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2章 收服
VIP制的會所外,停滿了各式豪車。
作為商務應酬類的場所外,隨處可見因著喝了酒而身形踉蹌的人影。
扶著男人,聞著對方身上濃烈的酒氣,洪千不動聲色地憋住了呼吸,可旋即又開口關心道:「五少,你沒事吧?」
世人都知道焦長青前段時間新收了個義子,更是讓其進入集團總部歷練,可謂是極盡優待。
而外人對其稱呼,是延續了其他幾人排名,尊稱一聲「五少」。
帶著目的要接近對方的洪千,這段時間鉚足了勁,做足了充分準備,終於贏來了今晚陪著其出來應酬的機會。
如今的他已經不是過往那個在職場中的青瓜蛋子了,私下裡上了不少課程。
本想著借著機會趁機展一展能力,沒想到一上酒桌對方像是換了個人,簡直是來者不拒,把對方的老總帶來以及帶來的兩個人都喝趴了。
自己竟然就「分了」兩杯酒,一杯是最開始,一杯還是......最開始。
雖然不知道對方發生了什麼事情,但對自己或許是個接近的機會。
想到這裡,洪千手下的動作愈發的小心翼翼,將男人扶到車旁,打開了車門后,扶著對方坐進了車輛後座。
「五少,送您回家?」
坐在副駕駛座后,他回身後望,詢問道。
聽到問話,朗邵陽抬手捏了捏酸澀的眉心,沒有說話。
他知道今晚必定不安穩,喝了如此多的酒就是為了拖時間不回家,如今還需要找到更合適的借口不回去才好。
「你坐到駕駛座開車。」
思忖片刻后,他望著前面的男人,出聲吩咐道。
「好。」
沒有詢問,沒有疑惑,洪千果斷應道。
似乎是他的反應太過讓人出乎意料,昏暗中的朗邵陽眼神微頓,借著模糊的光線,審視著對方。
自從朗京出事之後,他見識過了人情冷暖,如今對人對事第一反應就是審視懷疑。
「五少,我進入集團一直處於邊緣,今晚好不容易抓住機會跟您出來,我希望能跟在您身邊。」
洪千選擇直球出擊,表達自己的意願。
聞言,朗邵陽無聲冷笑,沒有回應,冷聲道:「開車......回家。」
他的語氣急迫,夾帶著醉酒應有的口齒不清。
洪千推開車門,右腳落地后,他心思活泛起來。
明明在等幾分鐘司機就會趕來,何必讓沾了酒的自己開車,要是讓交警抓到沒準就會上了報。
以對方剛進入焦家惹眼的程度來看,是有害無利的一件事。
難道.......
一個大膽的猜測湧現出來,他沒有在內心深處打定了主意。
不多時,一輛豪車還未駛出會所,便撞到了路邊的石墩,車內兩人受了些許輕傷。
隨後司機趕來,將其二人送到了醫院。
「幸好只是些微擦傷。」
護士包紮結束后,輕聲說了一句,端著盤子走了出去。
「對不起。」
洪千站在一旁,彎腰道歉,額頭處還帶著紅腫。
看著面前的下屬,朗邵陽的目光一寸寸掃視著對方,暗道:如今的自己並未心腹,做事總是束手束腳。
此人聰明,能夠揣摩到自己的含義,倒也是個人選。
「你是個聰明人。」
他開口意有所指道。
緊接著不等對方說話,重又接著說道:「明天去辦公室找我。」
「是。」
這次洪千的回答,格外果斷。
此時遠在魔都的簡瑤還不知道自己布下的人,即將成功接觸過目標人物。
她是在第二天的娛樂新聞中看到焦家的信息,焦長青的小嬌妻因為意外住進醫院,猜測是腹中孩子出現了問題。
不感興趣地將手中的報紙丟在茶几上,她低頭喝了口牛奶。
今天下午她需要參加分公司的開業儀式,第一次出現在公眾眼前,她一定要做好充足的準備。
因著林行舟的家需要隱蔽,所以她沒有選擇上門服務,而是直接去造型師那處。
快速用完早餐,她花費了兩三個小時學習之後,便出門離開了。
甫一出門,就見褚昂早早等著,動作流暢自然地坐進了車輛後座。
「小姐,謝謝。」
在開車之前,褚昂鼓足勇氣開口謝道。
「記住你真正的領導是誰便好,以後做好自己的份內事。」
簡瑤淡淡道。
「是。」
褚昂重重點頭。
他轉回身體,長舒了一口氣,放下心來。
啟動車輛,駛離了小區。
簡瑤這邊好似歲月靜好,那廂卻有人滿心煎熬。
豪華的醫院單間里,布置溫馨高檔,絲毫看不出一點住院部的影子。
外面的日光透過寬大的玻璃灑了進來,本該是柔和的場景,此刻卻隱隱透著絲絲寒意。
半躺在床頭的女人脂粉未施,整個臉色格外蒼白,她低垂著眼帘,一聲不吭地看著雙手。
在一邊床側,髮鬢花白的男人低嘆一聲,開口寬慰道:「蔓青,你現在主要任務是養好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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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這裡,他伸手拍了拍女人的手臂,繼而又道:「孩子還會有的。」
說是勸慰,其實他心中清楚,以自己的年齡哪裡還會有孩子的可能,不過如今的情況下,有些話是指定不能說出來的。
「起元,這段時間你先將手頭的工作放一放,好好照顧你姐姐。」
他側了側身,望向沉默著的青年。
「我知道。」
聽聞此言,沈起元點頭應道。
他的目光掃過姐姐,心裡對造成此事的人恨得不行。
想到這裡,他再度問道:「究竟是什麼人竟然如此狠心?」
當初得知姐姐懷孕,就想到了對方在焦家的處境會十分艱險。
平日里家中的傭人尤其上心,好不容易胎象坐穩了......
「起元你放心,此事我一定會調查清楚,給你,給你姐姐一個交代!」
焦長青從椅中起身,沉聲道。
緊接著不等對方反應,連聲道:「我這就回去,倒要看看是哪個人做出此種狠毒的事情。」
話音未落,他便抬腳往門外走去。
隨著房門的關合,沈起元一個箭步走近病床,視線緊緊盯著一言不發的女人,胸膛起伏不定,壓低嗓音追問道:「姐姐,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
語氣里透著不言而喻的緊張。
自從自己幾個月前從魔都回來,總覺得姐姐哪裡不一樣了,那種被人瞞著事情的感覺絕不會錯。
「我後悔了。」
沈蔓青眼眶中的淚水瞬間湧現出來,掉落在自己的手背上。
「什麼?」
聞言,沈起元心裡咯噔一下。
「我後悔叫你回來了,你不應該捲入進來,都是我的錯。」
心裡的惶恐跟愧疚快要吞沒了她,沈蔓青緊閉住雙眼。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就算我不能解決,姐......姐夫他絕對不會袖手旁觀的。」
見狀,沈起元難掩焦急的追問。
如果那個人就是他呢?
沈蔓青抿緊雙唇,眼底滿是悲哀。
嫁入焦家對她來說究竟是福還是禍?
但是她算是明白了一個道理,即便是嫁入豪門的女人,如果沒有手段能力去爭取話語權,那麼不過是另一種形式的「我為魚肉,人為刀俎」。
「姐,是不是他?」
眼看著姐姐不願意透露,沈起元整個臉色陰沉了下來,意有所指道。
說著,他從衣兜里掏出一個小小的雕塑擺件。
「你......」
沈蔓青撇開臉去,不願意去面對。
「那個人根本就是在利用你,你怎麼這麼傻?」
看到對方的反應,沈起元哪裡還有不明白的道理。
他擰緊了雙眉,言語間頗有些恨鐵不成鋼。
「我沒辦法。」
雙手捂住臉龐,沈蔓青不斷搖頭。
明明一開始她只是想要救弟弟,嫁入焦家之後自己做好跟焦長青一輩子的準備。
但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她越來越無法忍受孤獨寂寞,每天晚上躺在床上細數著床簾上的花紋,每天洗澡的時候看著鏡子中仍舊青春美好的胴體,心裡的不甘就像是硫酸腐蝕著心臟。
就算知道自己做得不對,就算知道對方不是真心,最終還是沒能守住底線。
她已經沒有後悔的餘地了。
「起元,京州不能再待下去了。我會求焦長青讓你出國,不要在回來。」
突然想到了什麼,她猛然抬頭,語氣急促道。
「你覺得我能走嗎?會讓我走嗎?」
沈起元深吸口氣,聲調平緩,沒有定點情緒波動。
「我已經卷進來了,即便是全身而退,代價就是不管你這個姐姐。」
他勾了勾唇角,露出一抹諷笑。
「我做不到。」
伸手扯過一把椅子,他輕坐其中,繼而又道:「事已至此,還不如放手一搏。」
「起元,你千萬不要跟焦長青......」
沈蔓青不贊同的勸阻道。
「你不用擔心,我不會跟焦長青作對。」
扯出笑意,沈起元調整好自己的情緒,柔聲道。
「現在你只需要養好身體。知道嗎?」
見此情形,沈蔓青只得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