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接下來要錘陛下?
什麼樣的人生逍遙且舒坦?
清幽的環境,一個小火爐,木炭燒著通紅,劈啪作響。將鮮嫩的羊肉串起,放在火上炙烤,看著粉嫩的羊肉被高溫炙烤,由粉嫩變成金黃,就像少女蛻變成為漂亮新婦。
這樣的人生,才當得起舒坦。
而此刻的凌寧,就在享受這件事。
看著手裡的羊肉火候剛好,凌寧連忙擼了一串,羊肉在口中爆汁,用不著什麼佐料,食材新鮮勝過一切佐料。
「若是有一罐啤酒該有多好啊。」
凌寧感慨一聲,又擼了一串,誰知羊肉剛剛入口,就見房門被一腳踹開:
「轟——」
下一刻,魏皇氣沖沖闖入。
能讓沉穩的魏皇直接踹門,可見憤怒程度。
「父皇,你咋來了?」
凌寧故作驚訝,無視魏皇臉上的凶光。就像是小孩子看到父親時的喜悅,完全不懂親愛的父皇想把他活剝。
魏皇瞪著滿嘴是油的凌寧,又掃過火爐上的羊肉串,內心咯噔一下,不好的念頭蔓延,於是咬牙問道:「哪裡來的羊肉?」
凌寧嘿嘿笑道:「父皇知道嗎?豹房裡有隻小黑羊,看起來肥美,兒臣便宰了它。兒臣正想著烤好羊肉串后,給父皇送過去呢。但這肉太香了,所以沒忍住,先吃了一串...好吧,兩串。」
小黑羊?
是那隻性子溫潤,叫起來咩咩咩,總是喜歡黏朕的黑羊羊嗎?
魏皇突然有些暈,於是環顧四周。
「父皇,你在找什麼,兒臣幫你找。」凌寧故意問道。
魏皇本想尋找棍棒,教訓這個逆子。但聽到凌寧的詢問,心中的氣更怒,腦袋一熱,轉身直接拽出了禁軍的佩刀,竟然劈向了凌寧。
「陛下息怒啊!」張賢大驚,趕忙出言阻攔。
誰知凌寧根本不躲避,他睜著眼看著刀刃落下,眼睛都不眨,頗有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的氣魄。
最終,刀停在了額前上方。
魏皇怒道:「為什麼不躲?」
「父皇要殺兒臣,兒臣不能躲啊。」凌寧小心翼翼問道。
他料到魏皇不會殺自己,更何況刀真的落下,他會在最後關頭躲避。
「哎...」
魏皇輕嘆一聲,心想和這個傻兒子生氣,簡直是自找沒趣。
於是乎,直接把刀扔了。
凌寧又問:「父皇,是兒臣做的魚湯不好吃,做的叫花雞不好吃,才讓父皇這麼生氣的嗎?」
「你做的很好吃。」魏皇無奈回道。
凌寧再問:「那是父皇不喜歡嗎?」
魏皇有一種想發瘋的衝動,但還是回道:「喜歡。」
凌寧點了點頭,然後直勾勾看著魏皇,似乎在問:
既然好吃又喜歡,你不獎賞我,卻用刀劈我,父皇啊父皇,你這是什麼意思啊?
魏皇突然有一種錯在朕身的錯覺,他連忙問道:「你可知道你抓的那些動物都是朕最喜歡的!」
凌寧點了點頭,道:「知道啊。」
「既然知道,為何要把它們做成食物!」魏皇質問道。
凌寧一副憨實模樣,說道:「這是另外一種寵愛的方式啊,剛剛父皇還說喜歡呢。」
魏皇猛拍了一下額頭,算了算了,自己和這個憨憨講什麼道理啊!
簡直自找沒趣。
於是乎,魏皇轉移問題,問道:「你是怎麼出去的?」
凌寧連忙將魏皇引到卧室,推開了衣櫃,指著牆上的破口,得意說道:「從這裡出去的啊,禁軍根本不知道,嘿嘿...」
魏皇輕嘆一聲,如果不是知道這個逆子憨傻,真懷疑他是預謀已久!
就在這時,
凌寧遞來了羊肉串,問道:「父皇,這羊肉串可香了,父皇吃不吃?」
魏皇直接奪過一串,大口咬了一口。
自己養的黑羊羊,憑什麼不吃。
哎喲喂,還真香啊。
凌寧也吃了起來,一邊吃,一邊說道:
「父皇,聽說北部邊關的羊肉更加肥美,烤出來的羊肉更香。四哥、五哥就在北邊戍守,肯定天天都能吃到美味的羊肉。」
「父皇,兒臣能去找他們嗎?兒臣是想他們了。」
「哼...你是想他們,還是想吃羊肉串?」魏皇冷笑道。
凌寧突然低下了頭,情緒有些低落,說道:「父皇,兒臣知道自己笨手笨腳,總是犯一些錯誤,換做旁人,早就受到嚴厲的懲罰,但父皇每次都原諒我。」
「別人都說我憨,都說我傻,我不覺得我憨傻,但現在看來,我可能真的不聰明。」
「父皇啊,要不讓我和四哥、五哥他們一樣,讓我離開京都?這樣的話,我就不會惹父皇生氣了。」
說罷,凌寧偷瞄魏皇,心中充滿了期待。
他把魏皇心愛的寵物殺了,就是想惹怒魏皇,從而把自己貶出京都。
現在一切都鋪墊好了,就等魏皇點頭。
陛下啊陛下,你還在等什麼呢,點頭啊,只要點點頭,你其他心愛的寵物就保住了性命,你就不用像現在這般憤怒了,以後也沒有人給你惹麻煩。
陛下啊陛下,你還在猶豫什麼呢,這是身為大魏皇子的宿命啊,讓我去就藩吧,你好我好大家好。
而此時的魏皇,的確有些意動。
是啊,讓他外出就藩,就能耳根清凈了。
只是…
魏皇的腦海中浮現了凌寧的母親。
那個溫婉溫柔,為自己擋下刺殺而去世的女子,她臨終前懇請自己照顧好他們的孩子,所以魏皇才會對凌寧格外容忍。
如果讓凌寧就藩,憑他這幅憨傻,不知會遇到什麼危險。
想到這兒,魏皇起身,說道:「老老實實待在京都!哪裡都不準去!」
說完之後轉身離開,甚至沒有讓凌寧轉移房間。
「哎哎,父皇,你咋走了?」
凌寧一看魏皇走了,一臉的詫異,怎麼和自己設想的結果不一樣啊,應該把自己貶出京都啊!
誰知下一刻,魏皇又折返了回來。
凌寧的眼中重新煥發了光。
但沒想到的是,魏皇竟然把所有羊肉串都拿走了,沒有給凌寧留下一串!
「父皇,不要啊——」
凌寧悲憤道,想要追出去,卻被禁軍攔在了門外。
聽到逆子的哀嚎,魏皇的心情突然好受了很多。
直到魏皇離開,凌寧才結束表演,回到屋子裡,凌寧皺起了眉頭,自語道:
「太子打了,秦王錘了,錦鯉做湯了,五彩鳥做菜了,黑羊羊也烤了,竟然都不能讓魏皇同意我就藩一事,嘿,奇了怪了。」
「陛下啊陛下,我是你的救命恩人,還是你的幸運星?你就不能放過我啊?」
「難道接下來要錘陛下?」
「看來得換個辦法啊,一味地惹禍,並不能讓陛下同意。」
「那就換個思路,尋找其他辦法!」
喃喃自語間,凌寧眼前一亮,立即有了新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