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捕捉心跳(5)
不知不覺地,兩人已經喝了三升啤酒。於是一起去洗手間,因為都憋不住了。洗手間是那種男女合用的,兩人到了那裡,侯德義讓陳冰先請,陳冰進去了,他守在門口,好半天才見她出來。廁所很臟,侯德義一邊方便,一邊漫無邊際地想著,讓陳冰上這種洗手間,真是委屈她了,到處都是積水,裡面的臭味,熏得人眼睛都睜不開。從廁所出來,他現陳冰已經先一步回到座位上,搖著頭走過去,嘆氣說:「這廁所實在太那個。」
陳冰的臉有些紅,她對廁所沒興趣,不想就這話題談下去,不說話又有些尷尬。於是她決定直截了當,說一些比較實在的話題:「小侯,我想問你,不過這你得說老實話,不許說謊,你為什麼在今天會選中我呢?」
侯德義說:「選就選了,有什麼為什麼。」
陳冰說:「凡事總得說出個道理。」
侯德義說:「很多事,沒道理可說。」
陳冰說:「好,我先說,我說老實話。我告訴你,我所以選你,是覺得你根本就不會選我,我是覺得不會有戲,才選上你的。做節目時,你老是和我作對,而且我早就注意到,你對其他女孩的興趣更大。」
侯德義說:「你真傻,既然覺得選我沒戲,還選我幹什麼,我恰恰和你相反,為什麼,我知道選你有戲,心有靈犀一點通。」
陳冰被他說得有些臉紅,不自禁揮手,做勢要打他。侯德義連忙告饒,哈哈大笑。
二
侯德義和陳冰從啤酒吧出來,時間已經是黃昏,兩人上了一輛計程車。司機又問他們去哪兒,侯德義看陳冰,陳冰笑,不說話。侯德義說:「現在是送你回家,你家在哪兒?」陳冰隨口報了一個地址,侯德義不懷好意地笑了,她有些敏感地問他笑什麼。侯德義說:「笑是人類的自由,你總不能不讓我笑吧。」
陳冰說:「別以為我不懂,你的笑,不懷好意。」
計程車很快到達目的地。陳冰下車,侯德義跟著要下來,她阻止說:「你別臭美,今天我才不會讓你上我家呢。我早就看出來了,你根本就不是個正人君子。我們的戲,到現在算正式演完了,你該幹什麼,就幹什麼去吧。」
侯德義沒想到結局會是這樣,呆住了,出租司機等他進一步表態,不耐煩地按了一下喇叭。他不無沮喪地說:「就這麼完了,你好歹留個電話號碼,總不能這麼絕,說完就完。」
陳冰留了一張名片給他,說:「也好,以後如果要打官司,可以找我。」
陳冰說完,揚長而去。侯德義再一次鑽進計程車,司機仍然是問他去哪兒,他有些呆,不知說什麼好。
天色已經黑了,侯德義在路燈下獨自一人走著。他走進一個電話亭,用磁卡打電話。現在,他是給方燁打電話,電話掛到了方燁所在的醫院,對方告訴他方醫生這會兒不在。他掛上電話,突然想到陳冰留給他的名片,於是摸出來,給她掛電話。對方是錄音電話,訊號接通了,請他留。他感到有些意外,一時不知說什麼好。他對著話筒喊起來:「喂,我是侯德義,陳冰你在不在,我要和你說話。你要是在的話,趕快跟我說話。喂,你聽見嗎,我是侯德義。」對方沒有任何反應,他又喊了一聲,正準備掛機,突然聽見陳冰的聲音,陳冰用一種不耐煩的語調問他有什麼事。
侯德義沒想到會突然聽見陳冰的聲音,一時很激動。他說這刻肚子很餓,希望陳冰能夠賞臉,一起吃飯。陳冰說她正在吃晚飯,已經吃得差不多了,謝謝他的好意。侯德義說:「你不來,我只好一個人吃了,不過我肯定會點兩個人的菜,你不來也是浪費。」
陳冰說:「你錢多,想糟蹋,不關我的事。」
侯德義說:「你這人怎麼這麼無無義。」
陳冰說:「少說這種無聊的廢話,我們之間還沒到談說義的地步。」
侯德義說:「總不能說話不算話。」
「怎麼不算話?」
「你可是說好讓我送你回家的,現在我連你家的影子都沒見著。喂,你幹嗎要把我想得那麼卑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