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猜測
林美蓮還在狀況外呢,以她的腦子咋也想不明白,他們遇到的事兒和許青悠能有啥關係,見丈夫在她欺負慣了的人面前服軟,她老大不樂意,扯著許國忠的胳膊便道:「當家的你跟她說啥廢話,她可是偷咱家錢的小偷!」
許國忠理也沒理老伴兒,林美蓮不清楚,他卻是清楚的,這次之所以能放他們回去,完全是因為這件事需要交給派出所管。
那筆錢是實實在在得還回去的,還不止如此,若是許青悠不鬆口,他們指不定還得去勞改!
只見許青悠輕啟紅唇,說出的話卻叫他如同掉進冰窟窿一般,狠狠打了個哆嗦:「能原諒你的那個許青悠,已經死了。」
這話落在林美蓮耳朵里,只覺得許青悠在故弄玄虛,在拒絕他們。
可落在許國忠耳朵里,頓時便有了其他的意思,他看著面前全然陌生的「侄女兒」,額間冷汗密布,心裡頭打起了退堂鼓,偏生這些猜想無根無據的又不能和旁人說,事實上,即便他有什麼證據,他也不敢說出來。
那可是迷信!會被抓起來的!
他舔了舔乾裂的嘴唇,心裡頭打起了退堂鼓,就連眼神也不敢再看許青悠,他們夫妻倆年輕的時候幹了不少缺德事兒,真要算起來,哪有不怕的。
正如那句老話,不敢虧心事,不怕鬼敲門,許國忠只覺得面前的許青悠指不定就是曾經被他賣到山溝溝里的哪個早死鬼,回來找他報仇來了。
「善惡到頭終有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大伯,你說你還有多少時候?」許青悠微微垂下腦袋,眼珠子直勾勾地盯著二人,嘴角還掛著一絲若有似無的笑意,那笑意涼颼颼的,叫許國忠瘮得慌,他怕的腿都打起了擺子,忽的轉過身便想開門。
越是急迫,越是打不開,手還哆嗦個沒完。
許國忠咽了口唾沫,跟著便大聲喊起外頭的盯守的戰士來,聲音急切的彷彿許青悠把他們怎麼了,「我們說完了,快送我走!」
林美蓮是一臉懵的被拉出去的,許國忠則幾乎是慌不擇路連滾帶爬出去的。
見二人真的走後,許青悠勾起一抹笑意,她剛才那個表情自然是故意做給許國忠看的,要不是不方便拿出化妝品,她高低得弄個病態妝出來,嚇死他!
這一趟連打帶嚇的,應該能讓許國忠二人徹底老實了,接下來,就看他們到底有多愛自己的兒子了。
楊花村,可還有一大堆的爛攤子等著他們收拾呢。
……
「當家的,你傻了?不是說讓那妮子把房子還給咱的嗎?話也不說完就往外沖,裡頭有啥髒東西啊?」
兩人走在去碼頭的路上,林美蓮納悶的要命,剛嘀咕了兩句便被領路的戰士喝止:「傳播迷信不可取,你們快些走,不然趕不上船了。」
到了碼頭,正趕上船靠岸,上島的人並不多,林美蓮眼尖,一眼瞧見了人群里的白珍珍,立刻打起了招呼,張口便是埋怨,「白丫頭,你這些天都去哪了,咋不來看看叔和嬸嬸?你是不知道,我們這些天過得那可真是……」
餘光瞥見小戰士嚴肅的面龐,林美蓮忙閉上了嘴,但那股濃重的口氣還是熏的白珍珍捂住了口鼻。
見林美蓮二人看著比上島時更加狼狽,她下意識的退了兩步,她不知道許國忠二人是鬧到派出所才上的島,只當時許青悠故意虐待兩個老人,心裡頭的猜測也愈發深了些。
要是這個許青悠沒問題,怎麼會當著島上這麼多人的面,這麼對待親大伯和大伯娘呢?
擺明了不對勁。
她這屬實是冤枉許青悠了,事實上許國忠二人雖然是被看管的,但也是可以洗澡的,只不過得自己燒水,飯菜則是統一送過來的,也是為了防止一些特務在飲食上鬧文章。
而林美蓮是個十足十的懶蛋子,平常不做飯壓根不燒水,本著不洗澡死不了的念頭,她硬生生拉著丈夫這麼多天來沒擦過一回身子。
捂著鼻子,白珍珍勉強笑了笑,隨便說了兩句就想走,「真巧啊,你們是要上船吧,我這有急事呢,就不多聊了。」
礙著他們是被管著的,林美蓮心裡再不爽也沒法攔,只是一個勁兒嘀咕道,又是個自私鬼!
白珍珍走後,越想越不對勁,總覺得裡頭還有啥事兒,就說許青悠虐待老人吧,這裡又不只有許青悠一個人,她做的這麼明顯島上的人不會說么?
不是說軍屬們的集體榮譽感很強嗎?
還有,剛才林美蓮二人是跟在一個戰士身後的,海島就這麼點大,難不成林美蓮還不識路不成?不然怎麼還要人帶路呢?
「同志,我想問問,許青悠許同志的家在哪裡啊?」
隨意攔了個路邊經過的軍屬,白珍珍露出一個甜美的笑容,禮貌問道。
等女人轉過身來,白珍珍訝異的發現,她身上的衣服竟然十分時髦,不同於這時候大傢伙的大褂子和直筒褲,這女人的褲子竟然是個高腰款,底下微微有些闊腿的樣式。
女人本身並不高,看著也就一米五幾的樣子,但這褲子一穿,底下又穿了個中跟皮鞋,一下拉長了她的腿線,一點也看不出她身高不高,反倒叫人覺得她腿很長。
說來也巧,被喊住的正是陳桂香,她被喊住面上原先還沒什麼表情,在聽到白珍珍詢問許青悠后,便熱切笑道:「找許嫂子的呀,就我手指的這方向,走四家,再左轉一直走,最裡面那家就是。」
她說完便想走,從許青悠家得了消息后,她還沒來得及和妹妹分享這件事呢!
這會兒出門就是想趕著時間上船回娘家的。
只是,白珍珍剛才攔她的時候便擋在了她跟前,現在還是那樣,一點也沒想著讓路。
陳桂香有些無語,想著上船的事兒,她好脾氣的往邊上挪了一步,便想著走,偏生白珍珍的胳膊又橫了過來,嘴巴瞧著有禮貌,行為可一點禮貌也沒有。
「同志,我還想問問你,你身上這衣服,是哪裡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