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秦凡心聲,賈詡站台
兩軍對壘,眾人早已司空見慣。
然而,在水中展開的這般戰鬥,卻實屬罕見。
通常,戰鬥皆在甲板之上展開。
但,秦軍那強大的遠程攻擊以及不講武德的作戰方式,從此改寫了歷史的走向。
賈詡憂心忡忡地望著率軍下水的鄭成功,朝著秦凡說道:「公子,這些訓練有素的水師,能與常年在河域邊生活的南方人相媲美嗎?」
秦凡斜睨了賈詡一眼,嘆息一聲道:「事已至此,只能寄希望於士兵們的水下生存能力了。
至於孰強孰弱,待事後自會有定論。」
言罷,他又瞥了賈詡一眼,厲聲道:「都到了這般田地,還不能讓你那貪生怕死的性子有所改變嗎?
如此,是不是意味著,當你的生命受到威脅時,做出任何事情來,都不足為奇了?」
賈詡的性格的確需要敲打敲打。
他以命為貴,至於他的忠誠度,根本不值一提。
一個為了自己能夠存活,不擇手段的人,想要讓他對任何人忠誠,實在是難如登天。
聽完秦凡的話,賈詡沉默了,眉頭緊蹙,陷入了沉思。
他心裡非常明白,自己接二連三的擔憂已經引起了秦凡的不滿。
可他的性格本就如此,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活命。
但這樣的性格真的好嗎?
假設,一旦自己的安全受到威脅,難道不會出賣秦凡嗎?
想到這裡,賈詡的內心不禁顫抖了起來。
「公子教訓的是,詡以後必定會註定這性格上的缺點。此生,詡會出賣任何人,但絕不會出賣公子與帝國。」
聽到賈詡的保證,秦凡沒有言語,至於他話中的真假,他也不在意。
對於他來說,早已做好了孤家寡人的打算。
皇者都是孤獨的。
自古便是稱孤道寡。
而無論是後宮,皇子,文武大臣,在未來將會為了利益做出任何的事來。
這一切他都心知肚明。
同樣也早已預料,因為國人的尿性早就註定了。
慾望是無止境的。
帝位和利益是固定的。
多一個人,則利益少一分。
所以,發生什麼事都不足為奇。
嘆了口氣,看向江中,早已浮出了無數的屍體。
江面上不知何時,被鮮血染紅了一片。
在水中,兩軍還是在不停的廝殺著。
「文和,這般慘烈的戰役在三州中屢見不鮮。
相較於文臣和武將,我更偏愛軍人,他們猶如赤子,純粹至極。
當然,這是在官位尚未達到一定高度之時。
倘若滿朝文武皆能秉持這份為了帝國奮不顧身的初心,那帝國必將舉世無敵。
然而,利益如毒霧,侵蝕人心。
當利益膨脹到一定程度,無人能堅守那份初心。
舊時代會在新王朝的崛起中被徹底推翻,在這廢墟之上,又會湧現出一批既得利益者。
他們搭乘著帝國這艘巨輪,乘風破浪,權傾朝野。
而作為這艘巨輪的掌舵者,其想法也會隨著身份的轉變而發生變化。
屆時的我,將不再關注對錯,而是以帝國的利益為重。
帝王向來都是孤獨的,不被世人理解的。
所以,你認為我的未來是選擇妥協,還是與眾人決裂?
是以秦凡的身份面對眾人,還是以帝皇的身份來面對你們?」
聞言,賈詡的眸子閃過一絲憂慮,秦凡的話已然表明了一切。
工作時稱職務,閑暇時稱名字,這便是他未來的處世之道。
稱名字時,你可以肆意妄為;
但當他披上皇袍,他將以帝國的長治久安為首要考量,一切站在他對立面的,都將成為他的敵人。
想到此處,賈詡躬身行禮道:「公子,無論未來如何,詡都會堅定不移地站在您這邊。不管對錯,詡都將不忘初心。」
秦凡沒有開口,只是靜靜地凝視著江面上的廝殺。
許久之後,他才緩緩說道:「以你謹慎的性子,能說出這番話,著實不易。」
賈詡聞此言語,眼眸之中似有一道狠厲之光如閃電般劃過。
其口中之言更是斬釘截鐵,猶如金石之聲:「為人臣者,理當為君主分擔憂愁,解除困難。
況且,任何權勢皆如公子所賜之甘霖,哪怕是得罪滿朝文武,只要公子認為詡有可用之處,那滿朝文武又能奈我何?」
然而,他的話尚未言盡。
一旦與君主產生分歧,便如同被棄之敝履,這是君主絕對無法容忍的存在。
秦凡背對著賈詡,臉上浮起一抹笑容。
對於賈詡這話,他是深信不疑的,一旦國內沒有戰事,立身於朝堂。
以他的性格絕對會斷絕所有人的來往。
甚至於,在朝堂上一計不出也不足為奇。
讓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
這很賈詡。
「哈哈,賈詡此言,甚得我心。」
一個時辰后。
江面上平靜了下來,如若不是江面被染紅和到處都是戰艦的殘骸和浮在水面上的屍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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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也不會想到,在大江之中經歷了一場殘酷的戰鬥。
鄭成功帶著一個滿面是傷的將領爬上秦凡所在的大船。
「公子,幸不辱命,水師大獲全勝,敵方將領也被我俘虜,其餘的士兵同樣也放棄了抵抗。」
聞言,秦凡轉過身來,瞥了鄭成功一眼道:「沒有受傷吧?」
「托公子的福,屬下全身而退。」
「哈哈,成功此舉當為首功。」
「這一切都是將士們的功勞,屬下起到的作用微乎其微。」
秦凡笑道:「命醫者為受傷的將士們治療,死者登記,待天下一統之時。
為國犧牲的弟兄們將會得到他們應有的賞賜。」
說完,不忘重申一遍道:「軍功和撫恤,這都是不同的賞賜,同樣,這也是將士們應得的。」
聞言,鄭成功單膝下跪道:「謝公子。」
「起來吧,這是你們應得的,本公子不能讓將士們流血又流淚。」
說完,朝著只有半隻氣的將領道:「汝喚何名?」
黃蓋聞言,臉色肅然道:「本將行不改名,坐不改姓,黃蓋黃公覆。」
說完,直接說道:「不要以為打敗了我們水師,便能拿下吳郡,現在整個吳郡宛如鐵桶,秦軍的敗亡是遲早的事。」
原來是孫堅鐵杆小弟。
秦凡頓時失去了再次詢問的興趣。
「將其壓下去吧,還有投降的水師,願意投誠的,編入水師,補充人員。
不願意的,就將其帶去勞作,為大秦的基建做些貢獻。」
黃蓋一怔,這麼直接,還是自己一點都不在意?
覺得對自己多說一句話也是多餘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