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9失控
願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
想到自己曾以薛琦的身份給君子衿畫過一幅素描,素描旁也題的是這行字,君清婉臉色慘白,手中的那枝紅梅越擰越彎,最後「啪」一聲折斷。
見君清婉居然折斷自己送她的紅梅,冷墨的黑眸中,驀地閃過一抹受傷之色。
這時,君子衿含笑看著畫中的薛琦,那柔情款款的眼神,好似一池清澈柔軟的春水,清晰地倒映出畫中薛琦的容顏。
微風拂過,滿園梅花香氣清冽,君清婉卻感到一陣沁骨的寒冷,整個人都彷彿泡進冰水中,從頭涼到腳。
明明知道君子衿喜歡的薛琦就是自己,但是當親眼看到君子衿在薛琦的畫像旁題下「願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的詩句后,君清婉還是失控了。
她無法容忍君子衿喜歡別的女人的臉,哪怕他喜歡的是戴著人皮面具的自己,她仍然不能容忍,因為對她而言,這就好像一種背叛,一種可憐又可悲的諷刺!
君子衿不願意與她同房,卻願意與薛琦同房,只因為薛琦跟他沒有血緣!
君清婉的臉色由白變青,由青變白,終於,她抑制不住自己心中莫名其妙的憤怒,一把扯過那張薛琦的畫像,二話不說就猛然撕碎!
「……」四周眾人呆若木雞。
「清婉,你做什麼?」君子衿大吃一驚,連忙上前阻止。
然而,由於君清婉的動作過於突然,所以當君子衿反應過來並阻止時,已經來不及了。薛琦的畫像已經被撕得粉碎,碎紙屑紛紛揚揚,恍若雪花一般,飄落滿地。
君清婉果然喜歡君子衿!不然她也不會撕碎薛琦的畫像!
一旁的冷墨,只覺瞬間好似萬箭穿心,痛得無法呼吸。
雖然他早就知道君清婉對君子衿有著超越兄妹的禁忌之愛,但是,當他剛才親眼目睹君清婉因吃醋而撕碎薛琦的畫像時,他還是如被雷劈,完全無法接受這樣殘忍的事實!
原來,君清婉喜歡的男子,至始至終都是君子衿,而她以前之所以跳崖救自己,也是因為君子衿不肯接受她的禁忌之愛,所以她才退而求其次,喜歡上自己……
思及此,冷墨牙關緊咬,藏在袖中的手驟然緊握成拳,指甲深深掐進手心。
如果可以,他真恨不得現在就衝上去,馬上將君子衿千刀萬剮、挫骨揚灰!
可是,為了他的復仇復國大業,他只能繼續忍耐,強壓住想殺死君子衿的念頭,裝成若無其事的模樣,靜靜立於原地,繼續旁觀眼前這一幕。
「清婉,你瘋了嗎?這是朕才畫好的畫!」君子衿氣得臉色鐵青,「你為什麼撕壞朕的畫?」
君清婉惡狠狠地說:「大皇兄,你只能給我畫像,不準給薛琦畫像!」
「你說的是什麼話?」君子衿怒氣衝天,胸口劇烈起伏,「如果沒有薛琦,朕早就被鳥銃的子彈穿心而過,早就死了,怎麼可能還站在這裡跟你說話?你不感激薛琦也就罷了,怎麼現在還無理取鬧,撕壞朕好不容易才畫出來的薛琦的畫像?」
「你才無理取鬧!」見君子衿責罵自己,君清婉怒火中燒,猛地扯掉君子衿腰間的薛琦送他的玉佩,將玉佩遠遠地扔出去!
君子衿大驚失色,縱身一躍,心急火燎地想接住玉佩。
然而,他仍是慢了一拍,玉佩在半空中劃出一道優美弧線,「咕咚」一聲落進旁邊的碧湖裡。
「君清婉!你簡直不可理喻!」君子衿暴跳如雷,立刻命人下湖打撈玉佩。
如今正值初冬,湖裡的水雖然不算刺骨,但也是寒氣襲人,凍得下湖的侍衛們瑟瑟發抖、嘴唇發青。
由於湖水比較深,看不到底,所以數十名侍衛在湖底摸索足足一刻鐘,才終於撈出那塊小小的玉佩。
爬上岸后,侍衛們好像落湯雞一樣,先後打起噴嚏,冷得鼻頭髮紅,身體篩糠抖。
見此情景,君子衿勃然大怒,道:「清婉,你好好看看,因為你一時任性,把侍衛們都凍成什麼樣子了?現在天氣這麼冷,侍衛也是人,要是他們得了風寒怎麼辦?你身為公主,雖然是主子,但是也該體恤下人,不該無理取鬧!」
君清婉眼圈一紅,爭辯道:「那以前是誰發動三萬精兵去尋找薛琦?是誰說找不到薛琦就要打南宮尚書五十大板?難道你就沒有無理取鬧嗎?你只會指責我,你怎麼不檢討你自己?」
「你……朕的事什麼時候輪到你管了?」君子衿氣得渾身發抖,俊臉發青,「罰你在湖邊跪兩個時辰,好好反省!」
語畢,君子衿臉色鐵青地拂袖而去。
「跪就跪!我就跪死在湖邊好了!」君清婉嚎嚎大哭起來,三兩步跑到湖邊,雙膝猛然跪在冷冰冰的地上!
【叮!】
【系統提示:親,恭喜恭喜!君子衿對薛琦的心動值增加了百分之十,目前心動值為百分之五十;對君清婉的心動值為百分之六十,對玩家的綜合心動值為百分之六十!親愛的,繼續努力吧,相信總有一天,大皇兄一定會徹底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哇咔咔!】
【系統獎勵:為幫助玩家順利完成遊戲任務,獎勵人工降雨卡一張,使用該卡之後,可讓天降吉雨,緩解旱區災情。】
【警告!一旦系統評定玩家未能及時完成任務,玩家靈魂將被徹底抹殺,從今往後世上將查無此人!(咔嚓)】
雖然得到一張人工降雨卡,但想到君子衿為了薛琦而命自己罰跪,君清婉仍然一點兒也高興不起來,氣得哭個不停。
見君清婉如此傷心,冷墨感到心一陣陣絞痛,可是他也無能為力,只能來到她身旁,雙膝一彎,跟著跪在她身旁。
君清婉不解,抽泣道:「你幹什麼?」
冷墨輕輕替她擦去眼淚,道:「我陪你一起跪。」
君清婉抽抽搭搭道:「你為什麼要陪我一起跪?」
冷墨伸出手臂愛憐地摟過她的肩,道:「因為我們是夫妻,自然要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冷墨,你這個大騙紙!
君清婉哭得更厲害了,轉頭對身旁的玉琴道:「玉琴,你馬上派人把二皇兄請來,我要二皇兄陪我!」
玉琴連忙應諾,吩咐一個小廝去請君魅寒。
晉王府離皇宮並不遠,坐馬車兩刻鐘就到了。
兩刻鐘后,當君魅寒趕到梅園時,卻見君清婉跪在湖邊,已經哭得死去活來,而冷墨跪在她身旁,滿臉無奈。
「二皇兄!」一見君魅寒,君清婉就好像看到救星一樣,想站起來跑向他。
可是,由於她跪得太久,腿已經跪麻了,所以剛站起來就雙腿發軟,整個身子直往地面滑去。
「小心!」冷墨立刻扶住君清婉。
君清婉掙脫冷墨的懷抱,踉踉蹌蹌地向君魅寒跑去,一頭扎進他懷裡:「二皇兄,嗚嗚……」
見君清婉哭成淚人兒,君魅寒有些心疼,柔聲安撫道:「好了好了,別哭了,本王知道你跟大皇兄鬧矛盾了,本王陪你說說話,兩個時辰很快就會過去的。」
說罷,看向玉琴,道:「玉琴,你去拿兩個蒲墊來,再找人搬兩座火爐來,唔……把熱茶端來,水果也要,再來點甜點吧!」
「是。」玉琴應聲,和幾個丫鬟一同離開。
不一會兒,玉琴就帶著丫鬟們回來了,然後君清婉和冷墨就各自跪上一隻蒲墊。
蒲墊是純棉的,很軟很厚,非常暖和,君清婉一跪上去,就覺得十分舒適,原本惡劣的心情也慢慢變好。
這時,丫鬟們把兩座紅泥小火爐分別放在君清婉和冷墨身旁,火爐上燒著銅壺。
君魅寒命人抬了桌椅過來,桌上放著酒杯和茶具,還放置著各色甜點,有茯苓糕、肉末燒餅、糖卷果、鮮奶炸糕、雪花酥等等,以及數盤時令水果。
接下來,湖邊的侍衛們瞠目結舌地看到,君清婉一邊舒舒服服地跪在蒲墊上,一邊津津有味地吃著各色甜點,吃得滿嘴都是糕點屑。偶爾吃噎著了,右邊的君魅寒立馬遞一杯熱茶過去,左邊的冷墨則體貼地替她拍背順氣,還用絲帕替她擦嘴。
小火爐裡面的火燒得旺旺的,火光映照在君清婉嬌媚的臉頰上,映出一抹惑人的嫣紅。
半晌,君清婉吃飽喝足后,就開始賞梅,對著滿園的紅梅品頭論足,君魅寒和冷墨在旁邊附和,時不時引經據典,說幾個關於梅花的趣味故事給她聽,逗得她哈哈大笑。
見此情景,守護在湖邊的侍衛們立馬羨慕嫉妒恨,棲霞公主哪兒是在罰跪啊?她的日子過得也太逍遙了,不僅有忠犬駙馬陪著她一起跪蒲墊,還有跺腳山地搖的禁軍統領給她沏茶,她簡直是快活似神仙有木有!
紅日西斜,一晃就到了黃昏,氣溫漸漸下降。
冷墨怕君清婉凍著,就命玉琴取了件披風過來。
這廂,冷墨在幫君清婉穿披風;那廂,婉儀殿里,君子衿一直在聽上官冰蘭唱戲,聽得眉頭緊皺,臉色越來越難看。
「皇上,好像快要下雪了,」東方瑾上前幾步,低聲勸道,「您還是去看看棲霞公主吧,別讓她繼續罰跪了,萬一凍壞怎麼辦?天馬上就要黑了,夜裡的氣溫比白天低許多,若是公主不小心染上風寒,那就糟糕了!」
君子衿嘆了口氣,道:「清婉真是越來越不像話了,脾氣也越來越暴躁,朕擔心若是一味地寵著她,反而會害了她。那幅薛琦的畫像,朕畫了整整五天才畫好,可她一下子就撕碎了。她對待朕尚且如此無禮,假如將來她嫁到秦安國,恐怕跟夏太后更合不來,一定會吃很多虧。」
東方瑾笑了笑,道:「皇上,您多慮了,公主並非蠻不講理,只是有些孩子氣而已。秦安王那麼喜歡公主,即便公主嫁到秦安國,相信秦安王也絕不會讓公主受委屈的;更何況,冷駙馬武功蓋世,他也能保護公主。」
「希望如此吧,」君子衿憂心忡忡地說道,「走吧,我們去梅園看看,看看清婉現在怎麼樣了。」
一刻鐘后,君子衿和東方瑾一同來到梅園裡,然後就同時滿頭黑線。
但見君清婉跪在蒲墊上,身上披著厚厚的披風,手中捧著夜光酒杯,身旁有火爐取暖,冷墨跪在她旁邊,正拿著一塊茯苓糕,喂入她口中。
她一邊吃茯苓糕,一邊笑眯眯地和君魅寒說著什麼。
君魅寒捏了捏她的鼻子,她便笑得花枝亂顫,完全沒有半點被罰跪的可憐樣子!
見狀,君子衿哭笑不得,大步流星地走過去。
「皇上駕到——」隨行的小太監立刻拉長唱腔,高聲通報。
聞言,君清婉笑容一僵,慢慢地轉頭看向君子衿。
「清婉,你的日子過得真逍遙啊,你就是這樣罰跪的嗎?」君子衿涼涼地開口。
我暈!還以為君子衿不會理自己了,可是他為什麼突然又回來找自己?
君清婉乾笑兩聲,迅速提起紅泥小火爐上的銅壺,往夜光酒杯中斟酒,斟滿一杯后,很狗腿地將酒杯獻給君子衿,答非所問道:「綠蟻新醅酒,紅泥小火爐。晚來天欲雪,能飲一杯無?」
夜色闌珊,大雪沉沉欲降。
君清婉身著一襲純白百蝶穿花羅裙,外罩一件嫣紅如火的披風,披風領上鑲有一圈柔軟的白兔毛,更襯得她臉色粉嫩,明眸皓齒。
此時此刻,她仰頭望著君子衿,手裡端著酒杯,眼中滿是討好的神情,就像小兔子一樣乖巧可愛,又帶著點狡黠俏皮的味道。
君子衿震驚於君清婉的出口成章,一時間怔怔地看著她,無法相信她竟然在如此短的時間內就作出一首如此應景的詩,而且這首詩既溫馨又富有情趣,可謂是一首朗朗上口的佳作!
「大皇兄,晚來天欲雪,能飲一杯無?」君清婉嬉皮笑臉地再次問道。
君子衿冷哼一聲,接過酒杯,將杯中酒一飲而盡,道:「兩個時辰已經到了,你起來吧!」
見君子衿沒有責備她以如此享受的方式罰跪,君清婉不禁大喜過望,在玉琴的攙扶下,緩緩站起身來,又輕輕捶打著自己跪得酸痛的雙腿。
君子衿微微蹙眉,道:「以後你不準再像今天這樣無理取鬧,撕壞朕辛辛苦苦畫的薛琦的畫像,更不準丟掉薛琦送朕的玉佩,聽到沒有?」
君清婉不情不願地答道:「聽到了。」
君子衿將手中的酒杯放到桌上,嘆氣道:「清婉,薛琦對朕而言的確很重要,但是無論如何,她也沒有你重要,所以你實在沒必要看到朕畫了薛琦的畫像就生氣,你明白嗎?」
君清婉一愣,眼中閃過一抹喜色:「大皇兄,你覺得我比薛琦更重要嗎?」
「那當然,」君子衿似笑非笑地看著君清婉,道,「九尾鳳釵不是戴在你頭上嗎?霓裳羽衣朕也賜給你了,你在朕心目中的地位,自然比薛琦重要得多。」
君清婉撇了撇嘴,道:「可是你上次親自背薛琦回寢殿,你都沒有背過我!」
君子衿朗笑出聲,一把打橫將君清婉抱起,嚇得她防不勝防,輕輕驚呼一聲,下意識地用小手摟住他的脖頸。
「那朕現在親自抱你回寢殿,如何?」君子衿的臉上閃過一絲戲謔的笑意,「抱比背更親密,這樣就能顯出你比薛琦更重要。」
說完,君子衿就抱著君清婉,步履悠閑地走向公主府。
君清婉大窘,雙頰登時飛起紅霞,柔順地蜷縮在君子衿懷裡,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夜風拂過,君子衿身上傳來一陣熟悉的龍涎香味道,淡淡的,混合著梅花的清冽芬芳,卻叫君清婉非常有安全感,胸腔中似乎被濃濃的幸福感所充斥。
見此情景,周圍眾人頓時唏噓不已,說到底,原來皇上還是最在乎棲霞公主!
棲霞公主把薛琦的畫像都撕了,還把薛琦送皇上的玉佩丟進湖裡,可皇上居然還打算親自抱她回寢殿!
在眾人震驚的目光中,楊公公卻眉開眼笑,照這樣看來,棲霞公主才真正是皇上的心頭寶啊,就連薛琦那個狐媚子都得靠邊站!
這下好了,只要有棲霞公主在,薛琦就別想狐媚惑主、動搖我齊國的基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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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君清婉正打算出門練武,小蘭卻匆匆來稟報,說皇上勃然大怒,要馬上處死冷墨的義兄冷玄月,請冷墨趕緊去午門求情,讓劊子手刀下留人。
一聽這話,冷墨大吃一驚,立刻與君清婉一起,趕到午門廣場。
一路上,從小蘭口中,君清婉得知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原來,兩個月前,軍營中的劉游擊告老還鄉,君子衿便將冷玄月從城門領提升為從三品游擊。
後來,由於最近這段時間魏國和齊國頻繁交戰,導致齊國邊境軍中缺餉,守邊將士軍心不穩,所以一個月前,冷玄月就奉命押運餉銀去邊境。哪知道,半路上遇到沙塵暴,3oo萬兩餉銀竟被一群馬匪劫走!
君子衿給了冷玄月一個月的期限,命他找回餉銀,可是他沒有找回來,因而方才早朝時,君子衿大發雷霆,不僅收回冷玄月手中的五萬兵權,還將他推出午門,下旨午時三刻開斬!
聽了小蘭的話之後,君清婉心中暗爽,給君子衿點了三十二個贊。
因為那筆餉銀是君子衿派人擄走的,他以餉銀丟失為借口,乘機收回冷玄月手中的五萬兵權,並打算正大光明地處死冷玄月!
沒多久,來到午門廣場后,冷墨自然是苦苦求情,懇求君子衿饒冷玄月一命。
君子衿沉吟片刻,要求冷墨用1o萬兵權來換冷玄月的性命。
眼看冷玄月即將被侍衛們押往刑場,情急之下,冷墨只好同意君子衿的要求。
因為冷玄月是冷墨的義兄,也是冷乾坤冷將軍的嫡子,為報答冷乾坤的養育之恩和栽培之恩,冷墨不可能眼睜睜地看著冷玄月被處死!
就這樣,君子衿順利地收回冷墨手中的1o萬兵權,而冷玄月最終死裡逃生。
不過,雖然免去冷玄月的死罪,但與此同時,君子衿也下了一道聖旨,除了駙馬冷墨以外,將冷玄月等冷氏家族的所有人貶為庶民,永遠不得在朝為官!
聽到這樣的聖旨,冷墨萬分震驚卻也如夢初醒:君子衿肯定已經察覺到冷氏家族想造反,所以先下手為強,將冷家所有人貶為庶民!
想通這一點后,冷墨不禁心急如焚,私下裡約見冷玄月、柳纖雲和上官冰蘭,共同商量復國大業。
經過一番商討,眾人一致認為,如今君子衿已經對冷氏家族和冷墨起了疑心,若是冷墨再想獲得君子衿的信任,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因此,為避免夜長夢多,冷墨不能繼續籠絡更多兵權了,必須要儘快部署一切,利用現有的兵權篡位!
如今,冷墨手中只有3o萬兵權,即便秦洛洛同意支援他1o萬兵權,也才4o萬兵權。
這4o萬兵權,若是想與君子衿的9o萬兵權抗衡,肯定有相當的難度,但也不是完全沒有勝算。畢竟,歷史上以少勝多的戰役,可謂是多如牛毛。
更何況,君子衿的那9o萬兵權,分散在全國九個州,一時半刻根本不可能聚集到一起,也不可能全部及時趕來對抗冷墨的4o萬大軍!
目前,根據秦洛洛的要求,若是冷墨和柳纖雲能讓秦奕風退親,放棄君清婉,改為與秦洛洛訂親,那麼秦洛洛就將她手中的軍令牌送給冷墨。
根據現在的種種情況來看,如今最重要的就是要得到秦洛洛手中的那十萬兵權,同時安排篡位的計劃。
當眾人達成一致意見后,冷墨、上官冰蘭、柳纖雲和冷玄月就分頭行動,冷墨一有空就去軍營樹立威信,上官冰蘭負責色/誘君子衿、除掉君子衿身邊的忠臣,而冷玄月和柳纖雲則想辦法幫助秦洛洛嫁給秦奕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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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日後,是冷墨的休沐之日。
這日下午,陽光明媚,君子衿獨自在御書房中批閱奏摺。
御書房內靜寂無聲,牆角的赤金鏤花鼎里焚著桃花香,清幽醉人的暖香絲絲縷縷,混合著地龍的熱氣,熏得房內溫暖如春,令人好似置身於陽春三月的桃花花海之中。
半晌,君子衿批閱得累了,便靠在身後的福枕上,望著書案上兩疊小山似的奏摺,輕輕嘆了口氣。
最近這些天來,他根據清婉提供的謀逆者名單,暗中派人監視那些人,果然查出一些蛛絲馬跡,發現他們的確有問題。
照這樣看來,白衣仙子的話都是真的,冷墨真的是白清遠,柳纖雲真的是白薇!
想到這裡,君子衿無比頭疼,用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
就在此時,一名宮人進來通報,說是冷墨求見。
君子衿一愣,聲音淡薄如霧,道:「宣。」
於是,冷墨很快就走進御書房,卻並非空著手來的,手上拎著只鍍金鳥籠。
鳥籠里有一隻美麗的小鳥,藍紫羽毛絢麗奪目,身子小巧玲瓏,正嘰嘰喳喳地叫著,鳴叫聲清脆悅耳。
「見過皇上。」冷墨恭敬開口。
白清遠的演技真是出神入化啊!
君子衿心裡感慨萬千,面上卻不動聲色,道:「冷愛卿免禮,找朕有什麼事嗎?」
冷墨微微一笑,道:「皇上,屬下知道您最近非常思念薛琦姑娘,所以屬下日思夜想,想為皇上排憂解難。昨日,屬下終於想到一個好辦法,能夠讓皇上找到薛姑娘家住何處。」
君子衿吃了一驚,半信半疑道:「什麼辦法?」
冷墨將鳥籠放在地上,從袖中取出一隻錦盒,又將錦盒打開,呈給君子衿,道:「皇上請看。」
君子衿定睛一看,只見錦盒內放著一條紅豆手鏈,那紅豆顆顆精美,溫軟閃耀,仿若紅寶石般,在陽光下熠熠生輝。
手鏈兩端的介面處,拴著一截細細的銀鏈子,鏈子上掛著一把玲瓏的小銀鎖。
「這條手鏈有什麼用?」君子衿問道。
冷墨唇角微揚,道:「回皇上,這條手鏈並不是一條普通的手鏈,它叫做『情人鎖』,是陳國的特有飾品。只要皇上讓薛姑娘戴上這條手鏈,就能把她鎖在您身邊。」
「哦?卻是為何?」君子衿來了興緻。
冷墨笑著解釋道:「這條手鏈上的紅豆,全都被一種特殊的香料浸泡過,那種香料的味道很清淡,人的鼻子無法聞到,只有經過特訓的鳥雀才能聞出來。若是皇上讓薛姑娘戴上這條紅豆手鏈,那麼十里之內,鳥雀就能根據紅豆上散發出的香味,找到薛姑娘的藏身之所。」
頓了頓,提起地上的鳥籠,道:「這隻鳥雀叫『小青』,它就是受過特訓的,可以幫助皇上找到薛姑娘的住處。」
「真是天下之大,無奇不有啊!」君子衿哈哈大笑,道,「冷愛卿有心了,待朕找出薛琦的住處,一定重賞你!」
冷墨意義深長地笑,道:「謝皇上,薛姑娘才貌雙絕,屬下祝皇上早日抱得美人歸,用情人鎖鎖緊薛姑娘。」
只要君子衿找到薛琦的住所,把薛琦帶回皇宮,封為妃嬪,清婉今後就會徹底對君子衿死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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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憐的君清婉,她完全不知道冷墨為拆散她和君子衿,竟背著她,特地把情人鎖獻給君子衿,以便撮合君子衿和薛琦。
然而,冷墨千算萬算,卻沒有算到君清婉就是薛琦,所以事情就變得一發不可收拾。
最近這段時日來,天氣漸漸變得更冷了,連日大雪紛飛,皇宮內外,變成一片冰清玉潔的純白世界。
今日,難得沒有下雪,又是冷墨的休沐之日。於是,君清婉支開所有隨侍,戴上人皮面具,偽裝成薛琦,再次去找君子衿。
見薛琦出現,君子衿非常高興,取出紅豆手鏈說要送給她。
君清婉不知其中有詐,還以為君子衿只是單純地送自己禮物,於是歡歡喜喜地戴上紅豆手鏈。
接下來,君子衿就帶著君清婉去梅園賞梅,之後,又帶她去觀獸苑看馴獸表演。
最開始是獅虎表演,雖然精彩但是君清婉早已司空見慣,並不覺得新奇;到後來,獅虎離去,看台上的觀眾們爆發出一陣熱烈的掌聲和歡呼聲,而一頭雄壯威武的野牛,隨即被放出來。
「天啊,居然是鬥牛表演!」君清婉一下子興奮起來。
事實上,以前齊國是沒有鬥牛表演的,鬥牛這項運動,是幾個月前,傑克等一群西洋人來齊國做客時,向君子衿提出來的。
君子衿聽了西洋人的建議后,便試著讓一群將士開展這項運動。
不料,鬥牛運動精彩刺激,場面壯觀,格鬥驚心動魄,所以開展之後才短短一個月,就在齊國內迅速走紅,吸引無數齊國人為之沉迷並瘋狂。
現在,在整個齊國內,鬥牛士被視為英勇無畏的男子漢,鬥牛士的地位,甚至高出一般的文武百官。
眾人一致認為,鬥牛士具備勇敢、高雅的靈魂,將柔美和勇猛、技術和體力完美地結合在一起,值得萬人崇拜和敬仰!
現在,見薛琦為鬥牛而激動,君子衿不禁輕笑出聲,道:「鬥牛現在是齊國內最流行的運動,今天的鬥牛只是一場演習,過幾天才是正式表演,會邀請文武百官和命婦們前來觀看。」
停頓一下,君子衿又道:「即將出場的主鬥牛士是冷駙馬,他親自鬥牛,是為了以後博棲霞公主一笑。你今天來得正好,剛好趕上冷駙馬鬥牛,平日里冷駙馬都陪著棲霞公主,你是看不到他鬥牛的。」
「……」君清婉立刻尼加拉瓜瀑布汗,小臉裂成一個囧字。
冷墨你這是做什麼,為毛背著我來鬥牛?話說你不是應該先復國嗎?你關注的重點是不是關注錯了?擦汗!
就在此時,戰鼓齊鳴,號角聲聲,極富節奏的激昂樂聲響起。
冷墨在萬眾矚目中,光芒四射地登場,他銀冠束髮,銀白色盔甲在陽光下耀眼奪目,手中紅黃相間的斗篷,在風中獵獵飛揚,襯著他森冷的眉目,更顯氣勢凜冽,英姿颯爽。
鼓點聲越來越快,冷墨面無表情,猛然一抖手中的巨大斗篷。
野牛看到斗篷抖動,霎時被激怒,發出悶雷般的咆哮,低下頭,將尖刀般的犄角對準冷墨,瘋魔般直衝過去!
冷墨不躲不避,站在原地,手一揚,斗篷一轉,野牛便撲了個空,后蹄盪起塵土無數。
「好!」眾人爆發出亢奮的喝彩聲。
野牛惱羞成怒,朝著舞動的斗篷,凌空撲起,用犄角再次狠狠撞去。
冷墨足尖一點,躍上牛背,氣得野牛狂嘯不止,劇烈地上下跳竄,想將他摔下背。
然而,冷墨卻好似腳下生根般,牢牢地坐在牛背上,將斗篷時而往左抖動,時而往右,時而向前,時而往後抖動,直惹得野牛氣喘吁吁,暴跳如雷地繞著斗篷轉圈。
這一幕驚險又刺激,眾人看得熱血沸騰,剎那間,場內掌聲如雷,叫好聲此起彼伏。
君清婉看得目瞪口呆,實在想不通冷墨怎麼會喜歡這麼危險的運動?
鬥牛的過程雖然刺激,但同時也是在玩兒命,在歷史上,許多出名的鬥牛士都免不了戰死沙場,最後被牛挑死的悲慘命運。
如今冷墨國恨家仇未報,他怎麼還有心思鬥牛呢?真是讓人百思不得其解!
然而,君清婉並不知道,冷墨之所以鬥牛,一來是因為她最近時時冷落他,他想過幾天以鬥牛逗她開心;
二來,也是因為冷墨國恨家仇未報,心情煩躁,加上不久前冷將軍和蔣夢慘死,蔣氏家族被滅門,柳纖雲被毀容,冷玄月喪失五萬兵權,冷墨自己也喪失十萬兵權……
許許多多的煩惱事加起來,令冷墨心中十分痛苦,為發泄心中苦悶,他這才選擇鬥牛這種危險瘋狂的運動。
當君清婉想不通冷墨為什麼要鬥牛時,鬥牛仍然在進行。
沒多久,那頭野牛就被冷墨累得筋疲力盡,最初的銳氣也被消耗掉。它無力再上躥下跳,而是喘著粗氣,不停地原地轉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