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燒刀子

嘿嘿嘿，我給進保安排了個感情線進忠回去第一件事，就是假裝意外得知了個大消息，吊足李玉和進保的胃口。

再把蓮心婚事的始末捅出來，尤其強調了嘉貴人在其中起到的重要作用。

李玉覺得這事跟嫻妃沒關係，自己也利用不上，就高高掛起找機會溜了。

進保不一樣，要不是他從頭到尾一直留心觀察著兩人，差點錯過進保眼底藏著的那絲恨意。

事後進忠花了好些力氣，又動用了阿蘭若的人手，才勉強查到一點線索。

好像是當年還在潛邸時，進保曾託人給蓮心送過東西，蓮心收下之後找機會見過進保一面。

後來蓮心隨著皇後進宮，一個是長春宮大宮女，一個是打雜小太監，進保沒再主動找過蓮心，蓮心平時當差也裝著不認識進保。

這就是兩人的全部交集，按說中間肯定發生過點什麼，可就是查不出來。

反正不知道進保為什麼沒在蓮心婚事上出手攪和，但他發現了，進保看蓮心的眼神越來越不清白。

哪怕蓮心根本不知道那天晚上是誰算計的王欽，又是誰幫了自己，進保仍在繼續對王欽進行圍剿。

進忠挑了個不上值的日子，拎著一壺燒刀子敲門。

「進忠你是真學壞了呀，酒色財氣，你要挨個耍個遍啊？」

「師兄，色字頭上一把刀，這話你自己留著吧。」

進忠舉起左手拎的兩個油紙包，欠嗖嗖的說：「瞧瞧，新切的羊腿肉和油炸花生米，你要是不喝我可回屋啦，半句不帶多勸你的。」

進保翻了個白眼，揪著他袖子就往屋裡拽。

「哎呀，撒開撒開，新熨的衣裳再給我拽出褶兒嘍。」

進保不接話，搶了油紙包拆開攤在桌子上，指著柜子上邊說：「順手把碗拿來。」

進忠撇撇嘴：「師兄活的這麼糙呢，連個像樣兒的酒杯都沒有。」

進保懨懨的，一副你能奈我何的模樣，進忠就知道，今天的坦白局穩了。

倆人喝到後半夜，基本上達成了初步合作。

太監嘛，差不多的處境，差不多的出身，差不多的想法，差不多的慾望，差不多的劣根性，都是差不多的人。

進保向來明哲保身，不摻和後宮，這次為了蓮心，也算是豁出去了。

將來若是成了，進保抱得美人歸。

若是不成，壁虎斷尾，照樣繼續做養心殿執守侍，怎麼看都不虧。

轉天就讓小太監給蓮心帶了句「安心等著」的話，和一大包銀子。

蓮心不好猜究竟是誰在幫自己，但身處絕境之中，只要有人願意伸手相救，肯定是要抓住的。

誰讓養心殿的一切都是秘密，外人不可能知道御前太監究竟有多少錢，蓮心也就沒往自己那個曾經的老鄉身上想。

單進忠發現的，李玉名下就有一座二進院，五十畝京郊的上等水田，票號里存著一千五百千兩的銀子。

進保平時不顯山不露水的，其實偷偷買了兩間門臉，五間院子，都用來收租，在宛平那邊買了二十畝地和一座大院子，將來留著養老用的。

至於進忠自己，那是錢多，來錢的道更多，爺爺就是現在心思野花銷大了，要不然小金庫能把他倆都買嘍。

嫻嬪最近為了復寵花樣頻出，一會弄個御花園偶遇，一會弄個暗香湯，一會又弄條帕子傳情。

可惜都是瞎子點燈白費蠟，外有貴妃圍追堵截，玫貴人仗著龍胎頻頻爭寵，內有阿箬下黑手使絆子，嫻嬪註定要倒霉。

阿箬失身之後反而聰明了許多，本著我入地獄，你們都得陪我入的心態，第一個報復的就是害自己挨罰的主子。

嘉貴人都能帶自己去長春宮求情呢，偏她裝清高不肯低頭，說什麼自己的錯自己擔著。

阿箬覺得仆隨其主，自己犯了什麼錯，主子都得擔著一半。

只給一桶熱水泡澡，連薑湯都不許人喂，非得在自己饑寒交迫的時候火上澆油。

再來就是王欽，阿箬平時攢不下銀子，買毒藥都湊不夠錢。

想找蓮心的茬吧，可蓮心跟人間蒸發了似的，根本找不著。

其實不是蓮心躲著人，而是皇后不願意蓮心繼續行走六宮，讓素練給蓮心分配了好些不露面的活計，平時在長春宮裡不出屋，阿箬上哪找去。

正巧此時，儀貴人宣布身懷有孕。

阿箬氣的要死，覺得大家都是宮女出身，憑什麼家世不顯的儀貴人，能得皇後娘娘舉薦成了嬪妃。

自己的阿瑪在前朝得皇上重用，當的官比那爾布大人的還要高，卻還是得繼續伺候人。

主子明知自己的心思，死活就是不肯成全。

現在連被人欺負了，也只能自己忍著。

當然了，這些話是嘉貴人在請安結束后，心直口快跟阿箬閑聊時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