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合樂村屁王
董得多哄寶貝進屋畫畫,自己要去舂米。
熊貓媽媽放下毛衣,領著董得多來到了院子里,問他:「你想用哪個方法?」
董得多指了指院子里的石臼,心想自己是扁平足,用石磨的話得不停地走,走路時間長了腳受不了。再說用了石磨還得用這個,不如直接用它,省得費二遍事了。
熊貓媽媽點點頭,先到大倉房裡拿了一個空麻袋,又拿了個篩子,讓董得多拎一袋稻穀出來。
走到石臼旁邊,熊貓媽媽把麻袋和竹篩子放到一旁,拿起臼杵,讓董得多倒進去一點稻穀。
熊貓媽媽拿著臼杵大力杵了起來。杵了好一會兒,才把裡面的米拿出來放到竹篩子上,一下一下地篩起來。隨著米一下一下起落,米糠紛紛揚揚地散落到地面。
篩到後來,沒有米糠了,她示意董得多看篩子上的米:「這裡還是有黃色的,說明還有米沒有去掉米糠,需要再搗。」說著又把黃色的米挑出來倒回臼里,重新搗了一會兒,再拿出來篩,直到米全部去殼,才把米倒進空著的麻袋裡。
董得多看明白了,往石臼里倒了一些稻穀,拿過臼杵開始搗起來。
今天的課程都是語文和算術,胡蘿蔔明顯提不起興緻,二蛋覺得他那個委頓的樣子讓人感到特別好笑。
胡蘿蔔發現二蛋在偷笑,問他:「笑啥?」
二蛋說:「胡蘿蔔,我發現你這銀沒啥心眼子,特別好交。」
胡蘿蔔聽了二蛋的讚美立刻笑了:「真的啊?你咋發現地?」
二蛋說:「可不?喜怒都在臉上那擺著吶,高興不高興一眼就能看出來。」
胡蘿蔔覺得二蛋話裡有話,揚揚眉問:「是嗎?」
二蛋說:「對唄!比如說你的臉拉得老長像個掛鐘似的,那肯定是有不順心的事了;要是面無表情,那就是氣大發了;要是蔫了咕嘰地,那是有麻煩或是有過不去的坎了;要是斜眼掉傍①撇式大嘴的,那肯定是有銀讓你不憤了;要是喜形於色,那是有好事了;要是洋洋得意那一定是遭到表揚或者表現突出了。」
周圍的同學聽了二蛋對胡蘿蔔形象的描述都哈哈大笑,胡蘿蔔則一臉尷尬,不滿地反駁:「有那麼明顯嗎?」
田橙問二蛋:「表揚怎麼用『遭到』這個詞兒呀?應該是得到吧?」
二蛋一本正經地說:「胡蘿蔔要得到表揚可不太容易,所以特意用了遭到這個詞來強調一下。」眾人又笑起來。
胡鬧笑著問二蛋:「那你給分析分析今天他的狀態是怎麼個情況?」
胡蘿蔔對於二蛋說自己得到表揚不容易並不認同,仔細地想了想,卻發現自己得到表揚的次數的確屈指可數。雖然這樣他還是有些不滿,於是朝二蛋翻了個白眼。
二蛋看了眼表情不愉的胡蘿蔔,歪著頭說:「胡蘿蔔今天情緒不佳,一定是因為沒有他喜歡的課,對不胡蘿蔔?」
胡蘿蔔聽了二蛋的話突然發現自己又多了個知音,連忙趨身上前,緊緊地握住二蛋的雙手,上下地搖撼著,表情鄭重地說:「二蛋,我現在才知道,你比胡鬧還了解我呀,他是我心靈的雙胞胎,對我來說你卻比他更親近……」
得到胡蘿蔔的認可可不容易。二蛋正兀自得意,不防胡蘿蔔接著說道:「你可真是我肚子里的蛔蟲啊!」
二蛋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胡蘿蔔在揶揄自己,一想到自己變成那種蠕動的長蟲子,而且還生活在胡蘿蔔的腸子里和某些噁心的東西待在一起,立刻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在眾人的哄堂大笑中,二蛋紅著臉甩開胡蘿蔔的手,揚手去打他。
胡蘿蔔早有準備,轉身就跑,兩人追打著跑出了教室,一個跑一個追,在操場上直轉圈。
本來二蛋是跑不過胡蘿蔔的,但是胡蘿蔔邊跑邊笑,漸漸就慢下來了。跑著跑著,二蛋追上胡蘿蔔,剛要舉手打他,只聽胡蘿蔔「哎喲」一聲,捂著肚子蹲下了。
二蛋見胡蘿蔔表情痛苦急忙問:「怎麼啦?」
胡蘿蔔齜牙咧嘴地解釋:「岔氣了。」
二蛋氣得走到他面前用手指使勁地戳他的腦袋:「該!讓你一邊跑一邊笑。怎麼樣,疼得厲害嗎?」
胡蘿蔔哼哼著:「還行,似乎好點了。」站起來,晃晃身子又揉揉肚子,笑著說:「好多了。」
話音剛落,轉過身來屁股對著二蛋「咣」地一聲放了個響屁。
二蛋被這個意外的屁驚得半天才緩過來,見胡蘿蔔壞笑著準備跑,氣得追上去跳起來就一頓打:「你個合樂村屁王,你個壞蛋,我讓你用屁崩我!我削死你得了!」
胡蘿蔔臉上帶著笑捂著腦袋邊躲邊跑,二蛋在後邊怒氣沖沖地追打。
男生們正扒著窗戶往外看,看到這一幕,立刻笑得前仰後合、喘不過氣來。
胡鬧笑著抹眼淚說:「這外號可真貼切。這小子放的屁真是又響又臭,真是名符其實的合樂村屁王呀!」
周圍的女生聽了也跟著偷偷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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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出了教研室正好來上課,看到打鬧的兩個人,立刻說他們:「上課啦,還打鬧什麼?」
兩人急忙停了打鬧往教室走。
二蛋沒說什麼,胡蘿蔔走在後邊小聲嘟囔:「上課鈴不還沒響呢嗎?」
哎呀皺眉問:「你說什麼?」
胡蘿蔔揚起頭,露出諂媚的表情,剛要辯解,沒想到吃了一肚子的風又起了化學作用,就聽「咣」的一聲,一個震耳欲聾的大響屁把哎呀震得驚在當場。
屋子裡孩子們笑得前後搖擺,簡直像遇到了強風的稻子。
哎呀的臉上一陣青一陣白,問胡蘿蔔:「你什麼意思?是想說我說話像放屁嗎?」
胡蘿蔔一臉尷尬和無辜,「校長,你這不是冤枉人嗎?……」
二蛋知道胡蘿蔔有得理不饒人的毛病,怕他和校長頂嘴,再說出什麼話來再讓校長下不來台,急忙替他解釋:「不是的,校長,他最近消化都不好,前兩天還口臭來著,你看他鼻子下面那個癟了的小紅包,那就是證明。」
哎呀仔細看了胡蘿蔔一眼,這才瞭然地點點頭,卻見胡蘿蔔正朝二蛋翻著白眼,對他泄露自己的隱私表示極度不滿。
哎呀剛要說話,上課鈴響了。
哎呀問憤憤不平的胡蘿蔔:「怎麼?想再來一個?」
胡蘿蔔感受了一下肚子里的狀況然後咧了下嘴:「好像暫時還沒有這個意向。」
哎呀面無表情地朝教室揚揚下巴,「沒有就進屋吧,該上課了。」
胡蘿蔔「哎」了一聲立刻進教室去了。
董得多幹了好一會兒,感覺胳膊發沉,放下臼杵坐到葡萄架下休息,他擦擦汗,喘著粗氣,心說:這力氣活可真不好乾吶。
父母就他一個孩子,從小到大被嬌養著沒幹過家務活,更別提是干莊稼活了。
熊貓媽媽從屋子裡走出來,遞給董得多一碗溫水,「喝點水吧,別幹了。」
董得多接過碗來,一口氣喝光了水,抬頭對熊貓媽媽說:「歇會兒就行,我悠著點干,沒事。」
熊貓媽媽笑著點點頭,忽然問他:「你有什麼愛吃的沒?我給你做。」
董得多想了想說:「在家的時候特別愛吃炒豆子。別說,我發現你們這不愛吃豆子啊。」
熊貓媽媽詫異地說:「愛吃呀,我們這吃豆腐、豆皮、豆漿什麼的。」
董得多說:「不是,我說的是炒的黃豆,或者用油炸都行。炒熟了以後撒上點鹽面,能吃辣椒的還可以撒點辣椒面,那一嚼又酥又脆,就是那種嘎嘣脆,老帶勁兒了!」
熊貓媽媽笑著點頭:「行,我馬上去炒點試試。」
董得多立刻笑了,眼睛眯成了一條縫。
孩子們回來的時候,正看到董得多坐在葡萄架下捧著一堆豆子在「嘎嘣」「嘎嘣」地嚼。
二蛋一看高興地跳起來:「呀!炒豆子!」
董得多伸出手,二蛋也不客氣,抓一把直接扔進嘴裡,「嘎嘣」「嘎嘣」嚼起來。
大壯湊過來問二蛋:「好吃不?」
二蛋眯起眼睛晃著頭含糊不清地說:「老畢了。」
大壯看向董得多手裡剩得那點豆子,有點下不去手。
董得多轉頭示意屋裡,說了句:「有的是。」
大壯「嗖」的一聲就沒影了,跟在後邊的絨花一臉苦笑。
院子里的孩子們抓緊時間洗手,然後都往屋裡跑。
進了屋,見餐桌上擺了兩大海碗的炒黃豆,一碗是紅色帶辣椒面的,一碗黃色不辣的,大壯正站在桌前,大口大口地往嘴裡塞黃豆呢。
熊貓媽媽端了飯菜出來,見孩子們都在吃黃豆,就笑著說:「那是零食,下午再吃吧,先吃飯。」
絨花見大壯不停嘴,索性把兩個碗都端走了。
大壯嘴裡嚼著,眼睛直盯著絨花的背影心裡暗自慶幸,原來剛才絨花端碗的時候,他眼疾手快又抓了一把,張開手,看著那把黃豆,心裡正高興,不防二蛋伸手抓了一半過去。
大壯見狀擔心再有人來吃,急忙把剩下的豆子全都塞嘴裡了。
他嘴裡本來還有豆子,這一下塞得鼓鼓囊囊的,嘴一下一下地蠕動著,本來就胖的臉現在像個小球一樣圓。身邊幾個人見他滑稽的樣子都感到好笑。
大壯自己也綳不住了,咧嘴一笑「噗」地崩出一個豆來,這下幾個人更笑不可抑了。
絨花轉身正看到這一幕,只覺得又好氣又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