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破釜酒吧

整個酒吧里所有人都吃驚地看著哈利，要不是因為我在哈利頭上，恐怕他也會吃驚地看著我。

「這是怎麼回事？」他小聲問我。

我根本顧不上回答他，而是試探性地施咒。

「修復如初。」

哪怕沒有發出聲音、哪怕沒有魔杖，在我念出這個魔咒時原本倒塌的桌椅板凳全都重新站了起來恢復到了之前的位置，桌上被摔碎的杯子以及裡面的酒水也都落回到了杯子里——雖然我覺得應該不會有人想再去喝這種東西。

看到眼前這副場景我不可置信地低頭看著我的手，哦不是，是爪子。

沒有魔杖我竟然還能用魔咒！就是威力看起來有些難以控制——不過我竟然能在兔子的狀態下用魔咒！

原劇情總算是當了一回人，我決定給予它一小時免罵權。

「梅林！梅林！」

沉浸在喜悅之中的我完全忘記了哈利，等他喊我的時候才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他已經再度被人群包圍，比剛才更加熱切，每個人看向他的眼神都充滿了崇拜，已經有人拿出筆讓哈利在他們身上簽名了。

「不愧是波特先生！」酒吧老闆找了個可能是破釜酒吧里最乾淨的杯子倒牛奶，然後恭恭敬敬地端給他，「要喝點其他的什麼嗎？」

事實上，酒吧老闆的舉動已經算克制的了，好歹他還記得哈利的年齡倒的是牛奶，至於其他人則是絲毫沒有掩飾聲音地各種感嘆與讚美，光是聽那些內容我都倒吸一口涼氣。

酒吧老闆已經算克制的了，其他人則是絲毫沒有掩飾聲音地感嘆，很快屋內又重新熱鬧起來。

「不愧是救世主！小小年紀就已經能無杖掌握魔咒！威力還如此巨大！」

「我為我之前懷疑波特先生的想法感到慚愧。他是當之無愧的救世主！」

「Merlin啊，不敢相信我竟然親身經歷了波特先生的魔咒！」

「該死，為什麼我剛剛站那麼遠？」

……

哈利已經徹底懵了，老闆估計以為他是不好意思，還安慰他：「你現在年齡還小，小巫師確實經常會出現控制不了魔力的情況。」

「不，那不是我——」他試圖辯解，但老闆已經對著屋內其他人一起舉杯。

「讓我們一起祝波特先生節日快樂！」

「平安夜快樂，波特先生！」

「聖誕節快樂！」

屋內的巫師們齊刷刷地舉起了杯子——嘿！那可掉在地上過了！就算用了魔咒我覺得也很難過心理上那道坎吧！不過很顯然沒有人在意這點，而哈利已經迷迷糊糊地拿起裝牛奶的杯子一起舉杯。

「我已經徹底糊塗了。」放下杯子時他這麼對我說。

「對不起，我沒想到我竟然還能用魔法。」我用頭蹭了蹭他，「恐怕明天早上有關你的各種報道就要登上《預言家日報》。恭喜你哈利，入學前你就要再度出名一把了！」

「我可不覺得出名是件好事。」他這樣說，不過並沒有怪我，「我不能告訴大家這是你做的嗎？」

「恐怕說了也不會有人信，還會覺得你在謙虛呢。」

仔細想了想這裡的人對他的崇拜后，哈利贊同了我的想法。

大家喝了一輪后又紛紛上前來試圖要簽名，他一邊和我抱怨說寫的已經快不認識「哈利·波特」這個名字，一邊努力地回答每一個人的問題。

「我們今天來可不是給大家簽名的。」我揪他的頭髮。

「可是他們每個人看起來都很想要。」哈利甩了甩酸痛的手腕，我趕緊給他用了個治癒咒，「哦，謝謝。」

「你不能總依著別人來，你得考慮一下自己。」我溜到了他的脖子里，他癢得縮起了脖子。

「來，你照著我的話說。」

聽到我讓他說什麼后，他非常為難地捏緊了筆。

「這不太行，我實在——」

「你要是這樣做，我就告訴你更多關於詹姆斯和莉莉的事情。」

在我的威逼利誘下，哈利放下手中的筆站了起來，他臉色漲得通紅，開口那刻甚至還結巴了一下。不過當第一個單詞開口后或許是破罐子破摔，他迅速變得平靜。

「各、各位，有人願意和我一起過平安夜嗎？」

當然也可能是緊張過度導致的麻木。就像從前的我一樣。

酒吧里有那麼幾秒的安靜，眾人面面相覷，片刻后，無數歡呼聲幾乎要掀翻屋頂。

「當然！當然！」酒吧老闆不住點頭，生怕晚了一點哈利就要跑了，「這是我的榮幸！」

說完他不忘沖後面的人喊，「去買點東西回來，比如說……適合聖誕節吃的東西！」

「你怎麼把內容改了？」我不滿，「我說的是『有人想和我這個偉大的救世主一起過平安夜嗎』？」

「饒了我吧，梅林。」哈利對我舉起雙手，「真要說出來，我就得在這地上找找我的臉在哪了。」

人們熱熱鬧鬧地擁擠過來，他們帶來了各種各樣的食物，蛋糕、烤雞、炸魚薯條……老闆將桌子拼在一起擺了滿滿一排，倒滿的牛奶和熱巧克力黃油啤酒應有盡有，還有很多人臨時準備了聖誕節禮物給哈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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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真的不用了。」他努力推託，「而且我拿不下這麼多。」

「傑瑞！」老闆大喊一聲，「把你那個施展了無痕伸展咒的箱子拿過來！」

大家像是賽場上看到了球框那樣，紛紛將禮物投擲到箱子內，然後老闆像是過年時的親戚一樣，拚命地將箱子往哈利的手上塞。

「你就拿下吧。」在哈利向我傳來求救的目光時我笑眯眯地回答，「他們會很高興的，而且你以後在德思禮家的日子也能好過一些。」

小孩子很難比得過成年人的體力，哈利最終在拉鋸大賽中落了下風，只能無奈地將箱子放在一旁。比起這個，他的視線全落在了那些金燦燦的烤肉上。

「乾杯！」老闆摟住他的肩膀，再一次向著其他人舉起酒杯。

這次人人都站了起來，向著哈利回禮。

「敬詹姆斯·波特，敬莉莉·伊萬斯，感謝偉大的救世主哈利·波特！」

哈利的臉紅彤彤的，不知道是酒吧里的熱氣過剩還是因為其他的什麼。整個晚上我們都待在破釜酒吧里，本來想帶他去對角巷的想法泡了湯，不過看在他如此高興的份上也無所謂了。

「這是我人生中最奇妙的一個平安夜。」後半夜吃飽喝足的我昏昏欲睡，哈利在將我放進口袋之前小聲地開口。

「幾個小時前，我從未想過會經歷這些。」

半夢半醒間我聽到了這句話，儘管已經迷迷糊糊，但我還是用頭蹭了一下他的手心。

「今後你會擁有很多個這樣奇妙的夜晚，並且不只是平安夜。」我打了個哈欠，「新的生活就要開始了，哈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