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一大堆韋斯萊們

如果原劇情告訴我做什麼會引起劇情崩潰，我肯定會一笑了之，然後該幹什麼幹什麼。

可現在它告訴我世界在融合那我真就要嚇死了。別的不說，要是某天哈利得知了我和詹姆斯的事情，那我真會想安安靜靜地把自己掛在禁林里。

這麼一說，突然有些理解斯內普死也不願意讓任何人知道他喜歡莉莉的心情了……

所以原劇情告訴我準備在哈利生日之前離開的事情后，我毫不猶豫地答應，十分配合。

不過在此之前，可以先把一些事做了。

想到原著里錄取通知書到來時艱難的場景，我提前聯繫上鄧布利多詢問是否可以提前寄一封通知書？他回信說這樣不合規矩，再往下卻壓著通知書。

我把信翻到背面，就看到他說這是「借給」哈利看的，之後還會有貓頭鷹再來一次。

拿到錄取通知書的那刻哈利激動地跳了起來，他在院子里跑了好幾圈都無法平息這種心情，乾脆帶著飛天掃帚去空地亂飛。等他重新回來時眼鏡都差點掉了。

「還有一次？真要來的話，那肯定會很混亂。」想著到時候怎麼也不願意承認魔法的佩妮還有費農會表現出來的樣子他頗為愉快地笑了起來，滿眼都寫著期待。

「佩妮他們應該快要回來了，下午我們提前去對角巷買東西。」想了想，我招呼他過來，他便快速將飛天掃帚塞進口袋，跑到我面前蹲下。

「有件事我要告訴你。」我鄭重地說，「我要離開一段時間。」

我相信哈利一定聽明白了我在說什麼，但完全不能接受，以至於臉上的表情有片刻的凝滯，彷彿不能理解那般非常緩慢地眨了眨眼睛。

「你要去處理一些自己的事情嗎？」他問。

「我身上發生了很多神奇的事情，要都講出來實在太麻煩也太漫長，簡單來說我不是離開『女貞路』，而是離開『這個時間』。」

見他一副明顯沒聽懂的樣子，我只能繼續解釋。

「你看，我不知道為什麼變成了兔子，就是這種事情帶來的影響。」

這下他理解了：「我懂了，你不是離開這裡去辦事，而是因為不知名的魔法不得不消失一段時間？」

「沒錯！」我很高興地點頭，「你真是個聰明的孩子！」

得到誇讚的哈利看起來卻並不是很高興，他微微皺起眉，滿臉寫著不認同，不過他沒有說什麼，而是將我抱了起來。

「你會消失多長時間？」他又急切地追加一句，「還會回來嗎？」

「我也不清楚，可能是幾天，也可能是幾年。但不管多長時間，我們肯定還會再見面的。」

得到這樣的回答哈利皺起的眉頭才終於鬆開，他認真地點頭。

「我會等你的。」

我想說其實也不用等，但想想他之後照常去上學生活，只不過閑暇之餘會想想我的存在，好像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便也沒多說什麼。

回到女貞路后哈利就開始準備出門要用的東西，上次取的錢還留有很多，他算好價格后又給萊姆斯寫了一封信，然後放在了門外的郵筒里。

「這些錢夠買課本還有你說的坩堝之類的嗎？」他拿給我看。

「應該夠了，巫師界的物價也不是很貴。」我算了算，時間太久我已經忘記1991年的對角巷有沒有漲價，「反正不夠我們隨時可以再去取點錢。」

哈利已經被我帶著去過很多次對角巷，不過之前要麼是假期要麼是工作日人都不是很多，如今趕在開學之前整條巷子里人山人海，走出破釜酒吧的那刻他差點以為自己來錯地方了。

「簡直和大酬賓的商場一樣。」

他小心地將我護在懷裡，我覺得這樣實在麻煩，便乾脆爬到了他肩膀上。

按照清單上的東西我們從街頭買到巷尾，手握巨資的哈利經常性地試圖買一些更貴的東西，他就像剛進大學一次拿到一年學費的大學生，我不得不拚命拉住他。

「我要代表莉莉和詹姆斯來阻止你。」我咬住他的脖子，驚得他差點跳起來，「就算再有錢也不能買完全無意義的東西——買這麼貴的瓶子也不會讓裡面裝的普通藥粉變成傳說級藥粉的！」

「可這個瓶子和你的顏色一樣。」他狡辯，「你馬上要離開了，我可以當個紀念——」

「別拿這個當借口，要我說你的袍子也是黑色的呢！」

於是哈利只能拿著玻璃瓶去結賬。

當我們從藥房出來的時候不遠處好像出現了什麼躁動，我看到人群在飛快地往兩邊擁擠，同時還伴隨著一些混亂的聲響。

可惜哈利太矮了，站在矮子肩膀上的我什麼都看不到。

「那邊好像有什麼動靜。」他也注意到了不同尋常的情況，抬頭往前看，「等等，好像沖著我——」

不等他話音落下兩個紅頭髮的男孩已經嘻嘻哈哈地跑了過來，因為哈利根本看不清前面的狀況，以至於等人都讓開時想躲已經來不及了。

砰！

哈利都看不到我蹲著更看不到，後果就是我們橫七豎八地倒成一片。哈利下意識地先護住我，然後一頭砸在了來人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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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下我們可要被抓到了。」被砸到的人怪叫一聲，緊接著又笑開了。也是在這個時候，我才發現跑過來的是韋斯萊兄弟。

「弗雷德！喬治！！」

羅恩的咆哮聲緊隨其後，他揮舞著拳頭來到我們面前，憤怒的話還沒來得及開口就看到了哈利。

為避免引起其他人的注意，哈利一直將衣服的帽子戴在頭上，現在因為摔倒臉全露了出來。四目相對的那刻，羅恩差點跳起來。

「你是哈利·波特！」

這話引起了雙子的注意，弗雷德和喬治悄悄收起了準備將羅恩鞋帶綁在一起的手，轉而一起看向哈利。

「你是哈利·波特？」

「那個大難不死的男孩？」

哈利恐怕這輩子還是第一次遇到這樣奇妙的事情，兩個幾乎一模一樣的男孩盯著他，像是一個人那樣說話。好在這些日子他已經習慣了問詢，很快地點頭。

「我確實叫哈利·波特。」他說，「你們這是——」

「弗雷德，喬治！我說過了不要到處亂跑！你們是不是撞倒了其他孩子？」

他話還沒來得及說完莫麗的聲音也傳了過來，趁著這個時間我給他解釋了一番。

「撞倒你的是喬治和弗雷德，那個是羅恩，還有莫麗。他們都是韋斯萊家的人。」

「我看出來了。」他小聲地說，「他們都是紅頭髮。」

「確實發生了一點小意外。」弗雷德笑眯眯地將哈利推到了莫麗面前，「你看我們撞到了什麼人？」

哈利的劉海將疤痕擋住，不過現在他這張臉在巫師界可太出名了。但莫麗只是看了一眼，然後開始教訓韋斯萊雙子。

「不管是誰他都被你們撞倒了。你們和他道歉了嗎？」

長期生活在德思禮家的哈利很多時間不太習慣面對人的好意，他下意識地搖頭：「其實沒關係——」

不等他把話說完，弗雷德和喬治已經像是唱歌那樣拖著長長的音調開口。

「哦，波特先生——」

「剛剛我們不小心撞到了你——」

「為此我們由衷的——」

「感到抱歉——」

然後他們一起開口，陡然增大的聲音嚇得哈利差點跳起來。

「對不起！」

「他們總這樣說話嗎？」哈利問站在旁邊的羅恩。

「一直這樣。」羅恩聳聳肩，現在他看起來已經完全忘記追著兩人的事情，轉而很高興地伸出手，「我叫羅恩，羅恩·韋斯萊，不知道你——」

手即將握住的那刻他又縮了回去，哈利疑惑抬頭，就看到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抓頭髮。

「那個，你不會把我也甩出去吧？」

這下哈利開始對我指指點點：「現在大家都誤會我了！」

「這不是很好嘛！」我欣慰地說，「以後就沒有人會欺負你了。」

韋斯萊一家湊在一起有點過於熱鬧，哈利從來沒經歷過這樣的鬧騰，他有些不知所措。莫麗看出了他的窘迫，讓雙子離遠點，他們便正大光明地去藥店買東西了。

「你有什麼要買的東西嗎？」哈利問羅恩，「我還差貓頭鷹和魔杖，還有一些書沒有買。」

「我只用去配個魔杖。」羅恩臉上的表情不太好看，「不過我可以和你一起去看看——反正我可不願意再和那兩個傢伙走在一起。」

這麼多年的經歷下來，哈利對人的情緒變化很敏感，趁著羅恩去問莫麗能不能留下來時他小聲問我：「羅恩為什麼不太高興的樣子？」

「韋斯萊家不富裕，所以他用的很多東西都是哥哥們用過的。」說到這裡我想起了佩迪魯，「他的寵物老鼠都是珀西換了貓頭鷹后扔給他養的。」

提起佩迪魯我就想把他宰了，可世界融合后又怕哈利無法自處。正在糾結時突然靈光一閃——原劇情說的是我停留時間久、我改變劇情會導致融合，那如果讓哈利來呢？

想到這裡我對著哈利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他嚇了一跳，很緩慢地眨了眨眼睛，像是在理解我的意思那樣，好一會才試探性地開口。

「那隻老鼠……有什麼不對勁的嗎？」

我不能說關於未來的事情，只是看著他點頭，他面上浮現出強烈的猶豫之色。想想也是，畢竟他是個連里德爾都能同情的大好人，更別說一隻目前看來好像無冤無仇的老鼠了。

正在我以為他會近一步詢問時，卻見他非常艱難地開口。

「我會想辦法，至少我會一直關注它，如果我發現它有什麼問題……」他深深呼吸，像是下定什麼決心那樣認真地看著我，「那我一定會動手。」

這下可讓我大吃一驚了：「你不問我原因嗎？」

「你不會無緣無故地要對什麼人或者動物下手。」他很快地回答，「雖然我不太明白一隻老鼠能做出什麼事，不過既然你都這麼說了，那肯定是有問題的。」

「走吧，哈利。」說話間羅恩已經回來了，他興沖沖地說，「我媽媽要去找爸爸還有珀西金妮，等會我再回來和他們一起。」

「會不會很麻煩你？」哈利一聽他還有這麼多家人頓時擔憂起來，「畢竟是一大家出來，唯獨少你一個……」

「一點也不麻煩！」羅恩斬釘截鐵，「其實我還得謝謝你呢，我早就想和他們分開走了——你看我們剛剛都快在街上打起來了！」

哈利滿臉寫著不理解，畢竟在他看來能有親人、還是有這麼多親人簡直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事情。只能說每個孩子都有各自的煩惱。

年紀相仿的兩個孩子很快就聊到了一起，兩人一起興緻勃勃地討論魁地奇、霍格沃茨還有路邊的各種零食。哈利買了不少零食分享給羅恩，羅恩一開始連連拒絕，不過很快他們就一起大快朵頤。

「這是你的寵物？我還是第一次見養兔子的。」

走到書店時羅恩終於注意到哈利肩膀上還有一個我，他頗為好奇地打量，「大部分學生養的都是貓頭鷹、蟾蜍或者貓之類的動物。」

「她是我的朋友。」眼看羅恩伸手想要摸我，哈利立刻將我往懷裡又塞了塞，睜著眼睛說瞎話，「她說不想讓你摸。」

「嘿，兔子怎麼會說話！」

麗痕書店裡掛著最新出版圖書的海報，那是一本專門介紹霍格沃茨禁林里神奇動物的書籍，哈利對這些很感興趣，拿起一本招呼羅恩過來看。

「霍格沃茨禁林！」羅恩驚呼，「我聽弗雷德說過，這裡是禁止入內的，誰也不知道裡面都有些什麼。」

「學院里允許養這麼多危險動物嗎？」

哈利也驚訝不已，他翻開頁面，一張蜘蛛的圖片赫然出現。

正在我以為羅恩會嚇得一蹦三尺高時，卻發現他還是之前那副充滿好奇的模樣。

這下我也開始好奇了，拍了拍哈利，讓他幫我問羅恩一個問題。

「這蜘蛛看起來還真可怕。」哈利照著我的話念了出來，他真是個實誠孩子，就連語氣都如此平淡，「羅恩，你怕蜘蛛嗎？」

「看起來確實有點噁心，不過沒什麼好怕的。」羅恩隨意地回答，「當然，它們掉在我身上我可能還是會跳起來。」

一時間我真不知道該欣慰還是緊張，欣慰在於沒想到我和韋斯萊家兄弟達成的有關羅恩的合約竟然真的被執行了，可這個融合速度也太快了吧！

接下來的時間我都有些憂心忡忡，不過哈利倒是玩得很愉快。

他和羅恩一起配了魔杖，兩人一拿到就玩得不亦樂乎，差點把路人的坩堝給炸掉。

兩人還互相在對方身上用魔咒，我只能說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也還好他們用的都是一些基礎魔咒，不然恐怕會提前面見聖芒戈的治療師。

羅恩還帶著哈利去了貓頭鷹商店，哈利依舊挑中了海德薇，高興地拎著籠子走出店門。

「我想想，課本、上課需要的各種工具、衣服、帽子還有材料都已經買好了……」

哈利站在路邊拿出清單，羅恩和他一個個對著上面的選項打勾，等最後一項也被勾掉后，兩人像打敗了大魔王的勇者一樣興奮地跳了起來。

「這樣一來就全搞定了！太棒了，哈利！」

「任務完成了，一個也沒落下！」

「我們的東西也買得差不多了，這樣一來正好可以回家。羅恩，和哈利玩得還愉快嗎？」

好巧不巧，韋斯萊一大家子正好也出現在了他們身後，

珀西很正式地和哈利握了握手，現在哈利對這個已經很有經驗，還順帶和珀西打了個招呼。

金妮則是站在莫麗身後，她看起來很糾結，好像想上前來和哈利打招呼，又擔心出什麼狀況。

她下意識地抬手梳理頭髮，扯了扯裙子。看到她這副手忙腳亂的樣子我便沖她招了招手，她這才注意到蹲在哈利肩膀上的我。

「好可愛的兔子！」金妮眼睛一下亮了起來，終於藉此機會走到了哈利身邊。

「我能摸摸她嗎？」

「不，她不太喜歡——」

哈利下意識地開口拒絕，不過我已經向著金妮伸出頭，於是他剩下半截話卡在了喉嚨里。

「別那麼小氣嘛哈利。」我拍拍他，「金妮非常崇拜你呢。」

他卻還是一副悶悶不樂的表情，我又去扯他的臉，「別板著一張臉，太沒有禮貌了！」

儘管他看上去依舊不高興，但還是露出了笑容，和金妮也握了握手，順帶回答了她關於學院的問題。

「格蘭芬多。」他說，「我覺得我肯定會進格蘭芬多。畢竟我父母都在這個學院里。」

等我們和韋斯萊一家告別後，天際已經浮現出晚霞。哈利的心情重新變得愉快起來，雖然我並不知道他之前在不開心什麼。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我這幾天應該就會離開了。」我從他的懷裡探出頭，「就算哪天你早上起來的時候發現我不在，也不要驚慌失措。」

「我還是習慣不了。」他小聲嘀咕。

這話我也不知道怎麼回答，乾脆當沒聽見。

對角巷裡的人依舊不少，哈利抱著我艱難前行。就在我們快要走出去的時候我偶爾一瞥，看到了一個有些熟悉的身影。

巴蒂·克勞奇正皺著眉頭和一個我不認識的人聊天，親世代魔法部里的所有成員我都眼熟，眼前這個估計是子世代魔法部的新人。

距離太遠我只能看出他們大概在說話，至於說的什麼那真是完全聽不出。我沒打算一探究竟，只是巴蒂的出現讓我想起了另一個人。

小巴蒂·克勞奇。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他現在應該被巴蒂先生藏在家裡天天吃奪魂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