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識時務者為俊傑
「羅金秋,你聾了嗎?聽不到我說話嗎?給我跪下!」梁老太憤怒地揮舞著手中的拐棍,那拐棍如同憤怒的魔杖,狠狠地敲打著地板,發出「砰砰」的巨響,彷彿要將整個屋子都震塌。她的聲音充滿了怒火,如同熊熊燃燒的烈焰,彷彿要將一切都焚燒殆盡。
羅金秋被嚇得一哆嗦,臉上露出不情願的神色。她的內心如同被狂風席捲的湖面,波瀾起伏。她緩緩地彎下腿,正準備下跪,卻被一旁的梁素梅一把拉住。
「媽,你幹什麼?錯的又不是你,你為什麼要下跪?」梁素梅不滿地喊道,她的聲音里充滿了對母親的心疼和不滿,那心疼如同一股暖流,瞬間湧上羅金秋的心頭;那不滿則如同一把利劍,直刺梁老太的權威。
宋雅芝站在一旁,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那笑容如同狡猾的狐狸,讓人捉摸不透。她故作善解人意地說道:「素梅,你媽也是為了你的事情才下跪的。子不教母之過,你要是不胡鬧,你奶奶也不會怪到你媽頭上。」她的話語中帶著一絲幸災樂禍,彷彿在欣賞一場精彩的鬧劇。
梁老太聽到梁素梅的話,很會抓重點。她怒目圓瞪,質問道:「難道錯的是我?是我把你教育得這麼不知好歹嗎?我嫁進梁家以來,也沒見到誰像你似的忤逆不孝,連長輩定好的事都敢不遵從!」她的聲音中充滿了憤怒和威嚴,彷彿一座不可逾越的山峰,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李海鳳站在一旁,看著這一幕,忍不住陰陽怪氣地說道:「我今天可算是見識到了什麼叫上樑不正下樑歪。梁大娘,你看著辦吧,咱們可是簽了協議的,你可是按了手印的。」她的話語中充滿了嘲諷和威脅,彷彿一把鋒利的匕首,直刺梁老太的心臟。
梁老太在聽到這話后,臉色瞬間變得陰鬱,如同烏雲密布的天空。她命令宋雅芝:「去看看廣川和廣利回來了沒有?」宋雅芝接收到命令,立刻快步走出房門查看。她的心中充滿了好奇和期待,彷彿在等待一場精彩的演出。
梁素梅聽聞李海鳳提及的協議,心中湧起一股疑惑與不安,那疑惑如同迷霧一般,籠罩著她的心靈;那不安則如同一顆定時炸彈,隨時都可能爆炸。她暗自猜測,難道這份協議是梁老太為了那些白面和糧票,將自己當作交換的籌碼而簽訂的嗎?於是,她忍不住向李海鳳問道:「阿姨,您說的協議是怎麼回事?我怎麼從沒聽說過呢?」她的聲音中充滿了疑惑和警惕,彷彿在面對一個未知的敵人。
李海鳳雙臂環抱在胸前,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容,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她慢條斯理地說道:「自然是我們江家與你們梁家簽訂的結婚協議,我家願意以五十斤糧票和五十斤白面作為聘禮,換你成為我兒子江福的媳婦。」她的話語中充滿了自信和傲慢,彷彿在宣布一場勝利的到來。
梁素梅聞言,不禁嗤笑一聲,她嘲諷道:「呵,阿姨,您真是打錯了算盤。我們家可不止我一個女兒,我堂姐梁晴比我大兩歲,年紀更合適。而且我現在還小,嫁過去在家務上也幫不上什麼忙。要不您還是考慮考慮梁晴吧?」幸好梁晴得知江福的到來后,早已躲進了自己的房間里,否則若是聽到這番話,恐怕會和梁素梅大打出手。她的話語中充滿了諷刺和挑釁,彷彿在向李海鳳宣戰。
「我原本也想讓梁晴嫁過來。可誰知,我那寶貝兒子,偏偏對你這個身份低微、目無尊長的丫頭片子情有獨鍾。他在我耳邊不斷誇讚你,說你溫柔如水,賢惠有加。我拗不過他才勉強答應讓你進門。你以為憑我家的條件,誰不想嫁進來?哼,你還不願意,真是笑話!」李海鳳的眼神中充滿了嘲諷,她繼續冷冷地說道:「這一切還得『感謝』你那好妹妹梁素玲。我們一家子,就是吃了她撿回來的那些蘑菇,結果弄得上吐下瀉,差點連命都丟了。在醫務室里輸了整整三天的液,才勉強緩過勁來。你那妹妹,才10歲的小丫頭片子,就差點害得我們全家沒命,她年紀小,不懂事,這筆賬,自然得你這個當姐姐的來還!」她的話語中充滿了憤怒和指責,彷彿在向梁素梅討債。
站在一旁的梁素玲,聽聞李海鳳的那番話,一時間竟感到手足無措,目光無助地投向了姐姐。她彷彿成了一個做錯事的孩子,心中滿是忐忑與迷茫。她的內心如同被狂風席捲的海面,波濤洶湧。梁素梅察覺到了妹妹的不安,她輕輕地拉起妹妹的手,用柔和而堅定的聲音悄聲安撫道:「沒事的,素玲,別擔心,姐姐會一直陪著你和媽媽,不會離開你們的。」她的話語中充滿了溫柔和堅定,彷彿一道溫暖的陽光,瞬間照亮了梁素玲的心靈。
聽到姐姐的這番話,梁素玲乖巧地點了點頭,心中的焦慮也稍微平復了一些。她抬頭望著姐姐,眼中流露出一種深深的依賴和信任。在她眼中,姐姐已經不再是那個曾經像媽媽一樣懦弱、缺乏主見的人了。自從那次溺水醒來后,姐姐彷彿脫胎換骨,變成了一個充滿抗爭精神的戰士。此刻,妹妹緊緊地依靠在梁素梅的身上,感受著來自姐姐的溫暖與力量。這份安全感讓她感到無比踏實,她似乎能預感到,只要有姐姐在,她和媽媽就不會再感到孤單和無助。她相信,無論未來會遇到多少困難和挑戰,只要和姐姐在一起,她們就能夠勇敢地面對一切。
「阿姨,我已經明白了,我願意為我妹妹的錯誤承擔應有的責任。」梁素梅的語氣平和,沒有了之前的倔強和堅持,彷彿所有的抗爭都在這一刻煙消雲散。李海鳳見狀,眼中閃過一絲驚訝,顯然沒想到梁素梅會如此輕易地妥協。她的心中充滿了疑惑和警惕,彷彿在面對一個未知的陷阱。
梁老太聽了梁素梅的話,緊鎖的眉頭也漸漸舒展開來,她轉向李海鳳,笑容滿面地說:「親家,真是讓人佩服啊。不愧是出身幹部家庭,就是懂得如何調教人。你看,剛才她還跟我頂嘴呢,你一來,說了幾句話,她就變得這麼乖巧了。」李海鳳聽了梁老太的誇讚,心裡也是一陣得意。她的心中充滿了驕傲和自滿,彷彿在享受一場勝利的盛宴。
然坐在一旁板凳上的江福撇了撇嘴,他弔兒郎當地翹著二郎腿,駝著背,一副不屑的模樣。他抬眸看了梁素梅一眼,冷哼道:「哼,識時務者為俊傑。現在知道服軟了,早幹嘛去了?」雖然他的話裡帶著幾分譏諷,但梁素梅卻像是沒聽見一樣,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她的心中充滿了厭惡和鄙視,彷彿在看一隻討厭的蒼蠅。
梁老太轉頭對兒媳婦羅金秋說:「羅金秋,你趕緊去給素梅找身乾淨的衣服換上,她好體面的跟婆婆回去。」羅金秋應了一聲,磨磨蹭蹭的起身去翻找衣物。她的心中充滿了無奈和擔憂,彷彿在面對一場無法逃避的災難。
梁素梅看著大家滿意的樣子,心裡很是鄙夷。她深吸了一口氣,平復了一下心情,再次開口對李海鳳說:「阿姨,您也知道,我今天掉進了水裡,全身都濕透了。剛醒來沒多久,身體還沒完全恢復過來。如果現在就這樣跟您回家去,恐怕我得在您家的床上躺上好幾天才能下地。而且,您是幹部家庭,兒子結婚雖然不能大操大辦,但也得有個簡單的敬酒儀式吧?我現在這個狀態,恐怕是無法順利完成儀式的。新媳婦上門就生病卧床,對您家也不吉利。所以,我希望您能給我幾天時間,讓我養好身子再過去。您覺得我說的有道理嗎?」她的話語中充滿了理智和冷靜,彷彿在與敵人談判。
李海鳳心頭湧起一股莫名的警覺,她敏銳地感覺到,梁素梅這個看似單純的丫頭片子,似乎正在暗中醞釀著什麼小動作,想要跟自己耍耍心眼。然而,李海鳳並不懼怕,她深知梁家人的心思。梁家這些人,一個個都像是餓狼一般,巴不得早點把梁素梅這個「累贅」嫁出去,好讓他們能夠心安理得地佔有那50斤白面和50斤糧票。在他們眼中,梁素梅不過是個可以交換的籌碼,根本沒有什麼親情可言。至於梁素梅的媽羅金秋和她妹妹梁素玲,雖然向著梁素梅,但李海鳳卻看得清楚。羅金秋是個典型的窩囊廢,一輩子都生活在梁家的陰影下,根本沒有什麼主見。而梁素玲更是個小窩囊廢,從小就被梁家的人欺負,那點反抗的苗頭早就被梁家長久的壓迫而熄滅了。因此,李海鳳心中有了底。她明白,即便梁素梅真的有什麼小心思,也沒有施展的條件。梁家的人不會給她任何支持,反而會想盡一切辦法阻止她。而羅金秋和梁素玲這兩個所謂的「幫手」,也不過是擺設而已,根本起不到什麼實質性的作用。她的心中充滿了自信和傲慢,彷彿在掌控著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