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二十四章 瞿莉(2)
「咱倆要離了,就該井水不犯河水。***」
嚴格:
「本來可以不犯,但u盤丟了,倆事就成一個事了。」
瞿莉站起身,拿起她新的手包:
「我要走,你也攔不住。」
嚴格想想,覺得瞿莉說的也有道理。單靠一個司機老溫,並不能控制瞿莉;知道老溫出賣了她,她可以撇下老溫;只要站在大街上,大街上有的是計程車,她一招手,眨眼間就消失了。她要想消失,不去上海,在北京就可以消失。看瞿莉出門要走,嚴格上前攔住她,也是急了眼,進一步說:
「從現在起,你不能離開家一步。」
瞿莉也急了,推開嚴格:
「放手。」
嚴格卻不放手。兩人廝打在一起,好像回到了年輕時候。正在這時,瞿莉的手機響了。瞿莉推開嚴格,接這電話。聽著電話,先是一驚,但又冷靜下來,最後說:
「行,我去。」
然後合上手機,坐在床上,看著嚴格:
「我不去上海,就待在北京,行了吧?」
嚴格吃了一驚。吃驚不是瞿莉改了主意,本來要去上海,又不去了;本來要溜,又不溜了;而是吃驚這個電話。改主意不是因為嚴格,而是因為這個電話;聯想她前些天到處見人,背著嚴格與人密談,不知又在搞什麼名堂,便問:
「誰的電話?」
瞿莉:
「一個朋友。」
轉身去了衛生間,反插上門。嚴格一個人站在床前,有些愣。
瞿莉剛才接的電話,卻不是朋友打來的,是陌生人打來的。而且不是一般電話,是個敲詐電話。電話里告訴她,他撿到了瞿莉的手包,也見到了那個u盤,知道他們在找,如想拿回這個u盤,今天夜裡兩點,西郊,四環路四季青橋下,拿三十萬塊錢來換。並說:
「來不來由你。」
瞿莉先是一怔,並無多想,馬上說「去」。那邊便掛上了電話。瞿莉去了衛生間,再看來電,從號碼開頭,知是一公用電話。
打這電話的不是別人,是青面獸楊志,青面獸楊志打電話時,劉躍進就站在他的身邊。今天凌晨,天快亮了,在劉躍進小屋裡,青面獸楊志將劉躍進拍醒,劉躍進醒來,先是大怒,聽說他丟的包又被甘肅人搶了,「咕咚」一聲又昏了過去。再將劉躍進拍醒,青面獸楊志不說劉躍進丟的包,單說劉躍進撿的包,也沒顧上說包,主要說裡邊的u盤。這個u盤,有人收購,能賣三十萬五十萬不等;讓劉躍進把u盤拿出來;如劉躍進拿出u盤,兩人一起去賣,賣的錢兩人平分;就算劉躍進沒說假話,丟的包里有張欠條,欠條上有六萬塊錢;就算這u盤不賣高,也不賣低,取個中間數,賣四十萬;劉躍進分二十萬,也比六萬多出三倍多,還為丟包犯啥愁呢?青面獸楊志這麼一說,將劉躍進說醒了,也明白青面獸楊志為何反過來找他,在青面獸楊志之前,老邢和任保良又為何找他。丟了個包,又撿了個包;原來覺得丟了的比撿了的值錢;翻撿那包時,還罵青面獸楊志不會偷東西;現在看,有這u盤在,還是丟了個芝麻,撿了個西瓜;丟了頭羊,撿了匹馬。真是福兮禍焉,禍兮福焉。心頭竟一下輕鬆了。青面獸楊志見他回心轉意,便知這事有了轉機,特彆強調說:
「這包,原來可是我的。」
劉躍進點頭。但這時點頭不是贊同青面獸楊志的說法,而是知道這u盤值錢后,他改變了主意。如果u盤不這麼值錢,人來,他會拿出來;恰恰知道它值錢,拿不拿,他還要再想一想。或者:既然u盤這麼值錢,u盤在劉躍進手裡,劉躍進一個人就可以賣它,為啥跟青面獸楊志合夥呢?想的,跟青面獸楊志知道這u盤值錢,不要老邢那一萬塊錢,出餐館逃跑一樣;想的,跟青面獸楊志一開始不願意與劉躍進見面,想將劉躍進撿的包再偷回來,四十萬五十萬的生意,自己一個人做去也一樣。待想明白了,點過頭,開始裝傻嘬牙花子:
「你說的事好是好,可那包不在我手裡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