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人以群分物以類聚
其實這個大鵝是只天鵝,我們都認識。它現在已經儼然成了野天鵝了。
過年的時候,村裡的鴨子差不多都絕種了,它也就不來了。
只是前不久,我看到悶油瓶在河邊釣魚的時候,它來過一次,和悶油瓶在河邊待了很久。
我心說:真是人以群分,物以類聚吶。
「我嘞個豆,連天鵝都只找長的好看的。」胖子當時也奇怪,這天鵝的審美是一點毛病沒有。」
「天鵝的審美能有什麼毛病?」我笑著看胖子說:「按照你的意思,咱倆是不是該跟鴨子一堆啊?」
「哎哎哎,可不興這麼比啊,比什麼不好,比鴨子。」
我看著那隻黑天鵝,突然有了想法,我想用胖子的這兩隻鴨子把它引誘過來,以後我們也有黑天鵝了。
現在我們店裡的牌面不在,也不知道會不會回來,這黑天鵝也能做這顏值擔當,能吸引客人。
正好補了悶油瓶的缺。
「胖子,你的鴨子暫時不能殺,留著把這隻天鵝吸引過來。」
胖子一拍我的肩膀說:「好主意,用鴨子勾引天鵝,虧你想的出來。」
我一扭肩膀,把胖子的手從我肩膀上弄了下去說:「怎麼什麼話到了你嘴裡都那麼猥瑣啊?什麼叫勾引,買點飼料去。」
胖子就不服氣:「怎麼什麼都使喚我,你怎麼不去?」
「我走了,你再把它給嚇跑了。」
「行行行,我去,我去還不行嗎?」
胖子走了后,我在河邊待了一個多小時,天鵝也就跟鴨子一起待著。
胖子把店裡的小工都叫了回來,打算張羅打掃一下,要重新開張了。
有一個小工是從鎮子的那頭過來,胖子就讓他幫忙帶點飼料過來,傍晚的時候人家還真就帶來了。
「小哥不在,這日子咱倆還得過呀。」
我鄭重的點點頭,我不能因為我的失魂落魄再拖累胖子了。
他對著我說:「咱收收心,明天開工了。」
晚上,胖子交代了住在店裡的人之後,我們倆要回村屋去。
還沒出門,阮小龍來了。
「誰呀這是?要債的?」胖子怕是對債主都有陰影了,看誰都像債主。
我抬手就在他肚子上打了一下,但沒用力:「說什麼呢你?這是……」
我話沒說完,阮小龍自己介紹:「這就是胖老闆吧?我叫阮小龍,叫我小龍就行,哦,我是農資店的,來看看吳老闆有什麼需要幫忙的。」
胖子莫名其妙的看著我說了句:「小哥才走了三天,你皮癢了是吧?」
沒等我說話他又對阮小龍說:「什麼需要,我們天真沒這麼變態的需要啊,哎呦……」
我在胖子肚子上又捶了一下,這次用了點力氣。
我對阮小龍說:「你別聽他的,有事你就說。」
阮小龍看了看胖子才說:「吳老闆你到底知不知道要在田裡撒除草劑啊?」
胖子一拍大腿,好像就恍然大悟了:「你是賣除草劑的。」
阮小龍:「我賣除草劑不假,但我也只是好心提醒你一下,你要是不撒葯的話,將來草要是長起來,可是會比秧苗都茂盛。」
「我不打算撒葯,我想用鴨子除草,不行嗎?」
我有點心不在焉,見到阮小龍我又想到了悶油瓶,然後又想到了悶油瓶要送回去的張家人到底是誰,和阮小龍又是什麼關係?
「鴨子?」
我和胖子默契對視,點頭。
「這也不是不行,你們有多少只鴨子。」
胖子伸出兩根手指說:「兩隻。」
阮小龍就笑:「兩隻?你們是搞笑的嗎?三十畝地要兩隻鴨子除草,那是兩隻鴨子,不是兩頭牛,吃不完的。」
「我們還有一隻天鵝,過兩天就來上班。」胖子可有點不耐煩了。
「天鵝也不行……」
胖子不耐煩了,一拍桌子說:「別在這兒賣你的狗皮膏藥,我們什麼都不需要。」
阮小龍很快就要走了,沒趣,他還是提醒我撒葯,真不是為了賺那點錢,就看我一副沒種過田的樣子,怕我走彎路。
這草要是等它長起來了再去處理的話,得要幾十個人工,幾千塊錢又沒了。
胖子沒聽他啰嗦就回村屋去了,讓我快點回去,別沒完沒了的。
「小心我告訴小哥啊。」他威脅我。
「他連電話都不接。」
「哎呀,你非要跟我杠是嗎?」
他走後,阮小龍竟然對我說:「吳老闆,你能不能送我一段路啊?」
「啊?你一個大男人你不敢回去?」
「不是。」他連連擺手說:「我不是什麼都怕,我就是怕你們前面路口上的那棵樹。」
「那樹有什麼好怕。」他說的那棵樹確實很大,像是有上百年的樹齡了,但怕一棵樹,有點說不過去。
「吳老闆你不知道,這棵樹人家都說成了精了,會迷人。」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說:「要相信科學,都什麼年代了還成精,嗯,你說會迷人?」
「對啊,前次我就晚上不湊巧就從那兒經過了,然後就好像忘了很多事,就是無人機培訓的那幾天發生的事,我能記起來的東西都是一段一段的,吳老闆你是明白人,要是跟別人說,那得被人當瘋子。」
我看著阮小龍,可能我的眼神很犀利,他被嚇了一跳。
這個阮小龍可能跟悶油瓶沒有一絲一毫的聯繫,但那個一言不發,只會盯著悶油瓶看的阮小龍就一定不簡單。
阮小龍分裂了?
我送阮小龍出去,一方面我也想弄清楚這件事,一方面我也嫌他煩了。
其實他說的那棵樹離我們店裡也就二百來米的路,那棵樹長在路中間,但是修路的時候沒有把它砍掉,可能也是有原因的。
來到樹下,我對阮小龍說:「怎麼樣,現在敢回去了吧?」
阮小龍點點頭,沒有說話就跑了,他的摩托車還在前面,他一路小跑,中間會回頭看看我是不是已經走了。
我站在樹旁邊的路燈下看著他騎上摩托車走了,我才轉身回去。
可我一轉身就看到樹的背後好像靠著一個人,穿的黑衣服,只露出一半,背對著我這邊,看不清臉。
「誰在那兒?」
我問了一聲。
那人不回答,只是邁步朝著那邊走了,看他的身形,我有一秒鐘的恍惚,悶油瓶。
「小哥,是你嗎?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但他沒有理我,只是大步的朝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