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章 咫仙老祖
看的他手痒痒,師妹的身手真不錯,等回去找個時間跟她切磋一下。
魏紀荀聞言,面色不虞,眼底劃過一抹暗芒,藏在衣袖裡的手不自覺握成拳頭。
城牆上的人也紛紛探出腦袋,直愣愣的看著白姻一人打一群邪祟,居然絲毫沒有佔下風。
都不約而同的問出一句話,「是仙人嗎?」
白姻臉上閃過一抹思索,看著這些邪祟倒下,又晃晃悠悠的站起來,哪怕動作遲緩僵硬,甚至肢體被打的扭曲變形,但依舊會爬起來,張著滿嘴獠牙朝著白姻撲來。
尋常兵器有用,但並非完全有用。
只能減緩邪祟的動作,卻不能徹底消滅。
白姻持棍的手上動作不停,另一隻手從袖子里掏出幾張爆破符,往後一躍,將爆破符丟向邪祟堆里,瞬間炸開。
「轟——轟——」
邪祟被炸出幾里遠,更有殘肢斷臂飛濺,有些向白姻射來,白姻嫌棄的躲過。
「爆破符沒用。」付顏皺著眉輕喃。
果然——
煙灰散盡,邪祟自顧自爬了起來,殘斷的四肢在黑氣的浸染下逐漸生長出來,又恢復完好。
看來符籙里的靈力,於他們而言是大補。
邪祟通過黑氣的恢復,速度和力量也得到滋補,沖著白姻尖叫嘶嚎,快速朝著白姻飛來。
白姻眼中沒有絲毫懼色,揮舞著鐵棍重新將那些恢復好的邪祟打殘。
眼中突然出現一道身影,齊言拿著一把普通的劍砍斷了要偷襲白姻的邪祟的手,兩人對視一眼,沒有說話,配合默契的清理周圍的邪祟。
齊言:「師妹,打腿。」
白姻聞言,明白了齊言的想法,攻擊的目標向著邪祟的腿上,很快將他們的腿都打斷了。
可即便如此,他們的腿扭曲得不成樣子,站不起來,依舊扒著地面朝著白姻的方向爬來。
白姻明白,這是無法完全消滅他們的,而且極其耗費體力,他們兩個總會有力竭的時候。
她的目光在四處搜尋,四周光禿禿的沒有任何東西,餘光瞥見城牆下的石頭和雜物,是剛剛城牆上的人抵禦邪祟時丟的。
也行吧。
可能效果會不太好,但目前也沒得選。
白姻足尖輕點,跳到半空之中,擺脫了邪祟的纏鬥,手中運轉靈力,控制城牆下的石頭朝著她飛來。
石頭在空中劃過,隨著白姻的控制移動,有的撞開邪祟穩穩落到地上,掀起一陣沙塵。
白姻居高臨下看著下方的石頭和邪祟,石頭差不多在邪祟四周形成包圍圈,緊接著收回棍子,雙手掐訣,運轉體內的靈力。
齊言瞬間明白白姻的意圖,退出石頭的包圍圈,並且站在圈外阻止邪祟出來。
從石頭處升起一股沙土,隨風婉轉飛了起來,慢慢形成一個圈,白色的陣法形成,將邪祟困在裡面。
塵沙隨風飄散,慢慢顯露出陣法中的邪祟模樣。
白姻單手捏著一張符籙,念了個訣,符籙像是有意識一般閃著金光飛了出去,貼在陣法之上,隔絕了陣法內的氣息。
在陣法之內,四周沒了生人氣息,邪祟都沉寂下來,像是死物一般,全都呆愣在原地,一動不動。
白姻緩緩落了下來,立在齊言身側,笑著調侃道,「師兄,身手不錯啊。上哪順的劍?」
齊言回想起剛剛在城牆上搶劍的一幕,頓時心虛,故作鎮定道,「呃……跟城上的人借的,對,借的,我現在就去還給他們。」
白姻被齊言尷尬窘迫的樣子逗得樂不可支,「哈哈哈哈哈哈,那你去吧,我在這兒等你。」
「嗯。」
白姻看著齊言離開,細細觀察起陣法內的邪祟。
他們身上的黑氣不見了,感覺好像就是個普通的被吸干精血的屍體。
「師妹。」
眾人從空中飛了下來,穩穩落在白姻不遠處。
「這些邪祟就這樣被困住了?」付顏身旁的長老有些不可置信,上前幾步確認邪祟在陣法內一動不動。
「聽聞蒼瀾宗的咫仙老祖所創的陣法玄妙至極,這陣法如此巧妙,想必你是他的徒弟——毓歆仙尊吧?」付顏微微拱手,看向白姻的眼睛里充滿敬意和仰慕。
她看出陣法內部的不同尋常,每個石頭的擺放都非常巧妙,若是移動一個石頭,會使整個陣法就變了。
咫仙老祖?
白姻反應了一會,才知道她是在說柳子勛。
修仙界流傳著柳子勛會是年紀最小的飛升修士。甚至哪怕不飛升,他的修為比之仙也不過一步之遙,所以很多修士提起柳子勛,大多稱呼其「咫仙」以示尊敬。
不過,這是她第一次聽到這個稱呼。
轉念一想也是。
柳子勛與柳毓歆一樣,都是不過百歲便化神,三百歲之時,柳子勛便達到了大乘期。五百歲就達到了大乘期大圓滿。
柳子勛,在當時如天上月一般高不可攀,又受人追捧。
在修仙界中,這種修鍊速度簡直是達到變態的程度,已經不是天才二字可以形容。
所有人都以為他很快就要飛升,可等了又等,一百年,兩百年,三百年……甚至一千年,始終都沒有聽到他飛升的消息。
反而當初修鍊不如他快的修士,都已經渡劫飛升了。
這千年間,他拜入蒼瀾宗玄青仙尊門下,做了天凈峰峰主,某天抱了個女嬰回去,收為徒弟,像是尋常修士一般安定下來。
眾人都以為他修為凝滯,飛升無望,後來飛升的人越來越多,「咫仙老祖」便逐漸被遺忘。
只留下天凈峰峰主柳子勛。
更何況如今整個修仙界都流傳著他已經兵解,就連他的靈寵青鸞都變成一顆蛋。
白姻倒是沒想到,還有人記得柳子勛這個稱號。
不由得回頭打量著付顏,半晌點了點頭,「是。」
頓了頓道,「付宗主竟知道咫仙老祖是……我師尊?」
白姻有些不習慣叫師尊,剛剛差點把柳子勛三個字吐出去了。
心裡不斷告誡自己,心存敬畏,心存敬畏,心存敬畏。
付顏微微一愣,彎起眉眼,眸中流露出一抹懷念和感激,「咫仙老祖的名號,我永遠都忘不了。他是我的救命恩人,更是萬嫿宗的救命恩人。」
這句話引起在場人的疑惑。
付顏卻沒有在意周圍詢問的眼神,抬眸定定看著白姻,承諾道,「如今,咫仙老祖的徒弟也救了萬嫿宗一次。往後毓歆仙尊若有需要,儘管來找我,我萬嫿宗上下願為你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她的眼神太過於純粹明亮,好似自淤泥長出的荷花,身處黑暗,不,應該說歷經黑暗,卻依舊不沾半點臟污,白姻鮮少見過這樣的眼神,心裡頓時覺得有趣。
救命之恩?
她做事向來不為別人,只為自己。
白姻回過頭,觀察著陣法中的邪祟,「談不上救命之恩,我不過是聽命行事,你們也別高興的太早,邪祟並沒有被清除掉。」
她暫時也找不到辦法,這陣法只能困住,無法消滅。
這邪祟跟書上所記載的邪祟有一樣的地方,也有不同的地方。
一樣的是邪祟都是人被吸干精血后的乾屍,不一樣的是,書中邪祟,只要是靈力攻擊,都可以清理,但這邪祟不行……
黑氣會吸收靈力。
莫不是因為縛靈陣?
顧子雋上前幾步,「師妹可有法子?」
聲音略微激動,像是期待從白姻口中聽到肯定的回答。
但註定是失望的。
白姻忍不住懟他,「我若是有法子,何必要多此一舉將他們困住?」
當她困著這些邪祟幹什麼?把他們當寵物養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