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我說離就離

上面赫然寫著一段話——患者宮寒身體虛弱，又因為難產導致大出血，子宮受損，恐難二度受孕。

蘇清雅指尖微僵，還沒做出反應呢，跟前的蔣慧心倒是先罵上了。

「不要臉的東西！當初你恬不知恥地爬上我兒子的床，還搞出未婚先孕這一套，逼著霆琛娶了你，害得我兒子一年到頭都沒回過幾次家，我念在你好歹為傅家生了個孫子的份上，對你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沒想到你變本加厲，這些年來一直都在說謊！」

林雪君也在一旁不斷拱火：「大嫂，這就是你的不對了，要不是我見大哥大嫂這麼多年都只有星星一個孩子，擔心大嫂身體是不是出了什麼問題，找人去查，還不知道大嫂隱瞞了這麼大的事呢。」

「呵，原來是你這個挑事精啊。」

蘇清雅目光冷冷地看著正在耀武揚威的前弟媳。

「林雪君，我說你是腦子進水了吧，病例病史這些都屬於個人隱私，你未經過我的允許就私自調查，已經侵犯了我的隱私權，依法是得賠償我精神損失費的。」

「你說說要賠我多少？」

林雪君被她懟得一時噎住：「什麼精神損失，我們都是一家人，我只是關心大哥大嫂而已，我違什麼法。」

「媽，大嫂不會真的要起訴我吧？」

林雪君抓住蔣慧心的手。

蔣慧心向來是最偏心二兒子和二兒媳的，她覺得二兒子傅簡生自小體弱，不比大兒子傅霆琛聰明能幹，應該多關照一些。

愛屋及烏，每次她跟林雪君發生矛盾，蔣慧心都會偏向她那頭，這次也不例外。

蔣慧心安撫了林雪君幾句，就怒著臉看向她：「蘇清雅，在家就別端著你的律師架子了，雪君也是關心你的身子，一家人告什麼告！」

「你少在這轉移話題了，說！子宮受損這麼大的事為什麼瞞著，你是把我們傅家當猴耍嗎？」

「當初我就說了，娶妻娶賢，論家世論相貌，你給我兒子提鞋都不配，可老太太一門心思就要霆琛娶你，果然，這底層爬上來的東西能是什麼好貨色，有什麼樣的媽就有什麼樣的女兒！你跟你那個媽一樣，都是未婚先孕，不知羞恥的東西！」

蔣慧心氣急了，伸手就想揮下。

「啪！」

蘇清雅臉上的笑容完全消失，她攥住蔣慧心的手，目光冷得都能淬出冰來。

「你有什麼資格罵我媽！」

「蔣慧心，你抿心自問一下，從我嫁到傅家開始，你可曾關心過我半句？」

「大冬天的，讓我用冷水洗衣服，凌晨三四點就讓傭人監督我早起做早餐，挑剔我做的東西連狗都不吃，我一個傅家大少奶奶，活得連下人都不如。」

「我為了生下小寶，躺在床上大出血，咬著牙生生從鬼門關爬回來的時候，你們傅家的人又在哪裡？現在你們拿這件事來指責我，不覺得可笑嗎？！」

蔣慧心被她說得眼神閃了閃，一陣心虛，惱怒地甩開她的手。

「這些事你自己不說，我們哪裡知道，分明就是你故意隱瞞！」

「你是傅家的媳婦，我讓你干點活怎麼了，這都是你欠傅家的！當初傅家為了給你媽治病，花了一百萬，你就該知恩圖報，為傅家當牛做馬！」

「同樣都是媳婦，你連雪君的一根手指頭都比不上！」

「雪君知道我胃不好，會研究葯膳幫我調理，知道我冬天容易手冷，就親自織手套送給我，上次我發燒，還徹夜不眠守在我身邊，你瞧瞧你，你除了氣我還會做什麼？！」

蔣慧心指著蘇清雅鼻子一通罵，蘇清雅看著她氣憤不已的樣子，心裡就像墜了一塊大石頭，不斷地往下沉去。

出嫁的時候，母親就跟她說過，做了人家的媳婦，就該孝敬公婆，跟妯娌和睦相處。

剛開始她在傅家謹言慎行，就算婆婆對她百般不滿，也還是恭順謙卑，儘力想要做到最好。

她胃不好，她就向好朋友請教了食療的法子，每天換著樣地給她做；

知道她冬天容易手冷，她就熬夜幫她織手套，弄得手上都是針眼；

那次她發燒，身邊的保姆正好請了假，林雪君又忙著逛街，也是她推了重要的工作，徹夜不眠地照顧她。

結果這些，都成了林雪君的功勞。

想想自己這兩年的付出，真的是自作多情，全餵了狗！

「呵呵。」

「你真的以為這些事都是林雪君做的？」

蔣慧心愣了一下：「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蘇清雅表情嘲諷：「沒什麼，就是笑話某些人眼盲心瞎罷了。」

蔣慧心怔住，火氣更加往上涌：「你這是拐著彎在罵我呢！蘇清雅，我看你真是翅膀硬了，連婆婆都敢罵了！信不信我讓霆琛跟你離婚！」

「好啊。」

蘇清雅的回答把蔣慧心都整不會了。

「你說什麼？」

蘇清雅唇角笑容漸冷：「我說離就離！」

「這個烏煙瘴氣的地方我早就呆夠了！」

蔣慧心眨眨眼睛：「所以你拉著行李箱是……」

「若不是你攔著，我早就走了。」

蘇清雅拉著行李箱，淡定地從她們身邊經過。

「我不僅要跟你兒子離婚，還要帶走小寶。」

蘇清雅說著話，將行李箱放下，要上樓去抱孩子。

小寶兩個字讓蔣慧心瞬間回神，她急得帶著林雪君衝過去攔在電梯口。

「不行！小寶是我們傅家的孫子，你不能帶走他！」

「要離婚可以，你凈身出戶，孩子的撫養權也要歸我們傅家！」

蘇清雅早就料到她不會輕易鬆口，也不急著按電梯，雙手環胸地盯著她。

「我一沒有出軌，二沒有重大過失，傅家沒有權利要求我凈身出戶。」

「怎麼沒有重大過失，你子宮受損，不能再生孩子了，女人沒了子宮就相當於失去價值，一個不能給我們傅家傳宗接代的媳婦，還有什麼用！」

「對啊，女人最大的作用就是生孩子，一個不能生孩子的女人，跟廢物有什麼區別。」

「孩子跟了你這樣的母親，豈不是受罪。」

蔣慧心叫囂，林雪君在旁邊幫腔，那副正義凜然的樣子，讓蘇清雅都忍不住笑出聲。

「呵呵呵。」

「只用能否生孩子來定義女人的價值，你們真是比我想象的還要膚淺啊。」

「行，既然你們提到這點，那我就給你們好好地普普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