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集★八十年代的青春戀曲★
八十年代的瀋陽,春風輕拂,處處洋溢著蓬勃的生機與喜氣洋洋的氛圍。在這個充滿希望的時代,人們懷揣著對美好生活的憧憬,努力奮鬥著。
在某廠工會的圖書館里,工作幹事江曼正細心地整理著書籍。陽光透過窗戶灑在書架上,塵埃在光線中飛舞,彷彿也在訴說著歲月的故事。這時,工會張主席路過圖書館,看到忙碌的江曼,微笑著打招呼:「江曼,聽說咱廠新招了二十名車工,個個都是技術能手。咱工會還缺人吶,你去偵察一下,看這些人里有沒有能寫善畫的,要是有的話,就想辦法把他調到工會來,對你來說也是一個幫手。」
江曼停下手中的活,微微皺起眉頭,說:「張主席,你說一群臭車工,怎麼會有我們需要的人才?」
張主席嚴肅地看著江曼,語重心長地說:「江曼,你這個思想可要不得,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江曼雖然心中有些不情願,但還是乖巧地回應道:「好吧,張主席,我聽您的話,照辦就是了。」她一邊整理著書籍,一邊暗自嘀咕:「哼,車工能有什麼才藝,這不是浪費時間嘛。」
第二天,江曼帶著些許抵觸的情緒來到第一車間的大廠房。一走進車間,機器的轟鳴聲震耳欲聾,工人們忙碌的身影在車間里穿梭,沒有一個人是閑著的。江曼站在一旁,皺著眉頭觀察著。她的目光在人群中掃視著,心中充滿了疑惑和不滿。
忽然,她的視線被一位陌生的年輕車工吸引住了。這位車工正在緊張地操作車床,動作嫻熟,活幹得又快又麻利。再看他穿的工作服,那叫一個乾淨整潔,與其他車工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江曼心中暗自猜測:這位一定是新來的。她的目光在這位車工身上停留了片刻,心中不禁感嘆:好漂亮的小伙!唇紅齒白的,像個大姑娘。江曼不好意思一直盯著人家看,只好轉身向庫房走去,她想去那裡找姐姐江玲聊聊。
路過那車工時,江曼還偷偷地看了一眼,心中的好奇愈發強烈。她快步走進庫房,看到姐姐江玲正在整理貨物。江玲一抬頭,看到江曼,笑著說:「哎,這不是小曼么?幹嘛來了?我猜……你是無事不登三寶殿,有什麼事?說吧。」
江曼無奈地說:「姐,你一說話就陰陽怪氣的,是張主席讓我來的。他讓我看看新來的車工里,有沒有能寫會畫的。」
江玲調侃道:「小曼,張主席是不是看你閑著沒事幹,想遛遛你的狗腿?」
江曼有些生氣地說:「姐,你是裡外不分,連自己的妹妹也罵。得,以後我有事沒事的都不來找你,咱倆白白。」
江玲連忙拉住江曼,笑著說:「小曼,姐逗你玩呢,可別生姐的氣。過來,姐告訴你一件事。你進來的時候,看沒看到那位新來的車工?對,就是那位(江玲指了一下窗外),他長得那叫一個漂亮,幹活還麻利。看他沒事的時候,就愛看那牆上的宣傳海報,眼神還特別的專註。」
江曼好奇地問:「姐,你知道他叫什麼名字嗎?」
江玲神秘地說:「小曼,他領工作服時我還真注意過,他叫葉東虓,跟姐是同歲,要是你倆能處對象正合適。」
江曼紅著臉說:「姐,你說說話就下道,什麼叫跟我正合適?我是來工作的,不是搞對象。得,我還是走吧。」
江玲笑著罵道:「小曼!你這個妖妹子,不懂得好賴,滾吧!」
這姐倆一見面就打嘴仗,江曼無奈地離開了庫房,深吸了一口氣。她有意走到葉東虓開的車窗旁,努力讓自己的語氣顯得友善些,問道:「你好!我是工會的江曼,見你這麼陌生,一定是新來的吧?」
葉東虓抬起頭,看到眼前站著一位漂亮的姑娘,有些驚訝。但很快,他露出了樸實的笑容,回話道:「噢,是江曼?你好!我是新來的車工,名叫葉東虓。我怎麼稱呼你?」
江曼笑了,說:「葉東虓,你就管我叫江曼。剛才,我見你緊盯著海報看,是不是對畫很感興趣呀?」
葉東虓撓撓頭,有些不好意思地說:「嗯,平時在家就喜歡畫,在學校時我負責寫板報。」
江曼心中一喜,但表面上還是不動聲色:「那你手裡有沒有現成的畫?讓我看看?」
葉東虓搖搖頭說:「沒有,你要看,我現在畫一張給你。」
江曼鼓勵道:「那太好了,畫個什麼吶?」
葉東虓仔細看了一眼江曼,隨後在工具箱里取出速寫本畫了起來。他的眼神專註而認真,手中的筆在紙上飛快地舞動著。只用了五分鐘,一個漂亮的姑娘赫然出現在畫紙上。葉東虓小心翼翼地從速寫本上把畫裁下來送給了江曼。
江曼接過畫來,大吃一驚。說道:「真不錯呀,小葉,這畫的不是我嗎?這麼快就畫出來了?是怎麼做到的?」
葉東虓說:「江曼,不好意思直呼你的名字,這是我的愛好,用的是默寫畫法。」
江曼看著自己的畫像,如獲珍寶,對葉東虓說:「小葉,畫給我拿走留個紀念,我常在工會圖書館,想看什麼書,可以去找我。」
江曼和葉東虓告別了,轉身又去了其它車間。離開了葉東虓,江曼的心思可動了起來:好漂亮的小伙,真要是……見到張主席再說吧。
江曼來到二車間,開始巡視起來。忽然,她發現一位陌生的女車工,手拿一個小本子在上面寫著什麼。江曼好奇地湊近一看,那小本子上面寫的全是一些小詩。江曼友好地說道:「你好!我是工會的江曼,你是新來的車工?這詩,是你寫的?你叫什麼名字?」
女車工有些不好意思地點點頭:「啊,是工會的,我叫王悅,就是隨便寫寫。」
江曼認真地讀了幾首,發現王悅的文筆雖然略顯稚嫩,但充滿了真情實感。她心中暗自讚歎,這個廠里還真是藏龍卧虎。
通過這一天的觀察和了解,江曼還真發現了人才。她滿心歡喜地回到辦公室,向張主席彙報了她的發現。張主席滿意地點點頭:「我就說嘛,人是不可貌相的。那接下來,你打算怎麼辦?在工會大廳舉辦一個活動,讓他們都來展示一下自己,從中選擇一位最優秀,做你的助理,好嗎?」
江曼把葉東虓給她畫的肖像拿給張主席看了,張主席看后高興地直誇:「這畫像極了,江曼,這小夥子太棒了!記住了江曼,你可別錯失了機會吆。」
張主席的話,江曼都聽懂了。她的心中泛起一絲漣漪,對未來充滿了期待。
第二天的早上。上班的工人們在廠大門前的黑板報上看到這樣一個告示:全體職工注意了,有書法繪畫,詩歌創作,愛好唱歌跳舞的愛好者,請到工會報名,參加比賽。最後,經選拔評出前三名。一等獎一名:18英寸,彩色電視機1台;二等獎兩名:家用冰箱1台;三等獎三名:雙響錄音機1台。
消息傳出,廠區里沸騰了,猶如春風吹來一片新的風彩。工人們紛紛議論著這個比賽,大家都躍躍欲試。葉東虓看到這個告示后,心中也充滿了期待。他想通過這個比賽,展示自己的才華,也想讓江曼看到他的實力。
王悅也看到了告示,她有些猶豫。她雖然喜歡寫詩,但從來沒有在這麼多人面前展示過自己的作品。她不知道自己該不該參加這個比賽。
江曼在工會忙碌地準備著比賽的事宜。她期待著看到葉東虓和王悅在比賽中的精彩表現。她也在心中暗暗祈禱,希望這個比賽能夠順利進行,為工會選拔出優秀的人才。
比賽的日子終於到來了。工會大廳里熱鬧非凡,參賽的選手們緊張而興奮地等待著比賽的開始。江曼作為評委之一,坐在評委席上,她的目光在人群中尋找著葉東虓和王悅的身影。
葉東虓穿著整潔的工作服,手中拿著速寫本和畫筆,他的眼神中充滿了自信。王悅則有些緊張,她緊緊地握著手中的小本子,彷彿那是她的勇氣源泉。
比賽開始了,選手們紛紛展示自己的才藝。有的選手展示了精美的書法作品,有的選手唱起了動聽的歌曲,還有的選手跳起了優美的舞蹈。葉東虓走上舞台,他的目光堅定地看著前方。他開始在紙上飛快地畫著,不一會兒,一幅美麗的風景畫出現在大家面前。觀眾們發出陣陣驚嘆聲,江曼也被葉東虓的才華所折服。
王悅在葉東虓之後上台。她深吸一口氣,鼓起勇氣開始朗誦自己的詩歌。她的聲音清脆悅耳,詩歌中充滿了對生活的熱愛和對未來的憧憬。觀眾們靜靜地聆聽著,被她的真情所打動。
比賽結束后,評委們開始緊張地評選。經過激烈的討論,最終結果出來了。葉東虓獲得了一等獎,王悅獲得了二等獎。江曼為他們感到高興,同時也為自己的發現感到自豪。
在頒獎典禮上,葉東虓和王悅站在領獎台上,他們的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江曼看著他們,心中充滿了感慨。她知道,這個比賽不僅為工會選拔出了優秀的人才,也為這些年輕人提供了一個展示自己的平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