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二十章 千里追兇(2)
陳剛馬上平靜下了緒說:「你,你爹媽還好嗎?」
王瓊哽咽著說,「你走後的第二年,他們把我爹拉出去斗,說是偷隊里的玉米養你這個壞分子。***你知道的,我們隊里沒有地主富農、壞分子,我爹就被他們抓去當壞分子斗,被斗死了。」
陳剛說:「真沒想到,真是沒想到。小丫,你別哭。我進城后,亂彈琴!況也是不好,1978年我才進了省委,可是工作忙,始終沒抽出時間來看你們。你媽她怎麼樣?」
王瓊擦去了眼淚說,「我媽媽好著哩,身體也不錯。她和我弟弟一起過,我弟弟也成家了,生了個男孩還不行,又生了個女孩。」
「好!好!」陳剛說:「王瓊,今天我們就去看你媽,怎麼樣?」
王瓊笑著說:「好。」
于波說:「王鄉長,有酒嗎?」
王大進從柜子里取出了一瓶皇台曲酒遞了過來。于波打開蓋,倒了五半杯,先端起一杯遞給了陳書記,又一杯遞給了王瓊,他說,「來呀,為陳書記和王書記的相逢乾杯!」
「乾杯!」大家齊聲說。
陳書記說:「亂彈琴!我喝不了這麼多。」
王瓊說:「給我倒一點吧。」
陳書記驚訝的:「你?」
王大進說:「陳書記,說出來嚇你一跳,我們王書記高興了喝一斤兩斤沒問題。去年當鄉長時,為跑貸款辦企業,她一個灌醉了三個行長!」
「是嗎?」陳剛問王瓊。見王瓊點了一下頭,他給她倒進去了一半,另一半和大家幹了一下,喝了下去。
「我們出吧。」陳剛說。
「出!」
麵包車離開鄉政府,開上了彎彎曲曲的沙石路。
陳剛對王瓊說:「你還真有出息,這是我決然想不到的。」王瓊說,「多虧了你教我學文化,不然的話,我絕對上不了市農校。上完了農校,我才轉了正。轉正後,我當過鄉婦聯主任、縣婦聯副主任、副鄉長、鄉長、副縣長,去年被提為副書記。」
陳剛說:「看到你進步這麼大,我真高興。我沒有記錯的話,你今年四十五歲了吧?」
「是啊!你走省城的那年,我才十五歲。那時候真不懂事,要是現在,我就到省里去找你。」
「找我有什麼用呢?」
陳剛說,「沒找我你照樣出息。」
王大進說:「陳書記、於書記大概不知道,我們王書記可是真正的實幹家。新城市過去冬天吃不上蔬菜,王書記就動農民種大棚菜,現在全縣60%以上的農戶種大棚蔬菜,新城市一半以上的菜都是我們湯縣供應的。我們的蔬菜還到了省城呢。」
「是嗎?」陳書記高興地說:「沒想到當年的醜小鴨,變成了今天的白天鵝。」
于波說:「三年前,我調省里時,王瓊是副縣長,她種大棚蔬菜已經是初見成效了。實踐證明,王書記的路子是正確的。……」
王瓊彙報說:「那時候,全縣農民人均收入才二百多元,現在靠種菜80%以上的農民了財,現在全縣農民的平均收入過了千元,就我們那個下常河,還是窮。地少、水還不缺,那裡的泉水一年四季不斷。地少,就該種菜吧,沒有一家願意種。今天我下來就是和王鄉長商量這件事的。」
「有結果了嗎?」陳書記問。
王瓊說:「有了,鄉村幹部先帶頭,我也帶頭,我先在我弟弟的責任田裡種,做出個樣子來,帶動全村人一起種。」
「好!這樣好。」陳書記說:「當幹部的先就得帶頭。哎,小王,下常河的泉水沒辦法往上引嗎?」
王瓊說:「沒辦法,一是泉水越來越少,二是下常河在全市的最邊緣,地形還低,不合算。」
于波說:「我記得下常河的群眾還特迷信,沒錢買化肥,倒有錢修廟、敬神,王書記,現在還這樣嗎?」
王瓊說:「說起這個下常河的迷信來,那是有點歷史了。陳書記,你還記得我小時候常去一個叫張寡婦的家裡的事嗎?」
「怎麼不記得?」陳剛接過王大進遞過來的煙,點著抽了一口說:「說那個張寡婦有鬼魂纏身,真是亂彈琴!不能到她家去,你呢,還偏要去,去一次讓你媽打一次,一次把你的屁股都打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