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工作從天而降
「藍藍。」周阿姨放下電話,竟如此親切地稱呼溫藍。
「你看我買的這些菜,實在是沒個頭緒。午飯咱們做些什麼呢?」
溫藍掃視著這些菜,琢磨起來。
「周阿姨,不知道卜先生的口味怎麼樣哈?」
周阿姨慈愛地笑了笑。
「他呀,最喜歡吃他小時候的那些家常菜。」
「還有食堂里的大鍋飯,小炒什麼的。」
溫藍一聽到這個。
霎那間覺得找到了知己。
「周阿姨,我也一樣唉!」
「我對小時候吃的那些菜,好像有一種特別的感情。」
她興高采烈地附和著。
竟沒聽出周阿姨言談之間說起卜聿凡的那種疼愛來。
「家裡過年過節的時候,我還會特意做幾樣小時候的菜來吃呢。」
「那你都愛吃些什麼呢,藍藍?」
溫藍一股腦報了一堆兒時的美食出來。
比如掛霜花生腰果、拔絲地瓜。
大湯黃魚、發皮肉圓三鮮湯之類的。
「周阿姨,您看這樣好不好?」
「咱們做個手捏菜炒蘑菇,雪裡蕻肉絲燉豆腐?」
溫藍翻看著那些菜,迅速報出了幾樣菜名。
「這塊五花肉不錯!」
「周阿姨,您買了這麼寬的一塊兒肉,是不是想做紅燒大肉來著?」
這紅燒大肉可是九十年代食堂里的必吃明星菜啊。
一塊肥瘦相間的大肉。
讓食堂師傅多給點湯汁。
澆在剛蒸出來的方塊大米飯上……
嘿!別提有多香了!
周阿姨很有共鳴似地趕緊點頭。
「藍藍,咱們可真是心有靈犀,想到一塊兒去了。」
「可不是嗎周阿姨,這就是緣分啊!」
溫藍順手打開裝著粉皮的袋子。
「是不摔不相識的緣分!」
周阿姨開起玩笑。
「那我們豈不是還要謝謝南秘書和卜聿凡?」
溫藍立即接話。
兩人和樂融融,相視一笑。
「周阿姨,再做一個紅燒的肉末粉皮好不好,微辣的?」
周阿姨深深贊成。
「這個菜挺下飯,他從小就喜歡。」
「藍藍,你怎麼能了解到這些事呢?」
話一出口,周雅君就自覺又失言了。
可是溫藍卻像是沒聽見一般。
隨口哼著歌,接著自來水輕輕沖洗著那些粉皮。
她當然聽到了周阿姨說的話。
她當然也大致明白過來:
周阿姨和卜聿凡,並不是簡單的雇傭關係。
但是溫藍這個人,從小就善良、坦蕩、仗義。
說起仗義來,許多男人都未必比得上她。
周雅君坐在椅子上。
看著溫藍忙碌的背影,竟有些踏實和溫暖的感覺。
這個孩子,竟然莫名地讓她放心和安心。
她本想親手給卜聿凡做飯的。
好慢慢彌補這些年她對兒子的虧欠。
可是,剛才南雲上這一撞。
她是結結實實摔到了尾骨。
半邊屁股瞬間麻了。腰也閃了一下,還杵到了胳膊。
多虧了溫藍。
多虧了這個仗義相助的孩子。
她身上好像有一種與生俱來的悟性。
能瞬間找到人和人之間的那種默契。
「藍藍,現在都十點了。」
「卜先生的用餐時間是十二點半,這幾個菜你來得及嗎?」
溫藍回頭沖著周雅君微笑。
「周阿姨,您放心。」
「我的廚藝啊,這幾年算是鍛鍊出來了!」
溫藍此話不假。
她本就是個動手能力極強的人。
這麼多年的全職媽媽也不是白當的。
從女兒小時候的輔食,再到四季三餐。
無論是家常小菜,還是合家團聚。
都是她一手打理操持。
色香味俱全自然是不在話下的。
哪怕是艷驚四座,都也是尋常事了。
溫藍有序地備著菜,相當有條理。
她先把小青菜切碎了,用鹽抱腌上;
再給五花肉切厚片、去血水、走油、紅燒;
然後該過水地過水,該切地切,該剁地剁……
12點20分,四個菜準備完畢。
都香噴噴、熱騰騰的。
秘書室的人過來取餐。
溫藍還特意把碗盤都加熱了,才把飯菜一一盛上。
這些細節,周雅君都看在眼裡。
倒是溫藍,收拾好廚房,擦好灶台和地磚。
拿起一個瓷盤子細細琢磨著。
「這個卜聿凡,是個很矛盾的人哎!」
溫藍看著盤子的質感和花葉紋飾。
她絕對不會記錯,這些都是90年代流行的餐具。
「他應該是個很重感情,很念舊的人,怎麼為人處事那麼冷淡?」
溫藍在心裡思索著。
「周阿姨?」
南秘書忙好手頭上的事兒,走進這間總裁廚房。
他看到了溫藍,嚇了一跳。
「你怎麼會在這兒?你是剛才那位?」
他看看溫藍,又轉向周阿姨,很是不解。
「雲上,這位是溫藍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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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多虧了她幫忙,要不然我恐怕。」
周阿姨解釋。
「周阿姨,您是不是摔傷了,剛才瞞著我?」
南秘書緊張地問。
「沒有沒有,只是閃了一下,待會兒回家貼幾張膏藥,緩緩就沒事了。」
周阿姨寬慰著南雲上,又期待地問道。
「今天的飯菜,還合他的胃口嗎?」
南秘書搖著頭,緊閉著嘴唇,十分無語的樣子。
「怎麼?是我做得不好吃嗎?」
溫藍也急了,插了一句嘴。
南秘書嚇得一震。
「你說什麼?今天的飯菜是你做的?不是周阿姨?」
溫藍訕訕地點頭。
「全是我做的唄。不過我沒想到會這樣,對不起啊,周阿姨。」
溫藍心裡超級難過和內疚。
她怕她會害得周阿姨失去這份工作。
南秘書上前一步,握住了溫藍的手。
「你是怎麼辦到的?溫藍?大廚?」
「哈?」溫藍被問傻了。
至於難吃成那樣嗎。
「卜先生,他已經很多年,沒有吃飯吃得,這麼香了!」
南秘書慢條斯理,誇張地說。
他又望向周雅君,眼神里充滿了安慰和暖意。
「周阿姨,您可以放心了吧!卜聿凡把我那份兒都吃光了!」
溫藍破涕為笑,「哈?真的?」
「當然是真的了!」
「溫藍,你這兒還有剩的嗎?」
「快給我盛點飯菜。餓死我了。」
南秘書又加快語速,等不及一般。
像是故意逗周阿姨開心。
他扒了一口飯菜,咬了一大口紅燒大肉。
「溫藍,你願不願意繼續在這裡幫周阿姨的忙?」
南秘書端著碗,邊吃邊問,很是平易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