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沉睡三年
視力完全沒有受到影響。
夏安不自覺的把手附在眼睛上,她又轉過身,看著那個像尾巴一樣的東西,心念一動,尾巴就跟著甩來甩去,就像使用手一樣靈活自如。
她又把尾巴抓在手裡仔細打量,尾巴有一米多長,如果不翹起來就會拖地,粗細大概有3厘米,尾巴的末端要略粗一圈,尾尖用力,末端竟然像嘴一樣裂開三瓣,裡面滿是細小尖銳的牙齒。
夏安似是想到了什麼,她跑回屍體旁邊,將尾巴放到其額頭處,對比了一下,傷口非常吻合。
接著是許久的沉默,夏安這才發現,家裡死了兩個人,還有可能是她殺的,自己居然一點都不害怕,更沒有感到愧疚和悲傷。
一切都彷彿理所當然,這顯然不符合常理。
但她也沒有浪費太多時間思考,而是轉身開始收拾東西。
不管發生了什麼,這裡都不能再待了。
來到卧室,卧室房頂還沒完全塌陷,部分傢具幸免於難。
她翻找出幾件散發霉味兒的衣服穿上,又將找到的鴨舌帽和墨鏡帶上,這兩個東西一帶,臉幾乎擋上了一半,再把尾巴當成腰帶纏幾圈,上半身衣服一蓋,基本看不出來她的怪異。
她又拿出背包,裝了一些可能需要的東西,可惜在一地亂石里也沒什麼好東西,大部分不是丟了,就是壞了。
於是她又跑到兩個屍體身上翻了翻,意外的發現一個像日記一樣的本子,上面歪七扭八寫著什麼「末世生存手冊」。
感覺很有用的樣子,收起來。
另外又找到了一個匕首和一些食物。
收拾完畢后,夏安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一出門她便馬上感覺到了不對。
沒有人,一個人也沒有。
周圍充斥著破敗、荒涼的氣息,死氣沉沉。
她走在大街上,眼前的一切無比陌生,曾經繁華的街道早就已經破舊不堪,無數植被衝破水泥的束縛,瘋狂生長,與鋼鐵城市融合在了一起,就像被廢棄了幾十年,上百年一樣。
可實際上,她只是沉睡了三年而已。
沒錯,三年。
翻看著手上的日記本,夏安感覺像是在做夢。
三年前,全球異變起始,夏安她是有些印象的,再結合手冊所寫,讓她快速的了解了所謂的「災變」。
那段時間,全球各地突然出現了許多裂縫,那些裂縫憑空出現,就像是裝滿食物的牛皮袋子,裝滿了繼續裝,直到袋子裂開,食物散落出來。
就這樣一股未知的能量,伴隨著名為「惡胎」的生物,開始入侵地球。
那些「異能量」的出現讓全球生物開始大進化,人類不再處於金字塔尖,地位急轉直下,生存空間岌岌可危。
而自己之所以從那個奇怪的肉繭里出來,就是因為被惡胎吞噬了。
手冊上寫著凡是從肉繭出來的都被稱為「怪物」,怪物無法凝結能量核心,他們體內過量的異能量混亂、狂暴,充斥在全身上下各處。
在這些能量的影響下,他們通常沒有理智可言,破繭後會極度瘋狂,根本無法溝通。
可令人驚奇的是,異能量雖然導致他們瘋狂,他們卻仍然對其趨之若鶩,瘋狂奪食。
夏安摸了摸身後的尾巴,陷入沉思。
如果手冊上寫的都是真的,那她現在豈不就是怪物了,可她並沒有覺得自己有多麼瘋。
雖然心態上確實發生了變化,但並沒有達到見什麼殺什麼的地步。
難道是因為自己不是自然破繭,而是因為意外提前破繭?
「算了。」她收起手冊。
反正也想不通,暫且先找個地方落腳,再考慮未來的事情。
兩天時間很快過去。
夏安默默走在路上,距離她離開家已經過去兩天了,對比之前,她的臉色更蒼白了。
是餓的。
在屍體上找的食物她吃了,但是卻並沒有緩解飢餓,反而導致胃部腫脹疼痛,最後全部吐了出去,那些食物一點兒都沒有消化。
她的身體發生的某種異變,讓她沒辦法吃這些東西。
她能感覺到身體的力量在流失,如果再不攝入能量,會發生難以預料的情況。
「誰?」
夏安猛地停下腳步,就在剛才,一抹類似電流的感覺突然襲來,這種感覺並不危險。
只是在她的身後某處,好像有東西跟著。
還沒等她過去查看,前方突然有個人影叫住了她。
「夏安,是夏安嗎?」
人影向她跑來,還踉蹌了幾下。
夏安試探著開口:「溫博容?」
這是她這兩天第一次碰到人,居然還是認識的。
溫博容好像很高興:「是我是我,天吶夏安,我說看著身形像是你,剛才還不敢確定,你跑哪兒去了,咱們有三年沒見了吧。」
夏安打量著溫博容,他和自己記憶中的不太一樣,瘦了很多,臉頰深深的凹進去,面色蠟黃,帶著有裂痕的眼鏡,語氣雖然是高興的,眼神卻很空洞。
她沒有明確回復,岔開話題:「你怎麼在這裡?」
「我出來找些物資,話說回來,你隊友呢?怎麼就你自己?」
溫博容四處張望,似乎是想要找到什麼人。
「別找了,沒有隊友,只有我自己。」
溫博容一愣,尷尬的笑笑:「原來是「獨行俠」啊。」
夏安不知道他想幹什麼,沒有搭話。
看夏安不說話,氣氛有些怪異,溫博容低頭,眼鏡在陽光的照射下晃了晃,看不清神色。
「那什麼,你和我妹妹很久沒見過了吧,要不要過去看看她。」
溫博容心裡有些著急,但話說多了,難免引人懷疑,於是只能暗自觀察夏安的反應。
夏安思考片刻。
溫博雪是溫博容的妹妹,兄妹兩人一直住在一起,相依為命,夏安和她的關係還算不錯。
再加上她現在也無處可去,跟過去看看也無妨,也能多了解一下現在的情況,單靠一個所謂的末世生存手冊,信息量太少,更何況寫的也不一定是真的,於是同意了下來。
溫博容似乎更高興了,就像多年不見的老友相聚。
兩人向著酒店的方向走去。
在他們身後不遠處的地方,一隻粗壯的狗腿,默默收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