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馬文的戰爭(17)

17.馬文的戰爭(17)

由於馬文沒有任何心理準備,對李芹的又一次質問守口如瓶,既然有上一次搪塞的成功經驗,他打定主意堅決抵賴。***但是這一次李芹並不准備放過他,先是好相哄,接著是惡語相加,最後大罵他是個吃軟飯的傢伙。馬文被她罵急了,說我確實是個沒用的男人,打人不打臉,你何苦用這種話來傷我。李芹說你臉皮厚,傷不了的。

「怎麼傷不了,我已經很受傷。」

「那是別人讓你受的傷,跟我沒關係。你知道我現在終於明白了什麼事,當初你老婆為什麼要跟你分手,就是因為你不像個男人!」

「我是不太像男人。」

「你當然不像男人。」

「我沒說我像男人。」

馬文一味服軟,李芹只好再來軟的:「楊欣都承認了,你還一口抵賴,這有什麼用?」

「她承認是她的事,我就是不承認。」

「你們原來是夫妻,真有事,我也不會太吃醋。」

「你不吃醋,我也不會說有。不說,打死我也不說有。」

馬文還是不肯老實就範,李芹便再一次暴跳如雷,能想到的狠話都說了,扔了一個熱水瓶,打碎兩個茶杯,還撕了幾張報紙,然而他仍然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架勢。李芹沒辦法,只好請他滾蛋。馬文賴著不肯走,李芹說你再不走,我就打電話喊110來。馬文讓她快喊,說110來,他省得叫計程車回去。折騰了一個多小時,李芹感到累了,火也得差不多,心也有些軟下來,想馬文如果真認個錯,或許還可以原諒他,她於是很傷感地說:

「我們反正是一對野鴛鴦,說分手就可以分手,你不應該這樣傷我,你並不是那麼壞的人。」

馬文將身上的車鑰匙掏了出來,又拿出皮夾子,和李芹算賬,今天他在超市為她買了不少東西,多下來的錢必須還給她。李芹看出馬文這是真要走人的意思,而且很可能一去不返。她喊住了他,讓他把屋子收拾乾淨再走。馬文看了看地上,拿了把掃帚過來,將地上的碎玻璃先打掃乾淨,然後又用拖把將地面仔仔細細地拖了一遍。他似乎是賭氣干這些事,和楊欣做夫妻的時候,他什麼事都做,但是和李芹在一起,他最恨的就是做家務,因為在這套豪華的宅子里做家務很傷男子漢的自尊,坐實了他是個貪女人錢財的傢伙。若在平時,馬文說什麼也不能容忍吃軟飯這種話,人窮志不窮,他的忍耐早就到了極致。把拖把放回衛生間的時候,他的火氣也開始大起來。

李芹說:「今天走了,就不要再回來!」

馬文怒不可遏地說:「我當然不回來!」

出乎馬文意外的,是在最後關頭,李芹突然在門口攔住了他,她的眼淚直流下來,像孩子一樣哭著說:「我不讓你走,知道你早就想走了,你別走。」

馬文於是成了一塊楊欣和李芹都要爭的肉骨頭,這肉骨頭食之無味,棄之可惜。往日的平靜已不復存在,現在,兩個女人各用各的手段,為爭奪馬文這個並不起眼的男人,你死我活不可開交。楊欣的辦法是明爭,就像當年大鬧離婚一樣,她索性和李義把話挑明了,把種種細節都說出來,甚至連床上的刺激和興奮也沒放過。李義眼神頓時就直了,彷彿已經不認識她,對著她從上到下看了好一陣,說你這個人是怎麼回事,當初讓你別離婚,你非要離,自己離了,又逼著我離,我離了,又糾纏著要結婚,一切還沒完全安頓好,你又玩花樣了。

楊欣說:「我覺得這種事,瞞著你也不道德。」

「瞞著人是不道德,就這麼沒事似的,對我打個招呼,就道德了?」

「我也不想這麼做。」

「但是你做了,已經做了。」

「我知道這是個傷害。」

「這是往刀口上撒鹽。」

「我只能說對不起。」

「撒鹽好哇,鹽可以殺菌。疼算什麼,算個狗屎。我後悔自己當初不該離婚,現在好了,原來好端端的那個家,早沒了。最對不起的是我女兒,她不像你那兒子,誰對他好誰就是他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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棗樹的故事(全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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