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 深淵計劃(七)
當他的眼睛再次透過鏡片去觀測切片的時候,任教授看見了科學沒辦法解釋的現象。
所有細胞在聚合運動,肉眼可見的移動著,中間形成一個黑洞一樣的物質,牽引著其他細胞不斷得靠近,旋轉,就像是億萬星辰圍繞運動一般。
任教授突然站了起來,他甚至不敢想象這是他眼睛所看見的東西。
任教授重新調整視場,換油鏡,滴油浸液的時候他的手都在抖。
他深吸一口氣,空蕩蕩的研究室里連空氣都帶著消散不去的消毒水氣味。
將光線調亮,任教授再去看。
那些細胞依舊在顯微鏡下活躍著。
任教授腦子裡過了很多東西,他想起了那些被他忽視的細節。
最容易找到線索的是之前的同事留下的資料,他取下切片,鎮定地擦乾淨鏡片,像是平常一樣重新翻閱起那一組組數據。
之前那位研究員字跡潦草,除了數字,其他字體都極其抽象,辨別有些困難。
不過任教授發現前面那位研究員習慣畫一個連筆的小五角星代表重點,於是他開始看那些被畫了重點標註的字句。
前面那位研究員姓申。
申博士留下的手寫資料不多,最早的是在兩年前,假如兩年前申博士就已經接觸實驗,那意味著這個項目最起碼在兩年前就已經在推進了。
算算時間,這個項目的來歷就更撲朔迷離了。
任教授感覺有一張大網在自己面前緩緩鋪開,真相藏在層層迷霧后,即使是申博士,可能見到的不過是冰山一角。
任教授看的速度很快,第一年的不過十幾頁的紙張資料,都是一些無關緊要的信息,只是到了第二年,那些標了重點符號的字句中開始出現了一個明顯和漢字書寫習慣不符合的字體。
任教授注意到這個信息,開始有意觀察。
那個字體不是英文,也不是拉丁語和西班牙語的書寫方式,這些任教授基本上都有接觸,於是將很快就能排除出來。
字體一共在五十幾條標註的重點欄位下面出現了八次,說明申教授對這個字體代指的信息極其重視。
申教授不僅書寫習慣不好,他的思維也極其跳躍。
表達的語言跳脫,甚至可以說是詞不達意。
所以辨別起來極其困難。
國人都知道,當你閱讀英語作文時遇見其中某個單詞不認識,這個時候就要去分析這個句子的組成判斷該單詞的詞性和含義。
這對任教授也不難,只是那蝌蚪一樣的文字看得人實在是眼花。
熬了半個大夜,熬不住了。
於是第二天再來死磕,算是讓任教授發現了規律。
這個詞是專屬名詞任教授是一開始就猜到了的,不過這是個俄文。
任教授英語精通,但俄語確實是看不懂,只能趁著吃完飯午休的那段時間去找找書架翻翻材料。
基地裡面並不是毫無娛樂活動的,起碼每日的報紙還是會送進來的,還有一些剛出的暢銷書籍和雜誌。
放置在食堂的一角,不過鮮少人光顧,搞研究的眼裡只有研究和數據,搞迷信的又大多是不太識字的,剩餘的巡邏隊有任務在身,少閑人如任教授之流。
帶著目的來,自然是直奔目的。
他翻到了一本叫《第三次浪潮的書籍》,是由阿爾文·托夫勒。
封面由中文、英語、以及俄語標註作者名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