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我要買官
彪哥帶著跟班,交了兩枚沉甸甸的大子銅板后,順利地踏進了內城。
要說起這老北京城內城與外城最大的差別,還真就在這路面上。
您可千萬別小瞧了它!老北京城的外城路面簡直可以用「千瘡百孔」來形容,到處都是坑坑窪窪的,似乎從未有人想過去修補一下。
相比之下,內城則完全不同。這裡的路面整整齊齊,鋪滿了光滑平整的青石磚,走在上面讓人不禁感到一種難以言喻的順暢。
沒過多久,彪哥便來到一家售賣洋貨的鋪子前。他靜靜地站在名為「七寶齋」的店門口,沒有絲毫舉動。然而,眼尖的店小二早已隔著很遠就注意到彪哥二人,立刻滿臉笑容地迎了上來。
與此同時,彪哥身旁那位來自地煞幫、專門被指派給彪哥引路的隨從,則毫不猶豫地先行一步踏入店鋪,開始與店小二攀談起來。這種情景在老北京可是相當常見,可以說是一種約定俗成的規矩。通常情況下,東家們只會彼此交流,而店小二之類的角色則只能與隨從打交道。這便是老北京傳承下來的一種獨特風俗習慣。
很快七寶齋的東家就滿面春風走了出來,看到彪哥更是滿眼含笑,上來就先打了一尖,當然徐勇也不含糊,也跟著雙腿委曲手指輕微觸摸自己的鞋面打了一個標準的尖,隨著二人起身倆人面對面又是一陣陣的抱拳。
「貴客啊貴客,裡面請。」
「請。」
彪哥隨著老闆走進後堂之中,看到正中兩把太師椅,彪哥有點懵,看著面前這個一臉和氣的老闆,他也有點無所適從,當初他電視劇也沒少看,但是究竟這玩意到底是怎麼坐的他還從來沒研究過,但他知道,清朝的人都特別講究禮節,索性他就微笑著站在大堂之上。
「貴客還請上座。」
彪哥笑著點點頭,順著門店老闆的手指向直接來到了右邊,轉身緩緩坐下,很快兩盞香茶就被丫鬟端了上來,學著當初電視劇的樣子彪哥拿起茶杯底座來到面前,拿起茶杯蓋抹了抹先是聞下然後慢慢喝上一小口。
「好茶。」
看彪哥喝的高興,店老闆也是微笑著點點頭喝了一口,可想而知彪哥懂個屁喝茶啊,他這些都是跟電視劇上學的,那好像什麼來的,對就是雍正王朝,他這兩天晚上可是把一部電視劇都看了。
「額。。。不知,貴客是哪裡人士?此次進京又為何啊?。。。。」
彪哥可不想和這個人繼續磨嘰下去,於是毫不猶豫地打開了手邊一隻夾著的手提包,然後從裡面掏出了一塊精緻的懷錶,並將其穩穩地放置在桌面之上。
毫無疑問,這塊懷錶所散發出的魅力遠遠超過任何言語所能描述的範疇,店老闆見狀立刻停下了原本滔滔不絕的話語,迅速從懷裡摸出一副眼鏡和一個放大鏡,如獲至寶般地抓起懷錶,仔細端詳起來。
「嘖、嘖、嘖……」伴隨著一聲聲驚嘆與惋惜之聲,店老闆情不自禁地喃喃自語道:「真是一塊難得一見的好表啊!無論是它的製作工藝還是精美的外觀設計,都堪稱一流水準!快快快,去拿塊白布和副手套過來給我。」
待到店小二將所需物品送至眼前後,店老闆先是戴上手套,然後才輕柔而又謹慎地揭開懷錶的表皮。
就在這時,只聽得「咔嚓」一聲脆響傳來,懷錶的表皮像是被賦予了生命一般有力地彈開,瞬間引發一陣驚呼聲浪。眾人定睛觀瞧,但見透過透明的玻璃罩,可以清晰地看見隱藏於一層薄如蟬翼的蒙皮下的整塊機械結構——那些不停轉動的精密齒輪相互連接,共同構成了一幅令人嘆為觀止的畫面,彷彿在向人們訴說著製表匠巧奪天工的技藝。
待店老闆端詳半晌才依依不捨放下手中懷錶看向彪哥問道。
「請問先生您這是?」
「瑞士最新產品,老闆你行家一看就應該知道幾斤幾兩,別的不多說我這邊有長期貨源,你看這個你是打算怎麼個和做法?」
七寶齋老闆手指在不斷敲擊著茶几的桌面,彪哥也不著急他對自己手中的懷錶那是絕對有自信,雖然都是一些天津白溝的小廠產品,但糊弄這個年代人夠了,開玩笑呢,這東西相差一百年,這懷錶要做的比一百年前還差,那些個白溝小廠的假表販子直接撞死算了。
店老闆考慮了一會才說道,「彪哥是吧,哈哈哈,也不知道你的名號,但看你這氣質,嘖嘖整個京城也沒幾個人跟您一樣,一看就是大富大貴的模樣,別說那些洋人了,估計彪哥這路子走的也是一個字,那就是深,老兒我在這一行幹了半輩子,雖說沒什麼大的名氣,但就您這貨,老兒是絕無見過,你看彪哥是否把您那剩下的懷錶也讓老兒開開眼?」
「他媽的跟你說話真費勁。」
聽了老半天,彪哥終於弄清楚了店老闆的意思,心中不禁湧起一股怒火。他可從未碰到過如此磨蹭的人,如果換成是古人個個都像眼前這位一樣婆婆媽媽、拖泥帶水,恐怕他早就按捺不住性子,從背後抽出那把鋒利無比的西瓜刀,一刀將對方砍倒在地!強壓住心頭的火氣,彪哥把手提包重重地放在茶几上,並用力拍打了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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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便看吧!這裡面一共有二十三塊表,你要是看得順眼,就給個實誠價;要是看不上眼,我立馬去找別家賣。」
彪哥這番狠話一出,頓時嚇得店主渾身一顫,但臉上還是掛著似笑非笑的表情,迅速拿起手提包仔細端詳起來。
實際上,彪哥帶來的這批貨物中,同一種款式的數量非常有限,幾乎每款只有一件,而且每一件的設計風格都截然不同。其中既有採用鍍銅亞膜工藝製作的蒙皮懷錶,也有鍍銀鑲嵌鑽石的精美之作,甚至還有仿製鍍金琺琅彩的頂級藝術品。
總而言之,無論是從外觀樣式、製作工藝還是整體質量來看,彪哥手中的這批懷錶都堪稱絕世佳品,完全超越了當下這個時代的水平,讓店老闆看得目瞪口呆,驚嘆不已。
接下來,店老闆深知彪哥的脾性,自然而然地開始加快速度處理一切事務。沒過多久,兩人便以一塊懷錶換取兩根金條(小黃魚)的價格達成交易。
在一片和諧融洽的氛圍中,他們還簽署了一份轉賣協議。至於協議具體內容,彪哥甚至連一點閱讀的興緻都提不起來。不過,既然店老闆如此熱情好客,他也就順手簽下名字了事。然而,要等到一年多以後,彪哥才會真正明白,原來在清朝時期,古人們對這類事情格外重視。
畢竟,那個時代的人們非常講究誠通道德,與後世那些毫無信用可言、出爾反爾之人截然不同——那些人今天信誓旦旦說過的話,沒準兒明天就會當作放屁一樣吞回肚子里去。
令彪哥沒想到的是,就這麼一家洋貨店,在整個京城的店鋪里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一個不起眼的地方,竟然沒讓他等多久,就拿來了所有金條。
看這一小盒子黃燦燦的玩意,彪哥還是強行忍住了不讓自己失態。
迅速收好四十六根金條之後,一行人走到門口,正準備辭別離去。可偏偏就在此時,彪哥因一時好奇隨口問出的一句話,徹底改變了他此後的命運軌跡。
原因無他,只因為他瞥見對面有一家賣鹽的店鋪,店面裝潢得頗為精緻美觀,卻不知為何門庭冷落,幾乎不見有顧客光臨。更奇怪的是,此時從店外走來幾個人,其中竟有兩位身著官服之人,二話不說便徑直走進了鹽鋪的後堂。
「我說他們這是幹什麼的?」
只見店老闆笑了笑貼近彪哥耳邊小聲說道。
「呵呵我一早就看出先生不是本地人,當然也不了解我們本地的事,你看那些鹽埔,那都是山西人開的,山西那些大商人一般都跟上面有門路,所以這個季節就應該忙了。」
「這個季節?應該忙了?」
彪哥摸摸頭不知道什麼意思,只見店老闆點點頭把聲音壓得更低說道。
「這個季節開始賣官了,不知道爺,你有沒有這個興趣?」
「賣官!!!」
尼瑪。。。這是不看不知道世界真奇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