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你又來了
說真的,我這輩遇見的鬼不算少,但沒想到能跟幾具屍體有這麼近距離的接觸。
這個場景和味道就不形容了,反正多一眼我也不想看。
只能先去看殘餘的符紙。
秦子賢拿出一個透明器皿,放著三片幾乎看不到的紙片,我還以為是黃符碎屑,誰知是三片黑色的符紙碎片。
符紙的顏色比較多,依次為黃符,紅符,紫符,黑符。
我們最常見的就是黃符,能力也是最弱的,黑符則是最高級的符紙,對施法者的要求很高,稍不注意便會反噬施法者,折壽啥的都是免不了的。
這人能用黑符,不是個好解決的人物。
我入行這麼久,連一次黑符都沒見到,這種符紙在市面上根本買不到。
我還以為已經失傳了,竟然能見到。
江恆也挺震驚:「黑符,不好對付。」
「不好對付我們也得去查啊小哥,你要是認識就給個調查方向就行。」
子賢苦笑兩聲,沒了下文。
這件事確實比較棘手,剛才也說了,黑符極為少見,估計只有叫的上號的大門大派或者根本無人知曉的小門派有,能用黑符並且一用就是四張,連茅山都不敢說。
對方得是什麼身份?
所以問題有兩個,第一就是,這件事不會是茅山這種大門大派乾的,因為就算有黑符也在掌門手裡,據我所知茅山掌門也不養變態殺人犯。那就只能是根本名不見經傳的小門派,問題這種門派坐落在各個角落,也不會拿出來昭告天下,肯定是不好找。
第二個問題,就算找到了,那我們能怎麼整?去人家家裡要人?那不是上趕著死的嗎?
所以呢,哥們決定幫他們打聽,至於抓到真兇,維護正義這種體力活,還是交給光榮的人民警察去做吧。
於是我有禮貌的咳嗽了下:
「咳……黑符這種東西吧,不常見,可以去找行里的老人問問,說不定他們知道點什麼,至於心臟上的殘缺和放血這件事,我還真看不出什麼。」
子賢皺了下眉,想說什麼,還是猶豫著沒開口。
真不是我不幫忙啊,實在是範圍太大,茫茫人海找個壓根沒聽說過的門派,比他媽大海撈針還離譜。
「這個……確實有點麻煩。」
子賢鬆了口氣,繼續說:
「兩位就先回家吧,還有顧哥……」
他伸手幫我擺正衣領,順便拍拍我的肩:「您兩位下次收斂點吧,對身體不好。」
……不行我去死吧。
「咳咳行了啊秦警官,人家倆小情侶的情趣,咱別管哈。」
林開忍俊不禁,子賢側過身子:
「誰跟你『咱』啊。」
我沒心情繼續聽,幾乎是倉皇逃竄。
江恆跟著我出門,挨了一拳頭:「怎麼還這麼有活力?疼死了。」
「你丫還知道疼呢?」
我伸手捏住他的臉,氣急敗壞的說:「你他媽不知道我第二天得出門嗎?」
不用說我也知道,是脖子上有個牙印,已經紅腫的有些發青,不知道的以為私底下多重口呢。
這不是有辱我新時代純潔好少年的形象嗎?
「疼疼疼,我下次不敢了。」
「滾,沒下次了。」
我說完就鑽進車子,他跟著坐到我旁邊,急忙環抱住我的肩膀,阻止我開車。
「昨天是意外,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是你在誘惑我。」
我去?這還怪到我頭上來了?
「別造謠啊,我一直守身如玉,什麼這時候勾引過你?」
江恆又貼上來,一臉委屈的蹭蹭我的肩膀。
媽的,他知道我對這一招最沒抵抗力。
跟一隻無害的大狗一樣尋求安慰,有什麼氣都消了。
我嘆了口氣,伸出手摸了摸他的頭,他順勢輕握住我的手腕,在我手心留下一個吻。
昨晚以後,我對他的接觸變得很敏感,他的唇貼在手心上,把方寸的皮膚都給燙的有些發熱。
「別碰我。」
我強行收回手,江恆「哼」了聲,不再說話了,我有種預感,下次他會變本加厲的還回來。
到了家門口,他就默默跟在我身後,我忍無可忍的說:「我不是那個意思,小哥……」
拉開門,沒等看清屋裡的陳設,一陣勁風將衣服吹的敞懷。
強勁的殺意剛被感知就消散了,就見沙發上正坐著一抹黑,長袍拖在地上,與之前不同,他的頭髮失去靈氣,變得乾枯,整個人都浮將死之相。
「你還敢來。」
江恆一把將我拉到身邊,我一瞬間就釋然了。
挺好的。
前兩天貓小喵跟惡欲跑過來噁心我,現在又來了一隻,這次又想幹什麼?
我已經沒心情去抵抗了,他們這種千年大妖殺我比捏死一隻螞蟻還要簡單。
沒必要去糾結為什麼,根本沒意義。
我很想轉身就跑,跑也是沒意義的。
我拍拍江恆的手背,大馬金刀的坐在時妖旁邊,這一下反倒把江恆嚇了一跳。
「我說,乾脆別磨嘰了,你把我殺了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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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為我不想殺你?」
「切,說的跟多牛逼似的,有本事你動手啊。」
我放鬆的靠在沙發上,江恆橫欄在我身前,面色不善的說:
「這是我家,滾出去。」
時妖的臉色變了變,悲傷的情緒溢於言表。
呦呵,看這樣子,倆人前世還有點情誼在啊。
我探頭去看時妖的反應,沖他挑了挑眉,我自己都覺得這個樣子像是耀武揚威。
那又怎樣,老子本來就是在炫耀。
你上輩子再多情誼有屁用,這輩子他還不是我的?
他們都說對江恆有情誼,卻只是留戀這具身體,有什麼資格拿出來說?
我最討厭的就是現在這樣,看著另一個人思念前世,問題你私底下看看得了,明知道人家有家室,還非得跑到跟前什麼意思?
這輩子的江恆是個獨立的個體,不是讓他們用來睹人思人的。
真煩人。
「不用客氣,坐下來,我們聊聊天。」
時妖沖江恆招了招手,盡顯憔悴。
「這本來就是我家,我客氣什麼?」
江恆坐到我身邊,自覺將胳膊搭在我肩膀上,擺明態度。
「你現在過來幹什麼?被林開打了過來報復?」
我嗤之以鼻的說,時妖低著頭看不清表情,皮膚蒼白毫無生氣。
他輕輕搖頭,帶動著長發飛舞,任誰都能看出來,他已經是強弩之末。
「不,我就是在真正的死亡前,找舊人說說話。」
「我不想跟你談。」
江恆生硬的打斷道:「你如果真的還念著情誼,就別再來了。我最討厭你們這種人,透過我去看別人,還要裝深情。」
我苦笑著說:「我家小哥現在有我,你們到底是為了什麼來的,我們不關心,只求你們能離的越遠越好。」
這兩句話說的極其不客氣,時妖的眉頭皺著,每次他看我的時候眼裡都帶著殺氣,江恆明顯也察覺到了,所以才會攬著我的肩,這算是一種……宣示主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