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商隊

人口忽然增加，糧食壓力頓時就上來了，好在王寧有些手段，冰釣走的遠些也能有些收穫，釣一次也能收穫十幾斤魚肉，配合米面勉勉強強能撐一頓，一半魚一般米面也能吃的七七八八。

「少爺，糧食只能維持3天了，再不解決就要斷糧了。」

對於吸收陳涼席等人董蘇岩是不太樂觀的，手裡銀子是不少，可這年代有銀子也未必能買到糧食的。

往北糧食更加稀缺，京師都勉強自足，對流民視而不見聽而不聞，河南更是重災區，流寇肆虐數次加之大旱，收成少種地者少，糧食漲到了2兩6一石，估計不久后還要漲。

「不急，我觀官道上的雪已經融化不少，武陟渡口不少，估摸著北上的梁商也會行動了，到時候購買一些。」

王寧自信滿滿，雖然走武陟不是北上最佳道路，一路卻是官道，轉道山西也方便，留在此地可不是偶然，此處的好處靠近官道和小丹河，是非常不錯的南來北往之地。

「商人？少爺此時要謹慎，現在的商人基本上是亦商亦匪，貿然接觸恐怕引來窺探。」董蘇岩的話算是給王寧留足了面子，實際上這時代能在這裡走商的都是賊匪官結合體，少了任何一方都走不了貨。

亂世生命是脆弱的，想要發財也是極難的，沒有強悍的實力根本沒有辦法走貨，不是被賊人劫走就是被官府吃了。

「亦商亦賊？你怎麼知道我不是在打他們的主意，商人也好賊人也罷，不打我的主意就好，要是敢來可不要怪我心狠手辣的。」

王寧眼睛半眯著，暗含殺機，亂世講武德是不行的，只有武力才能鎮壓一切，至於仁義等亂世結束再說吧！

董蘇岩心中震撼，總感覺王寧變了，完全沒有之前文弱書生的樣子，就連性格也變了不少。一言一行都非常有智慧，甚至深諳亂世生存之道，就連商人的本質都看的清清楚楚。

「少爺會不會太冒險，我們人手不多的，遇上厲害的怕是……」自己這邊戰力滿打滿算就12人，其中還要算上亞伯這個老人，賊人數量稍微多幾人，他們就應付不過來的。

「商人販賣之物我算過最多的大抵就是糧食、硝石、硫磺、鐵塊一類，食鹽應該不會多，畢竟運城距我們不遠，這些東西硫磺硝石最賺錢，糧食次之，你說我們換取硫磺能不能成功？」

王寧沒有擔心，只要硫磺到手，以現在的人手一日弄出十幾斤火藥不是問題，火藥可不單單可以用來發射鉛彈，還能製作萬人敵的。

原本王寧沒有這自信的，直到幾天前一個偶然的機會，在下游數百米外見到一片野生黃竹，才給了王寧信心。黃竹野生黃竹最是完美，因為野生黃竹大小不一極為容易尋到適用的。

「少爺莫非有秘密武器」董蘇岩沒有回答王寧的話，而是非常激動的詢問，十五年的朝夕相處哪怕換了靈魂都抵擋不了那種熟悉。

「呵呵！莫非你認為我真的找死不成，那東西已經七七八八了，若是成功效果應該不錯的。」

王寧自信滿滿，他做的是什麼，手雷自然是做不出來，萬人敵也缺少鐵，再說萬人敵要發揮威力就必須做大，據說現在使用的萬人敵足足有80斤，換算一下就更加恐怖了。

哪怕是做的小些也有幾十斤重，手雷壓死人都輕輕鬆鬆的，甩出去估計少有人能做得到，王寧只好盯上竹子了。

記得那會才四五歲村裡好幾家做爆竹的，以位比自己大十幾歲的堂兄就製作過，用來炸魚威力巨大，用的還是玻璃瓶，玻璃碎片能飛出數十米，河邊十幾米高的牆體都崩塌了，用的同樣是黑火藥。

當然這個時代的硫磺可能差點，不過不要緊，王寧也不指望威力有那麼大，只要有一半就好，波及也不需要幾十米，有個五六米就夠了，從影視劇裡面學來的，給手雷綁上石塊，增加殺傷力非常完美的。

火藥爆炸氣浪或許不足以殺人，可那些碎石足以洞穿一切了，火銃用藥一錢二，厲害的魯密銃也就二錢，據說射程200米，百米內可以破甲三層。

一個竹管能裝多少，做的長些一斤沒有問題的，加上碎石子大抵會是3斤，極為方便扔。當然這只是暫時的，鐵質手雷還是要想辦法的，黃竹好不假，可數量不多而且合用的更少。

前期工作王寧已經開始了，選取了嬰兒大小的作為內置火藥裝置，大人手臂大小的作為外置石塊的存放。

董蘇岩接過王寧手中的東西，嘴角劇烈抽搐，這東西長得很醜，像極了一個鎚子。

「這是第一次做，一會還要測試一番的。」

手雷最怕就是爆炸不均勻，導致效果不佳或者乾脆從封泥處冒煙花，對封泥王寧還是有些自信的，畢竟見識過，只要炸響超過一半就夠了。

兩人悄悄來到一處河谷，隨著氣溫上升，河面已經解凍多時，寒風吹拂竟然割的臉生痛，空氣中並沒有太多的水分。宛若秋風一般煞是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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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寧站在河岸上，下面是一處看不到底的水潭，保守估計也有六七米深，面積也不小二十幾米寬是有的。

火線用油紙包裹，點燃之後就丟了下去。

「跑！」

自己的位置高手雷的位置低，還是非常危險的，爆炸之後碎石定然朝著高處飛，他們還是有被擊中的危險。

時間大概過去三秒，天地忽然顫抖，一聲巨響響徹雲霄，水潭的水濺起十米有餘。

董蘇岩目瞪口呆看著水潭有看了看王寧，心中駭然，對王寧的信心滿滿再也沒有懷疑，能濺起十米高的水，其威力何其恐怖。

「快快！抓魚」

王寧的重點顯然不是這個，速度飛快，來到岸邊果真見到好些魚白肚子朝上，沒細數就有十幾條，要不是自己有傷在身就跳下去了。

董蘇岩滿臉的歡喜，來不及脫衣服就跳了下去，不斷的往河岸拋魚。

「太多了，少爺這東西好用，絕對是大殺器。」董蘇岩水性一般，摸魚這事基本上都是沒啥可能的，近日算是過了把癮。

岸上王寧將魚收集起來，也是一臉開心，對手雷也是滿意的，炸起來近三十條魚，大大小小加起來得有60斤了，可謂是大豐收。

「王下游去，很多魚被震暈了被水衝到下游，你找到水錢的地方，應該還有。」

王寧炸魚有些經驗的，很快做出了判斷，王金聽到聲音也趕了過來，還帶上了弓箭。

「快快快，下去，撈魚」

王金正要問發生了什麼事，就被王寧趕了下去。

剛開始有些懵的王金很快就歡快了，他逮到一條三斤重的草魚，還有一條大鯰魚，應該也有四五斤重。

三人抓的不亦樂乎，不多一會就收穫近百斤魚。

「少爺，應該沒有了，我們是不是回去了。」

「不！讓村裡來兩人，一人在岸上看，一人準備撈，應該還有死掉的沒起來，別浪費了。」死魚沉底，新死去的魚都會沉底，很快有會浮上來，這時候的魚還是新鮮的，若是再次沉底就徹底臭了。

帶著百斤魚三人歡快往回趕，這收穫足夠二十幾人吃上好幾天了，肉食這個時代實在不多，頓頓有肉實在太難了，可王寧卻做到了來到荒村葷還真沒有斷過。

一段時間的肉食陳涼席等人的面色好了很多，幾個孩子也活潑了不少，正在幫著收集硝土，經過這段時間的熬硝，硝土已經不再易得，需要去荒田中尋找鹽鹼地，挖表面的土回來。

「相公有抓到魚了嗎？太好了，又有魚肉粥喝」

幾個孩子紛紛圍攏過來，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落難的孩子早就學會了扛責任，知曉食物的來之不易，每個人都渴望吃肉，跟了王寧之後，他們就開心了很多。

「今晚吃烤魚，你們幾個敞開了吃」王寧也很開心，手雷成功已經毋庸置疑，還得了這麼都魚，肉食最容易讓人恢復氣血，就連王寧自己都清晰的感受到，氣力在提升。

夜裡王寧組織了一次篝火會，一群人坐在一起相互說自己的故事，說自己的所見所聞，有些人說道動情處淚流滿面大口破罵賊人不是東西，漢子們都咬牙切齒。

對這個王寧很滿意，有時候故事本身就是親身體驗，簡簡單單的語言就能感動人，發泄自己的情緒，激發仇恨，凝集所有人的信念。

王銀在天黑前趕回來，果真得了六七條魚，有增加了一天的食物，讓篝火更加的歡快了。

次日天色微亮，董蘇岩就跑了過來，發現了商隊的蹤跡，是一支近兩百人的商隊，貨物很多，已經被攔下了。

「走，去看看，希望有我們需要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