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下戰書
唐炳文大踏步走出了正堂。
墨宇軒對陶桃使了個眼色,也緊跟出來。
路過院子的時候,一個唐門的雜役弟子,和墨宇軒擦身而過。
那雜役弟子手裡端著一口黑黢黢的鐵鍋,嘴裡嘟嘟囔囔:「來唐門三年了,除了掃地做飯,就是刷鍋洗碗……」
「等一下!」
墨宇軒出聲叫住了那人,盯著那口鐵鍋看了一眼,隨後伸手就去抓那鐵鍋。
「哎哎,你幹嘛啊?一邊去!別妨礙我幹活!」
墨宇軒立刻板著臉,把鐵鍋搶了過來,裝模作樣的吼道:「你個雜役弟子知不知道我是誰?把鍋給我!師兄們在後院燉大鵝,正缺一口鐵鍋!」
那名雜役弟子不敢反抗,沒好氣的走遠了。
墨宇軒笑嘻嘻的把鐵鍋反轉過來,兩手在漆黑的鍋底上一陣亂摸。
然後攤著兩隻黑手,來到陶桃身邊。
他兩隻手上蹭滿了黑色的鍋底灰,濃的像墨汁洗過手。
「你這是幹嘛?」
陶桃皺著眉,不解的問道。
墨宇軒嘿嘿一笑,伸手往陶桃的白臉蛋上一陣亂揉。
陶桃的臉有些嬰兒肥,抓在手裡還挺好捏的,沒兩下,陶桃的臉就黑得像李逵他親妹妹一樣。
隨後,墨宇軒又在自己臉上抹了幾下,很快他臉上除了牙齒和眼睛,其他地方全是黑的。
「你幹嘛啊?」
陶桃被他突然發癲的舉動嚇了一跳,跺了跺腳,有些生氣。
墨宇軒一笑,露出兩排大白牙,解釋道:「隱藏身份,不要讓寶蓮知道咱們也在唐門,到時候可以殺他一個措手不及。」
「哦,原來是這樣。」
陶桃覺得有道理,點了點頭,她天生性子淡淡的,馬上就不生氣了:「我們快跟上唐門長吧。」
墨宇軒看著陶桃那張「俊俏」的黑臉蛋,咬了咬嘴唇才憋住沒笑出聲來,心想陶桃這傢伙性格倒是挺討人喜歡的,一點也不嬌氣。
兩人尾隨唐炳文,一路來到山門口。
這裡是唐門的前山,一條青石板路,斜斜的綿延到山腳下,再往下走就是市鎮了。
此刻,山門口聚集了不少唐門弟子,而且都是唐門高手,臉上籠罩著嚴霜,雙眼死死盯著山門外站立的三道人影。
區區三名比壑忍,竟然敢明目張胆的站在唐門的正門口。
膽子未免也太大了!
要不是唐炳文吩咐了先不要動手,這些唐門弟子早就一擁而上,把他們三人碎屍萬段了!
墨宇軒混在唐門弟子後面,透過人縫,向那三名比壑忍看去。
一個是身穿日式和服的長發青年,滿臉笑眯眯的。
一個是農夫打扮的漢子,戴著斗笠遮住半張臉,背著一把長桿鐮刀。
還有一個忍者打扮的傢伙,渾身裹得很嚴實,一身黑衣站在光天化日之下,顯得很違和。
這三人有恃無恐的站在山門外,沒有踏入一步,靜靜的等待著。
直到唐炳文的出現。
那長發青年露出一絲詭異的微笑:「您就是唐門門長唐炳文先生吧,在下比壑山若狹忠衛兵,特來拜訪!」
對方竟然會說漢語,只不過口音很古怪,再搭配上皮笑肉不笑的表情,給人一種很不舒服的感覺。
「沒想到比壑忍不只會像老鼠一樣偷偷摸上山,竟然還會走正門。」唐炳文冷笑道。
「您說笑了,在下這次過來,是有封信遞交唐門長。」
若狹忠兵衛說著,從懷裡掏出一封信箋。
一名唐門弟子過去取了信,交給唐炳文身邊的一位老者。
墨宇軒看那老者滿頭白髮,但精神矍鑠,估計輩分不在唐炳文之下。
一旁的陶桃在他耳邊小聲道:「那位好像是唐世英老前輩,我在校歷上看過他的資料,是唐門中少有的劍術高手。」
只見唐世英展開信箋,檢查了一番,才遞給唐炳文。
這封小小的信箋,從若狹忠兵衛的手傳遞到唐炳文的手,總共傳遞了三次。
自然是為了防止比壑忍在信箋上藏毒,在對待比壑忍的時候,唐門眾人在每一個細節上都十分警惕。
「呵,原來是下戰書來了。」
唐炳文嘴角一勾,冷笑道:「甚至連名單都附上了,你們還真是自信啊。」
望著信箋上列出的十名比壑忍名單:若狹忠兵衛,二階堂瑛太,牧野一刀齋,木村岡太郎……
而且每個名字上,都按著代表一決生死的血手印。
「這挑戰,我唐門接了。」
唐炳文漫不經心的道:「十人對十人,如果你們輸了,該如何?」
若狹忠兵衛道:「比壑忍從此退出華夏大地,永不再犯。」
「哦。」唐炳文不置可否。
這結局,在他心裡可不夠份量。
破壞了這片大地的安寧,給這裡的人帶來無盡的痛苦與仇恨,手上沾滿了鮮血的侵略者,只付出這點代價,可遠遠不夠。
他們得把命留下,而且是必須留下。唐炳文這樣想。
不過唐炳文並沒有說出來,比壑忍上門挑戰,正是自己想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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傾盡唐門之力,也要拔掉這根肉中刺,不計代價。
「如果我們輸了呢?」唐炳文又問。
「那我們只要一樣東西,來了結我們雙方的恩怨。」若狹忠兵衛笑的很狡黠:「那就是您的腦袋!」
此言一出。
唐門弟子都有些按捺不住,眼裡彷彿要噴出火來。
「哦?比壑忍這麼想要我唐某人的腦袋嗎?」唐妙興冷笑著扭了扭脖子。
「沒辦法,您指揮手下刺殺了我們的前任忍頭小野老師,導致我們大夥群情激奮,一定要找您復仇呢!」
「既然如此,這挑戰,我唐門應了。」
一旁的唐世英出言道:「對決的地點,定在吉林的透天窟窿?這離唐門也太遠了。」
「你們主動提出挑戰,難道地點不應該由我唐門來決定嗎?」
比壑忍既然已經確定了地點,那也就是說,對方先佔據了地利優勢,可以提前布局做準備。
而且東北透天窟窿所在地,正處於敵占區,行動起來,對比壑忍太有利了。
對此,若狹忠兵衛並不覺得意外,而是心安理得的說道:「該擔心被欺負的反而是我們呢,即使遠了一點,但終究還在你們的土地上不是嗎?難道你們不敢嗎?」
雖然是拙劣的激將法,但言語中挑釁的意味,真是讓人很不爽。
唐炳文一聲冷笑:「公平起見,決鬥地點選在哪裡,不如先來一場比試,熱熱身吧。」
若狹忠兵衛似乎早就料到了,獰笑道:「好主意,確實很公平,哪一方贏了,哪一方決定決鬥地點。」
「我們比壑來了三個人,不如就三局兩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