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瞳孔地震
言惜是被疼醒的。
當她睜開眼的時候,發現自己正在行進中。
這速度,風馳電掣四字都不足以形容。
她掙扎了一下,感覺自己腰部被什麼東西卡住了。
胸腔還傳來陣陣刺痛,再被大力的晃動一下,言惜只覺喉頭一甜,一股血液湧上來,她噗嗤一聲,噴出了鮮血。
行進的速度突然一頓。
言惜擦著嘴角的血跡,終於是能呼吸順暢了。
只是看清自己正被一隻足有挖掘機手臂那麼大的蠍子大鉗夾住了腰身。
言惜抬手捂住嘴巴,驚恐的驚叫聲,被她生生的捂在了嘴裡。
蠍子獸人這時也發現了自己鉗子里的純人類雌性醒了過來。
他把小雌性粗魯的摔在草地上。
言惜嬌嫩的皮膚被原始社會的草地割出了好幾道傷口,傷口雖然不深,但也流出了絲絲猩紅的鮮血。
饒是如此,她都沒時間管這點疼。
實在是被眼前的事物,驚恐的讓她忘記了疼痛。
而她身上流出的那點血液,好似更激發了蠍子獸人的獸性。
他搖了搖龐大的身體,蠍子身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成了一個像言惜這樣的人類。
這個突然從蠍子變成人的生物,體格很大,額頭上被烙下了一個亡字。
言惜瞳孔地震。
這是什麼人?
這還算是人嗎?
蠍子獸人好像也是第一次變成這種兩條腿走路的生物。
他行走之間還有些不穩,搖搖晃晃,來到言惜身前蹲下。
他伸出手捏住了言惜的下巴,看到她脖頸那紅腹香蛇的獸紋,眯起危險的眼眸。
啐了一口,湊近言惜的脖子,深深的吸了口氣,佔有慾十足的說道:「太好聞了,好聞的我都想一口吞了你。誰叫我今天運氣這麼好,出來覓食就撿到了個雌性。」
他黝黑髮亮的皮膚,不知道多久沒梳洗過了,一股惡臭襲來,言惜只想遠離。
奈何她逃不掉。
只聽這怪物繼續說道:「你竟然還是純人類雌性,只是我還是慢了一步,讓那條臭氣熏熏的蛇搶先標記了你。不過沒關係,以後你只能是我的,我是流亡獸人張三,你以後唯一的獸夫,小雌性你記住了嗎?」
蠍子獸人說完,對著言惜的小嘴就要親下去。
言惜滿眼的驚懼與抗拒,可是大腦宕機,讓她反抗不了,渾身還顫抖著。
她聽不懂這個似獸似人的怪物在說什麼。
但就算聽不懂,她也能感受到這個怪物對自己有很大的惡意。
心裡的念頭飛速閃過,自己到底是在什麼地方醒過來的?
她不過就是跳個傘,落進了海里,被降落傘拖進了深海。
好不容易被救了,但這又是什麼情況?
為什麼一覺醒來,出現在這麼個詭異的地方。
這裡有跟挖掘機手臂一樣大的蠍子,且還能變成人類的樣子。
現在想想,救自己的那個一雙妖異的赤色豎瞳,也不是個正常人吧?
就在蠍子獸人要親到言惜的時候,突然感覺到危險。
一把推開言惜,迅速跳開。
而就在他跳開的瞬間,砰的一聲,一條有言惜大腿粗的木棍深深的插入地下一米。
言惜只聽到一陣破風聲,然後砰的一聲巨響,定眼看的時候,就見剛剛蠍子獸人蹲著的地方,插入一根好大的木頭。
她抬頭,看向遠處,就見一個人身蛇尾的怪物跟那隻又變成蠍子的野獸,在她面前上演著漂亮國科幻大片的極限打鬥場面。
拳拳到肉,兩個怪物觸在一起,就有一道強勁的旋風,吹起言惜凌亂的髮絲。
那兩隻怪物的速度快的她眼球都跟不上。
言惜頭腦風暴,心裡尖叫道:『這到底是什麼鬼地方?』
這裡所有的一切都是那麼恐怖。
她好想再死一死。
好不容易高考完,跟同學相約畢業旅行,跳個傘就把自己跳到了這裡來。
言惜欲哭無淚。
她想回家。
她想爸爸媽媽,想爺爺奶奶。
想回到和平年代。
這裡太可怕了。
言惜腦袋裡頭腦風暴著,也不耽誤她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前面的戰場。
至於跑,完全不用想,因為她腿軟了,根本跑不了。
人身蛇尾的怪物,以碾壓式的姿態,虐殺了蠍子獸。
她看到那隻蠍子獸人被人身蛇尾的怪物釋放出來的寒氣包裹,待寒氣散去,蠍子獸人被凍成冰雕,人身蛇尾的怪物一個尾擊,蠍子獸人像水晶一樣,碎成幾塊,藍色的血液被冰封在冰塊中,也有一部分噴洒在草地上。
滿屏的死亡氣息,觸目驚心,空氣中濃郁的血腥刺鼻味,讓她噁心的乾嘔。
這是什麼怪物?
他竟然還能用自然系的異能?
她以為之前看到那豎瞳,是自己的幻覺。
但當她真正看到蛇跟蠍子大戰的時候,她完全不那麼想了。
如今,或許,可能這才是她真正噩夢的開始。
當人身蛇尾的怪物那妖冶的紅色豎瞳看向自己的時候。
言惜只覺好似被什麼洪水猛獸盯上了。
他會不會也像虐死那隻蠍子獸一樣,把她生撕了?
言惜瞳孔地震的看著那上半身人形,下半身蛇身的怪物,此刻正一扭一扭的滑向她。
他有一頭長而直的紅髮,紅髮下是白皙俊美的容顏,一雙妖異的紅眸豎瞳,冷峻慵懶的臉上帶著幾分譏諷邪魅。
看到他屬於人的上半身的時候,她內心多少是有點安慰,畢竟看到跟自己一樣的模樣,還是能給她一點安全感的。
但見他下半身還是蛇身,還滑向自己。
言惜滿眼抗拒。
她知道,這個人身蛇尾的怪物,跟自己還是有不同的。
她就那麼坐在地上,傻了一般的看著那個人身蛇尾的怪物慢慢靠近自己。
不管她如何的恐懼,如何被嚇的渾身無力,站都站不起來。
那怪物還是來到了她身邊。
剛剛打鬥一番,都沒讓他有一點損傷和狼狽。
他低頭看著坐在草地上的小雌性。
小雌性眼裡的恐懼他不是沒有感受到。
但就是她這個模樣,讓他的心好似被什麼東西撞了一下,不痛。
心裡有一個聲音,一直在重複著。
她好美。
這是他見過所有雌性中最美的雌性。
看到小雌性手臂上被草劃出來的血痕,他皺了皺眉。
心道:『小雌性的皮肉也太嫩了,草都能划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