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精神烙印
愛情,從佔有開始!(我測過了,不是流感,就是單純的傷風)進忠聽不懂什麼意思,明明語氣很平淡的一句話,可進忠就是覺得她心裡在流血。
鬼使神差的朝她膝行幾步,言辭懇切近乎哀求:「姑娘說自己做不成神靈,可您也看看神龕裡頭坐的究竟是個什麼玩意。
那幫泥胎木塑的硬疙瘩,貼上層金箔就敢叫咱們跪拜,奴才只見過寶華殿里香火不斷,卻從未聽過誰真被神佛保佑著了。」
阿蘭若討厭身體接觸,這是末世生存留下的習慣。
可進忠那小心翼翼的樣子,實在讓人生不出厭煩之心,便由著他捧起自己的手,看看他到底有多大的膽子。
「你想說什麼?」
「您不做神靈,但奴才願做您最虔誠的信徒,為您獻祭一生!」
異能告訴阿蘭若這人沒說假話,可她不願意相信。
在這個世界生活十幾年,並沒覺得這裡跟末世有什麼本質上的不同,都是一樣的弱肉強食,適者生存。
只不過掌握優質資源的人,從單純的能力者還要再加上一個皇室特權。
她願意遵守規則,是想成為皇權擁有者,站上這個世界權利的頂峰。
但她也知道自己性格上的缺點,是個只能打天下,不會守天下的,所以奪了皇位也沒用,還不如退一步,當個坐享其成的掌權者。
在進忠之前,獻上忠誠的大有人在,不願屈服的也不在少數,他們都或多或少有著各自的目的。
唯有進忠,像個瘋子一樣,滿眼痴迷的看著她,說著發瘋的話,準備去做瘋狂開的事。
阿蘭若收緊指尖,捏著他的下巴,力氣大到彷彿要捏碎他一般。
「你不怕死嗎?」
「沒有人不怕死,奴才只是在怕死和姑娘你之間,選擇了怕死的跟著你。」
「很好!」
阿蘭若抓著他,精神系異能直衝他的識海。
進忠疼的渾身抽搐,死咬著牙關不肯開口求饒放棄,身體緊繃發抖,疼到渾身都沒知覺了,她才收手。
「記住,從今以後你就是我的所有物了。」
「是~」
進忠只應了一聲,便堅持不住疼昏了過去。
阿蘭若叫人把他悄無聲息的送回廡房,自己坐回去,無意識的搓著指尖,靜靜的發獃。
方才對進忠並非折磨,而是給他下了精神烙印,就像是修仙之人跟自己的仙獸簽訂主僕契約一樣。
但她的精神烙印約束性更強一些,只要對方違背自己的意願,就可以催動異能,讓他感受到前所未有的痛苦,用來折磨人再狠厲不過,甚至可以直接攪碎他的大腦,讓他死於無形。
只是她剛晉陞七級的異能,還不足以支撐自己隨便對人下這樣的烙印,這會兒身體和精神力雙空虛,連動下手指的力氣都沒了。
一連歇了好幾天,還是緩不過來,只能出宮找地方休養。
越是深山老林,木系能量越豐富的地方,對她恢復身體的幫助越大。
只不過要想恢復精神系異能,在沒有喪屍晶核的這個世界,就只有一個選擇,那就是殺人奪魂。
平時她是不願意這麼做的,可這回虧空的厲害,她也只能行非常之法。
慎刑司裡頭關著的少有大奸大惡,不可饒恕的死囚,多半都是小打小鬧,涉及人命的也不過是因為後宮傾軋。
於是她把主意打到了刑部大牢上,刑部的孫大人是皇上心腹,要想不驚動他,就只能從侍郎鈕祜祿那邊下手。
此人雖是太后同族,可太后究竟是何出身,實在不能深究。
鈕祜祿氏現在除了訥親那一支,更多的還是更願意跟著輔國公胤?,人家國公世子是蒙古血脈,在理藩院很有話語權。
重賞之下必有祿蠹,三十個死有餘辜的遇赦不赦的死囚,很快被秘密送到京郊的莊子上,神不知鬼不覺的成了能量。
凝冬她們三個或畏懼,或不忍,對她的做法不甚認同,只是敢怒不敢言。
但她的嬤嬤不一樣,這人是從小跟著阿蘭若的奶嬤嬤,更是生母的陪嫁。
打從她第一次展現出異於常人的超凡能力時,最先想到的是把她藏起來,保護她不受傷害,而不是害怕她,想要殺掉她。
這麼多年,奶嬤嬤是唯一跟著她從江南到京城的老人,是她最信任的人。
不像這三個丫鬟,都是先帝派來的,出身包衣赫舍里氏,或包衣烏雅氏。
經此一事,阿蘭若對她們三個不滿更甚。
成大事者,不該有多餘的憐憫。
更何況已經找了罪大惡極的死囚,而非無辜平民,她們還想怎樣。
這要是在末世,只要能讓自己生存下去,就算剛出生的嬰兒也不無辜。
後宮那些女人為達目的,犧牲一個又一個棋子時,都沒看見她們悲天憫人呢,這回對著三十個死囚擺出一副『你怎麼能這樣,他們是無辜』的姿態來,實在令人作嘔。
「嬤嬤,我只有你了~」
她洗手的時候總喜歡玩水,感受水流在指縫中產生的獨特觸感。
嬤嬤遞給她一方帕子,擦乾手上的水珠,復又打開潤膚脂,等著她伸手取用。
「主子不怕,伺候的人不得用,那是她們的錯,換一批更得用的便是。」
「說的對,母族那邊可有合適的人選?」
「自然是有的,老奴回頭就寫信回族裡,至於主子要的那種奴才,還得再等等,功夫學的不到家容易壞了主子的事兒。」
「他們也不容易,封一千兩銀票隨信送過去吧。」
「一千兩太多了點,您上半年剛給過五百兩的。」
「要想馬兒跑,就得讓馬兒吃飽草,老幼病殘的處處都要用錢。
那幫人家道中落差點嚇破膽,讓他們當官都不敢,以後行商做個富家翁也挺好,尤其新開那幾家酒樓,收集情報簡直不要太好用。」
「是,那就聽主子的,再給一千兩。」
「嬤嬤叫人收拾收拾,咱們改道去小湯山溫泉莊子住一段時間,等宮裡那幾頭爛蒜把禍闖大了,我再回去收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