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你瘋了不成
這不僅僅是一個空掉的木盒,更是對君陌瑤重生以來信念的衝擊!
她不認為自己的重生是一場虛幻的想象,更不認為自己能擁有未卜先知的能力。
從重生開始,幾乎一切事情都能對的上她前世的記憶,唯獨在這長生藤上,她屢遭滑鐵盧。
難道是上天也不情願讓她修復靈根?或許也是上天對她糟蹋明葭維護和信任所降下的懲罰吧……
君陌瑤自嘲一笑。
「你還愣著幹什麼?」吞天神獸不理解的聲音傳了過來,「空盒子就代表裡面的靈寶已經被別人拿走,繼續開盒子啊。」
如同當頭棒喝,君陌瑤比看到空盒子還要震驚。
被別人拿走了?
是誰?是誰先她一步取走了長生藤?
君明珠和蕭澗的身影在她腦海里浮現。
如果是他們拿走了長生藤,那她種種的算計和利用簡直更加可笑!
吞天神獸有些不耐煩了,「你還開不開盒子?」
開!怎麼不開!
這是明葭用生命留給她的機會,她絕對不能再辜負她。
她記得前世這裡有個靈寶……
被傳承之地傳送出來,君陌瑤有些茫然。
似乎是早已習慣身後有一個人陪伴著她,忽然間又孑然一身,吹過來的風都有些冰冷。
她從儲物袋裡掏出一支晶瑩剔透的白玉發簪,目光複雜。
君陌瑤看著發簪,就像是透過發簪在看一個人一樣。
「師尊……」
她輕聲呢喃,像是怕驚擾了什麼夢境。
只見她眸光一凜,狠決地持著發簪對著心口刺了下去!
『叮——』
「乖徒弟!你瘋了不成?!」
熟悉的身影飛身到她身前,手中的發簪被石子擊中偏移了幾分,只劃破了她肩膀上的皮肉。
明葭擰眉盯著君陌瑤滲出血的肩膀,不由分說地從儲物袋裡掏出藥粉撒了上去。
看著對面嚴肅卻熟悉的面容,君陌瑤手都在微微顫抖。
「本來現在靈根還沒有修復,如果再傷了心脈,你還想不想修行?」明葭低聲訓斥,墨色的長發披散在肩頭,瑩白的肌膚似雪,配合她淡白色的衣裙,看起來不像是高高在上的九天玄女,反而更像索命的女鬼。
可……
君陌瑤緊緊地抱住明葭,感受著她衣衫下溫熱的體溫,強勁有力的心跳。
還好…真好!
明葭被她一抱,有些手足無措。
她想,可能是之前的戰鬥或許是嚇到她了。
明葭像是哄小孩似的,輕輕地撫摸著她的背。
不知是什麼點點暈染了明葭的肩膀,微微的灼熱和潮濕。
許久,君陌瑤直起身體,似乎有些難為情,臉偏過去,不去看明葭,聲音卻有些悶悶的。
「師尊,你沒事吧?」
「我能有什麼事。」明葭笑眯眯道,「從傳承大殿出來被壓制的修為就恢復了,元嬰期的身體還算湊合,傷口什麼的,早就癒合了。」
她剛說完,還沒收起的朗月劍像是氣悶一樣打了明葭腦袋一下,更是少見的自己飛回了劍鞘。
明葭不甚在意,回手安撫地摸了一下劍柄。回眸看向君陌瑤,掏出一個玉盒。
「乖徒弟,接著。」
君陌瑤想要說的話被明葭打斷,下意識的接過玉盒,不明就裡地打開。
「長生藤?!它為什麼在你這裡?」
她有一瞬間的氣悶,懷疑是明葭戲耍她,提前拿走了
因為她們二人都是為了長生藤而來,如果明葭早已經得到了它,為什麼還要跟她演戲?
回想起自己在傳承之地時的後悔和懊惱,君陌瑤握住發簪的手生疼著。
「說來很奇怪,我出來后看到了一個很古怪的修士……」
明葭沒有注意到君陌瑤的表情,只當她是驚喜長生藤的失而復得,娓娓道來一盞茶之前發生的事。
一盞茶之前……
被眾修士攻擊要害,明葭一如既往的冷靜沉著,並沒有被九幽曇的氣味所影響。
面對必死之局,明葭沉心靜氣,捨棄一些不足以讓她馬上死亡的攻擊,而是首先從包圍之中棄卒保帥地衝擊出來。
眾人並不知道朗月劍有劍靈,甚至不用她操控就可以成為一大助力。
果然當她直接把朗月劍當做殊死一搏投擲出去后,直接翻身敏捷的爬到凶獸身上。
凶獸發狂地甩動著身體,其餘修士更是準備趁機把失去武器的明葭當做首要目標。
卻不想,明葭一邊穩住身體,一邊躲避修士的攻擊之時,被投擲出去的朗月劍自己殺了回來。
獨立戰鬥的明葭和朗月劍絕對不是一加一等於二的效果,二人就像是彼此是自己的半身一樣,配合默契而乾脆。
不過幾個呼吸間,剩餘的修士都被他們解決掉。
然而,凡人之軀潛力再大,明葭都已經狼狽不堪,甚至在凶獸身上搖搖欲墜。
朗月劍一邊生氣,一邊兇狠地攻擊凶獸。
誰知,本來要跌落下去的明葭竟然殊死一搏!面對具有巨大境界差的凶獸強制調用丹田裡的靈力,準備自爆一魄拿下凶獸。
如果朗月劍有眼睛有嘴,恐怕馬上會對明葭破口大罵,怒目而視。
僅僅是一個徒弟,何必用自己的魂魄作為代價,值得嗎?
明葭用實際行動告訴它,值得。
巨大的爆炸直接把明葭炸飛出去,沒有落地的那一刻,她還有些欣慰地笑了,因為她實現了自己的諾言,保護了徒弟,還完成了對她的考驗。
沒錯,明葭和君陌瑤許願的並不是一樣的長生藤。
欲戴王冠,必承其重。她的許願貪心了一些,對她的考驗也就嚴格一些。
她不需要摘花,她的考驗是讓自己成為第三關的唯一倖存者。那頭一線築基的凶獸也是給她自己的考驗,如果凶獸不死,她依舊失敗。
還好,摘花離開的是君陌瑤,而她也用不大的代價獲得了勝利。
憑藉著一絲清明,她從傳承之地獲得了屬於她的靈寶。
出來以後,回歸修為的她傷口迅速恢復,襤褸的衣衫顯然是不能穿了,只能換了一件。
剛換完衣服,一個目露姦邪的男修就盯住了她。
「落單的女人,我還真是夠幸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