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進京

"餓沒？"

彪哥眼神閃爍，微微頷首，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地表示自己確實有點餓，但還沒有到非常飢餓的程度，只是有那麼一丟丟而已。

看著他那副模樣，張警官只能無奈地搖了搖頭，然後開口說道："還是老地方，華豐速食麵就在那裡，自己去拿吧，不過記住最多只能拿兩袋啊，那可是你嫂子特意給我買來作為半個月口糧的呢。"

沒等張警官說完，彪哥就站起身來，朝著一個鐵質檔案櫃走去。

嘴裡還嘟囔著："張警官，你家嫂子也太小氣了吧，竟然只給你吃這種東西。別說是像您這樣堂堂正正的大警官了，就算是換成我，也絕對不會碰這些玩意兒的。要我說呀，您在崗位上工作了這麼多年，工齡也不算短了，怎麼會過得如此寒酸呢？你看看現在滿大街的警察，哪個不是風生水起、比你混得好？真是搞不懂你到底是怎麼混的……"

然而，還沒等彪哥把話說完，張警官的臉色瞬間變得陰沉下來，冷漠地瞪了他一眼，並毫不客氣地回懟道：

"愛吃就吃，不愛吃就餓著！"

「哈哈哈。。張警官，火腿腸呢？怎麼老地方的火腿腸沒了？」

「今天晚上就應該撞死你小子。」

張警官面無表情地白了一眼后便站起身來，慢慢走到鐵質檔案櫃前面。他輕輕晃動著柜子，然後小心翼翼地移開一條狹窄的縫隙。透過這條縫隙，可以看到裡面堆滿了各種文件和資料。

然而，接下來的一幕卻讓人瞠目結舌。只見張警官將兩根手指毫不猶豫地插進了縫隙之中，彷彿那狹小的空間對他來說毫無阻礙。他熟練地晃動著手指，似乎在尋找什麼東西。

突然間，他一使勁兒，竟然從柜子里夾出了一根火腿腸！這根火腿腸看起來與周圍的文件格格不入，但張警官卻顯得十分得意。

"吃吃吃，就知道吃，給吃死你。"

張警官嘴裡嘟囔著，帶著一絲不滿的神情把火腿腸扔到桌上。顯然，他對於某人過度貪吃的行為有些無奈。

"哈哈哈……"

彪哥發出一陣爽朗的笑聲，彷彿整個房間都被他的笑聲所填滿。

緊接著，他毫不猶豫地將手中那個碩大無比的茶缸里的水一飲而盡，隨後猛地將其倒立過來，裡面剩餘的水滴如雨點般灑落在地上。

完成這一系列動作后，彪哥悠然自得地拿起水壺，緩緩倒入滾燙的開水，看著那升騰而起的霧氣，他眼中閃過一絲滿足之色。接著，他小心翼翼地撕開速食麵袋子，輕輕一抖，兩袋速食麵便如同跳傘運動員一般準確無誤地落入茶缸之中。

然而，這還沒有結束。只見彪哥熟練地用牙齒剝開火腿腸的外衣，然後嘴巴一張一合，將火腿腸咬成均勻的小段，再逐一放入茶缸內。每一個動作都是那麼嫻熟自然，彷彿他已經做過無數遍這樣的事情。

最後，彪哥環顧四周，目光最終停留在一個文件袋上。他伸手抓過那個文件袋，像變魔術一樣將其蓋在茶缸上方，整套動作行雲流水、一氣呵成。至此，所有準備工作才算真正完成。

看著眼前的彪哥，張警官感到十分無奈。對於這個像滾刀肉一般難纏的傢伙，他實在是無計可施。要說這彪哥吧，倒也算不上罪大惡極之人，那些驚天大案他從不沾染，只是喜歡搞些類似於打擦邊球的小偷小摸之事。

然而，最讓張警官頭疼的是，這傢伙竟然屢教不改！在一陣的苦笑之後，張警官終於想通了：在這個時代，哪個片區沒有幾個像刺頭一樣難對付的人物呢？

在他負責的警區里，像彪哥這樣的角色並不多見，而且他們也沒有釀成太大的禍事，這已經算是謝天謝地了。

這些小兔崽子們啊，簡直就是一個個活脫脫的門神！張警官心裡暗自叫苦不迭。他生怕哪天這些人稍有不滿，就會給他找點麻煩，甚至給他上眼藥。所以，他也只能小心翼翼地供奉著這些「大爺」們，盡量不去招惹他們。

三分鐘之後，彪哥聞到空氣中瀰漫著一股濃烈的香氣，口水不受控制地流了出來。他迫不及待地移開文件夾，然後輕車熟路地從旁邊辦公桌上摸出一雙一次性筷子，準備盡情享受美食。然而，正當彪哥吃得津津有味的時候，不知哪個倒霉鬼竟然跑到警察局門口敲打窗戶。面對這樣的干擾，彪哥完全不以為意，繼續埋頭大吃特吃。

可張警官卻坐不住了，他迅速站起身來走到窗前張望了一下，接著轉過頭對彪哥說：「彪子，有人找你。」此時此刻，嘴裡塞滿泡麵的彪哥緩緩抬起頭，含混不清地嘟囔道：

「誰呀？煩死了！沒看見老子正忙著嗎？」當注意到張警官那冰冷的目光時，彪哥立刻識趣地站起來，用力咽下嘴裡的泡麵。

只聽見張警官慢條斯理地說：「都這麼晚了，彪子，你最好老實點，別給我找麻煩。現在市裡正在評選省內最美的城市，如果你這個時候搗亂，我們倆以後都不會有好日子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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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話，彪哥連忙嚴肅地點點頭，表示自己明白。

只見張警官一臉嚴肅地拿起一個筆記本，動作輕柔而謹慎，彷彿手中拿著一件稀世珍寶一般。他輕輕地撥開那層陳舊的書皮，然後緩緩地將裡面夾著的三張百元鈔票抽了出來，整齊地擺放在桌面上。

"就這麼多了，趕緊滾！"

張警官面無表情地說道，但眼神中卻透露出一絲無奈和厭煩。

彪哥見狀，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他迅速伸手抓住那些鈔票，緊緊地攥在手心，然後毫不猶豫地塞進懷裡。接著，他點頭哈腰地走到窗邊，向外張望。

當看到站在窗外的人時，彪哥臉上的笑容更燦爛了。原來，那人正是他的好兄弟猴子。猴子看到彪哥后，也立刻笑了起來，並對著他擠眉弄眼、揮手示意。彪哥心領神會地點點頭，表示已經明白對方的意思。

隨後，彪哥轉過身來，面對著張警官，開始了一場長達十分鐘的深刻反省與檢討。他語氣誠懇，態度端正，甚至還不時地流下幾滴悔恨的淚水，表示一定會痛改前非。

最後，趁著張警官不注意，彪哥像腳底抹油似的，一溜煙兒衝出了警局。就在他踏出警局大門的那一瞬間，心中高懸的石頭終於落了地。不知為何，每次來到這個地方，他都會感到莫名的緊張和不安；然而一旦離開這裡，那種如釋重負的感覺便湧上心頭，就如同剛洗完舒適愜意的桑拿浴一般。

"彪哥。"

"有事？"猴子擠眉弄眼地笑著，兩隻眼睛眯成了一條縫，壓低聲音說道。

"有活一千五百塊，干不幹？"猴子伸出一根大拇指跟五根手指頭晃了晃。

"不去。"彪哥沒好氣兒地回答道，轉身就要走。

只見猴子一把拉住彪哥，一臉嚴肅地說道："別啊，這次我保證，絕對不違法，一點兒風險都沒有！"

"少來這套……我還能信你這小子不成？去年你可害得我啃了半個月的發糕和窩窩頭！要是再信你一次，我就全家死光光！"彪哥怒目圓睜，憤憤不平地罵道。

"別生氣嘛，彪哥，這次真的是正事兒！"看到彪哥真的發火了，猴子連忙賠起笑臉解釋道。

看著猴子如此誠懇，彪哥停下腳步，但還是半信半疑地問："到底什麼事兒？"

"去京城，去不去？只要三天時間，給你兩千塊！"猴子湊到彪哥耳邊輕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