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彤鬼故事系列11 鬼電梯

曉彤鬼故事系列11 鬼電梯

十一、鬼電梯

引子

如今的世界變化之快可以用日新月異來形容,高速公路縱橫交錯,高樓大廈林立,電梯從最初的十五秒一層到現在的三秒兩層,愈來愈凸顯出它在當今時代的重要位置。

在使用的過程中,迄今為止國內外已經發生了多起無法用當今科學能解釋的怪異現象:自動高速升降、監控器內發現不明乘梯人等等,在網上搜索零點零二秒內就能搜到二萬四千多條相關事件。

聽老人講,電梯在高速運轉過程中,頻率和陰界的某點相交叉,所以就會發生一些稀奇古怪的事情。特別是在夜間十二點以後。這裡綜會幾點供大家研究。高層和商用電梯尤為要注意:

1、夜間熬夜加班,整棟大廈就剩自己時,盡量避開四層、七層、十四層、十七層、二十四層、二十七層。。。。。。(凡是帶四和七的)還有十八層。

2、要注意觀察電梯停置的樓層,非自己所在層數,停在帶上述層數字樣的盡量不要去乘坐。

3、電梯開門后,不要直接上去,要先側身讓路。

4、開門后,先用手機、相機等物品的鏡頭觀察電梯內的情況。

5、電梯內有女人坐或低頭在西南角的位置(臉全部被擋住),千萬不要去乘坐。

6、電梯內的人臉部沖牆站立,向你打問時間的時候,千萬不要告訴他(她)。

7、深更半夜,電梯里擠滿了人,只留有一個位置,有人招呼你時千萬不要上。

下面我要講的是發生在我身上的一個和電梯有關的故事。

大廈

一九九三年冬天,我從xx武警部隊防暴隊光榮退伍回到了家鄉,憑著在部隊練就的散打、擒拿、格鬥、射擊等硬功夫,經過一番激烈的角逐,我在全縣二百多名退伍兵中脫穎而出,和在雲南邊境退伍的狙擊手那日麥、海城退伍的坦克兵班長王振、天津武警部隊複員的散打冠軍宋健四人被市公安局聘用為合同制警察。

在城東郊,有一個地方叫松樹樑,整個山區歸當地xx部隊駐軍管轄。從山下馬路西側經過一道檢查崗(部隊把守,山的四周都有鐵絲網,整個山屬於軍事禁區),沿著一條蜿蜒的公路進山三公里,有一座地上十九層地下三層的綠色建築,叫流雲大廈。

整個大廈座落在群山懷抱里,默默無聞。我們四個被安排到這個大廈的公安機關——一個不掛牌的派出所。

就是這個在群山中的大廈在省里局級以上幹部心中卻赫赫有名,提起他部分人就會心驚肉跳,因為它是全省唯一一個雙規的場所,被請到這裡的人基本上從此就失去了政治生涯,從高官變成百姓或者成為罪犯。

大廈外圍成方形,面積約有四千多平米。三面近四米高的圍牆上拉著高壓電網,東側唯一一個出口,十米左右的大電動門,北側一排平房,分別是食堂、宿舍、和幾個部門辦公室。南北兩側都是停車場。大廈所有的窗戶都焊了鋼窗,只要進了大院,那就插翅難飛。

大廈一共有四個崗位,門崗、大廈門崗、中控室、巡邏崗。

所內除了所長外,還有十七名警察,除了我們四個外,都是已經轉正的真警察了。

一九九四年臘月二十七上午,我們送走了大廈內最後一名被雙規的幹部,xxx市的土地開發局徐局長,聽說他是全省里最年輕、最有前途、最有希望的局座了,可惜英雄難過美人關,倒在了美女的石榴裙下,貪污公款達六十多萬。這個徐局座進來后覓死尋活,沒少折騰我們,為了大廈的正常秩序,招招實實被我們修理了幾回,直至宣判也沒消停過。看著警車開出大院,我們全部鬆了口氣,他去了他該去的後半生駐地——-監獄,我們也終於可以消停,不用二十四小時盯著他了。

下午所長開會布置完工作后,大廈就放了假,除了我們四個外,還有一個看大門的老劉頭留守在大廈,其他所有人全部屁顛屁顛的回家過年去了。

老劉頭相當不簡單,也是個傳奇人物,以前是我們市屬下面一個縣局分管刑偵的副公安局長。在八十年代的一個夏天,他帶隊抓捕一個地下賭場,回來后就轉了性,竟然相信起神鬼論來。經組織多次教育仍不知悔改,結果職務一降再降,十多年下來,竟降成了看大門的。但老劉頭絲毫沒有怨言,無論安排啥工作都愉快接受,除了信神鬼外,其它方面沒有一點嗜好,雖無官職,但很受大家尊敬,所長平時見他都客客氣氣的。

我一年下來,和他混的倍熟,平常我休息回家大包小包的土特產往他那小屋提溜。老頭也相當喜歡我,於今年秋天還收我當了干孫子,那天他高興之餘,喝了一杯白酒,醉醺醺的拉著我的手說我將來會有大災大難,我自是不信,等次日我在問他時,他卻一言不發了,只說天機不可泄漏等等。

吃完晚飯,我照例去給老頭「請安」,老頭反常的一言不發,「咕咚咕咚」大口喝完茶水,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我,一副心事重重,愈語又休的樣子。

我被他盯毛了,草草說了幾句就遛了出來。

到了大廈門口,瞥眼看了看燈光大亮屋子空無一人的辦公室,邁上台階,進門右轉晃蕩到中控室,看見宋健、王振、那日麥幾人都在,宋健倚在電器火災監控系統面板上,面向門口,王振坐在辦公桌前,喝著茶水,仰頭看著坐在桌上的那日麥,正侃的火熱。

見我進來,值班的王振拉了把椅子給我,示意我坐下。

此時的那日麥正說到得意之處,唾沫星子橫飛。

「當時我埋伏在山半腰,公安局的同志們埋伏在山下,形成了一個大的包圍圈,這一趴就是十個小時,直到早上快五點了,這幫孫子人可不少,傢伙也全,除了前面兩個和後面兩個,中間的七個人每個人都扛了少說也得有二十公斤的毒品,真要是讓毒品流進來,不知道得害多少人家妻離子散、家破人亡呢!」

「後來呢?」

我馬上來了興緻,畢竟自己在部隊五年,除了六月部隊射擊和神槍手比賽時,平常是摸不到子彈的,打得不管是跪姿還是站姿,都是靶子,沒聽過見過身邊的人能如此貼近實戰的!

「別著急,聽我慢慢道來嘛!」

那日麥看了一眼王振手裡xx坦克部隊的水缸,拿起自己印有神槍手的缸子,撇嘴不屑地笑了笑,誇張地「滋。。。。。」了一聲,喝了一大口茶。

「我是得到首長批准,隨時可以開槍的,就在山下警察用擴音器中國話外國話各喊被包圍了、舉手投降等系列話語后,那幫人先是亂了一下,接著就圍成一圈四處撒摸,顯然是被四周冒出那麽多警察給鬧蒙了。其中一孫子偷偷抬起槍,還猛等他將槍端起,我一槍就給他爆了頭,嘿。。。。。說實話,我以前也是沒打過真人的,當時太入神把那孫子給當靶子打了!」

「那接著呢?」坐在椅子上的王振問道。

「不是說慢慢道來了嘛!」

那日麥又抬頭仰脖喝了一大口茶,把茶缸遞給了我。

「你們不能光讓馬跑不讓馬吃草吧?龍在野同志,勞駕您給續點水唄!」

「沒問題,不過你得繼續啊!」

我接過茶缸,轉身去拿放在監控器邊上的水壺。

就在貓下腰手碰到暖瓶的瞬間,無意向監視屏掃了一眼,禁不住「咦」了一聲。

我看見電梯停在十四樓的位置,一抹紅衣消失在電梯內。

其他幾人聽到我的叫聲或抬頭或回頭一起盯向監控器屏幕。

就在電梯關上的瞬間,電梯內的屏幕「噗」地下黑屏了。

不需要命令,宋健、我、那日麥抓起掛在牆上帶有全部執勤用品的武裝帶就往外跑,王振立馬抓過對講機打開一頻,掛在右肩上,同時坐在台前,開始維修監控器。

看著電梯指示燈逐層下降,我們三個圍成個包圍圈,抽出電棍,等待著電梯里不速之客的出現。

隨著「叮咚」一聲響,電梯門緩緩開啟,電梯內空無一人。

我們三個對視一眼,還未對話,對講機里傳來王振的聲音。

「哥幾個,顯示器已經自動恢復,梯內無生命跡象啊!不過有一件比較奇怪的事,十四樓、七樓、四樓三層樓道內聲控燈自亮,建議你們去看一眼。」

(整棟大廈為了節能,所有樓道的燈全部是聲控控制。)

「這樣!」宋健先發了言。

「我去十四層以上,小龍去七層以上,那日麥你負責二層以上,如何?」

我兩個點頭表示同意,宋健捏住對講機,

「王振,我們三個上去檢查,你在中控室看著點,有啥情況立即通知我們!」

我和宋健進了電梯,那日麥跟著走了進來。到了四層,那日麥向我們豎起拇指壓住無名指,我們兩個點了點頭,回了他同樣的動作。

「大家小心!」

到了七層,我看了宋健一眼,一步跨下電梯,推開樓梯門,走進樓道。

大廈只有一個樓梯和一部電梯,都在靠東側的位置。樓梯緊靠東牆,統一向西有個樓梯門,進了樓梯門左轉三米右首就是電梯。整個樓道內北邊有十二個標準間,南邊有十一個標準間。每個標準間內有一卧室、一間書房、一個客廳,客廳內全部都是一圈黑色仿皮沙發,木製中間玻璃的茶几,靠西牆上統一掛著《幡然醒悟》的橫匾,肅穆莊嚴,心中有鬼的人一進屋頓覺壓力無限,客廳向西一小走廊,北側是書房,門上都有警鐘長鳴的宣傳畫,直走是卧室。不知當時設計者出於哪種考慮,所有的房間均沒有洗手間,而是放在了走廊中間的考南側位置。

進了樓道,我故意咳簌了一聲,走廊的燈立馬全部亮了。從東北側第一個房間開始,我一個個檢查了過去。

每個房間都上了鎖,我一路走來,沒發現異樣。

南面檢查完一半,到了中間男廁所的位置,我正猶豫廁所需不需要檢查的時候,忽然聽見女廁傳來馬桶抽水的聲音。

「有人在女廁上廁所!」

這是我第一個反應。

我輕手輕腳走到女廁門邊上,等著裡面的人出現。

過了兩分鐘,裡面沒有任何反應。

「誰在裡面,立即出來!」我沖著廁所裡面喊了一聲。

沒有一點動靜。

我又喊了一遍,還是沒有回應。

「再不出來我進去了啊!」

捏住對講機,「所有人注意,我是05,七樓女廁內有動靜發出,我現在進去查看。」

鬆開按鈕,我推開了女廁的門,裡面一片漆黑。

「操!」我咒罵了一句,隨手按了下電燈開關,沒有反應。

拔出腰間的強光手電筒,我走了進去。

廁所分為內外兩間,外間為洗手間,東側牆上有一面鏡子,三個水龍頭,裡間沒有門,掛了一個半拉門帘,兩面各有五個蹲坑,用木板隔著。

外間在手電筒照射下一目了然,空無一人。

走進裡間,我敲了兩下蹲坑木門,然後拉開一個個檢查。

每個蹲坑都空蕩蕩的,沖著南牆的窗戶玻璃也是完好無損。

「咦!見鬼了不成?」我嘟囔了一句。

忽然,外間傳來水龍頭流水的聲音。

我兩步就已跨到裡間門口,沒有挑簾,我直接蹲下,同時手電筒向外間照了過去。

外間空無一人,水龍頭咕咕向下流著水,外間門關上瞬間,我看見紅影一閃。

來不及起身,我直接沖了出去,拉開門手電筒迅速左右各照了一下。

走廊聲控燈已自動熄滅,一片漆黑,只有走廊兩頭,暗淡的星光從窗戶照射進來,依稀能看見模糊的走廊。左側沒有人,右側也沒有人影。

我關掉手電筒,立耳傾聽,仔細觀察。

整個走廊內死一般寂靜,只能聽見自己略帶沉重的呼吸聲。

忽然,我發現東側走廊盡頭樓梯拐角處,星光下依稀看見有一人影貼牆而立。

「***,多虧老子眼尖,不然還真被你給偷襲了!跟我玩這套,你小子等著倒霉吧!」

我全身血液不由得沸騰起來,好久沒有實戰感覺了,今就拿你練練手。

把手電筒交到右手,左手從腰間拽出電棍,「孫子,讓你嘗嘗二十萬高壓電流的厲害!」沒來由地想起那個今白天被押走的徐局長,來了后鬧死鬧活,有一次竟然手持菜刀和我們對峙,結果一電棍,哥們差點給電糊了,想起他那慘樣,現在都想笑,貓著腰,沿著北側走廊牆,我一邊想一邊走了過去。

過了電梯門,到了拐角處,我收回心,正過身形,準備開始進攻。

直覺!第六直覺!

在夜色中我感覺到身後有人貼我而立。

這種感覺絕不是隨意猜測,是五年武警部隊刻苦訓練的成果,而且絕不會錯!

不用轉身,我抬起右肘,手電筒前滑,握住手電筒頭,狠狠向右後撴了過去,對付身後的敵人是我在武警部隊一招制敵中的強項。

我們使用的強光手電筒是警用特製的那種,全身漆黑,鐵皮做成,重達一點五公斤,危機關頭可當警棍使用。

這一下不用看也能猜到,不是被撴成肋骨骨折就是被撴暈過去。

出乎意料之外,這一下竟使我用力過猛,打了個趔趄,差點摔倒,撴空了。

急速掉轉身來,沒有人!怎麼可能呢?

未等我多想,忽覺身後有兩隻手搭住了我的兩個肩頭。

前後夾攻!

算計錯人了!

我撒手扔下手電筒和電棍,兩手抓住搭在肩上的兩隻手,右肩下沉,彎腰。

一個漂亮的「抓背扛摔」。

「啪」地而不是「噗」地一聲。

聲音巨大,整個樓道的聲控燈全亮了,望著眼前的景象,我哭笑不得。

被我甩出去的不是人,是一個穿著紅衣服的塑料模特。

這一下用力太大,兩隻手在我手裡,身子被甩出去七八米,腦袋被摔掉,骨碌到南牆邊,一條右腿更慘,被甩出去十多米遠,而且燈亮后還在往前滑行。

「去你媽的!」

我罵了一句,一抖手把手裡的兩隻胳膊扔了出去。

接著出現了有生以來從沒看見過的影像。

跑的最遠的那條腿,滑行十多米后自己站住,然後直立起來。

一蹦、一蹦,這條腿竟然自己蹦回到身體邊上。

一個沒有腦袋的身子站起,搖搖晃晃來到兩隻胳膊前,胳膊自己跳起到肩膀邊上,然後來到腦袋跟前。

撿起腦袋按在脖子上,自覺不對,「咔」地擰了各個,轉回到胸前位置。

自始至終有一分鐘的功夫,我象傻子一樣傻傻愣在那裡,看著紅衣女模特的自我復原。狠狠擰了下大腿,自己不是在做夢吧。

大腿一陣疼痛傳來,我忍不住哆嗦了一下,不是做夢,是真的!

紅衣女模特一個光頭隱隱泛著白光,臉上毫無表情,只有一雙眼睛大大的冷冷地盯著我。就像被使了定身術一樣,我一動也不能動,眼睜睜看著女模特一步步走到面前,在燈光熄滅的瞬間,忽地一下掐住了我的脖子。

宋健來到十四層,打開樓梯門,開始一間間地檢查,查到北側第四個房間一四零四號房時,一拽之下,門應手而開。

嚇了一跳的宋健後退半步,抬眼看了下門牌號,沉思起來。

這個房間正好是上午被押送走的土地局徐局長的房間,自己記得很清楚,徐局長被武警帶走後,他最後一個檢查完房間出的門,出門時還特意扭了扭門鎖確認一下。難道是下午有人進來?也不太可能啊,所有的鑰匙都在中控室里放著,使用時有嚴格的記錄,而放記錄本柜子的鑰匙在自己腰上,沒人和自己借鑰匙啊!

得,別瞎琢磨了,進去檢查下再說。

想到這,宋健按下對講機,向中控通報完后,拉開門,走進了房間。

一進門的會議室沒有開燈,宋健用手電筒檢查一遍,確認無人後抬腿走向書房方向,手剛摸到書房的門,忽然聽見卧室傳來說話聲。

掉轉頭來到卧室門前,輕輕推了下門,見沒有上鎖,悄悄推開一條縫,宋健向裡面望去。

屋子裡開著燈,北側窗戶下的桌子前,一白衣女人背對著門手裡拿著支筆不知道正在寫還是畫著什麼,同時嘴裡喃喃自語,只是聲音太低,聽不清。

從門口望去,女人背影窈窕,估計站起來也得有一米七左右,一件白紗裙薄的露骨,肉色依稀可見,一頭長發瀑布般垂下,年齡也就在二十多歲的樣子,直覺一定是個大美人,望著渾圓的雙肩,宋健從心底贊了一聲。

女人放下筆,從桌子上拿個東西,站起身,頭髮一揚,轉過身來。

對視的剎那,心底的讚歎瞬間化為恐懼,宋健慘叫一聲,「噗通」坐倒在地上。

轉過身的女人沒有臉,臉拿在手裡,眉毛烏黑、嘴唇鮮艷,顯然是剛畫完!

兩眼處兩個黑洞,其它地方露著白森森的骨頭,骷髏!

聽見宋健的慘叫,女人往門口方向看了一眼,接著脖子一扭,身子未動,脖子變長,骷髏臉「唰」地伸了過來,距宋健的臉不過五公分,兩隻黑洞洞的眼眶忽然流出血來。宋健這次連慘叫都未發出,直接暈了過去。

那日麥哼著小曲,「大刀向,鬼子們的頭上砍去!全國愛國的同胞們。。。。」推開四層樓梯門走進樓道,小曲嘎然而止,使勁揉了下眼睛,仔細看去。

呈現在他眼前的不是樓道,而是一座監獄的牢房!

牢房內,兩張高低床各靠牆而立,一張床上鋪空空如也,另一張上鋪擺著褥子被子等物品,下鋪上,東瘦西胖兩個人正酣然入睡,32、47兩個帶著編號的衣服掛在床頭。

南側牆根馬桶邊,一人頭髮蓬亂,兩眼無神,蜷著光光的身子,正側躺在那瑟瑟發抖。褲子搭在馬桶前的水泥矮牆上,內褲已被撕碎扔在地上,一副剛被別人**完的樣,赫然是下午剛被押走的徐局長。

忽然,徐局長慢慢站起身來,痛苦的臉上全都是汗,看的出屁眼還在疼。

來到馬桶邊上,蹲下身右手扣住固定馬桶的釘子,咬牙使勁往上拔。

沒兩下,他的拇指和食指二關節的血已流了出來,他連頭都未低,兩眼由木訥變得兇狠,牙關緊閉,繼續用力,一會的功夫馬桶下面已經有了一大片血跡。

一袋煙功夫,一根三寸長、銹跡斑斑沾滿鮮血的釘子被他硬生生拔了出來。

來到西牆掛著47號睡衣的胖子床前,握著釘子的右手愈攥愈緊,血「滴答、滴答」流了下來,他渾然不覺,兩眼由炯炯凶光變得冷酷無比,忽然抬起左手,掀開了胖子身上的被子。

胖子赤身**,仰面躺在床上,睡得正酣,未等他睜開眼睛,徐局長已高抬起右手,朝他的肚子扎了下去。

「撲哧」一聲,三寸長的釘子已全數扎進又「嗖」地拔了出來,一縷血花跟著躥起一尺來高。

「啊。。。」胖子腦袋向後一挺,亮出脖子剛要發出慘叫,徐局長左手在他張開嘴的瞬間一拳打進他嘴裡,滿嘴的牙幾乎盡數打落,同時右手一抬。

「噗」釘子從脖子扎了進去。

「噗噗噗」動脈上又挨了幾釘子。

胖子睜大雙眼,兩手一會捂住脖子,一會捂住動脈,兩腳直蹬,眼看出氣多進氣少了。

東牆的32號瘦子聞聲迷迷糊糊坐起身,睜開眼睛就看見殺氣騰騰滿身是血的徐局長已經站在他面前,未等他反應過來,徐局長一把抓住他的頭髮,從床上把他拽到了地上。

瘦子雙手使勁攥住徐局長抓他頭髮的左手努力掙脫,從床上掉下的瞬間他已經看清了胖子的情況。

「啊。。。。饒了我吧,再也不敢。。。啊。。。。」

話沒說完,徐局長已經擰著他的頭髮來到他身體側面,抬起腳,一腳踩在瘦子的下身上,瘦子啊聲未完,疼暈了過去。

「噗噗噗噗。。。」

一下接著一下,徐局長低著頭,每釘子都扎在瘦子的下身、小腹上,偶爾扎空扎在水泥地上,立即傳來「叮」的輕響。同時嘴裡終於發出了聲音:「畜生!畜生。。。。」

那日麥在一邊看的心驚膽戰,魂飛魄散,他捂著嘴,盡量不發出任何一絲聲音,悄悄的後退,心想不管是不是夢,這種場合太慘烈,還是趕緊離開為妙。

正在低頭猛扎的徐局長忽然抬頭看了他一眼。

我被女模特掐著脖子往後退到電梯門前,兩眼直冒金星,兩手使勁抓著她的胳膊想把她分開,奈何難動分毫,我腳底下使勁划拉著好不容易鉤到的電棍,眼見就要暈菜。

忽覺身後一輕,電梯門開了,我終於擺脫掉卡住脖子的雙手,一屁股坐在了電梯內。

連滾帶爬拿起電棍,抬眼見電梯門合上,女模特沒有跟進來,抬手擦了把汗,拍了拍還在咚咚狂跳的胸口,按了下樓層指示一層后,靠著南側電梯牆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這個電梯酷似現在醫院用得那種大電梯,呈長方形,同時容納三十人乘坐,三面牆上都裝著鏡子,離地面一米二的位置,有一圈木製扶手。

「滴滴滴滴。。。滴滴」對講機沒有規則的叫了幾聲。

上帝啊!剛剛放下的心又狂跳起來。

「05,身後,注意女人,襲擊你!」

這是特種部隊通用暗語,同時也是我們這個大廈一級情況才能啟用的暗語。這種情況下,王振不可能開玩笑的,看來今天是流年不利,真他娘的撞鬼了。

我假裝若無其事,慢慢站起身,一眼撇去,左右鏡子里全是我一個人的身影,象是有無數道門一般連綿不絕。

如在平時,我一定會在電梯里來兩下擒拿術擺個比較酷的姿勢,然後看著鏡子里無數的自己傻笑。今天不行了,只覺得今天鏡子里的不是我,在我瞥眼的同時,他們也在瞥眼看我。

沒錯!

鏡子里連綿不絕的,的確不是我。

我現在是站在電梯里側靠南的位置幾乎是貼牆而立,而鏡子里的我確實面向東西而立,不是側身而是正身。

就在我還在琢磨鏡子里的自己時,鏡子里的所有我忽然全部向南側頭,全部一臉蔑笑看著電梯里的我,就像在欣賞一場精彩演出的**結尾一樣。

不用回頭我也知道,身後有人要對我下手了!

將軍自古百戰死,常使英雄淚滿襟。

拼了!

我兩手握住電棍,右手按著電門,沖高舉起,一個後仰,使勁向身後電去。

同時,電梯里的燈滅了。

隨著二十萬伏高壓的滋滋電流,電梯里傳出一陣震耳欲聾的尖叫。

「啊。。。。」

同時伴著滿梯的狂風。

我扔掉電棍,死命捂住雙耳,蜷縮在地板上,鼻子、嘴角已被震出血絲來。

「忽。。。。。」

我感覺到,電梯帶著狂風以每秒幾十米的速度向下掉。

完了!沒讓鬼弄死卻被摔死了!

宋健醒了過來,覺得臉上濕漉漉黏糊糊的,睜開眼睛,看見骷髏頭正張開嘴,一條血紅的大舌頭在他臉上舔來舔去。

「啊!」驚叫一聲,他兩手發力,撐著身子向後退。

到了門口,宋健側著身,眼睛瞧著骷髏臉,手哆哆嗦嗦摸到門把,咋使勁門也拽不開。

骷髏臉忽然舌頭一縮,再一張開,嘴比血盆大口還大,每顆牙齒都尖尖地閃著寒光,向宋健的腦袋咬了下去。

宋健一哆嗦,身子向門上一靠,咚地一聲,門開了,宋健滾到走廊上。

媽的,忘記了門是向外開的了,宋健來了精神,一骨碌站了起來,沒命往東面樓梯方向逃。

「菩薩保佑,今能逃過這一劫,我一定從此吃齋念佛,信奉鬼神。」

眨眼間已奔到樓梯拐角,宋健一個急剎車站住了腳步。

樓梯門內,一白衣少女倚門而立,雙眼含嬌,眉間帶艷,右肩衣服垂下,露出半個潔白的**,向著宋健勾手,好像在說:「來啊!」

去你***,把臉皮帶上我也認得你,別想色誘我。

宋健站在拐角處,再也不敢前行半步。

少女來了脾氣,臉一冷,抬起雙手,竟然把自己腦袋擰了下來。血汩汩從脖子里冒出,霎那間已染紅了白衣。

提著腦袋,一步步向宋健走了過來。

宋健急忙掉轉身,靠!忘記了身後還有一個。

只見骷髏臉象蛇一般,脖子無限延長,從房間里「游」了出來,在電梯口停住,舌頭一伸一縮。

一左一右,相距不過三尺,宋健緊靠電梯門。

「完了,今小命休矣!」

那日麥終於忍不住,狂叫一聲,撞開樓梯門,一步三個台階飛似的沒命向樓下跑去。

一層、兩層。。。。不知道跑了多少層,那日麥直跑到身體發軟,兩腳無力才停下來,坐在最後一個樓梯台階上大口喘著粗氣。

好像到一層沒多遠啊,咋跑了這長時間?

那日麥抬頭看了一眼樓層標示,「噌」地一下跳了起來。

跑了這長時間,咋還在四層?

「咚」地一下,樓梯門被踹開,徐局長一身是血,滿臉的殺氣,手拿著釘子,一步一個血腳印走了過來,嘴裡仍在嘟囔著:「畜生,畜生。。。!」

那日麥看了一眼樓梯,一言不發,轉身向樓上逃去。

「你下面不是下不去嗎,我往上跑!」

跑了一會,剛想停下來看看是幾層,忽聽見身後一聲輕喝:「畜生!」

那日麥又一溜煙向上面樓梯躥去。

「噗通」,他摔在樓梯第一個向上的台階上,門牙被摔掉一個,滿嘴是血。

實在沒勁了,媽的,再也不跑了。

那日麥費力地抬起頭看了下樓層標示,媽的,還在四層。

望見兩隻血腳站在自己面前,他大吼一聲。

「管你奶奶是人是鬼,老子和你拼了!」

臨場發揮,一個抱膝頂腹,感覺後背釘子扎進的同時,那日麥已經結結實實地把徐局長仰面摔倒了樓梯上,雙手一松,徐局長順著樓梯直滑了下去,咚地一下,腦袋撞在牆上。

起身,撲下樓梯,搶到徐局長身前,抓住右腳,拖到樓提前,穿過一道欄杆,一發力,咯蹦一聲,徐局長的一條腿被撅斷了。

跟著抓住腦袋,塞到欄杆夾縫處,抬起腳,一腳、兩腳、三腳。。。。。。

踹了十多腳,終於把徐局長的腦袋踹進了夾縫,掰斷手指,取出釘子,「哧。。」幾下,將脖子拉斷,那日麥抬起一腳,將徐局長沒腦袋的身體踢到下一個樓梯。

「**的!老虎不發威你拿我當病貓不是!」

蹣跚著爬回上一個樓梯,那日麥從兜里拿出一根煙,點著,深吸了一口,吐了口帶著血和碎牙的吐沫。

樓梯下忽然傳來咯蹦咯蹦的聲音,那日麥側頭望去。

無頭的徐局長已坐起身,正在揉捏被他撅斷的腿。

「我去!沒腦袋還懂得接骨?」

那日麥呻吟了一聲。

「嘎巴」一聲,接好骨頭,無頭徐局長站起身走上樓梯,使勁拽出變形的腦袋按在脖子上,撿起那日麥扔在一邊的釘子,有嘟囔著:「畜生、畜生。。。」一步步走上樓來。

「哧。。。」似蛇爬行一般,一個骷髏臉從上面樓梯遊了下來。

此時的那日麥完全喪失了鬥志,滿腦袋裡就一個子,「逃!」

他撞開樓梯門,瘋子般逃了進去。

王振在中控室內發完密語,忽覺尿急,忙起身向門邊的廁所跑去。

拉開廁所門,忽見坐便池上坐著一個紅衣女人。

「對不起啊!」

王振迅速關上門。

「不對啊!」

他迅即又拉開門。

廁所內空空如也。

「一定是眼花了!」

關上門,王振開始噓噓起來。

剛尿一半,王振四處撒摸的眼睛忽然從側面的鏡子上看見有個紅衣女人站在自己身後。

「啊」地一聲,剩下的一半尿楞憋了回去。

回過頭來,身後沒半個鬼影。

急匆匆洗完手,王振回到中控室,越琢磨越不對勁。

還是先去找他們會和為妙。

急忙起身,拉開中控室大門。

門外,一個女人一襲紅衣,雙腳離地,手裡捧著一張人臉皮,低著頭,頭髮垂下來遮住了整張臉。

靠!

王振急步退回中控室內,紅衣女人也跟了進來。

一個急轉身,右手一撐,嗖地跳上控制台,想要從控制台破窗而出進大廳。

就在腦袋即將碰上玻璃的同時,王振向門口看了一眼。

忽覺得脖子一涼,同時看見紅衣女人正好伸手接住剛飛回手中的臉。

誰說腦袋看不見自己的後背?

這就是王振在腦袋被「脖子」割斷後掉下來的人生最後感受。

眼看著電梯指示燈到了二層,電梯「呼」地停了下來,就像未曾掉下來一樣,跟著「滋滋」燈管也亮了起來。

未等我有任何反應,電梯忽地又飆升起來。

如此反覆幾次,我覺得自己的心肝肺都好像要被掏出來一樣。偌大的電梯里只有我一個人緊靠在電梯腳,雙手緊抓著木製扶手,忍受著這種翻江倒海、上下騰飛的痛苦。

「停。。。。。。。。。。。。。。。。」

我瘋了似的大叫。

「咔」

還真管用,電梯真的停了下來,而且電梯門也自動開啟了,我站起身,忍著馬上就要嘔吐的感覺,搖晃著向外面走去。

。。。。。。

千鈞一髮時刻,宋健身後的電梯門叮咚一聲開了,這聲叮咚對於他來講不亞於天籟之音,毫不猶豫他一頭衝進了電梯。

。。。。。。

那日麥衝進樓道,拐過樓腳,一眼看見馬上就要關閉的電梯間,拚命沖了過來。

。。。。。。

「咚」地一下,我被衝進來的宋健重重撞回電梯,啪地摔倒在地板上,一張嘴哇地吐了出來。

宋健好不容易站穩腳跟,差一點就摔在我身上,還沒等我暗自慶幸完,「咚」,那日麥已經一下把宋健撞到,二人壓在我的身上。

哇地又是一大口,這下帶著血絲。

這回好,肚子里終於沒有一粒五穀雜糧,可以乾乾淨淨地去見閻王爺了。

電梯門沒有關上,電梯自己呼呼地往上升,從開著的電梯門向外望去,黑乎乎象濃霧一樣,什麼也看不清。

「咔」,電梯在十八層自動停止。

「別告訴我電梯里也鬧鬼?」

那日麥痛苦地喊了一聲。

沒等我點頭,南東兩側的鏡子忽然間全部啪地粉碎,碎片雨點一般向我們撒來。

塵埃落定,我們三個已經是遍體鱗傷。

對視一眼,我剛要講話,西側的鏡子忽然一聲鬼叫,接著幾個血紅大字浮現出來:

歡迎來到十八層地獄!

血債血償!

這幾個字剛浮現出來,第一個血字便嘣地一聲,從鏡子里蹦了出來。

血字在空中漂浮,越轉越快。

接著鏡子中浮現出徐局長及紅衣女人的身影,二人手拉著手,肩並著肩,親密地站在一起。

「我們只不過打了你幾頓,還罪不至死吧?」

宋健大聲責問了一句。

這也是我和那日麥想說的一句話,同時也是我們的最後想法。

空中的血字忽然俯衝下來,上面的那一瞥向利刃般,轉瞬間割開了我們三個人的脖子,在電梯開始瘋狂下墜的同時,我們三顆腦袋已經掉在了地上。

陰間

電梯一直瘋狂地往下掉,咚地一聲巨響。踏踏實實摔在地上,沒有想象中的火光,我們三個站了起來。

「***,我們不是被砍頭了嗎?」

是啊,腦袋咋還在肩膀上呢?我們三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忍不住都大笑起來。

「夢,我們都做了一場夢!」

但是笑聲很快就沒了,細心的宋健指了指我們的腳下。

燈光下,我們三個人都沒有影子。

電梯門這時候「叮咚」一聲開了。

望著外面無邊的黑暗。

「操,既來之,則安之,好歹咱三個在一起呢!到哪都有個伴!」那日麥帶頭說。

「對!」

我們異口同聲,氣氛又活躍起來。

「走,看看陰曹地府是啥樣子!」

豪氣頓生,我帶頭走出了電梯。

外面到處都是濃濃的黑霧,正西方向,一片光芒耀眼。隱約中,一股無形的力量牽引著我們向正西的方向走去。

忽然,前面的濃霧裡傳出一個聲音,「靠,老子是活著還是死了啊?」

聲音如此熟悉,宋健大喊了一聲:「王振!」

大家見面,歡欣同時更多的是憤怒和惆悵。

「你們說這個徐局長,咱們不就是修理過他幾次嗎,至於把我們全弄死嗎?」

那日麥首先發言,大家隨聲附和。

「老聽說閻王殿啊鬼門關的,這回咱也見識見識!」

宋健拍了拍王振的肩膀,「說得好!」

「捫心自問,我們應該沒做過啥虧心的事情,讓閻王老子給咱們評評理,現在咱也是鬼了,見到姓徐的和那個紅衣女人,好好和他們算算賬!」

「就這樣說定了!」大家異口同聲。

一路說笑著,我們來到金光的源頭。

一座白玉般的彩虹橋跨空而過,橋中間三個大字——鬼門關。從橋里望去,前面鮮花綻放、碧草幽幽、樹木參天,和陽間沒啥不同,唯一的區別就是這個彩虹橋外面四處黑霧雲涌,無邊無際。

就在我們驚嘆唏噓之餘,變故突生。

一股大力把我們四人向右邊的黑霧中拉去,伴隨著一陣狂風。

霧中鬼聲啾啾,令人毛骨悚然。

王振站在最左側,其次是我和那日麥、宋健。

那日麥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宋健,我和王振則抓住宋健一起使勁向後拽。

黑霧中一張巨大的鬼臉,青面獠牙,兩隻手小拇指比擀麵杖還粗,張牙舞爪向我們撲來,眼看就要抵擋不住。

一聲嘆息,彷彿從地下傳來,震得耳膜嗡嗡作響。

「何必非要置人於死地呢?算了吧。。。。。」

餘音連綿不絕。

鬼臉縮回伸出的巨手,想退走又不甘心,看得出對這來自地底的聲音有些懼怕。

「你去和法王說,姓徐的禮金我雙倍賠付,這幾個娃娃的事我攬下了!」

鬼臉眨了眨眼,縮回濃霧中不見了,風聲、啾啾聲立止。

我們幾個面面相覷,這突來變故來得快去得也快。

地底傳來的聲音有些耳熟,但咋想也想不起來。

「哪位仗義相救,能否當面致謝?」

我沖著四周做了個羅圈揖,等了會,無人回應。

四人對視一眼,不管它了,先進去再說。

一腳邁出,集體驚呼,我們結結實實從空中摔倒地上。

揉著被摔痛的身體,我們從地上爬起來,回頭觀瞧。

濃霧、鬼門關全部不見了。

「剛才那不會是陰陽路吧?」

那日麥說道。

陰間,被陽間傳的神乎其神的地方,在我們眼裡並不覺得多麼可怕,人有影子、有疼痛感、有花草樹木,和陽間沒啥不一樣啊。

抬起頭,發現天上還真有些不一樣。

整個天空灰濛濛的,就像陽間的陰天一樣。

我們所在的地方是一個平台,四處望去,密密麻麻有無數個,且有不少人正在空中跌落,男女老少、各種皮膚應有盡有。所有的平台匯眾到一條大路上,路得盡頭一方台高高聳立,幾個大字清晰可辨:望鄉台。

這條大道起碼有陽間的十條車道寬,我們四個並排走在上面絲毫不覺擁擠,那日麥側頭和宋健低聲交談,一不小心撞在前面一低頭慢行身穿壽衣老人的身上,我們剛要驚呼,忽然發現那日麥竟穿老人身體而過,急忙道聲「對不起」,老頭似未聽見,繼續低頭前行。

立即停下腳步,王振伸手拍了下我肩膀,手從我身體內直拍而下。

邪門了,有痛感別人卻摸不到。我們四個互相苦笑了一下。

上瞭望鄉台,學著別人的樣子手搭涼棚回頭望去。

什麼也沒看到。

再看看除了我們四個之外的其他人,或哭或笑或低頭沉思,顯然都感觸良多。

轉頭看了眼其他三個人,和我一樣都一臉茫然。

「是不是我們歲數太小,沒有啥可以記憶的吧!」王振說道。

「算了,管它呢,繼續前行唄!」我發出了倡議。

望鄉台後在向西走,路邊全是盛開的**花,芳香撲鼻,菊花邊上以一種長頸小白菊為堰,十分壯觀,唯一遺憾的是缺少蜜蜂及蝴蝶等動物作伴,略顯悲滄。

前行不遠,一條寬闊的黑河攔住去路,河水奔騰,咆哮著向下游奔去。河流中除了離對岸三米左右風平浪靜外,其它地方都浮動著的數不清的人頭,似在掙扎哭喊卻發不出任何聲音,令人毛骨悚然。河畔立著一大塊影壁,上書「脫孽河」幾個大字。

離河不到一米的樣子,已到達河邊的人不由自主被一股大力吸的騰空而起,墜入對岸不遠的河內,河水不深,落入河裡后水未過膝蓋,但所有人都在拚命使力向河對岸走,一陣掙扎,留在原地的人或大或小,隨即被水拉進洶湧的河面沖向下游,留下一個赤條條的自己走向對岸。

我們一行四人被大力拉到河裡后,未咋掙扎既到達對岸,回頭望去,也沒留下任何大人或小人。

岸上路中間有一個孤零零的仿古涼亭,亭中間幾個字古意盎然:更衣亭。所有赤條條的人只要走進涼亭,立即身上就多了件衣服。

出了涼亭,再往前走,有一個小旱橋,旱橋邊上有一間房子,房子門口一副對聯頗引人矚目:人生至此了結,來世重新輪迴,橫批三個大字:忘情水。

房子前的長條桌上放著一碗碗的水,水清澈見底,散發出一陣陣清香。桌旁有一藤椅,椅子上,一位白髮蒼蒼老婆婆雙眼緊閉,藤椅輕搖,似在閉目養神。

出了涼亭的人都身不由己走到桌前,拿起其中一碗仰脖喝了下去,喝完后沒多久,臉上的表情從高興、痛苦、悲傷、憤怒等統一轉化為木訥。

上了旱橋,眼前景色大變。

前面是一個大廣場,大得無法用語言來形容,一眼望不到邊。廣場盡頭,一座城堡拔地而起,黑色牆磚將城堡襯托的無比森嚴。城牆上無數身穿古代盔甲、長相各異的陰兵來回巡視走動。城牆中間大門頂上,三個白晃晃的大字令人心驚膽戰:陰司城。

廣場中間,兩排陰兵將廣場全部封死,只留有一個進口,進口處一張古代文案,文案后,一個滿臉烏黑、身穿古代紅官袍的人居中而坐,赫然是傳說中的判官。判官身後有N支隊伍垂手而立,但見判官大筆一揮,嘴裡嘟囔一句,立馬身後某隊伍出來一人,或押或請將人帶入城內。

在判官宣讀後,有的人痛哭流涕、磕頭求饒,有的人大聲喊叫,似是不服,但很快被邊上的陰兵手一指,立即倒地打滾,痛苦莫名。也有的人興高采烈,舉手歡呼,估計是在人世間積德行善,被安排了好去處。

王振、那日麥、宋健我們四人端起茶碗,剛遞到嘴邊,一直坐在藤椅上的老太婆忽然睜開眼。

一雙咄咄逼人的眼光使我們四人不敢抬頭對視。

「放下碗,這個不是你們該喝的!」

不由自主,四碗清水又放回了桌面。

「走吧!」

老太婆閉起了雙眼繼續養神。

上了旱橋,我們被眼前的宏偉景象驚呆了,良久無語。

忽然,那日麥「咦」了一聲。

他看見了旱橋下廣場邊的隊伍中有兩個熟人,在四樓監獄中的32、47號胖犯人和瘦犯人。

瘦犯人獐頭鼠目、留著兩縷山羊鬍須,見眼前情景,臉色一變,掉頭想奔回旱橋。

「咚」地一聲,瘦犯人象撞在無形的牆上被彈了起來。

人還未落地,兀地從廣場上空伸出一隻巨手,捏小雞般抓起瘦犯人扔到廣場中間的判官桌前,「嗖」地縮回不見了。

判官抬手翻了下眼前的賬本,「盜竊十二次,搶劫三次,姦淫婦女兩人,**男人七名,下十六層地獄。」

話剛說完,身後一排隊伍中走出人,沖著判官做了個揖,右手伸直,憑空變出一隻鋼叉來,「噗」地扎進瘦犯人身體,未見用力已經扛著他消失在樓洞中。

有幾個也想回身逃回旱橋的人見狀都打消了念頭,跟著前面的人乖乖往前走去。

隨著人流,我們四人到了判官的文案前,判官抬頭看了我們一眼,又低頭看了眼賬簿。

「巡查官!」他回頭喊了一聲。

「在!」憑空一閃,一個人影出現在他身後,一身黑衣,面目藏在頭罩中。

「這四個交給你!」

「多謝判官大人!」

「嗯!去吧!」

黑衣巡查官大袖一扇,我們四個被風吹了起來,跟著他向來路走去。

忘情水桌邊的老太太看見巡察使,起身做了一揖,巡察使拱手回禮。

一路無話,很快我們就來到一個平台前。

巡察使摘下頭上的黑頭罩,我們不由集體驚呼出聲。

「老劉頭!」看門的老劉頭。

老劉頭手一揮,王振、宋健、那日麥三人一起坐倒,昏昏睡去。

我一臉驚訝,望著老劉頭。

「嘛啊,臭小子,活見鬼了不成?」

比活見鬼還驚,我心裡暗說道。

「說來話長啊!」

老劉頭看了我一眼。

「我可以全告訴你,不過沒有用,說完之後你很快就會失憶,忘記這段歷程的,其實出事之前我想告訴你的,不過想想你小子反正也沒事,不如讓你經歷經歷!」

我剛要張嘴反駁,老劉頭抬手示意,我把話又咽了回去。

「多年前我親自帶隊到雙峰寺抓捕疑犯,在寺廟裡的槍戰中,我在指揮車內被流彈擊中腦袋,當場就死翹翹了,當時車裡就我一人,經歷了和你們一樣的事情,後來判官告訴我因為我在陽間的功德,可以做巡查官,就是穿梭陰陽兩界,緝拿一些逃回陽間或不想來陰間的犯人。」

我欲言又止。

「我知道你想說啥,那個徐局長屬於橫死,在陰陽路上有個怨靈界不歸陰司管轄,那裡的人都是死後還帶著怨氣,需要在怨靈界消弭掉后才送來陰司,陰間和陽間有些事也是相通的,就是錢。」

說到這,老劉頭聳了聳肩,表現出無奈的樣子。

「那個徐局長花了一大筆錢給怨靈界的法王,要把你們四個弄過去,他生前只挨過你們四個人收拾,所以把所有怨氣都發泄到你們身上,法王派人在你們進入陰司之前要把你們抓走,多虧我及時趕到,為了救你這個干孫子,可損失了我一大筆呢!哈哈哈。。。」

「你小子甭斜楞我,我這錢可是乾乾淨淨的,是我自己在陽間送給陰間我自己的,嘿,,我不是有這個便利條件嘛!」

說完,老劉頭看了我一眼。

「咱們爺孫情誼到此為止了,回到陽間后你很快就到新環境了,還有啊,你能活到七十五歲,我在巡查部給你預留了個位置。」

未等我說話,老劉頭的手已扶上我的額頭。

「我已經抹掉了你們的這段記憶,醒來後會忘掉這一幕,到你小子七十五歲時,我會親自去接你的!」

「哎喲」一聲驚叫,滾燙的開水從杯子里溢了出來。

叫聲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都向我看過來。

「你小子咋了,倒杯水還能燙著,幹啥行啊?」那日麥說道。

「沒事,我走神了,對不起啊,哥幾個,老那你接著講!」

。。。。。。

第二天,傳來消息說,徐局長在監獄里被同室的兩個犯人**,他把兩個犯人殺死,然後用床單懸樑了。他的那個女朋友接到消息后,自己在家割了腕,據說一身白裙子完全被血染成了紅色。

過完年後,上級關閉了流雲大廈,除了宋健以外,我們三個被安排到市裡公交站維持秩序,沒多久我就辭職去了北京。

老劉頭在大廈關閉后辭職不知去了哪裡,失去了蹤跡。

二零零六年,我探家和戰友重聚,宋健已經當上了某縣的治安支隊支隊長,那日麥辭職開了個野戰遊戲場,自己當老闆又兼狙擊教練,生意十分火爆,(至今每年的八一聚會全是他買單),王振和別人合夥開了個保安公司,生意也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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