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馬文的戰爭（14）

五

馬文開始天天到楊欣的房間里去接電話，吃了晚飯不久，電視打開了，黃金時段的連續劇剛開始，李芹的電話差不多也就來了。一連多少天都是這樣，楊欣終於忍不住，對馬文擺了臉，說明天把電話移到客廳去，老是這麼到我們房間打電話，影響人家看電視。馬文只當沒聽見，對著話筒沒完沒了。楊欣現他這一陣的臉皮突然變得很厚，變成一個她已經完全不熟悉的馬文，他打電話時談笑風生，那勁頭就好像是在電視劇中。馬文似乎存心要表現自己場上的得意，他表現出的那股熱，遠遠超過了他們當年談戀愛。有一天，馬文竟然會毫無顧忌地對話筒說出非常露骨的話，驚得正在看電視的楊欣和李義目瞪口呆。

楊欣和李義常在背後研究他們之間究竟展到哪一步。楊欣認為這兩個人肯定有事，要不然馬文說話絕不會是這種腔調，孤男寡女**，又都是過來人，有什麼好含糊的。李義吃驚她會這麼**裸地表達自己的想法，兩人經過一番討論，得出一致的觀點，不管有事沒事，早點把馬文從目前的這套房子里攆走，就是最大勝利。有一天，李義打電話給李芹，直截了當地問她和馬文之間已經怎麼樣。李芹說：「你想知道什麼怎麼樣？」

李義說：「你們是不是已經上過床了？」

李芹說：「上過怎麼樣，沒上過又怎麼樣？」

李義說：「這有什麼怎麼樣，上過就是上過，沒上過就是沒上過。」

李芹不做正面回答，問馬文是怎麼說的，李義說自己沒有問過，可是看他那得意勁兒，**不離十。

第四章

一

馬文和李芹之間最尷尬的是第一次，李芹給了他一個進口大號的避孕套，十分抱歉地說：「這還是我丈夫留下來的，可能是大了些，你湊合著用吧！」馬文因此很彆扭，一邊做事，一邊走神。到了第二次的時候，堅決不肯用避孕套，李芹有些擔心，馬文說：「我告訴你一個黃段子，說是蔣經國當了總統，到台灣前線去慰問，聽說老兵中性病很嚴重，便問為什麼不使用安全套，一位老兵非常認真地說，蔣總統，你洗腳的時候，是不是穿襪子？蔣經國搖搖頭，老兵笑了，說既然明白這道理，幹嗎還要問呢？」

不久，馬文無意中現了李芹丈夫的照片，照片上的他根本就不是偉丈夫的模樣，因此向李芹提出疑問。李芹扯的謊被戳穿，老老實實地說：「既然你問了，我可以告訴你，那玩意兒也不是我丈夫留下來的，是他的司機的。」原來李芹丈夫自從有了外室以後，基本上與她沒什麼來往，只是每月派健壯的司機送一次錢來。那司機二十剛出頭，跟著老闆見多識廣，不費吹灰之力就把處在寂寞中的老闆娘給辦了。有一段時間，他每個月都要到這來快活一天，直到有一天，李芹突然現自己丈夫不僅是知者，而且是陰謀的總策劃，氣得立刻和那小夥子斷絕了來往。她打電話把丈夫一頓痛罵，她丈夫說，你這是好心當做了驢肝肺，是他媽啞巴討老婆，心裡高興，嘴上說不出，明明自己快活了，偏要裝什麼假正經。

馬文開始沒完沒了地向李芹吹噓自己的艷遇，編了一系列的故事，這種故事讓他感到興奮，感到快活。李芹總是不動聲色地聽著，不表任何評價。最後馬文有些不好意思，像癟了氣的皮球，說你是不是覺得我吹牛。李芹說，你吹什麼牛，有女人喜歡你，這才是好事，你看我就喜歡你。馬文無話可說，只好誇獎她是那種不會吃醋的女人。

李芹說：「誰說我不吃醋，憑你我這種關係，我們配吃醋嗎？」

馬文說：「不一定，我就有些吃醋。我一想到你過去丈夫的那個什麼司機，心裡就不自在，尤其不自在的，是你竟然讓我用他剩下的避孕套。」

李芹說她並沒想到他會在乎，既然大家都是逢場作戲，也就沒必要太計較。她解釋說自己當時也是逼急了，因為她一個單身女人，不可能不考慮到懷孕的嚴重後果。馬文的緒有些低落，說男人和女人不一樣，男人最忍受不了自己戴綠帽子。李芹沒想到他會突然冒出這麼一句，不知道應該如何接茬兒，獃獃地看著他。馬文讓她看得不好意思，不自禁地透露出了老實話：「我是個沒用的男人，倒是想和很多女人有事，可除了你之外，我沒做過對不起楊欣的事。」李芹沒有什麼反應，好像早就知道他吹噓的那些風流故事全是假的。馬文又嘆氣說：「我知道你覺得我沒用，男人都是有賊心沒賊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