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8章 殺入冀南（中）

「敵掃蕩兵力已經在整個冀南散開，野戰掃蕩部隊多以大隊為單位出動，一個大隊兵力往往超過500人；其佔領的廣平、肥鄉、曲周、雞澤、威縣等縣城則約有一個中隊鬼子和一個營偽軍駐守。」

很顯然以大隊兵力出城掃蕩，以少量兵力配屬偽軍駐守縣城，這就是鬼子打的如意算盤。

「既然你們來了，那麼鬼子們分散部署在縣城裡的兵力就是瓮中之鱉了。」

以往八路軍更喜歡對付出城掃蕩的鬼子，無非是因為八路軍缺乏彈藥，尤其缺乏能砸開縣城城牆的炮彈，儘管129師在突襲封丘縣城戰鬥中繳獲了十來萬發炮彈，但是這些炮彈打一發少一發，129師顯然不想把炮彈都用在拆城牆上。

然而這一切在唐亮的坦克支隊抵達后便不再成為問題，雖然唐亮很神秘，不過他帶來的炮彈可是實打實的多，使用一些用來砸城牆——這不為過吧？

相比於出城掃蕩的鬼子，駐守縣城的鬼子有防禦工事加持，攻打難度大上不少；不過攻下縣城的好處也是很明顯的——首先便有希望招收不少學生兵，大力提高八路軍的文化水平。

其次，縣城往往是作為臨時兵站的角色而存在的，因而掃蕩期間這些縣城多半會臨時儲備不少武器彈藥。

相比於野外掃蕩時只能依靠牛馬大車拉補給物資，受大車的載重能力和華夏道路情況雙重限制的鬼子大隊，駐守縣城的鬼子控制下的軍用倉庫顯然物資多多了。

只是當下要攻城，首先要有所準備。

「我們的攻城速度一定要快，絕不能把仗打到天亮去，否則天亮后鬼子飛機趕來增援，我們的犧牲可就大了。」

「騎兵團向縣城四周撒偵察幕，務必摸清鬼子援軍的動向！」

……

作戰方案很快確定，於是眼皮已經打架的唐亮和其他坦克支隊指戰員們紛紛爬上床休息一下，畢竟再過幾個小時就又要趁著天黑開打了，跑了一整晚的坦克支隊成員必須得到一定的體力恢復，否則接下來的戰鬥絕不會輕鬆。

只是大家還沒睡到天黑就被叫醒了。

「鬼子一個大隊600多人正在往威縣趕？」

「對，不能讓他們輕易進城，一定要在野外將他們全部消滅。」

雖然大夥原定計劃是先攻威縣，但是既然鬼子兵都送上嘴邊了，不吃一口那是不行的，更何況攻城情況複雜，絕無可能在短時間內拿下，如果在攻城時被鬼子這個大隊從身後猛咬一口，指不定就得全軍崩潰——正如北宋驢車車神在高梁河之戰一般。

對於先收拾城外的鬼子，這個想法唐亮與386旅旅長取得了一致意見，那麼下一個問題就是：

「在哪兒打呢？」

「香城固！」

「可現在天還沒黑，還得再過3個小時吧？」

唐亮有點疑慮，畢竟白天的話，濟南機場、運城機場，甚至遠至北平的南苑機場都有可能派飛機過來轟炸，以大平原上無遮無攔的情況，鬼子飛機的轟炸效果會放大不少。

「所以我們動作要快，在鬼子這個大隊反應過來前把他們陣型衝散,只要跟他們攪在一塊，鬼子的飛機就不敢下手了。」

只是這麼一來，八路軍步兵的損失必然會增加不少，不過也好過被鬼子飛機直接轟炸，那個損失只會更大。

至於坦克支隊倒不用太過於擔心，畢竟在地面上扭來扭去的坦克可不是天上的飛機能輕易抓住的。

「好，那我們坦克支隊立即出發。」

……

「讓衛立煌當第一戰區司令長官並繼續兼任第二戰區副司令長官？他在第二戰區當副司令就跟八路軍勾勾搭搭，如果再給他更多兵權，以後他真被『赤化』，那該怎麼辦？」

「如今武漢已經丟失，鬼子揚言要逆流而上繼續進攻重慶，總得有人在中原牽制一二，否則鬼子沒了後顧之憂，全力向重慶進攻，誰擋得住？而能從鬼子側後方襲擾的，除了衛立煌，誰有這能力？」

被詰問者啞口無言，確實此刻能跟鬼子掰一掰手腕的人實在太少了，放眼望去，也就甚至一隻手都能數的過來。

「第一戰區有諸多中央軍嫡系部隊，一般人也壓不住他們，不選衛立煌還能選誰。」

這個問題更是不言而喻，要知道中央軍嫡系當初在第二戰區的也不少，雖然衛立煌並非是「黃陸浙一」出身，但是人家是先總理提拔起來的元老級將領，而且在歷次作戰中表現顯然高出其他「五虎」一大截，哪怕是中央系軍官們對他也都服氣。

相比之下，桂系的首領李宗仁和白崇禧跟鄭三發子有宿怨，多次逼鄭三發子下野，因而中央軍嫡系視桂系如仇敵；也難怪這兩位先前管不住湯恩伯，后管不了胡宗南，他們倆只能管自己的桂系嫡系和其他雜牌部隊，自然不能選他們掌管第一戰區。

而這陣子戰績不錯的薛岳雖然投靠了陳誠，但是他手中最聽話的還是粵軍系統的部隊——畢竟薛岳是粵軍勢力的主要代表之一，而且並不是所有的中央軍嫡系都如第74軍這麼老實，不這麼在乎派系間成見而聽薛岳話的。

至於顧祝同，忠心有餘能力不足，守好第三戰區江浙一帶已經是最大限度發揮其價值了，放到第一戰區怕不會立即就崩。

而劉峙在河北戰場上的災難性表現讓大家覺得有這一次就夠了，不想再玩第二次了。

所以盤算一番后，真正能接任第一戰區職務的人選幾乎就只剩衛立煌了——哪怕鄭三發子對衛立煌給八路贈送彈藥「過於大方」而很是不滿。

「雖然讓衛立煌掌管第一戰區，但是也不能不盯著點他，以防他犯糊塗；讓湯恩伯和蔣鼎文留在第一戰區，好好看著洛陽。」

就在鄭三發子憋了一口悶氣之時，忽然有人求見：

「鬼子近衛內閣已經發出第三次聲明，相比前兩次聲明有較大變化。」

「哦，趕緊說來聽聽。」

「今年（1938年）一月，近衛發表聲明稱鄭三發子如不接受議和條件，倭國將『不以國府為對手』，而另建『與倭國提攜之新政府』。」

而在攻克武漢不足10天，近衛內閣又發表了第二次聲明：

「如國府「堅持抗倭容共政策，則帝國決不收兵，一直打到它崩潰為止。」

「此次近衛內閣所提聲明，則是提出所謂『華倭睦鄰友好』『共同防共』『經濟合作』三原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