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醉翁之意不在酒
「我能證明。」陸思行站了出來。
小溪村的人頓時停住了討論聲,看向從方家廚房出來的陸思行,陸靖也沒想到他帶著人過來是想湊熱鬧的。
沒想到碰到方國富家被砸,家人被打,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就帶著人在廚房待著,避免人家尷尬,沒想到自家兒子竟然走了出去。
「你,你怎麼能證明?」陸思行站在方大寶身前,比他足足高一個頭,方大寶感覺到壓力,結結巴巴的問道。
「晚上吃飯間隙,我端菜送去廚房,跟崔家人一起在廚房又繼續吃飯的,那時候,他們一家人都在廚房。」陸思行沒想到人生第一次撒謊,竟然是為了崔時珍。
「好了,別丟人了,天不早了,大家回去休息吧。」方國富站出來把大家驅散開。
「不行,爸,我......」方大寶正要說話被方國富狠狠瞪了一眼。
方國富都不知道他兒子的腦子裡裝的到底是什麼?陸思行是陸靖的兒子,人家廠長兒子站出來為崔家做證,他這個兒子還想誣賴崔家,當大家眼睛都是瞎的嗎?
在場的人,就連方國富,都覺得是方大寶喜歡崔時珍沒法,帶著方老太太自導自演一場戲,目的就是讓崔家迫於壓力把崔時珍嫁給他。
方老太太和方大寶有苦說不出,他們是真的被打了。
村民們熱熱鬧鬧的看了一場戲,大家紛紛安慰崔時珍,邊說話邊往外走。
「等等,時珍丫頭,我這腿疼的厲害,你過來給我瞧瞧。」方老太太那語氣就跟使喚一個下人丫頭似得,平時偽裝的很慈祥,接連的疼痛讓她忘記偽裝。
「不看,以後你們方家人的病,我不看。」崔時珍回頭沖方老太太說完這句話就走了。
「呸,什麼玩意。」苗翠蘭沖方老太太啐了一口。
陸思行看著崔時珍的身影,無聲笑了起來。
崔時珍在臨睡前還在想著陸思行今天為什麼要幫他們家說謊?
還有陸思行在藥房跟她說的話,但她對陸思行並不了解,他想負責任,她就要嫁給他嗎?萬一婚後發現兩個人並不適合怎麼辦?
想的多,就睡不著,崔時珍搖了搖頭,強迫自己不去想這些。
一夜輾轉反側,崔時珍醒來后,發現崔峰和苗翠蘭已經下地幹活了,她去廚房做上早飯,然後去院子里打八段錦。
陸思行剛到崔家院子里的時候,就看到崔時珍在打八段錦,倚門欣賞了一會。
崔時珍剛打完八段錦,收手后回頭就看到陸思行在靜靜的盯著自己看。
偷看被發現了。
「這是什麼?不像太極拳。」陸思行問道,他爺爺陸國忠現在在家就喜歡每天早上打一套太極拳,強身健體。
「八段錦。」崔時珍回答。
「練這個有什麼好處嗎?」陸思行彷彿對這個很感興趣。
「拉伸筋骨、疏通經絡和防病治病的功效。」這個細講就有很多知識了,崔時珍只是簡短的跟陸思行介紹。
「具體哪方面能疏通經絡呢?」陸思行繼續追問。
崔時珍不得已又跟陸思行繼續講解八段錦的功效,說著說著,崔峰和苗翠蘭他們從田裡都回來了。
崔峰彷彿很喜歡陸思行,留著陸思行在家裡吃早飯,陸思行也不客氣,端起碗筷坐下來就吃。
崔時珍給劉武做了一份清淡的白米粥配涼拌黃瓜,瓦罐里還熬著劉武的解毒藥。
「辛苦崔醫生了。」劉武對崔時珍很是尊敬,他命都是崔時珍救的,要不是崔時珍,他恐怕都在閻王殿那報到了。
「您客氣了,喊我小崔或者時珍就行。」崔時珍放下早飯後就出去了。
吃完飯後,崔家一家人去下田幹活,如今,實施「分田到戶」的政策,也就是家庭聯產承包責任制的實施。
這一制度的實施解放了農村生產力,也大大調動了村民們的生產經營的積極性,村民們只要一有空就去田裡忙弄莊稼,多出來的糧食就是自家的收入。
崔時珍本來也想著一起去田裡割稻子的,崔峰心疼她,讓她留在家,昨天是讓她晾曬草藥,今天是照顧劉武這個病人。
陸思行不好當著崔家人的面一直跟著崔時珍,就在崔修傑的房間里陪著劉武聊天。
崔時珍先是把家裡里裡外外打掃了一遍,又把草藥搬出來晾曬。
這倒讓陸思行找到了表現的機會。
「別動,我來搬。」
「別動,我來。」
「我來。」
......
聽著屋外的動靜,劉武倒是覺出味了,他就說,陸思行這小子怎麼想起來陪他了,原來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時珍,你在家嗎?」葛二妮的聲音在院子外傳來。
「在,葛大娘。」崔時珍終於可以逃離陸思行火熱的眼神,逃似得跑出院子。
「葛大娘,找我什麼事?」崔時珍出來后問道。
「時珍啊,我想讓你去我家幫我看看病。」葛二妮一改往日爽朗的性格,變得扭捏起來。
「葛大娘,你哪裡不舒服啊?」崔時珍不解的問。
「就是女人的小毛病,之前不好意思說,昨晚跟你舅媽提起,她說讓我來問問你。
哎,你還是個小姑娘呢。算了,我不看了。」葛二妮嘆口氣,又要走。
「葛大娘,怎麼能忌諱就醫呢?醫者不分大小。」崔時珍拉住葛二妮,讓她站在院子里等一等她,她回去拿藥箱。
崔時珍回到藥房,背起藥箱就往外走。
「要去看病嗎?」陸思行站在藥房門口問道。
崔時珍點點頭,陸思行倒是識趣的讓路。
到了葛家,崔時珍先是給葛二妮把脈,發現她有點氣血不通,身體較虛,現在看著是外強中乾,時間久了,底子就虛了。
「是的了,我的下面一直在流血,一直流血怎麼能不虛呢?」葛二妮點點頭,對崔時珍的醫術她是信得過的,只是婦人之間的疾病她不好意思提起。
崔時珍讓葛二妮脫下衣服讓她檢查,發現她確實是一直流血。
「怎麼樣?能治嗎?」葛二妮就怕是什麼大病,要用的藥材太貴,像流血這種事,是不是都要吃人蔘,那玩意多貴啊,她一個農村婦女,上有老下有小的哪吃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