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叫一聲小姨奶奶
陽光籠罩著霍厲霆輪廓分明的面龐，依然溫暖不了那寒涼的線條。
兩人目光空中相遇，南喬還是感覺到了強大的壓迫感襲來。
等到她回過神來，種種信息對上，才明白陶子曦的孫子就是霍厲霆。
這種巧合讓南喬有點哭笑不得。
霍厲霆很快到了她們跟前。
他的目光在南喬的臉上掃過，最終落在了陶子曦的臉上，一如既往地神色冷淡，但微表情對陶子曦還是恭敬的。
他叫了一聲：「奶奶。」
陶子曦一看到霍厲霆，眼底的驕傲顯而易見，笑眯眯地開口道：「小霆，你來得很快啊，你爸媽他們呢？」
「他們在服務區休息，我先過來的。」霍厲霆是很隨意的口吻，「應該很快就到了。」
陶子曦點點頭，拉過南喬，對霍厲霆笑著道：「來，奶奶給你介紹一下，這是南喬，就是奶奶跟你說的那個忘年交，也是奶奶的救命恩人，你叫一聲小姨奶奶吧。」
「噗！」南喬實在沒忍住笑出聲來。
她覺得自己從霍厲霆的女人，變成了霍厲霆的大姨子，現在又變成了小姨奶奶，猝不及防就抬高了兩輩，確實挺搞笑。
她無所謂，但是霍厲霆那麼傲嬌的性子，叫她小姨奶奶，還不得嘔死？
南喬忽然很想要幸災樂禍一下。
在她笑出聲的剎那，陶子曦和霍厲霆的目光都投向了南喬。
陶子曦知道南喬一直不想要叫她姐姐，到底相差了快五十歲，但她喜歡南喬，反正輩分這東西，她也不在意。
「嚴肅點，你是我妹子，按照輩分，我孫子就該叫你小姨奶奶。」
南喬立刻收斂，忍著笑意看向霍厲霆，眼底興味盎然，卻對陶子曦道：「大姐，那樣的話，我豈不是占你孫子便宜了？」
「吃豆腐才算佔便宜。」陶子曦很是義氣地開口道：「咱倆客氣什麼，我孫子就是你孫子。」
南喬：「......」
霍厲霆神情冷漠，看不出情緒，雙眸悠遠深沉。「奶奶什麼時候有了這樣一位年輕的妹子了？」
「這說來話長了，南喬，咱們認識有七八年了吧？」老太太問南喬。
「嗯，認識八年了，被您拉著結拜也七年多了。」
南喬的言外之意告訴霍厲霆，拜把子這事是老太太的意思，她也不是故意要佔霍厲霆便宜的。
「是嗎？」霍厲霆的聲音冷沉如同冰水，那目光中折射出來的冷芒如同刀子，讓南喬不由地晃了下。
陶子曦蹙眉看向霍厲霆，「怎麼，奶奶的妹子，你還要質疑？」
霍厲霆語氣平淡無波：「沒有，奶奶的喜好我尊重。」
「那你倒是叫人啊！」老太太催促道。
南喬不言語立在一旁。
管家匆忙過來，對老太太道：「陶女士，您的電話。」
「好，我去接電話。」陶子曦看了一眼霍厲霆和南喬，道：「你們先聊著，我去去就回。」
老太太這一走，徒留下南喬和霍厲霆。
而遠處，霍厲霆的助理許川很是驚愕，怎麼南小姐在這裡，還跟老太太是結拜妹妹。
這下要熱鬧了，他感覺到總裁的臉都要黑成鍋底灰了。
霍厲霆深邃幽深的眸子注視著南喬，格外冷凝的臉上，冷然的沒有一絲溫度。
他沉聲質問：「南喬，你想當我長輩？」
南喬並沒有因為霍厲霆的威壓而懼怕，相反，她很興奮，笑著道：「大孫子，快來叫一聲姨奶奶聽聽吧！」
霍厲霆神情冷下去，嗓音變得冷厲，「你再說一遍。」
南喬纖細修長的手指卷著自己頭髮，翹起紅唇笑了笑，「再說一遍也是這樣啊，我現在是你奶奶的結拜妹子，你叫我一聲小姨奶奶，是起碼的禮貌啊。」
聞言，霍厲霆忽然往前走了一步，高大的身軀逆光而立。
把南喬完全籠罩在他的陰影之下，強大的壓迫感和威懾力十足，讓人不自覺地臣服。
「呵！」他薄唇微微勾勒起來，薄削的弧度彰顯出不屑。
南喬眉眼彎彎，笑得淡然沉靜，「你親愛的未婚妻快要來了，你最好離我遠點，霍先生。」
「想做我的長輩？」霍厲霆冷嗤一聲：「南喬，你果然有種。」
這是今天第二次被說有種了。
南喬掃了他一眼，目光從臉上緩緩下滑，落在了男人的小腹，眼神輕浮而又混不吝：「抱歉，我沒種，無法讓女人懷孕，霍先生，你才有種。」
男人冷厲的目光掃過去，落在南喬的臉上，如三九寒冰般凍人。「你想要激怒我？」
南喬纖長的手指捋著髮絲，別在耳後，巧笑嫣然，「那你會怒嗎？」
坦白說，他還沒有見過他發怒呢。
四目相對，霍厲霆擰起眉頭，冷冽的光從他犀利的眸中迸射出來，注視著南喬，彷彿要把她內心看透。
恰好此時，南喬的電話來了，打破了這一刻的僵持氣氛。
南喬拿出手機，晃了晃。「抱歉，我先接電話，你醞釀一下情緒，等下一定喊我一聲小姨奶奶哦。」
霍厲霆眉心跳了跳。
南喬已經接起來電話，放到耳邊。
那邊傳來一道男聲：「喬姐，霍家又跟咱們搶生意，這次咱們還要繼續讓路嗎？」
「不了！」南喬淡聲道：「按照市場規則來就好。」
那邊聲音立刻興奮起來：「喬姐，你總算是發話了，我們以前讓給霍家太多生意了，損失太大了。」
「是啊，以後不會了。」南喬依然語氣平靜，任誰也聽不出電話里到底說了什麼內容。
霍厲霆就這麼緊盯著南喬。
她打電話的樣子，眉目彎彎，唇角飛揚，好像接的是情人的電話。
電話很快掛斷，南喬再度看了一眼霍厲霆，笑著道：「大孫子，醞釀好情緒了嗎？」
霍厲霆反倒是淡淡一笑。「想要高我兩個輩分，你做夢。」
南喬聳聳肩：「能屈能伸，才是男人，看來霍先生就不是個男人啊。」
「南喬。」霍厲霆低聲喝叱。
南喬看了一眼遠處駛入了汽車，淡淡一笑，道：「乖孫，恕不奉陪，老身去休息了。」
霍厲霆望著她的背影，瞳孔里一團火苗在閃爍，挺拔的身軀卻良久未動。
直到噠噠高跟鞋的聲音傳來，接著林清音聲音響起，「霍大哥，剛才那個是我姐南喬嗎？」
剛才在車裡，她遠遠看到了南喬和霍厲霆站在一起，之後南喬接了電話，就轉身進屋了。
霍厲霆看著她的背影，一動不動。
林清音有種很恐慌的感覺襲來，總覺得南喬和霍厲霆之間氣氛不太對。
她不得不開口問問，到底怎麼回事。
哪想到，話一出口，霍厲霆轉身就走，沒有一個字的回答。
他極致的冷淡，讓林清音一下紅了眼睛。「霍大哥，你對我這麼冷淡，實在不像是要跟我訂婚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