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 番外:if線(2)
時銘抬頭,被提起的燈晃了下眼,閉了閉眼睛,才看清楚站在眼前的人。
淺淺見晃了他眼睛,趕緊把燈關了。
天已經差不多大亮,沒燈也瞧得清清楚楚。
白裙、長發、拖鞋。
一張跟喻黎幾乎一模一樣的臉,只是頰邊帶有梨渦,眉眼也柔和許多,彷彿見了誰都會露出笑意。
不過此時沒有笑,她驚訝道:「你怎麼過來的?」
時銘視線往裡面看,見沒有可疑的地方后,才道:「坐飛機。」
又問,「之前有人敲門嗎?」
「也有,這幾天白天我都不在家,聽鄰居阿姨說總有人過來找我,說是市區那邊一個姓沈的人家。」
「別理。」時銘說,「沈家在這邊挺有威望,說不定喻黎跟他們家發生過摩擦,他們要是來找你談和還好,就怕是狗急了想跳牆。」
「嗯。」淺淺點點頭,提著手裡的燈,另一隻手去拉他,笑著說,「走,給你看看你種的桂花樹,好大了,等八月開花了,整個院子都會香起來,我給你做桂花糕跟桂花茶。」
時銘本來打算轉頭就走,手被牽著,前面是淺淺溫柔含笑的聲音,他一時腦子發矇,就這麼被拉進了小院,看到了許多年沒有再看見的光景。
屋子沒有人住后,就會迅速荒廢,長滿雜草。
可這個快五六年沒人住的小院,現在居然還像當初離開的那樣。
只是桂花樹的旁邊,有一棵矮矮的小桂花樹,他是當初種下的。
淺淺輕輕撫摸著那棵桂花樹,回頭沖他笑了笑,「你看,阿黎之前說活不了,現在已經越長越大了。」
小院的另一側,是淺淺養的花。
幾年時間沒有打理,依舊茂盛,估計雜草也茂盛,只是被拔掉了。
「我去給你鋪床,正好阿黎走了,你睡他的床吧,帶衣服來了嗎?他走的時候都沒帶,你要穿他的還是我今天去給你買新的?」
「先好好睡一覺吧,應該一晚上都沒休息?那先去我床上躺躺吧?」
「考試怎麼樣?你成績一直都比阿黎穩定,應該沒什麼問題,有沒有想報考的學校?」
「阿黎說他要留在京城,我還是想他去外面多看看,港城那邊挺好的,將來在那邊安家也不錯……」
淺淺一句句說著,已經從衣櫃里翻出了新的被褥。
回頭見時銘還站著,就把他拉到自己房間里,輕輕拍拍他手,溫柔道:「好好睡一覺,我去做個早餐,要吃什麼?」
時銘躺在床上,大腦里是從未有過的空白。
來的時候明明想好的是看看淺淺有沒有事,沒事就直接回去了,為什麼現在會躺在床上?
身下的床鋪都是淡淡的清香,沐浴露混著花香,有種助眠的效果。
本來沒覺得多困,感覺徒步走回京城都沒問題,現在卻開始了眼皮打架。
淺淺鋪完床回來的時候,看見時銘已經睡著了,蜷縮在她的床上,是以前從來沒有過的乖巧睡姿。
好像生怕佔了太多地方,淺淺要趕他出去似的。
淺淺伸手摸摸他的臉,拿上他脫下的外套去衣架上掛著,關上房門出去了。
日頭換了個位置,院里那棵桂花樹的影子稍稍偏移了幾分,熱在鍋里的包子還冒著熱氣。
時銘是被手機鈴聲吵醒的,他很久沒睡得這麼香了,都沒注意這不是自己的手機鈴聲。
摸了一陣,在床頭拿到手機,閉著眼睛接通,懶洋洋的語氣里透著幾分不耐煩:「喂?」
「……」
對面沒聲音。
「喂?」不耐煩逐漸加重。
「……」
依舊沒聲音。
「不說話掛了。」
時銘剛要掛斷電話,對面一聲河東獅吼差點給他五臟六腑震碎:「時銘你擱哪兒呢?你他娘的在哪兒?!大清早的你別說我姐手機落你房間了?我問你人在哪兒!」
時銘整個人從睡夢中驚醒,什麼睡意都沒有了。
他其實有點懵,看了看熟悉又有點兒陌生的房間,又低下頭,看了看身下的被褥,明顯不是他自己常用的顏色跟花色。
「時銘你別給老子裝聾!你人在哪兒?你在哪兒睡覺呢?!」
「淺淺房間。」時銘如實道。
「……」喻黎剛去找林放跟寧言查完他姐戀愛的事,查完那麼多人,地毯式排查,結果漏了這貨。
別說,還真別說,這張臉確實很招人喜歡啊!
青梅竹馬兩小無猜什麼的,不就是電視里經常演的嗎?!
「我真是沒想到啊,時銘你真是好樣的!」喻黎那語氣恨不得當場啐他一口,「我就說你好好的怎麼突然抽風把我刪了,合著你是怕我打死你是吧?!」
換作平常,時銘肯定已經猜到這蠢貨誤會了什麼,可惜今天他也有點兒不清醒。
而且,他還有非常嚴重的起床氣,直接黑著臉吼了回去:「喻黎你大早上發什麼瘋?!」
喻黎吼得比他還凶:「誰發瘋?!誰他娘的發瘋!你是不是人?她拿你當弟弟你拿她當什麼?啊?還背著我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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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銘直接從床上坐了起來,拿著淺淺的手機就開始跟喻黎對罵:「我背著你什麼了?!你好意思說我?你跟顧沉欲的事我都不想說!我沒告訴林放寧言讓他倆去你學校拉橫幅嘲笑你,我他媽的已經夠講義氣的!你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喻黎:「……」
時銘氣得雙眼發紅,咬著牙恨恨道:「你是瀟洒了快樂了在溫柔鄉里出不來了!二話不說跑回京城,把淺淺一個人丟在這兒,她一個女孩子你真他娘的還挺放心是吧?!昨晚大半夜外面的門被敲的跟他媽打雷似的,淺淺害怕的時候,你死哪兒去了?!」
「……」
喻黎上輩子大概是一條純種哈士奇,在別人那裡酷帥吊炸天,時銘一巴掌過去,他的眼神終於又恢復了清澈的愚蠢。
別說,罵的挺好,句句在理。
喻黎都忘記了剛剛自己在生什麼氣了。
沉默良久,放低聲音道:「我現在馬上回來。」
時銘那是一點不慣著他,陰陽怪氣地道:「別回!回什麼?就當我們死了,清明過來燒個紙我就謝謝你全家了!」
喻黎:「……」
說完,時銘就把電話掛了。
連辯解的機會都沒給。
————
PS:
給沒有看過上本的讀者解釋下,這裡原來的劇情是時銘沒有過來,淺淺得到了身世的真相(那個半夜敲門的沈家的就是遞消息的),從而導致了幾乎全部人的悲劇,所以if線從這裡開始。
時銘看似衝動,實則心細如髮,喻黎張揚多年,心裡早沒了畏懼,他覺得他就是能跟天斗。
喻黎需要時銘在他犯二的時候給他一個大鼻竇,他就老實了,而時銘則需要喻黎這種超強自信心去治癒他。
淺淺是在他們吵架的時候去教他們互相給台階和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