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勾心鬥角

「我那叫忍辱負重，明明知道自己不能贏還上前逞一時之勇，那不叫英勇，那是送死，是傻瓜的表現。」那聲音趕忙辯解道。

換來的只是陳浩不屑的一個白眼，陳浩認為只要是自己至親至愛，只要他有危險都應該努力去嘗試嘗試，沒試過怎麼知道會輸會贏，萬一是贏了那不就賺到了嗎？

這一次上青雲峰他就是這麼想的，所以他才會上青雲峰取救命神葯還魂草，英勇無畏。

「直到後來我才終於等到了機會，那殺人不眨眼的妖怪在有一天身負重傷回來了，我在和他打戰五百回合后終於慢慢處於上風，沒想到他不按常理出牌，開啟了自爆模式，也怪我當時大意了沒有閃，於是和他同歸於盡了。」

說著最假的話，差點把自己也給說相信了，他聲音莫名的啜泣了幾聲。

「所以你的靈魂是怎麼進入我的身體的呢？」也不怪陳浩冷血無情，實在是防人之心不可無。

就像身體裡面長了一顆瘤子，不能因為他是良性的就說它是好的不用把它切掉吧。

那聲音眼見打感情牌好像欺騙不了陳浩於是繼續說道。

「苦命的我連死都不能安寧，沒想到那惡魔死後也不能消停。死後化成一隻烏鴉天天折磨我，我也和他天天在戰鬥中，就這樣又過了近百年。直到你的出現一劍殺了它而救了我，我當時因為太虛弱了就附身於你的身上回一下體力，沒想到進來了就出不去了，我命苦啊～」

牛頭怪腦筋不會急轉彎，說話的直來直往，撒的謊言都不能自圓其說，漏洞百出，要是他能說自己是那魔劍的劍靈，或許這個謊言能夠通順幾分。

聽到那聲音的這麼一般陳述，陳浩也大約了解了個大概，「原來這烏鴉精趁我暈倒了，想要侵佔我的身體，沒想到結果進入我的身體裡面想要奪舍的時候，不知道因為什麼原因沒有成功，然後又出不去了。」

陳浩經過腦補也腦補出了個八九不離十，但是因為先前的烏鴉精想要加害於他的經驗，先入為主的認為這聲音的主人就是烏鴉精。

「好的，我明白了，那前面的這條江我們該怎麼過呢？」針對牛頭怪的話陳浩是完全不相信的。

然而，前面這條江擋住了自己還陽的去路倒也著實難受，心想如果能充分利用聲音主人的力量或許能輕鬆過河。

至於以後如何把聲音的主人從自己的身體裡面驅逐出來那就是以後的事了，至少目前陳浩是沒有辦法的，如今的辦法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日後的事日後再從長計議。

「如今的辦法嘛~」聲音的主人似乎陷入了深深的沉思當中，一個嘛字拉的老長。

其實牛頭怪心裡早就打好了算盤，首先騙得陳浩同情，然後就徵得他的同意接管他的身體。

至於一再顧慮是因為陳浩會不同意，畢竟要接管身體，萬一不還了怎麼辦？當然牛頭怪的想法就是不還了。

當然牛頭怪顧慮的也是如此，牛頭怪心想，如果陳浩因此而心生疑慮的話，那以後要在建立這麼好的信任感那就難上加難了。當然他也不知道陳浩對他的信任感本來也沒有幾分。

牛頭怪於是繼續難為情的說道，「就是，就是，你先讓我掌控你的身體，我畢竟是一方的地仙，神通廣大，這小小的血江難不住我的。」

說完終於在內心舒了一口氣，內心的糾結讓他心裡也忐忑不安，但是不試一下，他又心有不甘，兩種想法在心裡交錯出現。

「這，恐怕不好吧，」陳浩心想，「呵，這老狐狸的尾巴終於是露了出來了，我可不能上了他的當的好。」

「怎麼不好，又不是不還你，」牛頭怪一聽陳浩的回復，心裡於是急了，趕忙辯解道。

「不是，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從小就是個孤兒，在孤兒院裡面長大，從小就受盡屈辱慣了，每回園區發糖果，那些大哥哥大姐姐們就會跟我說，就借我幾顆，等以後還我，沒想到，到如今欠我的沒有一千也有八百來顆了，一直都沒有還我，我不是不相信大哥哥，只是被騙怕了，」

說完忍不住的啜泣了起來，相較於牛頭怪的謊言，陳浩的謊言高出了好幾的檔次，身形並茂，我見猶憐，讓人不由自主的心生憐憫之情。

「那，那，那~」牛頭怪有被感動到，本來想說那就算了的，在那那了半天還是捨不得把那後面的話說出來。

陳浩聽到這那了半天那不出一句話的言語，心裡暗暗樂開了花，心想「都是千年的狐狸，你就別和我談聊齋了，我說謊的時候，」

轉念一想，自己的年齡擺在那裡，自己才一個十來歲的小娃兒，眼前這位可不知是活了幾百年歲的老妖怪了，說自己說謊的時候別人還在穿開襠褲確實有些拖沓。

就在牛頭怪還想不出接下來的話該如何去說的時候，江上的大霧中隱隱約約傳來悠揚的歌聲。

「大海鹹水起浪花漁民最愛唱魚歌魚名編作曲來唱自古流傳在三沙大海鹹水深又深正月十五唱漁情章茲出在元宵水鯉魚出世鬧花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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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聲悠揚流轉，蕩氣迴腸，婉轉動聽，聲音淳樸，擲地有聲，地道的江南水鄉漁民口音。

未聞其人先見其聲，只見有一艘漁船從大霧中緩緩駛來，小木船簡約淳樸，沒有多餘的裝飾，在這工業化十分發達的年代，還靠著船上的的漁夫的體力驅動著船隻前行。

漁夫頭戴斗笠帽，身披蓑衣，儼然一副傳統老漁夫的模樣，年齡大約有個五六十的樣子，生活的擔子壓得他的背微微佝僂，風吹雨打讓他的臉龐染上了深黑的古銅色，微微發亮范著金光。

臉上留著山羊須子，笑起來非常的親和，非常的和煦，聲音洪亮，歌聲飽滿。

「老船家，老船家，可否度我過河啊？」陳浩見到江上有船隻的第一時刻就興奮的將要跳了起來，畢竟現在這前不著村后不著的狀況，自己可能一輩子都只能困在這小小的江畔，永遠望江興嘆。

更何況自己體內還住著一個無時不刻都在覬覦自己身體的不知從哪裡來的老妖怪，真是前有追兵後有猛虎，無奈之極。

然而樵夫的出現就打破了這僵局的桎梏，這不得不讓陳浩興奮不已。

然而牛頭怪畢竟也是活了幾百年了，心裡暗覺不妙，怎麼會在這荒無人煙的地方有人會在這江上打魚，引渡來往陰靈的，更何況這江水腥紅似血，怎麼可能有魚兒可以在這環境之中生存下去。

還有剛剛明明晴空萬里的天氣怎麼就會突然起了霧氣還莫名奇妙的從大霧裡面走出這老人來的，一切都充滿著詭異。

然而在牛頭怪要發出聲音跟陳浩道明事情的詭異的時候，陳浩早已經先他一步出了聲，叫住了船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