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永不放棄
第37章【永不放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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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揚抱著蘇彥跳下江中的一瞬間，他突然醒悟他沒有問清她是否會游泳。之前，他由於自己會游泳，也習慣性地誤以為她也會，但她真的也會嗎？很快，風揚就從蘇彥入水一瞬間的反應，知道了結果。
兩人跳江的地方，離江面有4，5米距離，兩人抱著一起縱身跳下，直沉江底很深。
蘇彥一入水，明顯就非常緊張，死死抱著風揚，風揚原本是用左手攬著她的腰的，現在左半身，被她完全束縛住，沒法動彈，還好，還有右手和雙腳可以活動，這對於自小在池塘，江河中，捉魚摸鱉戲水長大的風揚來說，已經足夠了。
但他們還是由於慣性，直沉了一段距離。
當時，是傍晚時分，江水中光線昏暗，風揚在水中睜開眼睛，勉強可以看清周圍一些環境。蘇彥也睜開了眼睛，露出恐懼緊張地表情，但她眼睛沒有定焦，很可能是睜眼瞎的情況，什麼都看不到。
風揚向她使眼色，她果然沒有反應。他連忙伸右手從她的後背開始輕輕撫摸，接著往她頭部臉部撫摸，以示安慰。風揚感到蘇彥的身體，沒有開始那麼僵硬，也沒有抱著風揚這麼緊。
待風揚終於制止他們下沉的態勢，剛要上浮時，恰好這時一條風揚叫不出名字的魚類直往蘇彥臉部戳去，蘇彥才剛剛稍微安定的情緒，又緊張起來，往風揚頸項處亂抓。
風揚頓時覺得頸部瞬間一緊，感覺被什麼勒了一下。風揚發現蘇彥已經喝了不少江水，沒法閉氣太久了，趕緊抱著她往上游去，眼看就要游到水面時，風揚低頭察看蘇彥的情況時，無意中看到，水中一道似曾相識的光圈，正往下沉去，他瞬間一個激靈，他的佛連在水中，就是發出這種光彩的，他連忙摸向頸項處，心驚地發現佛連不在了。這佛連是他追尋自己的身世的唯一憑證，著實比他的生命還金貴。
他毫無猶疑地攬著蘇彥，追著佛連，又往下潛去，待他抓到佛珠，終於鬆了一口氣時，他發現蘇彥表情痛苦，，雙眼圓睜，口唇青紫，面腫，四肢發硬，不時有水泡，從口中鼻子里，吞入噴出。
遭了！他一心想抓回佛連，忘記了蘇彥不可以在水中閉氣太久的。
他立即含上蘇彥的嘴唇，用舌頭使勁撬開她的緊閉的牙關，往她嘴裡度氣，同時，迅速抱著她拚命往上游。
待終於上到水面的時候，風揚已是筋疲力盡，蘇彥已經昏迷，風揚趕緊又伸手放在她鼻子下探氣息，又潛下水，貼著她的胸部，聽她的心跳聲，確認她只是昏迷過去，緊張的心情，才稍微放鬆，長長吁出一口氣。
知道蘇彥暫時沒大事，他似乎瞬間又恢復不少力氣，趕緊朝對岸游過去。
這江面，大概有200多米寬，抱著蘇彥，在水中游這麼一段距離，風揚身上傷口屢屢撕裂，疼痛難忍，加上一路逃亡，打鬥，早已精疲力竭，有幾次感到就要虛脫，幾乎很難再堅持，但他實在不甘心就這樣死在這江水中，一想到死在這裡，屍體會腐爛，會成為江水中魚類的大餐，又想到父母的仇還沒報，還沒歸宗認祖……人生就這樣默默無聞的死去，心中實在不甘，而且，身邊這女孩，如此漂亮，如此可愛，也許，還沒嘗試過人世間的情情愛愛的酸甜苦辣，就這樣跟自己命沉江中，實在可惜，而且她處於昏迷中，命托與我，我怎麼能負於她……但實在太痛苦，身上的刀傷浸泡在水中，痛不堪言，周身似乎都在撕裂，而且渾身沒力氣，精疲力竭，總讓人覺得，不如放手死去，也許更舒服……不，我不能放棄，呵呵……哈哈……我不能屈服，我永不屈服，我永不放棄，沒人可以打敗我的靈魂，我自己也不可以，我不允許，我發誓，只要我還有一絲神智，我還能控制自己，我就要繼續游，繼續，永不放棄，直到成功……
當風揚憑藉著永不，絕不放棄的精神，告訴自己，堅持一下，再堅持一下……終於游到岸邊之後，他抱起蘇彥放在一乾爽的地面之後，痛哭出聲，不是身上的痛苦讓他哭，而是他被自己永不放棄的精神和行動所感動，想到慘死的父母……感覺自己長大了，父母在天之靈，也許可以稍作慰藉。
風揚很快站起里，望向灰暗的天空：爸爸媽媽，你們在默默注視著兒子吧！我一定會找出兇手為你們報仇的！
「我發誓，我一定要過我想過的人生，一定不負此生，後世任人評說！」風揚跪倒在地，對天發誓。
很多人，只有跟死神無比接近時，才能懂得生命的意義。但並不是所有站在鬼門關附近的人，都會有第二次再回到人世的機會的，他們大多被閻王的嘍啰順便帶了進去，永遠也沒法出來。
風揚露出邪氣的笑容，抱著蘇彥站起來。
走了幾步，意識到些什麼，又把她放下，依照以前從看電視電影看小說殘留的依稀記憶，拍拍蘇彥的臉蛋，捏捏她的人中，按按她的腹部，推推她的胸部，但沒見什麼反應，風揚想起他以前看過的一則新聞中曾經有這麼一段報道：溺水者都必須以頸椎受傷者處理，以避免急救完傷者已成植物人，在國外文獻報告中，有人反因不當急救造成脊椎受損（這是真實的，但現在風揚斷章取義，誤會了！）所以風揚心急想弄醒她，考慮再三，風揚立即對蘇彥進行口對口人工呼吸，同時進行胸外心臟按摩。
終於，蘇彥從昏迷中，逐漸醒過來，感覺身體某處傳來異常的感覺，口中也怪怪的，終於她微微睜開了眼睛，接著很快，變成圓睜——她看到了風揚正在跟她接吻，好像在吹氣？眼睛盯著她看著，兩眼都圓瞪著對方，蘇彥剛才還略微青紫的臉，瞬間滿臉通紅，風揚也觸電似地，把雙手從她的胸部彈開，這時蘇彥，也發現了剛才身體感覺異常的原因——風揚在撫摸她的胸部……
蘇彥的臉紅得可以滴出水來，什麼都不說，就這樣直直望著風揚，事實上，他們兩人都渾身水跡，的確在不停滴著水珠。
風揚剛才跪坐在蘇彥旁邊為她做人工呼吸和胸外心臟按摩，這會兒，發現蘇彥醒過來后，一時間條件反射，坐起身子，一會兒，才訕訕道：「你溺水了，我為了救你……剛才是在人工呼吸和胸外……」
「哦，不用解析的，我又不怪你……」蘇彥眨眨眼睛，突然小聲插話道。
「啊？」風揚不解。
「哦，沒什麼！嗯，我是說，我明白你是擔心我溺水，幫我做那個……」蘇彥卻沒有說下去。
「我不說，你就知道了？」風揚心中疑惑，但沒說出來，他看見蘇彥想坐起來，連忙把她扶起。
「這裡是什麼地方啊？天都黑了，不知道怎麼回去……」蘇彥四周看看，隨意道。
「哦，你等一下！」，風揚走到一處高地，察看了環境之後，走回來，接著道：「這邊也是一條村莊！」
「啊……風揚，你的傷口……！」蘇彥這時看見了風揚的傷口在滲著血水，騰地站起來，走近風揚輕輕用手，拉開傷口周邊的衣服，擔心地道，「啊，好多刀傷啊……都裂開了口子，血水在外滲著……太恐怖啦……」蘇彥捂住嘴唇，眼睛濕潤，就要哭出來。
「哈哈，沒事的，傷口都不深，不礙事的，我可是武藝高強的大俠啊！再多十來個兔崽子，我也不放在心上，呵呵！」風揚故作豪放，打哈哈笑道。
殊不知蘇彥一聽，臉色更加黯然：「要不是我拖累你，你也就不會受傷，都是因為我……」
他面向蘇彥，盯著蘇彥正色道：「你不用自責，我們儘管相識沒多久，但我就把你當成朋友！什麼叫朋友？朋友就是有難時，可以為兩肋插刀，有福時，可以分享……你如果還這樣的話，就是不當我是朋友啦！」
蘇彥噗嗤一笑，豁然開朗：「哪裡啦！我要是不當你是朋友，你剛才那樣對我，我不就給你一巴掌啦！」
「嗯？就算不是朋友，那樣做，也是為了救你，你也不能給比人一巴掌吧！這且不是恩將仇報，恩怨不分，蠻不講理嗎？」
蘇彥聽風揚這麼說，頓感一陣氣餒，沒好氣地看了一眼風揚，不再說話。
風揚以為蘇彥生氣了，盯著江面喃喃道：「其實，我還要感謝你的，這條江有兩百米來寬，在水中泡著，傷口疼痛難熬，似給成千上萬的螞蟻噬咬，苦不堪言，而且一路逃亡，打鬥，早已精疲力竭，要不是你在身旁，我也許放棄了！因為有你，和其他一些生活的期望，我才無論如何，都堅持下來，拒絕放棄，才……所以我是還要多謝你的……」
蘇彥聽到這，鼻子一酸，先是抬頭看了看風揚，又回頭望向江面：果然十分寬闊，真不知道風揚是怎麼能夠帶著昏迷的自己，游過這麼長的一段距離的。想到其中的艱難和痛苦，蘇彥既是感動，又佩服：這男孩，既重情義，又有毅力，的確不是自己認識的那些紈絝子弟可比擬的。蘇彥又再回過頭，盯著風揚看了好一會兒，眼睛蒙蒙的，多次微微張開嘴，想說什麼，但都沒說出來，因為她覺得說什麼，都無法表達她內心此刻的心情，她轉過頭，偷偷摸去眼淚，再轉回身，恢復她那燦爛的笑容，露齒笑道：「天黑快黑了，我們要趕快離開這來，你的傷口，要去醫院處理呢！」
說完，不由分說，很自然地攬著風揚的手臂，拉著他，向岸邊的小路走去。
風揚靜靜地任由蘇彥拉著走，蘇彥剛才轉過頭摸眼淚時，沒摸乾淨，還有幾滴殘留在她那長長的睫毛之上，晶瑩晶瑩的，晃得風揚的心神不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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