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難以逃脫的噩夢
隔日清晨,喬家眾人踏入那間被喬玄怒意染紅的禁閉室,空氣中仍瀰漫著一股令人心悸的血腥味。
室內,小喬那無助的身影靜靜地躺在一片觸目驚心的血泊之中,彷彿是命運對她最後的嘲弄。
家丁目睹此景,心中不禁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悲涼,輕嘆一聲,喃喃自語。
「唉,家主之心,何其冷酷,竟親手將親生骨肉逼至絕境,這等決絕,真乃世間罕見……」
完成清掃后,家丁們小心翼翼地將小喬的遺體裹入厚重的麻袋,步履沉重地向喬玄復命。
「稟報家主,二小姐已離世,遺體處置之事,尚請家主示下。」
喬玄聞言,目光淡然地掠過那沉重的麻袋,彷彿那裡面裝著的不過是一件無關緊要的物件。
他輕啟薄唇,以一種近乎冷漠的口吻說道。
「將這無用之物,拋至荒山野嶺,任野狗分食便是。」
於是,家丁們遵從命令,背負著麻袋,徒步至一處荒無人煙的山嶺,將「小喬」的遺體遺棄於荒野之中,任由風吹日晒,野獸侵擾。
然而,命運似乎並未就此終結,不久之後,一位身著奇異服飾的青年悄然降臨於這片荒涼之地,他的臉上掛著一抹玩世不恭的笑容,此人正是元歌。
他緩緩蹲下身,輕撫著那看似已無生氣的軀體,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
「呵,是我太過逼真,還是他們太過粗心?如此精湛的偽裝,竟也未能逃脫他們的眼目,真是有趣。」
言罷,元歌的手指輕輕掠過「小喬」的臉龐,那層精緻的肌膚竟如同剝殼的雞蛋般輕易滑落,露出其下木質的骨架。
緊接著,他又將「小喬」身上的衣物一一剝離,直至一個栩栩如生的傀儡完全展現在眾人眼前。
元歌凝視著自己的傑作,眼中滿是自豪與滿意。
「好一個以假亂真的傀儡,連我自己都差點被它騙過。哈哈,這才是真正的藝術!」
他細心地將傀儡及散落一地的物品收拾妥當,背負於肩,心中暗自盤算。
「此番不僅耗時費力打造了這具傀儡,還要配合他人演這一齣戲,實在是辛苦。待會兒定要向那人多討些報酬才是。」
想到這裡,他不由得笑出聲來,隨即身形一晃,如同鬼魅般躍上樹梢,轉瞬之間便消失在茂密的林海之中。
「此處是何方幽暗之境?」
大喬步履沉重,穿梭於無垠的黑暗之中,四周唯有漆黑如墨,吞噬著一切光明與溫暖。
恐懼如同夜色中的潛行者,悄無聲息地纏繞著她的心房,迫使她不由自主地加快了步伐。
然而,在這絕望的深淵裡,一束突如其來的光芒穿透了黑暗——小喬,正站在前方,眼中閃爍著見到親人的喜悅之光,她激動地呼喚著。
「姐姐!我在這兒!」
大喬的心被這一聲呼喚瞬間點燃,她不顧一切地向妹妹奔去,兩人的呼喚聲交織在一起,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星,指引著彼此的方向。
正當姐妹倆即將相擁而泣,共享這來之不易的重逢之時,天地卻彷彿為之色變,一股不可名狀的力量在四周蠢蠢欲動。
突然,一雙龐大如山的黑手從黑暗中伸出,如同死神的鎖鏈,將兩姐妹分別囚禁於掌心之中。
小喬的驚恐之聲瞬間劃破寂靜。
「姐姐,救我!」
大喬心如刀絞,卻發現自己同樣身陷囹圄,無力回天。
這時,那雙黑手的主人緩緩步入她們的視線,那張臉,是她們心中永遠的陰霾——喬玄,那個化身為惡魔的父親。
他的笑容里充滿了扭曲的快意,彷彿欣賞著兩姐妹的絕望與掙扎。
大喬怒不可遏,用盡全身力氣嘶吼。
「你這畜生,快放開小喬!」
但喬玄卻似乎更加享受這份痛苦,他加大了手中的力度,小喬的尖叫聲在夜空中回蕩,那是生命之花在絕望中凋零的哀歌。
鮮血,如同綻放的彼岸花,染紅了喬玄的手,也濺滿了大喬的臉龐。
她眼睜睜地看著妹妹的生命在自己眼前消逝,那一刻,恐懼、憤怒、悲痛交織成一張密不透風的網,將她緊緊束縛。
她聲嘶力竭地呼喊著。
「小喬——!」
然而,回應她的只有無盡的沉默和冰冷。
猛然間,大喬從噩夢中驚醒,發現自己仍躺在冰冷的床上,四周為一個房間。
冷汗浸濕了她的衣襟,呼吸急促,眼神中滿是驚恐未定的餘悸。
她環顧四周,確認自己只是經歷了一場噩夢后,才緩緩放鬆下來。
她輕輕擦拭著臉上的汗水,拍打著胸口,試圖平復那顆因恐懼而狂跳不已的心。一遍遍地在心中默念。
「只是夢,一切都過去了。」
雖然身體已恢復平靜,但那份失去親人的痛楚,卻如同烙印一般,永遠鐫刻在她的心上。
平復了紛擾心緒的大喬,緩緩坐於床沿,目光緩緩掃視著周遭。
這分明是一間女子閨閣,室內裝飾盡顯奢華之風,然而,這份富麗堂皇卻未能為大喬的心中帶來絲毫慰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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噩夢的餘悸猶存,她心中不由為小喬的安危湧起一股難以名狀的憂慮。
記憶中,她與小喬被囚禁於陰暗的禁閉室內,飢餓、疲憊與絕望如影隨形,直至她不堪重負,昏厥過去。
如今醒來,周遭的一切既熟悉又陌生,她迫切地想知道,小喬是否仍在那冰冷的囚籠中掙扎。
「我必須找到小喬!」
這一念頭如同烈火般在她心中熊熊燃燒,驅使著她猛地起身。
然而,空氣中突然響起的金屬碰撞聲,如同冰冷的現實,瞬間將她拉回殘酷的現實。
低頭望去,只見雙腳被沉重的腳鐐和鐵鏈緊緊束縛,極大地限制了她的行動自由,彷彿要將她永遠囚禁於此。
更令人震驚的是,身上的衣物已非原先所著,而是換成了一件華麗而奢侈的連衣開叉長裙,它完美地勾勒出她曼妙的身姿,卻更像是一件無形的枷鎖,讓她感到前所未有的束縛與壓抑。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她驚慌失措,她不禁抱緊自己,蜷縮在地,心中充滿了恐懼與迷茫。
「我……我竟被他人如此輕薄……」
一想到自己昏迷之時,有人竟敢擅自為她更衣,她心中便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屈辱與憤怒。
作為女子,貞潔如同生命般珍貴,而今卻被無情踐踏,這遠比任何身體上的折磨都要讓她痛不欲生。
在她心中,那個罪魁禍首已呼之欲出——喬玄。
對這個名字,她已是恨之入骨,每一次想起,心中的怒火便如同火山般噴涌而出。
正當她沉浸在無盡的痛苦與恨意中時,門外突然傳來了一聲急促的呼喊。
「開門!我要見我的女兒!」
緊接著,是鑰匙開鎖的聲音。喬玄帶著一臉虛假的關懷,端著豐盛的菜肴走進了房間,並順手關上了門,鎖上了那份僅存的自由。
「乖女兒啊,你這是怎麼了?為何如此愁眉苦臉?你已經回家了,應該高興才是啊!」
喬玄故作親昵地說道,彷彿他們之間從未有過任何嫌隙。
然而,大喬只是冷冷地看著他,那雙水藍色的眼眸中充滿了戒備與恨意。
「你放心,你的衣服是家裡的女僕換的,沒人敢冒犯你。」
喬玄試圖用這種話來安撫她,但大喬卻絲毫不信。
儘管此時她已飢腸轆轆,喬玄手中的飯菜香氣撲鼻,但她卻絲毫沒有食慾。她的聲音低沉而冷漠。
「小喬呢?我的妹妹在哪裡?」
這是她心中唯一的牽挂,也是她此刻最想知道的答案。
然而,面對她的質問,喬玄卻只是沉默不語,那副虛偽的笑容背後隱藏著怎樣的陰謀與算計?大喬不得而知。
見大喬那雙明眸中閃爍著焦急與不安,她猛然起身,聲音雖低沉卻飽含溫柔與迫切。
「小喬,她究竟在何處?你對她做了什麼?快將我的妹妹釋放!」
然而,喬玄對她的質問置若罔聞,反而故作姿態,以慈父之態勸慰道。
「來來來,我的乖女兒,先吃些飯菜吧,你定是餓壞了。」
大喬心中焦急萬分,對喬玄的虛情假意毫無興趣,她輕輕避開喬玄遞來的食物,再次急切地追問。
「我只問你,小喬在哪裡?」
喬玄見狀,索性撕下了偽裝的面具,憤然冷哼一聲。
「你就別再惦記那個丫頭了,安心準備嫁給孫策吧!」
此言一出,大喬的心彷彿被烈火炙烤,她緊緊抓住喬玄的肩膀,聲音顫抖而堅定。
「你把小喬怎麼了?所有的苦難,我都可以一力承擔,但求你放過我的妹妹!」
然而,喬玄卻粗暴地將她推開,怒不可遏地吼道。
「大喬,你是我的女兒,必須聽從為父的安排,嫁給孫策是你的宿命,也是為父對你的期望!成為皇族的一員,你或許能母儀天下,這將是何等的榮耀與輝煌!」
大喬冷笑一聲,那笑聲中充滿了諷刺與絕望。
「呵,別再假惺惺地說什麼為我好,你不過是為了自己的利益罷了。我從未忘記,自我們姐妹遭遇不幸以來,你便一直企圖利用我們攀附權貴。你所謂的為我們好,不過是自私自利的借口罷了!」
她再次逼近喬玄,目光如炬。
「告訴我,我的妹妹小喬究竟在哪裡?」
喬玄望著大喬一遍遍追問的模樣,心中不禁生出一絲疑惑。在他看來,大喬與小喬已分離二十餘載,理應情感淡薄才是。然而,他卻忽略了血濃於水的親情力量。
小喬在生命的最後一刻仍挂念著大喬,而大喬此刻也因尋妹心切而幾近崩潰。
這份跨越時空的姐妹情深,是喬玄這個只知利益、不懂情感的人永遠無法理解的。
面對大喬的執著追問,喬玄終於失去了耐心,他粗暴地打斷了她。
「小喬我自會處理!」
然而,他的話語卻如同寒風中的利刃,深深刺痛了大喬的心。
聞悉喬玄欲對小喬不利,大喬的心瞬間被驚恐所吞噬,她不由自主地跪倒在地,淚眼婆娑地哀求道。
「父親,請您高抬貴手,饒過小喬吧!您已有子嗣,家族傳承無憂,她又何曾對您構成威脅?請您大發慈悲,放過她吧。」
喬玄聞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那笑中滿是諷刺與不屑。
「呵,看來那丫頭在禁閉之中,沒少與你傾訴衷腸啊,連我府中的私事都了如指掌。」
隨即,喬玄轉身,目光如鷹隼般銳利地審視著跪在地上的大喬,那份得意之色溢於言表。
「好,我可以答應你的請求,但條件是你必須心甘情願地嫁給孫策。否則,小喬的安危,我可就無法保證了。」
此言一出,大喬的身軀不禁微微顫抖,儘管她心中對喬玄的承諾半信半疑,但眼下的局勢容不得她多做思考,只能暫時放下疑慮,尋求一線生機。
大喬深吸一口氣,努力平復內心的波瀾,她對著喬玄重重地磕了一個頭,聲音雖顫卻堅定。
「父親,我答應您,我會遵從您的安排,嫁給孫策。但請您務必信守承諾,不要傷害小喬分毫。」
喬玄見狀,目的已然達成,他的臉上綻放出狡黠而陰冷的笑容,彷彿一隻捕獲了獵物的狐狸。他輕輕撫摸著大喬的臉龐,那動作中卻無絲毫溫情可言。
「這就對了嘛,這才是我的好女兒。來,先吃點東西,你定是餓壞了。」
一盤色香味俱全的佳肴被重新置於大喬面前,那誘人的香氣彷彿能勾起人心中最深處的渴望。
然而,大喬卻心存戒備,她擔心這美食背後隱藏著不可告人的陰謀。但轉念一想,若自己拒絕,小喬的安危又將如何?為了小喬,她只能強迫自己拿起筷子,緩緩品嘗著每一口食物,心中卻是五味雜陳。
喬玄看著大喬的舉動,滿意地點了點頭,隨即轉身離去,留下一串陰冷的笑聲在房間內回蕩。
「放心吧,我的乖女兒,過幾天孫策就會來迎娶你,我會親自將你風風光光地嫁出去。至於小喬,你更無需擔憂,我自然會好好『照顧』她的。」
然而,當喬玄離開房間,房門轟然關閉的那一刻,他的真實面目徹底暴露無遺。
「哼,小喬那丫頭,早已成了黃土一抔,我何須再對她費心?哈哈哈哈……」
被囚禁在這陰暗的房間里,大喬的心中充滿了絕望與無助。
大喬並不知道小喬早已不在人世,自己卻一直活在自欺欺人的幻想之中。
此刻的她,就如同一隻被囚禁的金絲雀,任憑命運的擺布,無力掙脫。
回想起自己的一生,似乎總是在等待著某個未知的解脫,卻始終未能如願。這份絕望與無助,如同冰冷的鐵鏈,緊緊纏繞著她的心靈,讓她喘不過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