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時銘被氣笑了
上午拍完廣告后,時銘就在休息室里坐著輸液。
陳東蹲在他面前苦口婆心地勸,讓他去跟顧九京說說,兩個人繼續炒CP,並伸出三指起誓,最多讓兩人再炒一年,等這陣子熱度過去后,就立即安排兩人以情感破裂為由離婚。
時銘垂著眼皮:「你自己怎麼不去?」
陳東理直氣壯:「怕死。」
「呵。」
時銘嗤完就把眼睛閉上了,不論陳東再說什麼,都沒有再睜開。
最後林阮受不了了。
在一旁如坐針氈了十幾分鐘,終於鼓足勇氣起身,猶豫著對陳東道:「病人需要休息,您……可不可以先出去?」
陳東這才注意到這個多出來的小白臉,仔細打量了他一番,才去看閉著眼睛兩耳不聞窗外事的時銘,小聲說:「時哥你這樣不好吧?九爺還沒走呢,你再餓也該收斂著點,被粉絲看見了也不好。」
「私人醫生。」時銘懶得理會他的胡言亂語,「顧九京找的。」
「你生病了?」
「你瞎了?」
陳東愣了下,看著他手上的留置針,解釋道:「我以為你這段時間這段時間太忙太累吃不下飯,所以輸葡萄糖呢,你發燒了?」
說著用手探了探他額頭。
時銘並不躲他,或者說被他照顧習慣了,依舊閉著眼睛,眼皮都沒抬一下。
感覺到不正常的溫度后,陳東驚訝道:「真發燒了?我的祖宗,怎麼不好好注意身體呢?現在輸了液感覺怎麼樣?要不要吃個葯?」
林阮剛要提醒他讓病人好好休息,這樣病才能好的更快。
「你下午還要拍KJH珠寶的宣傳視頻呢,可不能病著。」
林阮露在外面的雙眼微微睜大,似乎是看出了他的驚訝,時銘語氣平靜:「我不是他的祖宗,我是他的搖錢樹。」
「……」
陳東還想繼續說什麼,忽然感覺有人在拽他衣服。
扭頭一看,戴著口罩穿著白大褂的林阮,正用一隻手輕輕扯他,也不敢用太大力。
聲音很輕,但語氣十分堅定:「請你出去等,不要在這裡打擾我的病人。」
陳東露出了比剛剛聽見時銘生病還震驚的眼神。
……好像知道九爺為什麼要找他給時銘當醫生了。
好敬業。
見他沒動,林阮手上抓的更緊,加重語氣又重複了一遍:「請不要打擾我的病人休息,謝謝。」
成功將陳東趕出去后,林阮稍稍鬆了口氣,轉頭看向沙發上坐著的時銘。
捏著手猶豫了下,才輕聲問他:「請問,您需要喝點熱水嗎?」
時銘看著他半晌,終於點頭。
端著熱水遞過來的時候,林阮發現對方好像在看自己……的耳朵。
他愣了下,並沒有露出任何不舒服的表情。
像是生來遲鈍,又像是習以為常,溫和地解釋道:「我的耳朵聽不見,不過請您放心,我的專業知識學的很好,我是一名很出色的醫生。」
看來以前沒少因為聽障原因被質疑過醫術水平。
時銘沒說話,接過他的水喝了一口,然後在林阮轉身去角落的椅子上坐好后,拿起手機在四人小群里發了條消息。
[時銘:寧言說的沒錯,你堂弟不是傻子。@林放]
[時銘:你堂弟為什麼會跑丟?@林放]
等了幾秒不見回復,時銘這人沒什麼耐心,丟開手機開始睡覺。
林阮一直坐在旁邊,他也不玩手機,戴著口罩看不見下半張臉,但從他盯著時銘吊瓶的眼神能看出來,是個做事很認真的人。
認真得可能還有幾分固執。
下午輸完液,林阮又把泡好的葯遞給時銘,估計他以前當過兒童醫生,在時銘接過葯的時候,他不知道從哪裡翻出來一棵奶糖。
正準備遞給時銘,一抬頭,時銘已經把葯喝完了。
林阮的奶糖還捏在手裡,怔怔地看著他放下杯子,在品牌方的帶領下出門了。
估計是去拍攝KJH那個宣傳視頻。
KJH珠寶林阮有點印象,他床頭櫃里有一塊鑽石腕錶就是他們家的,好像還是那年的全球限量款。
不過現在放在那裡已經吃了很久的灰了。
下午拍廣告的時候林阮沒有過去,所以沒有看見時銘拍的那幾組照片跟視頻里都有出現在水裡的畫面。
陳東慣著時銘,但僅針對被外人欺負的時候,那時候他會變成護崽的母雞跟人破口大罵,但他能跟時銘一起走這麼多年,就足以證明他跟時銘有相似之處。
兩人都一樣盡職盡業,對事業要求完美。
水裡泡了兩個小時,誰都沒有跟品牌方提出不拍或者緩拍。
晚上回到休息室,時銘的嗓子就啞了,張開喉嚨一看,扁桃體已經腫了。
「今天回去好好休息,明天就出席一個品牌的晚宴不需要費精神,你早上讓林醫生過去給你繼續輸液。」陳東看他燒的臉頰發紅,忍不住也有點心疼,「你粉絲還在外面等你,要出去打聲招呼嗎?」
本來準備拿上外套走的時銘聞言頓了下,很快道:「出去打聲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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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先想想她們問你跟九爺的事,你要怎麼回答。」
「現在除了說離婚是一時想不開之外,還能怎麼說?」時銘神色淡淡,「反正我也不是第一次說要離婚了。」
去外面跟圍得水泄不通的粉絲打了招呼,簡單回答了下問題后,時銘在回去的路上已經累的睡著了,車到樓下也沒有人喊他,不記得怎麼上樓的了,估計是被陳東跟助理抬上去的。
再醒來時,已經是第二天中午,身下是熟悉的被窩。
他還有點發燒,整個人暈暈沉沉的,不太想動。
正準備閉上眼接著睡,手機響了。
拿起,接聽,來電顯示都不看,閉著眼睛懶洋洋地道:「喂?」
「你還在睡?」
是喻黎的聲音,聽起來有些驚訝。
「早上沒事。」
「你嗓子怎麼啞了?」
「病了。」
「真的是病了?不是因為別的?」
「喻黎,你有屁就快放,不放我掛了。」時銘的語氣逐漸不耐煩。
「媒體說你因為跟顧九京提離婚被他關在家裡折磨了一天一夜,發燒后吊著水都還要去拍廣告,敬業程度簡直聞者傷心聽者流淚,黑粉看了都淚目。這事你知道嗎?」
時銘一下子睜開了眼睛,直直地從床上坐了起來。
「被折磨?被誰折磨?我怎麼就被折磨了?」
「聽說你嗓子啞了?」喻黎隱晦道,「都說是喊啞的?」
「…………」
清湯寡水的日子被造謠的風生水起。
顧九京一個生理功能障礙不能人道的,他現在跟寡婦被造黃謠有什麼區別?
時銘都氣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