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你兒子已經死了
傍晚時分,蚯蚓已經用完。
孫靜怡和李詩涵在家中,恐怕早已飢腸轆轆。
李軒趕緊收拾魚竿,準備回家。
走到河邊,他拿起那條穿滿鯽魚的蔓藤,用手掂了掂,估計重量約有十多斤左右。
李軒一手拿著魚桿和柴刀,另一手提著沉甸甸的鯽魚,步履匆匆地往家趕。
走到村口時,正好碰到了一群結束一天勞作回家的村民。
看到李軒手中提著的鯽魚,眼中全是驚訝的表情。
這敗家子從哪裡得來這麼多的魚?
「李軒,你這是從哪弄來這麼多魚啊?」
李軒知道在古代,普通人根本買不起魚鉤和魚線。
更沒有人知道,能用繡花針製作魚鉤來釣魚了。
李軒微微一笑,並沒有過多解釋,只是簡單地說:「就是在河邊釣的。」
說完,李軒直接向家裡走去,母親和妹妹還在家中還餓著肚子呢。
李軒回到家中,就朝屋裡喊:「娘親,妹妹,我釣魚回來了,釣了好多魚!」
然而,回應他的只有微弱的聲音,孫靜怡和李詩涵已經餓得幾乎沒有了說話的力氣。
李軒的心中一陣刺痛,他加快腳步走進屋內。
只見孫靜怡和李詩涵虛弱地躺在床上,面色蒼白。
他急忙將魚和魚竿以及柴刀放下,輕步走到床邊。
溫柔地安慰她們:「娘親,妹妹,都餓壞了吧,我這就去做飯。今晚我們吃一頓魚肉大餐。」
說完,他轉身提著魚向廚房走去。
處理魚的時候,李軒小心翼翼地颳去魚鱗,掏出內臟,每一條魚都處理得乾乾淨淨。
家裡沒有油,他只能用清水來煮魚。
再放一點家裡僅剩的一點鹽巴。
鍋里的水漸漸沸騰,魚肉的鮮香也隨之四溢,瀰漫在整個廚房裡。
李軒站在灶台前,聞著這熟悉而久違的味道,肚子也不由自主地發出了咕咕的叫聲。
他盛了兩大碗魚肉和魚湯,小心翼翼地端到母親的房間里,放在床前的凳子上。
孫靜怡和李詩涵聞到魚肉的香味,緩緩地睜開了眼睛,看著李軒手裡的碗,眼中露出一絲驚訝。
李軒的心又像被尖銳的東西戳了一下,心裡一陣疼痛,很痛,很痛。
伸手扇了自己兩個耳光。
母親和妹妹這段時間受了不少苦,原主還那樣對他們,真TM的該死。
要不是自己穿越過來,恐怕母親和妹妹遲早會餓死。
李軒小心翼翼地用小勺子舀起魚湯,輕輕地吹涼後送到孫靜怡和李詩涵的口中。
喂她們喝魚湯時,輕聲細語地安慰著她們,讓她們不要著急,慢慢喝。
李軒知道餓久了的人,需要先喝一些湯來恢復體力,所以他沒有急著讓她們吃魚肉。
看著孫靜怡和李詩涵逐漸恢復了些力氣,他的心裡也感到了一絲安慰。
等孫靜怡和李詩涵喝完湯后,李軒開始喂她們吃魚肉。
細心地挑去魚刺,然後耐心地一小塊一小塊地喂到她們的嘴裡。
孫靜怡和李詩涵吃得非常開心,臉上綻放出久違的笑容,眼中閃爍著幸福的光芒,淚水也悄悄滑落,那是幸福的淚水。
李軒伸手輕輕地摸了摸李詩涵的頭,這次李詩涵沒有表現出絲毫的害怕和抗拒。
哥哥已經變了,變得很溫柔,不再會打她了。
她抬頭看著李軒,說了一句:「哥哥,這魚真好吃,我吃飽了。」
李軒的心再次像被針扎一樣,這魚只是用清水煮的。
除了一點粗鹽,什麼調料都沒有,妹妹都覺得好吃。
前世李軒聽過一句話:「世界上什麼最好吃?是餓,餓了什麼都好吃!」
孫靜怡看著這一幕,心中無比感慨,她抹去眼角的淚水,小聲的對李軒說。
「軒兒,你也吃點吧,別光顧著我們。」
李軒微笑著搖搖頭說:「娘親,鍋里還有很多魚肉呢,等你們吃飽了,我再吃也不遲。」
說完,李軒又轉頭看向李詩涵,語氣溫柔地說。
「妹妹,你現在正是長身體的時候,要多吃一點哦。」
「今天哥哥釣到了很多魚,有十多斤呢,足夠我們明天吃一天了。」
李軒微微一笑,接著說:「明天哥哥打算早點起床去釣魚,妹妹你願意跟哥哥一起去嗎?」
「哥哥負責釣魚,你就負責撿魚,咱們一起合作,好不好?」
李詩涵聽著李軒的話,眼中閃爍著興奮的光芒。
在哥哥還未沾染賭博之前,只要哥哥出去玩都會帶著她。
她每次都會屁顛屁顛地跟著哥哥出去,哥哥也會買零食給她吃。
那時的記憶對她來說,是如此的珍貴和快樂。
自從哥哥迷上了賭博,經常動手打她,讓她心中充滿恐懼,每次看到哥哥都感到害怕。
此刻,感受到哥哥的溫柔,她心中的恐懼瞬間煙消雲散。
那些被哥哥打罵的往事,在這一刻似乎都已被她遺忘。
小孩子的世界就是如此單純,只要有好吃的東西,能吃得飽飽的,就能忘記那些不愉快的事情。
當聽到明天可以和哥哥一起去釣魚時,李詩涵更是高興得不得了。
她連連點頭,毫不猶豫地答應。
「好呀!哥哥,我明天要和你一起去釣魚!天天吃好吃的魚肉!」
看著李詩涵滿臉開心的模樣,李軒的心中無比的欣慰。
自己既然佔據了這具身體,就應當肩負起這份責任,用實際的行動來彌補原主所犯下的錯誤。
孫靜怡在旁邊靜靜地看著李軒。
她發現,自從李軒被那道閃電打醒以後,李軒整個人的氣質都變了。
感覺現在的李軒既熟悉又陌生,除了模樣沒有變,好像什麼都變了。
甚至比李軒還沒有迷上賭博前,還要溫和許多,說話也是輕聲細語的。
要不是親眼看到雷打在李軒身上之後,李軒整個人才變成現在這樣。
她都懷疑眼前的李軒不是她的兒子。
李軒知道孫靜怡在看著他,眼神還帶著一些疑惑。
不過孫靜怡沒有問,他也不知道該怎麼說。
難道跟孫靜怡說,你兒子已經死了,我只是後世的靈魂,穿越到你兒子身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