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白馬初現
「傳太后懿旨,睿親王刺殺越王屬實,按皇家祖制永禁後宮,欽此!」
公公尖銳的聲音,傳遍整個麒麟大殿。
下站的文武百官紛紛低聲細語,不少的人都暗暗嘆息。
睿親王雖久不在京城,可這次回京正好京城頻發事端,確實也出了不少力。
何曾想,會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眾位卿家,睿親王犯下謀逆之罪,如今禁衛軍和護城軍無人統領,你們可有人選?」
太后的聲音在珠簾后響起,雖然帶有悲傷之氣,卻依然無比威嚴。
「是啊!何人能統領呢?」
「我看閔王可以!」
「緒王爺也可以,畢竟掌管著兵部。」
文武百官紛紛交頭接耳,神情很是凝重。
禁衛軍跟護城軍畢竟是京城護衛,責任不比尋常。
「閔王跟兩位宰相,可有合適人選?」
太后的聲音有些煩躁,隱現一絲怒氣。
「稟太后,如今各位親王突生變故,不然就由楚王跟緒王暫管禁衛軍跟護城軍,只是暫時無法返回領地。」
一位宰相急忙走出來,躬身說道。
「各位卿家可有異議?」
「微臣附議!」
「微臣附議!」
由宰相帶頭,下屬百官自然沒有異議,再說俱是朝廷親王,自可放心。
「楚王爺,緒王爺,你們可有難處?」
「稟母后,這…這似乎有些不妥吧?」
楚王隨即雙膝跪地,面色很是難堪。
這樣一來,豈不將他綁在京城,若想再回皇陵,不知何年何月了。
「怎麼?楚王不是先帝骨肉,不能為皇家分憂?」
「兒臣不是那意思,兒臣不敢!」
「兒臣遵命!」
緒王倒是面現喜色,急忙跪地叩拜。
東都早已讓他厭惡,簡直不是人待的地方。
「楚王,緒王聽旨,楚王暫領護城軍,緒王暫領禁衛軍,你們責任重大,需盡心儘力。」
「兒臣遵命!」
「兒臣遵命!」
百官散朝退出麒麟大殿,留下一喜一悲的兩位親王。
楚王有些怨恨地望著緒王,差點將牙齒咬碎。
這頭沒腦子的蠢貨!
「六皇兄,我們終於可以留在京城了。」
緒王神情喜悅,絲毫不顯示心中的興奮。
「你……」
楚王氣的雙眼火冒,卻又無可奈何。
宣德殿發生何事,沒有人比他們更清楚,難道這麼快就忘了?
雖然他們二人不知道,越王到底跟睿親王說了什麼,但那一刀卻是真真切切刺入越王的胸口。
現在看來,這一刀怕是白受了!
楚王紛紛地走出大殿,神情無比的氣憤。
麒麟大殿外。
一處陰暗的角落,閔王陪著兩位宰相安靜地站著。
三人望著離開大殿的兩位親王,面上露出輕輕的笑容。
既然要釣魚,魚餌一定要給足咯!
這會是一根無形的繩索,將三位親王堪堪拴在京城。
既然有膽量陷害睿親王,一定要付出點代價吧!
青龍大街的一條小巷。
一座不大的王府,坐落在巷子的盡頭。
王府的大門很簡樸,只有一對白玉獅子分立兩邊。
若不是門庭上有越王府三個字,沒人注意到這裡還有一座親王府。
越王很早便被遣入東都,所以京城的王府很久無人居住了。
王府的家奴不多,都是從東都跟隨越王回京的。
雖然在整理著府院,卻顯得很是無精打采。王爺這次回京,只在府內住了不到兩日,就被幽禁宮中,他們俱是很擔憂。
今日聽宮中傳信,越王竟然被睿親王刺殺生死不明,不知讓他們如何是好。
一位中年漢子走到王府門口,頻頻向小巷望去,眼中露出深深的期盼。
皇宮大內,非他們這般下人可以輕易進入,現在只盼能有一點消息傳出,哪怕是一道聖旨也是可以的。
「木總管,公子來了!」
一位婢女急急從裡面跑出來,俯身在他身邊輕聲說道。
「好,你去忙吧!」
木總管露出一絲微笑,快步向前廳奔去。
前廳中。
一道挺拔的身影,傲立在中間,猶如一柄長劍,渾身散出凌厲的氣息。
看身形應該是位年輕公子,只是背門而立,看不出相貌如何。
一身白色裘服,髮髻高高束起,背手而立透出無比的霸氣,
「見過公子!」
木總管快步走進前廳,在公子身後停下,躬身俯首行禮,神情很是恭敬。
「將這封信送到越王手中!」
公子緩緩轉過身軀,右手遞出一封密信。
「是!」
木總管急忙上前接過,微微抬頭望著面前的公子。
公子依舊戴著一方玉面,容貌如何,年齡多少,至今他也不得知。
一年前。
這位公子突然來到東都王府,獨自一人徒手將府中幾十位護衛打倒,很是令人震撼。
越王爺與他在書房密談了好幾個時辰,隨後王爺宣布了一項決定。
見公子如見本王!
這公子從進來王府,一直是帶著一副玉面,始終沒見摘下。
當時他帶著所有家奴,躬身叩拜這位公子,也只能將公子的身形和聲音牢牢記住。
從那天起。
公子頻頻出入王府,大多都在夜間,俱是與王爺密談。
先前還有家奴誤以為是刺客,久而久之,這公子的聲音已經印在他們心中。
他們慢慢知道。
這公子已經與王爺關係費淺,不是他們可以猜測和忤逆的。
他作為王府的總管,處理王府的一切事務,很得越王的信任。
曾有一次。
王爺與這位公子密談后,心情很是不好,獨自一人竟然喝醉,這是從來沒有過的事。
他作為王府總管,心中很是氣憤,就詢問那公子是何來歷。
畢竟越王是朝廷的親王,就算被遣入東都,也不是可以任人欺負的。
越王曾在東都救他全家性命,他可不容許有人對王爺不敬。
可最後。
越王卻狠狠地訓斥了他,責令他以後萬不可對公子不敬。
雖然沒有得到公子的姓名,越王卻說了四個至今讓他無法忘懷的字。
西涼白馬!
起初他並不了解這四個字的含義,直到後來漸漸明白。
這是一股連朝廷都很忌憚的勢力,他們出自西北之地。
越王與西涼白馬交好,其中的緣由,他也就能猜出幾分了。
也許在常人眼裡不可理解,可他作為十多年的王府總管,見到了越王太多的心酸。
無論王爺做何決定,他都生死跟隨。
有人會說這是愚忠,可他不在乎!
「公子,王爺現在如何?」
木總管本想急急奔向皇城。
這種小事不難辦到,只不過用上幾錠銀子而已,只是他太擔心王爺的安危了。
「越王沒事,一切都在謀划之中。」
公子輕聲說道,緩緩轉身走入後堂。
他的心中微微安心,快步走出前廳。
這公子很神秘。
不管在東都,還是現在的京城。
沒人知道他何時來,怎麼來。
也沒人知道他何時走,怎麼走。
在東都。
有時會在王府小住兩日,最後會莫名的消失,真的有點神龍見首不見尾。
王府的所有人都很疑惑,卻也不敢多問,時間久了,也就習以為常了。
木總管微微收回思緒,快步走向巷子的另一頭。
出了巷子在轉過一條大街,就會看到皇城。
那裡現在可關著一位王爺,生死不明!
宣德殿。
李逍遙從殿內緩緩走出,眉頭緊鎖,神情很是凝重。
越王被刺,依然被安置在宣德殿,現在還陷入昏迷之中。
他詢問過御醫,得知情況並不樂觀。
那一刀直刺前胸,已經傷及內腹,能不能醒來,就看越王的造化了。
他讓太后將剩下的兩位親王,調出宣德殿,並委以重任,只是不想兩位王爺在被利用。
現在他來宣德殿查看,就是確定心中的猜想。
真的有人為了所謂的謀划,竟然置自己的性命於不顧嗎?
越王的傷勢很重,能不能醒來,真的不可估量,這可讓他心中深深的疑惑了。
「李少俠!」
一聲低沉的呼喚,打斷了他的思路。
抬頭望去,一道青色身影,藏身在柱子之後。
李逍遙微微一笑,快步走了過去。
「這是怎麼了?偷東西了?」
他微笑著,看著眼前的漢子。
一身青色布衣顯得有些凌亂,滿臉的鬍子拉碴,神情俱是疲憊之色。
怎麼說也是太后欽點的御醫,怎麼搞成這樣。
「別瞎說,我能偷什麼東西。」
封修將他急忙拉過去,快步奔向一座大殿。
這大殿位於宣德殿後面,位置有些偏僻。
「怎麼了?這麼鬼鬼祟祟的。」
李逍遙很是疑惑,從來沒見過封御醫這樣失態過。
「你不是說找到一位先天葯體嗎?什麼時候帶進皇宮讓我看看,或者放點萬葯之血也可以。」
封修的面色很是興奮。
「啪!」
李逍遙隨手給了他頭上一巴掌,眼中浮現一絲火苗。
「你以為那是頭豬呢?還給你放點血。」
這傢伙是不是傻了!
這麼神秘把他拉到這裡,就是為了想給師姐放點血。
「我說真的,皇帝的蠱毒壓制不了多久,下次發作肯定就是大限了,我要拿萬葯之血研究研究。」
封修絲毫不在意腦袋的疼痛,心中的想法很執著。
「你別想太多,我師姐說了,萬葯之血不能解毒,你還是先看看那位越王爺吧!
他若是死了,你們一幫御醫的日子可不好過。」
李逍遙很是無奈,快步走出大殿。
先前不過隨口說出先天葯體,只是讓這幫御醫知道,一切皆有可能,沒想到還把這傢伙弄魔怔了。
「越王沒事,他早就醒了,你幫我弄點萬葯之血好不?」
封御醫急忙追上他,滿臉的祈求之色。
「越王醒了?」
他猛然轉身,神色無比的震驚。
「應該醒了,我替他檢查過,越王的身體異於常人,那一刀要不了他的命。」
「那他就是在裝死?」
「那我就不清楚了,按脈象來看,應該是醒了。」
呵呵!
有點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