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夜間切磋

眾女見諾亞沒有絲毫責怪，反而特別高興的樣子，心裡也是鬆了口氣。

她們高高興興回到船上換上比較樸素的練功服后就到道場中請教起一天的修鍊。

耕四郎也沒有猶豫，他讓眾女帶上綁腿等負重去環島跑，但是要求每一圈都要路過道場門口。

眾女也沒有提出什麼疑問，直接綁上負重就開始了一天的修鍊。

耕四郎坐在道場門口看著眾弟子的練習，時不時地上前指正弟子的錯誤。

每次眾女路過的時候又能提前來到門口觀看眾女的跑步姿勢和身體情況，對她們跑步姿勢不對的和呼吸節奏不對的地方出言指正。

到後來，耕四郎叫住了米歇爾。

「米歇爾，停下吧，不要跑了，慢慢停下，然後到一邊舒緩一下緊繃的肌肉。」

然後，又叫喬安娜再跑半圈后慢慢步行回來。

對於其他人也有交代，有的叫半圈，有的叫三分之一圈就停下，有的叫再跑一圈就停下……

對於耕四郎這種大劍豪來說，把握眾女的身體承受能力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每個人幾乎都臨近或抵達了她們身體的極限。

然後耕四郎教給眾女如何舒緩身體的竅門后便讓眾女休息片刻，然後告訴眾女明天集體晨練的時間。

是的，耕四郎平時都是監督一大群弟子的，只不過眾女剛來，想著先看看眾女的成色，到時候也好有個把握。

不得不說，耕四郎是一位很負責任的師傅，他將每個弟子的身體素質都有個大概的把控，在訓練時能大概估算出哪個弟子可能快到極限了，便於他不用一個個的觀察。

不知不覺時間就到了晚上了，諾亞做東將船上儲備的食物拿出來請道場中的弟子吃。

這些弟子哪裡見過那麼豐盛的晚餐啊，一個個吃的滿嘴流油，對於諾亞等人的好感度更是提升了好幾個檔次。

「諾亞見笑了，這些孩子大都一直生活在村子里，雖然衣食無憂，但是也只是自給自足，這麼豐盛的飯菜更是沒見過。」

耕四郎端著清酒和諾亞的紅酒碰了一下，看到弟子們胡吃海喝的樣子有些歉意說道。

「耕四郎師傅，這都不算什麼，對了，我今天見到耕三郎前輩了，和前輩相談甚歡，但是這會怎麼沒見前輩出來？」諾亞絲毫不在意弟子們的行為，反而眼睛掃視周圍發現耕三郎沒有出席，覺得有些奇怪，所以問耕四郎原因。

「哦？諾亞你見到家父了？很久以前，父親就已經很少在公共場合出現了。」耕四郎聽到諾亞認識自家父親有些驚奇，因為自家父親已經很少出現在外人面前了。

「這樣啊……」諾亞有些恍然地點了點頭：「那勞煩耕四郎師傅幫我把這壺清酒帶給耕三郎前輩吧。」

說著將這壺清酒遞給耕四郎，嘴裡還不忘補充道：「放心，只是一小壺而已。」

諾亞不知道這個世界的人活得都很洒脫，只要還活著，只要想喝酒就去喝，想去泡店就去泡，就如同耕三郎雖然已經老的快死了，但是手中的煙槍依舊不輟一樣。

耕四郎當然也沒有拒絕，順手就接過諾亞手中的酒，溫和笑道：「那我替家父謝謝你帶來的美酒。」

耕四郎將手中的酒放在一邊，然後對諾亞說：「今天我沒有指導你，是因為你的劍道水平應該快要劍豪了吧，在道場中指導你不太合適，晚上你到我後院來。」

諾亞並沒有因為耕四郎的忽視而感到有任何的不滿，當時的情況他也知道，道場雖然很大，但是弟子也很多，弟子之間的切磋還好，但是要指導諾亞的話場地還是不太夠。

所以聽到耕四郎的解釋諾亞並沒有絲毫的意外。

「那真是勞煩耕四郎師傅了。」諾亞點頭感謝，同時表明自己並沒有介意。

晚上，當諾亞來到後院時，耕四郎早就在後院走廊上跪坐著等待。

「抱歉，耕四郎師傅，我來晚了。」諾亞禮貌地表達自己的歉意。

「沒事，我每天晚上都會在這裡打坐，這院子的開闊與寧靜是房子里比不了的。」耕四郎溫和笑道。

「好了，諾亞，我們開始吧。」耕四郎說著從竹桶中拿出一把竹刀，走到院子里。

諾亞也沒有隱藏自己的二刀流，從另一邊的竹桶中拿出兩把竹刀。

「哦？諾亞擅長二刀流？」耕四郎有些意外。

諾亞點頭，說；「二刀流我沒有練過，但是我的確覺得二刀流比較順手，當然，我會先用一刀流。」

說著諾亞將一把竹刀放在身旁，然後握住一把竹刀上前。

「沒事，要學習二刀流的前提就要先學會一刀流。」耕四郎並沒有質疑諾亞的說法。

要是常人聽到什麼沒練過二刀流就說自己二刀流順手，估計早就出言訓斥諾亞好高騖遠了。

但是耕四郎知道諾亞並不會說謊，因為從和古伊娜對戰時候的劍道就可以得出，一刀流不是諾亞的極限。

耕四郎繼續說道：「諾亞，你的劍道已經很接近劍豪了，我從未見過那麼年輕的劍豪，事實上我沒有什麼好教你的了，畢竟大劍豪之路終究只能靠自己，我只能指導你一下如何成為劍豪，以及糾正你劍法中一些微不可覺的錯誤。」

諾亞對於耕四郎說自己劍法中有錯並沒有生氣和意外，雖然他有著霜雪的劍道傳承，但是不可能整天拿著霜雪練習，而不拿呢，其中的相關記憶又會模糊很多，而且不拿著的時候頂多是知道這麼練，但是練習的時候終歸是會出現一些微不可覺的錯誤，畢竟不是拿著有一堆標註的武功秘籍就能一定絲毫不出差錯的。

誠然，諾亞可以通過霜雪不斷糾錯，但是終歸沒有正經師傅教導快速。

「好的，耕四郎師傅。」

隨即，兩人便以基礎劍法切磋了起來，期間不斷響起耕四郎的指錯聲音。

「諾亞，劈砍的時候不僅手上要用力，還要憑藉身體的向前運動趨勢。」

「諾亞，這邊動作手要抬高一厘米。」

「諾亞，橫切的時候腰用力不對！」

……

在一次次的切磋中，諾亞的錯誤被一一指出並且被他光速改正。

很多的錯誤都在一絲一毫間，雖然平時沒能看出什麼來，但有時候強者過招就是差那麼一絲一毫。

就像劉沉香和舅舅楊戩比試的時候，沉香總是差一絲而沒有砍到二郎神，又因為差一毫沒有躲開二郎神的攻擊。

耕四郎知道諾亞是一個劍道天才，所以他知道通過實戰切磋指出錯誤會更有效，但是他沒想到每一次指正，諾亞都會在過後馬上做出相應的修改，每一次錯誤都只會出現一次。

僅僅五分鐘，諾亞便將所有的錯誤修正過來了。

耕四郎又用了十分鐘來考校諾亞是否還會再犯，結果是諾亞彷彿一個機器一般，沒有犯過絲毫。

這讓耕四郎感嘆，世界第一大劍豪索隆估計是沒機會了。

他承認，索隆的天賦很不錯，索隆有著驚人的劍道天賦，在未曾學過二刀流時就知道如何握刀，而且索隆有著如同猛獸般敏銳的直覺，加上野獸般的體質和恢復能力。

但是這些諾亞都具備，而且諾亞更強，通過剛剛的比試，諾亞那種和年齡不符的力量讓他很震驚，雖然他事先通過見聞色就已經「聽」到眼前諾亞的實力很不錯，但是交手時的力量還是讓他大吃一驚。

諾亞在經過這一次指導后，基礎已經很穩固了，當然不能說諾亞的劍法沒有絲毫的錯誤了，只是耕四郎已經看不出來了，剩下的自然會在一次次的戰鬥中不斷的領悟糾正，或者說是變得更適合自己。

「諾亞，要試一下二刀流嗎？」耕四郎溫和的看著諾亞，眯著的眼中閃過一絲期待，期待諾亞的二刀流帶給他更大的驚喜。

「好！」和耕四郎的一臉輕鬆不同，雖然只是切磋了十五分鐘，但是此刻的諾亞卻是汗流浹背，但是諾亞的體力也在不斷的恢復，故而諾亞沒有拒絕耕四郎的提議。

本來諾亞就是為了讓耕四郎指導二刀流而來的。

諾亞提起不遠處的竹刀，緩步向著耕四郎走去。

一步，兩步，第三步落下，諾亞突然提速朝著耕四郎攻來。

二刀流有著比一刀流更快、更密集的攻擊，同時也能做到一攻一守，配合無間。

但二刀流同樣的也因為一隻手拿刀，導致力量上可能會陷入弱勢，同時二刀流在掌握上也存在很大的難度。

就好比左手畫圓，右手畫方，很多人經過訓練能做到，但是戰鬥中就不一定，而且劍術比畫圓畫方更追求精細。

諾亞朝著耕四郎撲過來，右手揮刀朝著耕四郎的胸口砍去，但被耕四郎的竹刀擋住。

但同時諾亞用左手的竹刀砍向耕四郎。

攻敵必救！

耕四郎刀身一震，快速擋下了揮來的竹刀，同時對諾亞斜劈過來。

諾亞雙刀交叉擋住了耕四郎的攻擊，然後同樣震刀頂起閃身進前發起進一步的攻擊。

此刻的諾亞彷彿天生為二刀流而生的一般，兩把刀時而化作綿綿不斷的進攻，時而一攻一守行雲流水般隨意切換攻擊的刀和防守的刀，讓人猜不透到底哪邊的刀是進攻和防守，時而兩刀都用作抵擋化作最強的格擋，卡住耕四郎的竹刀。

但是耕四郎終究是大劍豪，雙刀綿綿的進攻中，他總是能找到薄弱處攻擊導致諾亞不得不停止攻勢回防。

最終，諾亞的精力在一次次的攻擊和防守中被消耗到極限被耕四郎喊停。

「今天就到這吧，雖然你的體力還能再戰一會，但是你的精神已經到了極限了。」耕四郎眯著眼用手提了一下眼鏡，微笑說道。

諾亞沒有反駁，他的精神的確到達極限了，畢竟耕四郎總能找到他的弱點攻擊，讓他不得不花費巨大的精神注意耕四郎的進攻，但是在這一次次的交流中他感受到二刀流的進步神速。

「好的，今晚多謝耕四郎師傅了。」諾亞喘著粗氣說道，想到今晚還要幫眾女蘊養身體，就有些頭疼。

耕四郎將竹刀放回原位，向著諾亞招了招手：「不要著急，進來喝杯茶再走。」

諾亞沒有拒絕，跟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