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引誘美人
蘇穎在廚房裡吃得差不多了,渾身是汗覺得十分不舒服,打算是洗漱一番。司尉去攔著她,只說:「我讓老闆娘送熱水到你房間去,還有一套新衣服,你待會記得換上。」
蘇穎不明白了,她的衣服好好的,司尉怎麼給自己買新衣裳了?
莫不是嫌棄她的衣服難看又不夠光鮮,讓他面上無光?
蘇穎不樂意了:「我的衣服是老爹買的,乾淨又沒破,公子不用給我買新的。」
司尉卻想著既然打算收她進房做侍妾,這禮簡單點就行,該有的洞房花燭夜卻不能馬虎。他已經悄悄吩咐老闆娘把房間重新布置好,所有都換上全新的,連衣裳也不放過。
蘇穎那身灰不溜秋的男裝,怎能在洞房的時候穿?
司尉想到剛剛老闆娘曖昧的眼神,只覺面上不自在,尷尬地乾咳兩聲:「你既然是本公子的侍妾,自然不能再穿男裝了。以後出去,再換上別的就是了。」
蘇穎的女裝打扮嬌俏可人,他沒打算讓其他人看見。
聽著他的意思不像是嫌棄自己,蘇穎一頭霧水。估計是這人錢銀太多沒地方花,她也不介意幫忙花一點的:「那就先謝謝公子費心給小的購置新衣裳了。」
說完,蘇穎又覺得做人不能太偏心,阿一對她還算不錯,同是公子的跟班,就該一視同仁,於是問司尉:「公子,那麼一大哥也有新衣裳了?」
司尉俊臉一冷,這時候蘇穎還不忘給阿一添置新衣裳,比他這個夫君還要上心?
他心思一轉,莫不是這兩人相處時間長了,日久生?
司尉皺眉,實在想不通虎背熊腰的阿一與他相比,蘇穎居然更喜歡前者,這女人的眼光真古怪。
不過要練成阿一的身形,卻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司尉琢磨著,要不要把平日的早課撿起來,努力練成阿一那個樣子?
蘇穎沒看出不妥,自顧自地繼續說:「一大哥的衣裳其實也半新不舊了,換一換也讓公子臉上有光不是?」
司尉臉色漸緩,還好,這女人原來是為了自己的面子著想,而並非為了阿一:「也好,阿一的衣裳就一併換了吧。」
等蘇穎回到房間,覺不對勁了。
所有的傢具物什都煥然一新,最緊要的是,她包袱里的舊衣裳通通不見了!
老闆娘讓兩個婆子把浴桶抬進來,咧嘴一笑,圓圓的臉蛋根本看不見眼睛:「姑娘,熱水來了,要不要我伺候你沐浴?」
「不勞煩老闆娘了,」蘇穎嘴角一抽,她又不是什麼千金小姐,用得著別人伺候洗澡嗎?
尤其被別人在旁邊瞧著,自己卻光溜溜的在桶里,光是想想就覺得尷尬了。
老闆娘搓著手,那公子真是大方,隨手就給了一大塊銀子,買完東西還有不少剩的。看著他對這姑娘十分上心,老闆娘自然要伺候好這位貴客了:「姑娘別客氣,我經常給家裡的娃娃洗澡,熟練得緊。」
蘇穎眼皮一跳,如果她沒記錯,客棧老闆那兩個拖著鼻涕的三四歲的娃娃能跟自己相比嗎?
好不容易蘇穎把突然非常熱的老闆娘請了出去,三下五除二把滿是汗的衣服脫掉了,跳進浴桶里,被熱水包裹著,舒服地喟嘆一聲。
只是這浴桶里滿滿的花瓣是怎麼回事?
蘇穎被嗆鼻的花香刺得打了個噴嚏,胡亂洗了洗,隨手抓起旁邊的衣服擦乾了,這才現床榻上有一套新衣裳。
大紅的顏色就算了,為什麼是紗衣,薄薄的幾乎是透明的?
她撿起來比劃了一下,穿上後跟沒穿差不多,朦朦朧朧得卻能看個大概,不由鬱悶,這公子究竟讓老闆娘幫忙買的什麼破衣服,居然讓人衣不蔽體的?
幸好老闆娘還記得給蘇穎留下一件白色的肚兜,無奈舊衣剛才脫掉已經濕透了,又扔在地上,滿是汗臭味,蘇穎也不願意再穿,只能湊合著了。
剛穿完肚兜,紅色的紗衣剛披上,蘇穎便聽見有人推門而入,不由嚇了一大跳。
她回頭見是司尉,這才鬆了一口氣:「公子,你怎麼進來了?」
蘇穎問完卻沒聽見回答,扭頭見司尉獃獃地站在門口,半天沒進來。
涼風從門外吹來,她穿得單薄,怪涼的,不由暗罵這人不省心,分明是想要自己著涼了,便催促說:「公子先把門關上,我有點冷。」
司尉一聽,這分明是在變相地邀請自己,這才回過神來關上門。
剛剛一踏進來,煥然一新的蘇穎令他驚艷莫名。
蘇穎的骨架纖細,腰肢盈盈一握,雙腿筆直修長,加上紅紗若隱若現,更是透著幾分曖昧勾人。
偏偏她一回頭,紅紗沒裹緊,露出胸前一小片白色的肚兜。
一紅一白,襯著蘇穎的玲瓏曲線,饒是一向淡定的司尉也不由恍惚了一瞬。
府中的侍妾不是沒有人穿著這身薄薄的紗衣來勾/引自己,只是還沒近身,那一股濃郁的脂粉味就讓司尉難受得要命,哪裡顧得上去看那侍妾長得是圓是扁,是美是丑?
司尉大步上前,卻見蘇穎低眉順眼,盯著身上的紅紗似是含羞帶嗔,不由搭上了她的肩頭。
每個女子的第一次,總是緊張又擔心的。
他作為蘇穎的夫君,就該讓她放輕鬆,全心全意地去相信自己,把所有一切都交託出去……
「你別……」
你別怕,他會小心點,不讓她那麼疼的。
誰知話才剛出口,就見蘇穎轉過身,直接伸手解開司尉的外袍。
司尉愣了,見過大膽的侍妾,也不過是把紅紗脫掉壓倒自己,還沒看到像蘇穎這樣的,直接上來剝掉自己的外袍。
蘇穎也未免太熱了,這樣的侍妾真是前所未見。
估計司尉那位流連花叢的好友,也是不曾遇到過的。
不過熱總比羞澀緊張得好,要不然在床榻上像木頭一樣,也是無趣得緊。既然蘇穎如此主動,他又怎能讓她失望?
司尉單手解開自己的領扣,把蘇穎攬在自己的懷裡,俯身便要吻下去。
蘇穎卻從他的臂彎里鑽了出去,拿起剛剛脫下外袍。
然後……穿在她的身上?
司尉愣了一下,蘇穎已經溜到門邊了。
她就知道這公子給自己買新衣服,肯定沒安好心,早就警惕著了。
果然如此,一進來就想揩油,當自己會乖乖就範?
哼,她蘇穎才不會如了司尉的願呢!
「你去哪裡?」司尉飛快地擋在門邊,皺眉問她。
洞房花燭夜,蘇穎居然轉身就走,這要將他的臉面置於何地?
蘇穎不高興了,瞪了他一眼:「我去買身衣服,這件新衣裳太薄了,平常根本穿不了。」
「不用,我給買了一箱子的衣服,就在隔壁的房間裡面。」司尉吁了口氣,原來是覺得紗衣穿著太冷了。
他以前看見大冷天,侍妾也穿著薄薄的紗衣在房間等著自己,也沒見她們喊冷,怎麼在蘇穎這裡就不一樣了?
還是說,她根本不知道侍妾洞房都要穿紗衣伺候的?
「一箱子?」蘇穎呆了呆,司尉夠闊氣的,一買就是一箱衣服。可是她比較擔心,如果其他新衣裳都是這種薄薄的紗衣,自己鐵定得受凍,以後還不能出門。
難道司尉的目的,就是讓自己以後出不了門?
蘇穎警惕地瞪著他,一手揪著領口的紗衣:「那我到隔壁先換一身衣服,公子就跟我換房間吧。」
司尉鬱悶了,洞房花燭夜,兩人卻分別在各自的房間?
蘇穎究竟懂不懂,洞房的意義?
「你是我的侍妾,就該跟我一個房間。」司尉不容分說,摟著她就回到了床榻前。
蘇穎一驚,終於明白司尉的意圖了,拚命掙扎:「侍妾?你還沒去我家提親,就想跟我睡了?無恥,實在太無恥了!」
誰知道司尉會不會吃完不抹嘴就跑了,到時候她要去哪裡那會一萬擔的糧食?
司尉不耐煩了:「反正你抱也被我抱了,親也親了,不做我的侍妾還能怎樣?」
蘇穎一番話,顯然是不信任他,才會不願意的。
司尉聽得心裡不舒服,語氣便更不好了。
「不行,沒提親沒聘禮,絕對不能一起睡!」蘇穎說什麼也不肯吃虧,老爹說了,一手交錢一手交貨。一萬擔糧食還沒看見影子,怎麼能讓司尉佔便宜?
司尉聽明白了,蘇穎就是擔心一萬擔糧食會打水漂,這才不樂意就範的:「這個簡單,我寫字畫押,以後絕不會抵賴。」
蘇穎聞,立刻搖頭。開玩笑,就算畫押了,司尉以後跑了,她去哪裡找人?
就算找到了,司尉賴賬又怎麼辦?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到底想怎麼樣?」司尉把她抱在腿上,懷裡的人柔軟中帶著一股子淡淡的馨香,十分撩人,他湊到蘇穎頸側一嗅,開始坐不住了。
蘇穎無知無覺,打量著他好久,這才抓起司尉脖子上掛著的一塊玉佩:「加上這個做抵押,我就答應你。」
這個東西,看司尉的樣子每天都藏在褻衣里,害怕別人看見,絕對是無價之寶怕人惦記。就算以後司尉跑了,蘇穎也能賣掉這個東西來買糧食,這個買賣絕對不虧!
「不行!」司尉想也不想就拒絕了,「這個東西絕不能落在外人手裡。」
蘇穎雙臂摟著他的肩膀,笑眯眯地循循誘導:「我做了公子的侍妾,又怎會是外人了?」
司尉聽著似乎有些道理,遲疑了一會,還是把玉佩拿出來了。
反正蘇穎在他的眼皮底下也跑不掉,玉佩給了她,就跟在自己身上一樣。
最重要的是,已經到嘴邊的鴨子,說什麼都不能讓她飛了!
司尉進門后忍得夠久了,把玉佩掛在蘇穎的脖子上,襯得她精緻的鎖骨,以及白色的肚兜,倒是好看得緊:「玉佩給你了,現在可以了吧?」
看司尉緊張心疼的樣子,蘇穎就知道自己押對寶了。有這塊玉佩在,就不怕他賴掉那一萬擔糧食:「行了,來吧!」
蘇穎豪爽地雙腿圈著司尉的腰側,一副毫不在意的樣子,讓司尉心裡又不痛快了。
這女人究竟是不在乎,還是不明白洞房是怎麼一回事?
瞅著不像是閱人無數的,卻讓司尉彆扭得緊。
這究竟是他睡蘇穎,還是蘇穎來睡自己的啊?