「這種事能立刻決定嗎？暫時保留，保留！」

小天狼星也像個孩子一樣嘟囔著收回了魔杖，隨後將魔杖扔向彼得。彼得在接住魔杖時有些笨拙，魔杖在空中打了幾下轉才被他抓住。看到這一幕，小天狼星的臉上露出了悲傷的神情。

「你還是那麼笨手笨腳。」

小天狼星笑了，但那笑容彷彿是含著淚的。

「……其實，萊姆斯已經告訴了我很多事情。關於你是怎麼被食死徒抓住的，關於你不信任我，還有你告訴他們詹姆斯藏身之處的那天。」

小天狼星用灰色的眼睛直視彼得。斯內普的干預似乎讓他冷靜了下來，憤怒的情緒消失了。或許小天狼星本來就是那種將悲傷、不安和困惑等負面情緒轉化為憤怒來掩蓋的人，否則他可能無法面對眼前的現實。

「所以，我想知道之後的事情。為什麼現在突然想自首……你和雷古勒斯·布萊克又是什麼關係……」

說著，小天狼星看向了鄧布利多校長。

「雷古勒斯·布萊克真的……背叛了黑魔王嗎？」

小天狼星的聲音顫抖著。剛在霍格沃茨特快列車上面對彼此時，小天狼星似乎還認為雷古勒斯是食死徒。之後，他是否從盧平那裡得知了真相？然而，他仍然堅持用全名來稱呼自己的弟弟，這或許是因為他害怕自己一旦流露出感情就無法控制自己。而雷古勒斯似乎在這方面更為果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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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樣說，雷古勒斯太可憐了。」

彼得說道。小天狼星猛然轉身，再次面對彼得，臉上露出不敢相信的表情。彼得沒有移開目光，依然直視著小天狼星。

「我把你送進阿茲卡班后，明知剩下的萊姆斯會因此痛苦不堪，卻一直躲藏著。直到被雷古勒斯揭穿了我的身份，並說服我幫助他，否則我可能會永遠以老鼠的身份躲藏。我就是這樣一個卑鄙的人。」

彼得的話讓小天狼星痛苦不已。無論是面前的彼得，還是他的弟弟雷古勒斯，他的心都無法追上這些事實。

「雷古勒斯背叛了伏地魔，找出了他的不死秘密。為此，他一直隱藏著。」

鄧布利多校長說道，將空掉的杯子放在桌上。小天狼星緊繃著臉，轉向鄧布利多。

「我一直以為，弟弟是被食死徒殺害的。因為他膽怯想退出，或者是某次任務失敗后被當作示眾的例子……」

小天狼星低下了頭，顯得有些羞愧。

「我一直以為他只是個無關緊要的小人物，沒什麼了不起的巫師。但我的弟弟卻背叛了黑魔王，還露出了獠牙。我竟然看錯了自己的親弟弟，這讓我感到很尷尬。」

一直靜靜聆聽的斯內普開口了。

「話說回來……你們憑什麼認定雷古勒斯已經死了？食死徒們只是覺得雷古勒斯·布萊克突然消失了，覺得奇怪，但他們其實並不清楚他是否真的死亡。」

雷古勒斯的失蹤，斯內普教授也困惑了許多年吧，畢竟他身處兩方陣營，消息來源豐富，尤為如此。

「為什麼這麼想？那是因為……」

小天狼星有些猶豫。灰色的眼睛里充滿了不安。彼得抬頭悲傷地看著小天狼星，替他講述了事情的經過。

「小天狼星的父親葬禮那天，我和小天狼星潛入了布萊克家。那裡有一塊巨大的掛毯，上面綉著家族的族譜……雷古勒斯的名字下方綉著他的死亡日期，於是我們就以為他已經死了。」

彼得的這番話讓斯內普教授也投去同情的目光，儘管他不喜歡小天狼星，但似乎也為他感到幾分難過。小天狼星咬緊嘴唇，低著頭。

因為被逐出家門，他甚至無法參加父親的葬禮。而他偷偷溜回到家中，卻看到掛毯上的族譜顯示失蹤的弟弟已經死去。小天狼星當時的心情，實在難以想象。

「……那個掛毯上施了特殊的魔法。」

小天狼星低聲說。

「那是非常古老的魔法。只要血緣的孩子出生，族譜上就會自動綉上名字和出生日期。反之，若是死亡，日期也會出現。所以如果弟弟沒死，那掛毯就出錯了。」

小天狼星雙手掩面，雖然看不見他的表情，但他似乎陷入了深思。

雷古勒斯真的死了嗎？不，應該不可能。他明明還活著，身上有溫度。可是，為什麼這種不安的感覺越來越強烈呢？

小天狼星放下雙手，抬起了臉，臉色有些發青，彷彿害怕什麼。

「他真的是我的弟弟嗎？他的樣子根本不像是活人，完全就是他剛從霍格沃茨畢業時的模樣。難道他其實是個被操控的亡者……」

「雷古勒斯還活著！他只是中了詛咒，變得有些奇怪罷了！」

彼得憤怒地反駁了小天狼星。

「他是個非常愛笑的孩子。這一定是他故意這樣表現的。他堅強勇敢，行事極端，毫無疑問，他就是你的弟弟。」

彼得說完，狠狠瞪了小天狼星一眼。小天狼星的灰色眼睛不安地顫抖著，呆立在原地。

「死如何定義，這只是個簡單的玄機。」

鄧布利多撫摸著鬍子，眯起了眼睛。所有人都疑惑地看向他。

「雷古勒斯曾以生命為代價，試圖擊敗伏地魔。或許你們家的掛毯是根據心臟停止跳動來判定死亡的，但恰好雷古勒斯後來又復活了。」

我認為鄧布利多的話很有道理，但又好像在隱瞞著什麼。

小天狼星和斯內普同時臉色發白。雷古勒斯曾瀕死的事實對他們來說，顯然是巨大的衝擊。

「看來布萊克家的族譜並沒有為復活者記錄信息的魔法。」

鄧布利多說著，笑了笑，隨後他看向了空空的茶杯，臉上露出了些許遺憾的神情。

斯內普嘆了口氣，從校長室的角落裡取來了蜂蜜和小鍋，將熱牛奶與蜂蜜倒進了空杯里，遞給鄧布利多。鄧布利多微笑著接過了。

被這位隨和的老人徹底軟化的斯內普再次嘆了口氣，臉上露出了無聊的神情，看向了小天狼星。

「……接下來應該沒什麼重要的話題了。不如把他的魔杖還給他吧？」

「嗯，我想也是。」

鄧布利多點了點頭，揮動了魔杖。

「現在已經晚了，還是回到你現在的家人身邊吧。」

伴隨著鄧布利多的話，柜子上的一個盒子打開了，裡面放著一根魔杖，那是小天狼星的。

闊別十多年之後重逢，小天狼星拿起魔杖，懷念地撫摸著它，像是對待珍寶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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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會先去看看萊姆斯的情況再回去。」

小天狼星將魔杖收進懷裡，再次看向鄧布利多。滿月之夜對一位善良的狼人來說，是痛苦的時刻。雖然知道萊姆斯喝了脫狼葯，但他還是無法不擔心。

「……彼得，你也去嗎？」

小天狼星不安地看著彼得。按理說應該是彼得請求原諒才對，但小天狼星的表情看上去更像是自己在尋求原諒。

彼得瞪大了眼睛，隨後點了點頭，還發出了輕輕的抽泣聲。

「他應該在房間里休息。西弗勒斯，帶他們去吧。」

鄧布利多說道。斯內普露出了為難的神情。

「恐怕……」

斯內普猶豫著開口。

「奎里納斯教授可能還在萊姆斯的房間里。」

「什麼？」

小天狼星皺起了眉頭。

「居然有這種事。」

鄧布利多發出短促的驚嘆。我倒覺得這不奇怪。畢竟奎里納斯教授一向對可能威脅到生命的事物毫不畏懼。

只要理性上判斷某個東西是安全的，即使外表再可怕，他也不會害怕。奎里納斯教授信任斯內普調製的脫狼葯的效果，也信任萊姆斯的人品。

這就解釋了為什麼在破釜酒吧，萊姆斯被內維爾問東問西時，斯內普露出了奇怪的表情。

「奎里納斯教授應該不知道學生的寵物其實是阿尼馬格斯吧？」

鄧布利多有些不確定地看向斯內普。斯內普點頭確認后，鄧布利多明顯鬆了口氣。

「那就夠了。」

小天狼星點了點頭，變成了大黑狗。如果他能確認完全變成狼人的萊姆斯並沒有痛苦，那他也就安心了。

彼得偷偷瞥了我一眼。我是在想，是該回房間休息呢，還是跟他們一起去看看萊姆斯的情況？我還是選後者吧，應該會很有趣。

彼得很了解我的性格，悄悄打開了他的袍子口袋。我趁其他兩個人和一隻狗沒注意時，跳了進去。彼得口袋裡，散發著跟羅恩和金妮用的一樣的香皂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