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彤鬼故事系列28--4冬天是個通緝犯

曉彤鬼故事系列28--4冬天是個通緝犯

在這個靈界里雖然沒有太陽月亮,不過天還是按照時辰自動白晝。冬天在心裡默記,到今天為止,自己已經來到這個靈界100天。

在這100天里,鬼卒898和黑無常每天都在陽間的中午12點準時出現,晚8點整消失。對於他而言,什麽割耳、剜心、砍頭、水煮、火燒、分屍等等種種刑罰都已成了家常便飯,每天都嘗試一種新的痛苦,使得他從最初疼的刻骨銘心直到現在的漠然置之,彷彿痛苦神經已經離他而去,心成了鐵做的一般。

在這個好像沒有邊際的靈界里,在每天受到刑罰的過程中,細心地冬天還是看出了些許端倪。

所有的受刑者都是在受刑結束后掉入腳下的黑暗裡,所有的無常、鬼卒以及牛頭馬面都在靈界西側中間的濃霧中消失,新來的受刑者都是從靈界北側的濃霧中出現,每隔10天來視察的判官則是在靈界北側出現,而東側,東側一直是濃霧繚繞,寂靜無聲,甚至有的鬼卒在快接近東側濃霧時俱都露出恐懼的表情。

難道東側是閻王來的地方?

又或許是能逃生的地方?

今天,今天就能知道答案!

因為冬天做了一個決定。

他決定今天去搏一把。

輸了?大不了繼續受懲罰,若是賭對了,或許有一條逃生的路。

畢竟,不管咋樣,不管結局如何,冬天知道自己是被判了永不超生的罪犯,結局都是一樣,不如放手一搏。

100天來,他一直在默默做著「功課。」

每天在刑罰結束后,在黑暗中他一直在鍛煉身體積累力量,在黑已經超過了生前!

12點整,黑無常與鬼卒898準時從西側的濃霧中走了出來。

二人來到冬天所在的地牢前,地牢自動打開,冬天從裡面彈出地面。

今天冬天所受的刑罰是拔舌、浸水、斃陰、喂虎等死刑,就在將近8點他從老虎的糞便里復原成人形,腳下地牢打開,黑無常與鬼卒898轉身準備下班的時刻。

眼見冬天腳下的地牢口自動裂開,身體直直掉了下去,他忽然兩手張開,按住地牢上地面的兩側止住身體下降之勢,跟著五指撐地,嗖地從地牢中竄了出來。

鬼卒898在前,黑無常在後,二人剛要離開。

冬天兩腿一著地,身形向前猛衝,似離弦之箭一般向著東側的濃霧方向沖了過去。

頓時,靈界內一陣大亂。

部分鬼卒看見冬天竄出,立即高聲呼喝。黑無常先是一愣,看見鬼卒和其他牢犯都盯著自己的身後方向或是高聲喊叫或是凝足觀望,立即反應過來。

自己的犯人要是跑了,判官肯定輕饒不了自己,沒準自己也得變成囚犯。

他迅速轉過身,同時右手揚起,一把牛耳尖刀從他大袖中飛出,向著冬天的後背扎了過去,自己則抬腿猛追。

只是轉瞬之間,冬天已經離開地牢10米左右,南北兩邊的鬼卒紛紛搶步上前,向著冬天的前方處攔截。他知道如果被鬼卒們圍住,再耽擱一會,那越獄的幾率將等於零,不由得心裡暗暗使勁,加快了奔跑的步伐。

耳中聽見身後風聲異響,憑著多年的苦練與實戰經驗,他知道身後有暗器到了。

暗器破空之聲急而尖銳,不用看他也知道是匕首之類的東西。腳下絲毫未停,身體猛向前沖,同時右手後撤,伸出兩指啪地一下夾住了牛耳尖刀的刀尖,接著往前一帶,鬆開兩指。

尖刀在空中翻了個身,握在他的手裡。

南北兩側的鬼卒統統被他甩在了身後,眼見離東側的濃霧不到5米距離的時候。

靈界內傳出一陣戰鼓的聲音。

戰鼓聲極密,似是有幾十人同時在敲著一面大鼓。故中傳出來急促的殺意令人不寒而慄,膽戰心驚。

隨著鼓聲,靈界四周的濃霧由白色迅速變成紅色。

這是自靈界有史以來,有囚犯第一次越獄,戰鼓是靈界里最高級別的警報。

隨著鼓聲,東方濃霧前5米之內的地下湧出一支隊伍。

無數鬼卒無常、陰兵陰將手執各種武器,將冬天的去路阻斷。

幾萬年來都平安無事,讓這些陰兵們早就逐漸放鬆了心態。雖然只要戰鼓響起,陰兵們就會自動出現在越獄者面前阻住其去路,但上到地面后,這隻隊伍仍在懵懂之中,根本提不起一絲戰意。

冬天腳踏地面,凌空躍起,殺進毫無防備的隊伍內。

已經有3000年未動過一下身體的這支部隊立即潰不成軍,對突然殺進來的冬天非但不阻攔,反而下意識地往一邊躲開,頓時隊形大亂。冬天毫不費力穿過隊伍,來到紅霧前。

眼前的紅霧就像一面高牆,瀰漫了整個東側的方向,霧中有類似閃電一樣的光體時隱時現。透過薄薄的紅霧依稀看見裡面綠草遍地,一座古色古香孤零零的小房子矗立在正中間。

冬天回手從身後抓過一個陰兵,使勁將他推向紅霧。

哧地一聲輕響,鬼卒轉瞬之間被燒焦,變成青煙消失不見。

冬天迴轉過身,看見邊上一個身披戰甲的陰將,二話不說衝到他眼前,左手擋住陰將打過來的拳頭,右手抬起,噗地一下,一刀扎進陰將的肚子內。

緊跟著上前半步,貓下腰鑽進陰將的腋下,左手握著陰將的右手腕,右手握著插進陰將腹中的匕首把,一個「插襠扛摔」將其高高舉起,扔向紅霧。

哧地一聲響,陰將的盔甲立即變成黑色,但他的巨大身體卻沒被燒焦,而是穿過紅霧,掉進裡面的綠草地上。

就在被陰將身體穿過的紅霧合攏之際,冬天一個魚躍龍門,跟著撲過紅霧,摔倒陰將身上。

陰將腹部挨了一刀,他躺在草地上伸手拔刀,剛拔出一半,就被經跟著撲進來的冬天砸中,連刀柄都扎進了腹中,他連哼都沒哼,就暈死過去。

冬天從陰將身上站起,打量了一下四周。

身後的紅霧外,無數的鬼卒、陰兵陰將、無常擠滿了靈界的東側,但距紅霧1米,卻是空無一人,他們對這個紅霧都是相當忌諱,看來暫時不怕後顧之憂了。

這是一個15米左右見方的小院落,除了紅霧外,沒看見哪裡有門。院子里地下滿是青青的綠草,正中間有一個古式建築的小房子,說是房子,看起來更像是陽間的小廟。

整個院子里靜悄悄的,不見人跡,但不知道啥原因,冬天總覺得自己后脊梁骨發涼,好像是這座無人的院子里殺機四伏,更是危險萬分。

忽覺腳下異樣,急忙低頭觀瞧。

被他踩在腳下的陰將身上爬滿綠草,正把陰將往地裡面拉,大部分身體已經被拉進草中。

冬天腦子裡轟地一聲。

他忽然記起,以前在特種部隊當狙擊手時,在一次野外生存訓練過程中。他獨自潛伏在原始森林的草叢裡趴了2天2夜,尋找食物時,在一個獾子洞里撿了一本書。書中提到在陰間有一種殺人草,這種草專門拿人當食品,陰陽通吃,只要是踩在他們上面超過5秒鐘,就會被纏繞上,絕不可能逃脫。當時他以為是鬼故事,一笑置之,想不到真的在這裡遇見。

往後退是不可能的了,反正都是死路,向前沖。

冬天清醒的意識到,偌大的院子里無人把手,又是在靈界的邊緣,閻王殿里的那些判官、將軍不可能無能到這種地步,肯定有著更厲害的殺招。

眼見腳下的陰將整個身體即將消失,殺人草就要纏上冬天腳面的瞬間,他猛然躍出,向著小房的方向衝去。

剛邁出一步,冬天猛然止住身形,同時左腳抬起,向著左前方狠狠踢去。

他沒有陰陽眼,但是他有著天生和後天培訓出來的危機意識。

直覺左前方有個物體站在那,手持威脅自己生命的武器在等著自己前行半步就能結束他的生命。

左腳感覺踢中了東西,跟著左前方的吃人草倒了一大片。冬天毫不猶豫,一步上前,踩在倒地東西的上面,同時狠狠向下跺了一腳。

兩秒鐘!

剛站在東西上面兩秒鐘。

冬天突然彎腰,向著小廟方向竄出。

前腳剛離開,後腳就聽見砰地一聲,地面上頓時出現了一個大洞。

冬天腳下不停,腦袋抬起,向天空看去。

灰濛濛的天空中,伸出一隻雲彩幻成的巨手,一拳砸在冬天剛才站立的位置上。

眼見一拳打空,雲彩中又多了一隻巨手,一起揮拳,砸向地面的冬天。

冬天左衝右突,在巨拳中竄行。雖然巨拳砸不中他的身體,但竄行半天,自己還是在一個平行面上,未能前進半分。

不過,一頓空中巨拳下來,還是有一個好處,

遍地的吃人草被砸的七七八八,已經沒有多少了,遍地都是巨拳砸出的坑。

倏然之間,巨拳縮回天空不見,院子里又恢復了死一般的寂靜。

冬天拉開一個準備格鬥的架勢,迅速調整著呼吸。他知道,寂靜後面應該是更加激烈的殺伐。

圍牆忽然開始劇烈抖動,並且在迅速長高,眨眼間已經有3丈左右,然後開始向內傾斜,一會的功夫就粘合在一起,遮擋住了整個天空。

緊接著,從頂部、圍牆,四面八方出現無數小孔,每個小孔里都射出一支箭來。

與常見的箭不同,從小孔里射出的箭頭不是菱形箭頭,而是五官俱全露著兩顆尖銳牙齒的小腦袋,一個個爭先恐後從四面八方向冬天射來。

冬天收起格鬥架勢,迅速爬到在地,將臉部、雙手掩藏在地下的泥土裡。

一會的功夫,冬天所在的位置就成了一座箭山。

滿天箭雨激射完畢后,粘合在一起的牆體自動分開,恢復成了原樣。

靈界里的戰鼓把閻王殿內的判官、武將全部召集了過來,負責靈界周邊設置的武將關閉了東側的紅霧,無數鬼卒在判官、武將的帶領下,衝進了院子里。

望著箭山,領頭的判官哈哈一笑。

「任你有三頭六臂,還是逃不出我們的手掌心。」

他話音未落,箭山忽然一陣顫抖,先是兩根高舉的手指,緊跟著滿身是血的冬天從箭山裡鑽了出來。

冬天一臉的冷漠,伸出左手抹了把滿臉的鮮血和泥土,把做著勝利姿勢的右手兩個指頭縮回四指併攏,拇指張開,手腕下翻。

「老子命大,想要我煙消雲散,早著呢!來!」

說完,他拉開馬步。

「你們這些閻王小鬼的!一起上,老子奉陪到底!」

言語之下,蒼涼悲壯中帶著股雄霸天下的味道。

「哈哈,小子,還真有骨氣啊!」

隨著話音,一人越眾而出。

一身明代文官長袍,腳蹬官靴、腰系官帶,濃眉大眼、口鼻朝天。滿臉根根入骨的絡腮鬍須,近2米的身高,膀大腰圓,正是民間傳說中的捉鬼大師,陰間派往陽間的懲惡揚善使者——鍾馗。

鍾馗大袖揚起,制止住群鬼的喧嘩。順手從邊上一個巡道夜叉手中拿過一把砍刀和盾牌,把砍刀握在手中,將盾牌高舉向著冬天扔了過去。

冬天伸手接過盾牌,有點迷茫地看著鍾馗。

「你要是能接我三刀不倒,我保證你的陰魂不散,以後還能再世為人。」

說完,鍾馗臉色一整,雙手舉著砍刀,大聲喝道。

「第一刀!晴空霹靂!」

呼地一聲,砍刀帶著幾乎能看見的刀氣,向著冬天腦袋劈來。

冬天早已從右肘以內,都伸在盾牌內,他略微將盾牌高舉,掩住頭部。

噹地一聲巨響,純鋼的盾牌上立馬被砍出一道深深的印痕。冬天猝不及防,被砍得連人帶盾,直直地倒飛出去近5米。啪地摔在地上。

周圍的鬼卒全部停止呼吸,現場一片寧靜,都在觀望著冬天。

咳咳咳,隨著聲音,冬天咳出幾口鮮血。他皺著眉,忍著胸口的劇痛,慢慢站了起來。

「再來!」

「好!」

鍾馗贊了一聲,眼中露出些許笑意。

他抬手虛空向著冬天抬手一抹,盾牌上的裂痕立即消失不見,完好如新,而後他兩手握刀,身形半轉,將刀平舉,又大喊一聲。

「第二刀!橫斷山河」

噹地一聲巨響,砍刀橫砍在盾牌上,冬天後退半步,跟著盾牌飛上半空。

未等他身形路落下,鍾馗忽然騰身而起,似天神一般站在半空中,高喝一聲。

「接我第三刀!魂飛魄散!」

砍刀似匹練一般,迎頭向著冬天砍下。

冬天被第二刀砍得飛起在半空,平躺在天空里。眼見匹練似刀光飛來,自知難逃厄運,閉上眼不在反抗,等待魂飛魄散時刻的來臨。

刀光未至,刀風先來。鋒利的刀風竟然溫柔中帶著些許沉重,將他平躺在空中的身體壓成頭上腳下,耳邊同時傳來一句鍾馗的低語聲。

「小子,你在閻羅殿上看到的不是閻君,那只是他的替身而已,我用這第三刀之力助你退到廟中,記住進廟后直接撲進第三具軀殼,他會助你逃出升天,待閻君從西天回來之後我在助你洗清冤屈,要忍辱負重,去吧!」

話音剛落,當地一聲巨響,鍾馗的第三刀已經砍在冬天手裡的盾牌上。

大力並沒有穿透盾牌,而是帶著他的身體斜飛出去,在無常、判官、武將的驚呼聲中,哐地一聲撞在小院中間小廟的大門上。

圍在廟門前的鬼卒被驚得目瞪口呆,反應過來之後紛紛掉轉身形,撲向廟門。

一直觀戰的判官武將急得直跺腳。

「快,快抓住他,別讓他進屋。」

其中一個判官指著空中的鐘馗。

「老傢伙,你敢放水?」

鍾馗扔掉手中的砍刀,聳聳肩,一臉的無辜。

「不帶冤枉人的啊!」

又一個判官亦指著鍾馗,大聲喝罵。

鍾馗收起臉上的無辜表情,甩動大袖從空中撲下,與兩個判官撕打在一起,他帶領的無常以及鬼卒等隨從同時一擁而上,頓時院內的隊伍大亂,各自抽出兵器亂戰起來。

冬天摔進廟門,從地上打了個滾翻身站起。

小廟內並沒有供著什麼神像,只有從前到後排列著18個人體軀殼,或男或女,個個栩栩如生。

冬天毫不猶豫,直接奔到第三個軀殼前。

這個軀殼立在眾軀殼中,身高一米九左右,特別的搶眼,一身皂色長袍,腰系絲絛,面如鍋底,斜跨寶劍,手裡一支丈八蛇矛槍。

冬天咋看咋覺得眼熟,似在哪裡見過。

看著軀殼手裡的丈八蛇矛,他腦袋轟地一下突然開竅。

這不就是三國里那個橫槍立馬,一聲大喝水倒流的猛張飛嗎。

「附了他的體,不會把自己發回三國去吧?」

冬天回頭看了眼已接近身前蜂擁而至的鬼卒,沒看見廟外的鐘馗。

「愛去哪去哪吧!總比在這等死強。」

想到這,冬天閉上眼,一頭向張飛的軀殼沖了過去。

隨著一聲巨響、萬道金光,整個地域都為之抖動。皂色長袍的張飛身體逐漸由黑變黃,最後化成一縷金光,整個人消失不見。

N個時間以後。

冬天睜開眼睛,摸著頭疼欲裂的腦袋,從雲南邊陲一個小鎮旅館的洗手間地上站起,猛然從鏡子中看見自己,差點嚇暈過去。

腦袋頂上鋥明瓦亮,不見一根頭髮。大眼珠子幾乎佔據了整個眼眶。右臉頰從上至下一道長長地疤痕,從上到下皮膚黝黑。

這還是那個英俊瀟洒、孔武有力的冬天嗎?

忽然,洗手間對面床頭柜上的電視發出聲音,他回頭看去。

電視畫面上有一張巨大的照片,正是他現在的模樣,一個播音員模樣的女人正在解說。

「下面播送全球緊急通緝令,畫面上的男子姓名不詳,於五日前先後涉嫌謀殺聯合國秘書長aTRE、TW國議員林中發以及QAZ警員冬天等19人,如有發現此人者。。。。。。」

冬天腦袋嗡地一聲,大了不止一倍。

自己謀殺了自己?還殺了全球最大的官員?

電視屏幕忽然自動閃爍,滿屏雪花中,一個身影模模糊糊出現,聲音沙啞。

「你以為你能逃得掉嗎?」正是閻羅殿的判官之一。

冬天上前一步,搬起電視,從窗戶扔了出去,窗帘飄起的瞬間,他看見無數輛警車從四面八方圍了過來。

耳邊忽然回蕩起鍾馗的話語:「待閻君從西天回來之後我在助你洗清冤屈。。。」

他頓時心中一震。

自己雖然成了陰陽兩界的通緝犯,但前面還是能看見曙光。

一定要撐下去。

想到這,冬天迅速打量下環境,暗自盤算著如何才能逃離包圍圈,開始白天陽間、晚上陰間的逃亡生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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曉彤鬼故事系列第一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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